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工哈地笑了,聲音比剛才愉快得多:“那時肯定會想到我對她好的點點滴滴,而把這些年的不愉快都拋在腦後。哈,果然是做老師的,確實會安慰人,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又有幹勁了。


    朱老師也跟著大笑起來:“咱這樣的人,除了賺的錢,就是爛命一條,現在是哪死哪埋,反正我估計我是活不到六十歲了,你也夠嗆。”


    程工也大笑起來,指著他道:“那你要趕緊給你兒子掙彩禮錢,現在都要七八十萬了,等他長大時,難說這彩禮要翻幾倍了。”


    朱老師點頭道:“還有房子車子這些大件,也要準備好,光有彩禮沒房子,你也不願意你女兒嫁過去。”


    程工哈哈大笑:“沒錢別想我女兒吃苦!”


    兩人就一直說著家長裏短,沒再說未來要如何再弄毒品。


    張然卻是明白,這兩人是必定會再出手的,不可能拿著這千來萬去過日子,他們眼裏隻有自己的兒女,卻沒去想,他們製造的四號,會讓無數人的兒女死於非命。


    一路因堵車,兩人開得就慢了些,兩人似也不著急,隨意地聊著天,不過倒也讓張然大致了解了兩人的情況。


    兩人都離了,家庭都有問題,也可能是因為兩人要弄四號,所以,才先跟家人割離,然後各自獨居。


    其實像他們說的,並不是完全割裂,他們死了,家人肯定會得到他們的一切遺產,他們也沒想過自己能長命百歲。


    至於他們的家人是誰,他們自是不會說,張然也不想知道。


    再開一會,車慢慢在路邊停了下來,朱老師道:“到了,程工你這兩天好好休息下,其他別再多想了,一年後咱再來過,這段時間就吃吃喝喝吧!”


    程工嗯地應了,下了車,又打開門說道:“我打算過兩天自駕去旅遊,去哪等我計劃好了跟你說。”


    朱老師笑道:“就該這樣,我暫時走不脫,不然我也想去好好放鬆下。”


    張然在後麵聽著,你們倆的計劃都不要做了,你們沒可能還有機會去旅遊。


    神識感知著程工走進了小區內,張然沒再管他,隻要在這小區,那他就不可能跑得了。


    車重新啟動,再開出五六分鍾,到了一個高層小區,朱老師把車開進地下停下場,停下車後,張然爬起來看著他進了電梯。


    擔心他的車會有感應,張然所等會,這才下了車關上車門,神識轉了轉,到了一處拐角處,再出來時,已化成了那個程工的樣子。


    走到電梯間,正好看到其中一部電梯往上停在了二十二層,另外一部停在五樓沒動靜。


    朱老師所住的不外這兩層。


    就算一層有六七戶人,有神識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即能找到朱老師。


    摁了下電梯,等電梯下到地下車場,張然走進去摁了,卻是要身份識別才能啟動電梯。


    張然歎了口氣,二十二樓,還好現在身體不是一般的強,這點樓層不算什麽。


    到二十二樓時,他氣都沒喘一下。


    推開防火門進了樓裏,即感覺到若有若無的指引,那就是肯定在這一層了,張然神識發散到最大,慢慢順著走廊走去。


    這兒一層有八戶人家,每戶有百來平的樣,算是較大了,張然走到第三戶時,就感知到了正坐在沙發上喝水的朱老師。


    張然輕輕敲了下門。


    隨著門聲響起,他即感知到裏麵的朱老師喝水的動作停止了,伸手到茶幾下拿出了手槍。


    張然眉頭皺了下,這反應似乎有些緊張過度了吧?


    朱老師拿著槍先上了膛,握著放在自己背後,這才慢慢走到了門前,湊到貓眼裏向外望去。


    張然現在是程工的樣,自是不會害怕讓他看到。


    房間裏的朱老師看到居然是才分開的程工,一時震驚不已,卻是沒第一時間就打開門,而且手裏的槍也沒放下。


    張然感知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有些反常,剛才看兩人那熟悉和信任的程度,看到自己應該是第一時間就開門,沒開門,那就是程工也不知道他這地方,所以他現在在思考為何程工會來到這兒。


    張然還是又上前敲了兩下,他心裏有疑問,卻是做出很隨意的樣,並不遮遮掩掩,這反而會打消朱老師的疑慮。


    再想了想,朱老師還是皺著眉把門打開了,開了門望著張然就問道:“程工,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張然打了個哈欠,隨意地說道:“剛才覺得有些事還沒說清楚,就打車跟著你過來了。”


    聲音都變成了程工的。


    示意了下道:“你這地方我還沒來過呢,怎麽,不想讓我進去坐坐?呀,裏麵藏著女人不成?”


    剛才兩人聊天時,張然就聽到兩人會開對方獨身的玩笑,所以這麽說並不突兀。


    朱老師哈地一笑,讓開一步讓張然進了屋,然後順手再把門關上了。


    朱老師跟著張然進了屋,把槍關上保險放到茶幾上,人坐到另外沙發上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要是其他人,我肯定給他兩槍。”


    張然微一笑道:“現在非常時期,小心些也正常。”


    朱老師望著張然,眉頭稍一皺道:“你倒快,這麽快就到家裏換了衣服了?”


    張然點點頭,對他說道:“給我一杯水。”


    朱老師站起來倒了杯茶遞過來,張然站起來一隻手接過,突然眼睛露出驚訝的神情望向大門方向。


    朱老師麵對著他,自是看得真切,想也不想就轉身向著大門方向望去,張然等他一轉身,手上並指如刀,一下砍在他頸上,朱老師一聲沒吭就暈了過去。


    張然沒一進來就對他動手,是擔心他手裏的槍意外走了火,到時可就麻煩了。


    朱老師身上有兩張銀行卡,張然拿出來放到了自己身上,再走到主臥內,從一個隱藏在牆壁內的夾層內拿出四張,六張卡都是國內的四大銀行和其他商業銀行。


    當時聽他們說有七八張卡,那就是還有至少兩張在程工那兒。


    張然找上門,一是就為了這些錢,二呢是想讓這兩人消失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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