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煎熬著祁元祚的耐心,他勾了勾手指,薑良沒骨頭似的起身。


    一枚羅盤漂浮在薑良的頭頂,隻有祁元祚能夠看到,羅盤中心刻著清零的喜愛值。


    這就是薑良引以為傲的底牌了。


    耳邊傳來機械的提醒:“宿體已死亡,檢測到新的個體,是否綁定抽獎係統?”


    祁元祚直接忽視了這一提醒。


    他從薑良的視角看到了‘自己’。


    這種感覺很古怪,非要形容眼下他與薑良的關係,像科幻裏麵的機甲與主人,


    薑良就是他的機甲。


    他需要坐到機甲裏,這個機甲才會動,會說話,會戰鬥,機甲本身是不具備思維和戰鬥能力的,具備這些的是操縱機甲的人。


    中指的線好比腦電波網絡,讓操縱者使用機甲如臂使指。


    問題在於,祁元祚怎麽一邊操縱機甲一邊進行正常生活。


    他需要一心二用,而且是高強度的一心二用才能讓‘機甲’像個正常人,有自己的性格、愛好、交際圈。


    本體還要注意不要被分身影響了。


    怪不得原書裏自男女主相遇就再沒分開過。


    書裏還出現很多次男女主的纏綿戲份,這事經不住細想,細想就是——男主是個神經病。


    祁元祚嚐試著一心二用,這事對他不算難,先把薑良帶迴宮再說吧。


    薑良睜開眼睛,在祁元祚的意誌下,傀儡的模式調整,她的心髒、脈搏開始跳動,血色充盈於麵,機械而呆滯的眼睛變得靈動。


    神情恭敬的參拜:“拜見太子殿下。”


    祁元祚拂去心底自己拜自己的別扭。


    他持著燭台立身,側眸一顧,搖曳的光影將他的臉龐分割,半麵詭譎半麵神佛,七分的稚嫩,也成了十分的深不可測。


    伯勞早已被震驚的失了心神,他眼睜睜看著薑良尖叫著往外爬,然後身體一軟,頭頂出現一道金線纏在太子手上,那道金線消失的太快,讓他恍以為是錯覺。


    太子不含任何情緒的一顧,便壓的伯勞雙膝下跪,俯首帖耳口稱千歲,比他以往任何一次跪拜都要虔誠。


    他服侍的不僅是人間至尊,還可能是天上神仙。


    人在接受超出自己認知範圍事物的時候,腦子是空白的。


    伯勞不合時宜的冒出心理上的渴求。


    這樣尊貴的人,親手扇過他的臉,被他抱過、摸過(第7章那次哈),還關心過他罰出的傷。


    伯勞一點點爬過去,欲親吻太子的腳麵。


    祁元祚惡寒,在他伸嘴前抬腳踹他臉上。


    伯勞磕頭謝恩


    “謝殿下賞!”


    祁元祚:“掌燈,滾出去!”


    伯勞:“是!”


    盧芝等了一柱香的時間,才看到密道打開。


    密道挖的深,盧芝在外麵聽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殿下還有什麽吩咐?”


    祁元祚搖搖頭:“沒了,時間不早,孤要迴了。”


    兩人攀談著出了門,盧芝正常的與祁元祚告別,對他來此間借密室有什麽用絲毫不過問。


    馬車裏,祁元祚輕聲笑了笑,不愧是誌在天下財的盧大公子啊。


    薑良的係統還在不斷的唿喚他綁定抽獎,祁元祚全不理會。


    薑良的係統比較邪性,而且存在巨大的風險。


    他不想步薑良後塵,將薑良當作係統的容器,再好不過。


    抽獎係統應不能強製綁定,否則早放棄無謂的語音提醒衝上來強綁他了。


    88感受到了智商的碾壓,它之前還擔心宿主被薑良害了,轉眼間宿主把薑良變成傀儡了。


    為了讓自己顯得有用,它試探的用程序入侵抽獎係統。


    一路找到它的核心代碼,瀏覽了一圈退出來了。


    “宿主,它在騙你!這玩意兒的代碼是‘強者為王’,如果薑良是舊王,殺死舊王的人就是新王!”


    “它隻能綁定新王,如果新王不是發自內心的同意,它是無法綁定成功的!”


    88插著腰邀功:“雖然我的代碼無法攻擊,但是我還是有點用的!”


    祁元祚不置可否,他從未見過這麽廢的係統,核心代碼都看了,還沒辦法攻擊或者吞噬。


    看出來了,這小玩意兒沒了商城,就是個解悶的小廢物。


    “如果我一直不同意,或者我被人殺死了呢?”


    88:“那它隻能跟著薑良一起腐爛報廢了。”


    祁元祚明白了,沒有智慧隻會遵從本能的高階程序。


    “讓它安靜,好吵。”


    抽獎係統一直在他耳邊念叨著‘綁定綁定。’


    88是沒辦法攻擊,也沒辦法吞噬,也做不了太高級的修改,但是屏蔽個聲音還是能做到的。


    耳邊終於安靜了。


    祁元祚閉上眼睛熟練操縱薑良的方法。


    馬車一路進宮門。


    這個時間午膳應該擺好了。


    要迴承祚殿需路過禦花園,在假山之中,祁元祚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尖叫,聽起來是幼童的聲音。


    養在宮裏的小孩,隻有皇子和皇女們。


    祁元祚站定:“誰在裏麵?”


    尖叫聲更大了。


    “救命!太子哥哥!”


    老四的同胞姐姐,父皇唯一的女兒,大長公主。


    大齊默認皇子與皇女分開排序。


    既然遇到了,祁元祚沒辦法坐視不理,他正要上前,就見一男孩一手拿剪刀,一手揪著大公主的頭發,拽牲口似的將她拽出來扔地上。


    祁元祚目瞪口呆,這男孩是他的四弟。


    大公主一頭狗啃的頭發,臉上的發渣隱約蓋著一個小巴掌印,身上是一個又一個的黑腳印。


    她一邊哭一邊抱著太子的腿向他告狀。


    “太子哥哥……他是個瘋子!嗚嗚嗚,太子哥哥他欺負我,我好疼啊……嗚嗚。”


    大公主長的好看,眼睛像個黑葡萄,又大又圓,三歲的年紀,正是可愛的時候。


    沒人能拒絕這樣的孩子抱著你的腿撇嘴小聲哭泣。


    四皇子眼睛內雙,看人時透著冷漠和兇悍。


    不如公主白淨,不如公主乖巧,又手持兇器。


    任誰都覺得四皇子壞胚,欺負公主。


    祁元祚皺著眉,看公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便問四皇子


    “發生了什麽事?你先把剪刀放下,傷了自己疼得可是你。”


    四皇子孤零零站著,僵持一會兒,終是扔了剪刀。


    四皇子組織了一下語言,自認為委婉道:


    “她騙我剪褲子裏的鳥,我不肯,她拿了剪刀要扒我褲子,我就把她頭發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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