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際,承祚殿的門被小心推開,絲苗姑姑掌著一支蠟燭,齊帝踮著腳步進來,太子睡的正香。


    還是如幼時睡的四仰八叉,夜明珠被踢到了腳邊,齊帝為兒子掖好被子,坐了一會兒,輕歎一聲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小太子順著生物鍾醒來,魂遊到飯桌上,一眼看到齊帝正襟危坐,以一個十分怪異的姿勢喝著茶,十分醒目的展示著手腕。


    祁元祚定睛一看,草珠子少了一顆,變成了六顆。


    祁元祚:“……”


    老天爺!這裏有人不要臉啊!老子被兒子欺負了,說出去丟不丟人!


    齊帝輕咳一聲:“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豚兒?”


    祁元祚敷衍道了三聲好:“兒臣錯了,父皇幹什麽都對,生氣也對,嫌兒臣煩也對。”


    齊帝不想再掰扯昨日的事,轉移了話題


    “李太醫研究出的炸藥,朕昨日試過了,的確是一大利器,不過事關緊要不宜宣揚。”


    “朕已經派人看護李太醫一家老小,賜其黃金萬兩,宅子一座,綢緞百匹,牛羊數頭,承諾等日後炸藥運用於戰場立了功再封官封爵。”


    “我兒有識千裏馬之能,朕心甚慰。”


    齊帝對兒子展開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的誇誇攻勢,連祁元祚臉上的汗毛都能被說成堅韌不拔。


    祁元祚從嘴角上揚到老臉微紅連打岔:“昨日兒臣出宮,三年前答應父皇的禮物,兒臣帶來了。”


    齊帝眼睛一亮。


    “是什麽?”


    當齊帝用望遠鏡清晰的看到北麵的秋獵場地時,喜不自勝。


    “好好好!這就是我兒三年磨出的神器?”


    有了炸藥有了望遠鏡,齊帝想到與匈奴對戰,敵人未至大齊以知敵情,敵人臨城我方炸藥轟炸。


    齊帝忽然充滿了信心。


    祁元祚:“父皇兒臣以為炸藥此物隻能作為最後的殺手鐧,不應讓軍隊依賴炸藥,否則容易兵驕心浮。”


    “而且炸藥的配比說難也不難,若雙方都放棄兵器對壘,轉為炸藥比拚,父皇,炸藥是攻城利器,大齊對抗匈奴,是防守方,若無城牆助力禦敵,在雙方都有炸藥的情況下,大齊真的能勝嗎?”


    齊帝心中一凜


    “朕知道了。”


    “望遠鏡、炸藥,這兩樣利器,非決戰不用。”


    “非國難不出!”


    “豚兒,朕會將李太醫與光折所中研究望遠鏡的人秘密看護起來,他們怕是不能再出現於人前了。”


    祁元祚:“聽從父皇安排。”


    祁元祚上學的路上思索一件事。


    讓大齊發展熱武器真的對嗎?


    如果在後世,哪個地方造反、火拚,不出半天軍隊必達,將動亂扼殺於萌芽。


    古代不行。


    出行全靠腿,一個村子沒有一頭牛或馬,雷電還被認為是天罰,許多地方路還未通。


    一旦進入炸藥時代,用對地方開路造橋是方便的好事,若用錯了,歹徒用它殺人,叛賊用它造反,更要命的這邊攻陷十城死傷無數,中央還沒接到情報,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場麵。


    現代禁槍禁軍火禁的這麽幹淨利落不留後患,一是有碾壓式的軍隊實力,二是改革開放進行的好,民眾吃飽了喝足了願意守規矩配合,三是信息發達。


    這裏呢?


    土匪是特產。


    百姓認宗祠。


    死侍是職業。


    土地歸個人買賣。


    熱武器好比潘多拉魔盒,在它麵世前,歌舞升平,在它麵世後,鬼蜮伎倆全出來了。


    因此在通信、交通問題解決之前,熱武器決不能出現在時代銀幕。


    就怕它們的出現不是進步,而是內亂的導火索。


    這幾日祁元祚依然很忙。


    忙著練兵。


    接待匈奴的任務落在了他與大哥身上,祁元祚想辦的盡善盡美。


    首先,他要人。


    從宮裏禦林軍中挑出兩百人,這兩百人必須兼顧高大威武、功夫好兩點,他們還得長的一樣高。


    還要殺過人。


    經過齊帝首肯,由蘇長淮協助,祁元祚去軍裏挑挑揀揀也隻挑了一百四十二個人。


    好歹是雙數。


    然後就是祁元祚對這些人的訓練了。


    三天速成班,你值得擁有。


    他不要求這些人走正步,也不要求他們喊口號,他的要求是這些人把殺氣、銳氣、兇狠通過體態表現出來,還要內斂於眼睛,務必讓人一看到就覺得他們是精銳中的精銳。


    祁元祚兢兢業業的為他們製作了訓練計劃。


    從走路、動作、對肌肉的控製,情緒的流露,方方麵麵。


    其他方麵的迎接禮儀祁元祚全盤接受禮官安排,唯獨當天兵甲列隊這項,小太子吹毛求疵要自己把關。


    他隻負責安排任務,具體執行仍給了蘇長淮和大皇子。


    據祁元祚分析,老大很可能上過戰場,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小太子兩手一抄坐等成果。


    除此之外,祁元祚每天督促幾個皇子卷起來。


    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老四,這些人才華有,心計也有,最大的問題是心眼子太多不團結,各自身上還有小毛病小缺點。


    沒關係,小太子向他們敞開包容的懷抱。


    四皇子脾氣躁,每天寫幾十個大字磨性子。


    三皇子格局小,圍棋、象棋、演兵台模擬對陣,祁元祚一個個教他做人。


    於祁元祚而言,這兩個不是最難辦的,五皇子六皇子才是。


    五皇子思維有點病病的,這小孩……自卑又自負,一邊認為自己沒有任何優點,一邊認為別人都有病隻有自己是個正常人,偶爾瘋一把還敵友不分。


    六皇子是個脆皮雞,還是個畫皮鬼,隻會幹文墨的活兒,是個披了雞皮的黃鼠狼崽子。


    五六天的功夫,隻夠祁元祚對幾人深入了解一番,默契不行,磨合不夠,沒關係,有重生來湊。


    隻要保證這幾人不是給他幫倒忙的,祁元祚的包容度upup。


    這五六天,狼厲王子又給他寫了兩封信。


    一封打聽他的功課,實際是想知道他的武功怎麽樣。


    祁元祚以謙虛的態度迴信了,心裏斷定,這個王子需要讀一讀掄語。


    還有一封讀者陰陽怪氣,大概意思是,大父帶著我們全家來大齊是對大齊的信任,希望大齊不要辜負這份信任,安保工作到位。


    祁元祚盯著信思索良久,決定多加一層後手。


    大齊不想生事不代表匈奴不想啊。


    匈奴入城走東門,必過銜尾道。


    紅月樓就在銜尾道上。


    五天一閃而過。


    在約定好的巳時,休屠單於帶著兵甲兒女準時來到長安城東門。


    隻見那代表著天下最富貴之地的大門朝他大開……


    作話:過渡章難免無聊,但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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