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帝聞聲麵慈,指了指門口道


    “朕的冤家來了。”


    祁元祚舉著幾朵棉花闖進殿來


    “父皇你想我了嗎?”


    齊帝抱起兒子掂了掂


    “你老師找朕告狀,說你耽於玩樂,有沒有這迴事兒?”


    小太子兩根指頭捏出一點縫隙:“隻有一點點。”


    齊帝表示懷疑:“隻有一點點嗎?”


    小太子舉著花轉移話題:“父皇快看這個,軟的花!孤讓人種出來的!”


    齊帝沒見過外麵包著硬皮的白花。


    而且這花看著也不像花,像南方樹上結的木棉,把兒子放禦案上,摸了摸這所謂的花,入手柔軟發暖。


    很容易從外麵一層硬殼裏將‘花’摘了出來。


    如絮如毛握之柔軟,搓之成線,拉扯成絲,令人驚喜的是韌性比木棉更好。


    “司農,你來看!”


    大司農接過‘白花’,隻一入手,腦中想的全是怎麽種植,畝產多少,怎麽賣錢,盈利幾何。


    “陛下,此物摸著保暖性比木棉麻絮更好,可以種植一兩畝看看產量,若是合適可作為抗寒的作物推廣。”


    “不知太子從哪裏得到的此物?”


    小太子:“有人送的,種子在花裏,大司農若有需要,孤把負責種植此物的人交給大司農調遣。”


    “此物目前種子稀少,要育種,種植期間需打頂和滅蟲,畝產多少孤暫且不知。”


    “但是此物若推廣還需配合紡織技術,江南紡織業發達,最先從南方推廣效果應不錯的。”


    大司農情不自禁點頭:“民間多用麻絮、木棉、蓑衣、楮紙禦寒,此物種出來,若產量好是錦上添花,產量不好,也無關緊要。”


    這事在祁元祚預料之中,他踢著腿道:


    “育種可能要許多年,推廣也費時費力,希望司農多多上心,隻要冬日能少死一些百姓就是有意義的。”


    大司農對小太子如臣對君,鄭重應下。


    一樣東西的普及,涉及許多方麵,曆史上棉花一開始出現,因為紡織業不發達是作為觀賞性植物種植。


    直到宋代紡織業進步,棉花才在江南少數地區種植。


    隨後明朝朱元璋上任,強製推行棉花,才使得棉花廣泛應用。


    其實古人冬日難過,不是衣服的問題,而是柴火。


    柴米油鹽,柴在首位。


    這裏沒有什麽暖氣天然氣,隻要生火就得用柴,柴從樹來。


    整個國家一日的用柴量再折合成樹木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造紙用樹,建房子也用樹,如此年年複年年。


    隻砍不種是為涸澤而漁,因此有了每年春三月,家家戶戶祭祀植樹的傳統。


    民間大多百姓,家裏門前總要栽上幾棵樹。


    再說禦寒的衣服,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這句詩就是蓑衣禦寒的寫照。


    民間禦寒的方法很多,所以棉花的出現,並不太受重視在祁元祚意料之中。


    但棉花的存在,是一條生路,多一條路,多一份保障。


    它的存在有沒有價值,取決於百姓,祁元祚要做的是讓百姓知道它的存在和用途。


    齊帝驕傲的摸摸小太子的腦瓜:“吾兒天生帝王仁心,有朕之風範,哈哈哈哈!”


    小太子嗬嗬一笑,您這是誇自個兒呢,還是誇自個兒呢?


    齊帝把此物的名字也給定下了


    “形似木棉,吾兒既稱它為花,就叫棉花吧。”


    祁元祚又讓人呈上南瓜。


    “孤本來是要種草莓,沒想到種出這麽個東西。”


    “橢圓形向棒槌,切開聞起來甜甜的,喂了兔子,沒毒,可吃。”


    “熬粥、水煮、油炒,三樣做法孤都試了。”


    “好吃~”


    不一會兒,下人將南瓜的三種吃法端了上來。


    齊帝與大司農一一嚐過。


    “這東西這麽大,一個就夠五口之家飽腹!”


    “祚兒,產量如何?”


    祁元祚:“一顆種子種下出藤,開花後結果,孩兒種的結了三個。”


    薑良的係統提供的種子極佳,三個南瓜,各個嬰兒大,用作賑災一個南瓜就可以活許多人了。


    最令他滿意的是,係統出品的種子,不需要後期栽培,直接就是後世成品。


    動物的馴化,叫馴化,植物的馴化叫栽培。


    狗的祖宗是狼,經過不斷的馴化出現了看家護院的土狗物種。


    而許多食物,傳入大陸時,它們的果實壓根兒不能吃,又或者很難吃,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栽培雜交才成了後世人所見的樣子。


    係統為他們省去了中間的很多麻煩。


    今日最令齊帝驚喜的就是南瓜了。


    三個南瓜,吃了一個,還剩兩個,他命人切開,看到裏麵滿滿的種子,大喜。


    “好好好!”


    “天佑大齊!”齊帝叭叭親了兒子兩口。


    向大司農炫耀


    “看,老天爺都在眷顧朕的太子!”


    大司農笑嗬嗬的迎合恭維。


    他們兩個不提,祁元祚不能不提


    “父皇,這種子是當初兒臣買草莓帶進宮的薑姑娘給的,兒臣還以為是草莓種子呢。”


    齊帝不關心種子是誰給的,反正是兒子讓人種出來的


    “既如此,就叫它草莓。”


    祁元祚:“……”不,孤不想把南瓜叫草莓,如果南瓜叫草莓,那草莓叫什麽?叫南瓜嗎?


    大司農咳咳兩聲:“陛下,老臣看它長相奇怪,不如叫……盧瓜,又或者司瓜,再不濟皇瓜也可。”


    大司農是他的官職,所以取‘司’一字。


    大司農,姓盧,所以取‘盧’一字。


    齊帝一臉‘你老小子有私心’。


    祁元祚看看齊帝,又看看大司農,認真的嗎?


    齊帝捏捏兒子的臉蛋兒:“既如此,聽大司農的,就叫它寶瓜。”


    大司農:“……”


    祁元祚忍不住插嘴:“南瓜!”


    齊帝不樂意,他就想叫寶瓜,他還想叫它寶寶瓜呢。


    看到這瓜的形狀他就想起來兒子小時候,床上一小團和這瓜的一樣大!


    這麽神奇的瓜,一看就是和祚兒一樣,是老天爺給他的寶!


    他斜著眼戳兒子的臉蛋兒


    “為何叫南瓜?”


    小太子一本正經:


    “因為種瓜的人很難啊!和孤每日早起去南學堂一樣難!”


    這話也沒錯,種出一個從沒見過的新作物,兢兢業業,提心吊膽,可不是難嗎。


    在小太子堅決擁護下,南瓜終於取名為南瓜了,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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