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祚就在齊帝身後看著,等著,並不跪拜。


    大皇子不信神佛,重生一次仍不信,對神仙之論卻起了尊敬之心。


    拜了一拜,表了表態度。


    齊帝沒有讓旁邊的僧人解簽。


    “在下與方丈為故交,有勞通稟。”


    僧人一聽:“您就是方丈說的今日的貴人吧,諸位請隨我來。”


    祁元祚迴看了一眼佛祖的肚臍眼,心想原來佛祖像是要刻肚臍眼的啊。


    這一眾人走了。


    道士才溜出來。


    錦衣少年吃驚的望著他,指指佛祖又指指道士


    “你……”


    盧芝哈哈大笑:“娘,我就說寺廟許願根本沒用,說不得拜的哪個野路子。”


    盧夫人嗬斥:“閉嘴!”


    道人也哈哈大笑,開口卻講的亂七八糟,聽起來癲癲的:


    “佛本是道,講的是超脫,心中有佛,佛祖不會計較貧道這點失禮的。”


    “夫人是想為小姐求姻緣是吧?”


    盧夫人連連點頭:“對對對。”


    “上個月來此,方丈說讓老身今日帶著小女來寺廟,定能如願以償。”


    道人應和點頭:“是極,您讓小姐在寺廟裏轉一轉,想去哪就去哪,這姻緣啊,就來了。”


    盧夫人:“當真!”


    盧芝:“當然是騙人啊!”


    盧夫人卻不聽盧芝廢話,謝過之後,忙帶著女兒出去,今日勢必要逛完整座寺廟不可。


    盧芝瞪了道人一眼,氣的追了出去。


    道人嘿嘿一笑,又看向錦衣少年


    “司馬公子。”


    司馬徽一怔


    “你認識我?”


    何止認識,司馬徽出生時他還為他看過麵相。


    十年前是潛龍在淵,鳳星加身後定一飛衝天。


    如今嗎……倒像潛龍困淵,被壓製了。


    “司馬公子,今日來求什麽?”


    司馬徽麵冠如玉,十歲的年紀沉穩有度,待人持禮:


    “家父收了一個徒弟,與其有了誤會,父親心中鬱結,求家父康健。”


    道人笑他愚癡


    “你見過你父親收的徒弟嗎?”


    司馬徽搖頭:“父親說他不喜見人,因此從未見過。”


    “那你又如何知道他們二人是誤會而不是真相就是如此?”


    司馬徽一愣:“你這道人好生奇怪,我說是誤會,自然確定是誤會。”


    道人意味深長道:


    “從南向北上千裏,路上你居然一次都沒見過那位徒弟的樣貌,是他不喜人,還是你父親有意不讓你見到他呢?”


    “你父親不讓你見他,是覺得他不重要。”


    “我也認為你不該見他,我不讓你見他是覺得他對你太重要。”


    道人好心告誡:


    “少年人,出了大殿立刻下山去吧,不要四處亂走,否則容易一生坎坷呦……”


    司馬徽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為他解簽的僧人認真思索著簽意。


    “公子,這是一枚答簽,您求的是答案而不是應簽。”


    司馬徽緊了緊手,低聲道:“是的。”


    他祈願父親身體康健,但求的簽不是關於父親健康的。


    僧人為他解簽道:“出了殿,一路向北,即可找到答案。”


    北。


    靈覺寺的下山路在西邊,佛殿北邊是什麽?


    “那就去北麵轉轉。”


    *


    後院一處客殿中,慈眉善目幹淨得體的老方丈,等到了邋裏邋遢不講理的酒肉道士。


    道士一進門就灌了一口水,他是抄近路跑來的,一進門他就哈哈大笑


    “大和尚,我可得給你講一樁笑話,兩條龍,帶了兩頂帽子,你猜帽子什麽顏色的?”


    道士抱著肚子抽笑。


    老和尚轉著佛珠,不聲不響。


    道士切了一聲,在敲門聲響起前,跳窗跑了。


    沒一會兒,齊帝帶著兩個兒子進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擺譜的老和尚。


    老和尚眉須皆白,垂垂老矣。


    他起身向齊帝行禮


    “陛下駕臨,貧僧失禮。”


    齊帝找個地方坐下:“朕時間有限,所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你寺廟可就不清靜了。”


    老和尚:“請兩位殿下迴避。”


    於是祁元祚被抱走了。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祁元祚撒丫子亂逛。


    靈覺寺養了一池王八,有些信奉的貴人,會去求一隻帶迴家養。


    往西去就是陡峭的斷山,憑欄望去,千裏平原。


    “這裏沒什麽好看的,去別處走走?”


    往北是一片梅花林,隻是梅花未開,光禿禿的,隻剩寥落之景。


    不過景寥落,人倒是挺多。


    祁元祚微微挑眉,真巧,全都在。


    盧家小姐,佛殿裏的錦衣公子,皇宮遇到的與蘇長河相似的男人,都在。


    瘋道士坐在亭台上,看未來的天下風雲匯聚在這禿禿梅林裏。


    大皇子一見到林定堯就瞳孔一縮。


    因為這人,上輩子活的可謂驚天動地,又淒慘潦倒。


    克親克友,克妻克子,鰥寡孤獨,一人占全。


    他本該因病錯過明年會試,兩年後江南會出現一場瘟疫,林定堯所在村莊,全民染病死絕,他棄文從醫,自救也救人,一舉成名。


    聖召入宮,拒之,從此遊曆山河。


    再次聽到他,是昌郡侯因黨政抄家被殺,林定堯作為昌郡侯的女婿,為其鳴冤入獄。


    出獄後妻、子皆亡,被司馬徽運作送到聖前。


    林定堯麵聖是想洗刷昌郡侯冤屈,為妻、子死亡查明真相,是要申冤。


    可父皇老糊塗把人納進宮。


    也是此人,以離間手段逼得太子第一次造反。


    後自裁。


    可林定堯自裁沒死,被薑瑤用不知名的手段救了,從此成為薑瑤的軍師,直到司馬徽登基。


    因兩次救命之恩,他幫司馬徽顛覆了大齊,可司馬徽登基後,這人又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要與司馬徽同歸於盡。


    結果是林定堯死了,司馬徽被救迴來了。


    之後大皇子就重生了。


    大皇子為什麽記得他?可能因為這人太倒黴了。


    他用他一生經曆道盡了——皇權之下,皆為螻蟻。


    再看到司馬徽,大皇子第六感警報瞬間拔高,把小太子護在身後,陰沉的瞪著他。


    祁元祚看大皇子的表現就知道了錦衣公子的身份


    “88,未來男主出來了。”


    作話:別討厭林定堯,他就是個小可憐。上輩子可憐,這輩子也可憐。


    因為要在幼年期鋪墊以後的下江南和戰邊疆,所以幼年期寫的很長,不要嫌棄我慢,寶寶兒~


    約莫二十萬字,讓小太子長到七歲,七歲他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其他皇子也就出生且長大了(長不太大)。


    二十萬字之前,要把林定堯安排到他該去的位置、賢妃、蘇長河的事要揭露。


    還拿著過期劇本的司馬家要走上政治舞台。


    等幾個皇子全部出來,小太子就沒有悠閑日子了,各種鬥,還要學習,還要動員伴讀,又有個不省心的老父親,讓小太子在鹹魚一段時間養養膘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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