“重新找?人命在你們這些有錢人眼中就是如此不值一文,視如草芥嗎?


    我告訴你,我誰也不要,我隻要我的翠香!如果不是你,她怎麽會死?齊聞是混蛋,而你連人都不是!


    你喜歡玩是嗎?那我讓你享受個夠!”


    他在梁聰身上搜尋了一番,終於找到了催情藥,直接整瓶給人灌了進去,然後看著梁聰難受得翻來覆去。


    梁聰一開始還在嘴硬,可是到了後麵就說自己口幹舌燥,讓孟良平給他水。


    孟良平聞言眉梢一挑,然後笑著說好,之後毫不留情的一腳將人踢了下去。


    他把梁聰綁得死死的,還在上麵吊了石頭,避免人死了以後浮出水麵被人發現,心裏想著這人喂魚就好,就是可惜這些魚了,得吃不幹淨的東西。


    大概是大仇得報,又或者是太過於難過,他離開時沒注意腳下,導致腳下一滑人就滾了下去。好在在緊要關頭,水邊的藤蔓勾住了他的腳,他頭差點磕在石壁上,他用手擋了一下才沒撞上。


    他趕緊爬上去,不曾想鞋子掉了一隻,還進了土,導致沉了下去。


    本想著去拿迴來,卻發現對麵有人,他怕被發現,隻好快速離開這裏。


    他沒想過離開,隻是將妻子安葬後就辭職,之後就照顧嶽母和兒子,直到那天遇到了衙役,又聽說出了命案。知道大事不好,他丁婆子又讓他離開,這才離開了家裏,但還是被抓了迴來。


    對於殺 人犯,無論是哪個時代,普通百姓都是深惡厭絕的,覺得這種人心理多多少少有點問題,否則也不會殺人。


    可現在聽孟良平平靜的講述這些,不少人的表情都變了。從一開始的厭惡、不理解,如今變成了可憐、同情,還有對梁家的不滿。


    他們想,如果換作他們,恐怕也會做出和孟良平一樣的事。


    反觀容頊年,她在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一些,但還是沒想到梁聰那麽混蛋,心裏也覺得這人死了挺好的。


    可該判還是得判。


    “齊聞屍首何在?”


    “被罪民丟在了青岡巷的一口枯井之中。”


    容頊年讓人去找齊聞屍體,在等待的過程中,又問:“孟良平,你可知殺人是要以命償命的,你就不曾後悔?”


    “不曾。”孟良平抬頭:“大人,罪民對犯下的罪過供認不諱,沒有什麽好辯駁的,隻求大人開恩,隻治罪罪民一人,罪民的嶽母和幼兒皆是無辜,對此事並不知情。”


    容頊年沒有說話,一旁梁聰的父親卻抱拳朝著容頊年道:“大人,草民有話要說。”


    “說。”


    “此事孟良平一人決計無法辦到,定然是有人從旁協助,懇請大人追問此人下落,一並問罪。”


    在古代也是同樣要追究從犯的責任的。


    如果殺人犯是主犯,將麵臨斬刑,而從犯的處罰則根據是否參與動手或僅參與謀劃而有所不同。


    如一起動手的從犯判絞刑,參與謀劃但未動手的從犯則受杖刑一百並流放三千裏。若因殺人而得財物的,不分主犯從犯,全部斬刑。


    若造成傷害而非致命傷,主犯絞刑,從犯杖一百並流放三千裏等。


    “孟良平,從旁協助之人姓甚名誰?”


    對於這個問題,孟良平沉默了。


    對於自己的事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來,坦然承認,但不想連累自己的朋友。


    “哼,不說?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了。總歸是那個不要命的賤 人,我就挨個挨個找,嚴刑逼供,總有人會說實話的。”


    容頊年拍了一下驚堂木,聲音沒什麽起伏:“梁老爺,這裏是公堂不是梁家的大堂。”


    “是,是草民多嘴,大人恕罪。”


    “孟良平,本官勸你如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孟良平依舊不語,


    容頊年蹙眉,從上麵走了下來,蹲下身與之平視,正好背對著梁老爺,小聲地說:“放心的說,本官不會太過於為難。”


    孟良平抬頭,詫異的看著容頊年,可他依舊選擇沉默。


    容頊年心裏對他的好感度蹭蹭漲,暗暗感歎真是一個講義氣的。於是也不準備再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卻見人群裏走出來一個人。


    站出來的人莫約二十來歲的年紀,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和容頊年差不多高,但人在群裏已經是屬於拔尖的存在。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粗布麻衫,身長玉立,長得帶著幾分雌雄莫辨之色。


    他上前來朝著容頊年跪了下去:“罪民謝遙,正是此番與之同謀的從犯。”


    聞言,孟良平立刻轉頭,看到他時很是意外,迴過神來後立刻怒吼一聲:“你來這裏做甚,本就和你無關,沒必要替我背鍋!”


    “大人,此事乃我孟良平一人所為,請大人明鑒!”


    “不,此事的確是我的原因。是罪民為其出謀劃策,也是罪民男扮女裝,引齊聞和梁聰前來,之後和孟良平一起將齊聞殺了拋屍。”


    人群一陣嘩然。


    容頊年看著他雌雄莫辨的臉,對他的話挺相信的。


    這樣的人,男扮女裝,旁人認不出來也挺正常。


    “大哥,謝遙無牽無掛,差點凍死街頭,是您和嫂夫人救了我,如今我也不願看到您因為替我隱瞞再受酷刑。大人,謝遙認罪,請大人判法!”


    “謝兄弟……是我對不起你。”


    容頊年看著二人歎氣,轉身迴了高堂,正好下麵的人把齊聞帶迴來了。因為死了有幾天了,那味道格外的刺鼻,百姓們紛紛捂住口鼻。


    出門去尋找的鍾添提著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然後上前一步,直接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


    猝不及防的一顆頭顱出現,麵色鐵青,還有一股屍臭味,容頊年被嚇了一跳不說還差點吐出來。好在想到是公堂,立刻忍住了。


    隻是身體不可察覺的往旁邊挪了挪。


    鍾添拱手道:“大人,已經查勘過屍體,是齊聞無誤。看傷口,是被人用砍刀砍下頭顱致死。”


    容頊年立刻擺了擺手,示意鍾添把這東西給她拿遠一點。


    鍾添立刻把頭顱重新包起來,拿著放到一邊去。


    心裏感歎,大人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也是,大人年紀小,沒見過這些,看來下次還是離大人遠一點好,免得又嚇到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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