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房子一排一排林立著,大門前是道路,大門後直通片片天地,圍繞在土牆之內的範圍不算少,日後就算是再住進些人也是夠的。


    要是可以,江則巴不得擴大範圍,可村裏勞動力就這麽些,如今隻能一切從簡。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進行著,人多力量大,白天急需用水的村民們積極幹活,磨洋工的江則全都暗中記下,分到的水自然比旁人要少,多來幾次後,見到江則態度強硬,一群人也都老實了。


    下班後入住圍牆內的幾家人加班加點,忙到天黑到實在看不清楚周遭情況,這才下工迴去。


    不過一周周遭就已經圍上了一堵又厚又高的圍牆,雖然瞧著壓抑密不透風,卻讓人安全感十足。


    等到靠譜的村民和親戚全都搬了進來,江則總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他們也很清楚,在他們選擇搬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站在江則這邊。


    既然是自己人,江則也沒藏著掖著,抓緊時間把人召集起來學點防身的手段。


    水源是不用愁了,物資遲早有消耗殆盡的一天,後期他們肯定要出去搜集物資,現在多學點招式,以後小命就多一份保障。


    江父江母和範詩瓊都是重點對象,連帶著小璐璐也跟著揮舞著小拳頭。


    在江父江母眼裏,自己的兒子自然是樣樣都強,瞧見江則的招式耍的有模有樣,老兩口麵上的驕傲根本壓抑不住。


    範詩瓊卻是心生疑惑,二人相處這麽多年,她就沒見過江則露過這一手。


    江則這人一貫是個窩裏橫的,在家裏橫行霸道,在外麵和人爭吵起來,他不但不會幫自己,還會幫著外人一起訓斥自己。


    要真有這樣的好身手,在她和別人起爭執時,不該早早護住自己嗎?


    心裏藏著事,範詩瓊總是心不在焉,可江則每天忙到頭掉,晚上迴去睡覺時也是累的沾了枕頭就睡。


    江則身上的謎團逐漸增多,以往的他雖然對自己異常冷漠,可好歹也是在可控範圍內,如今的江則卻是讓她一點都摸不透。


    莫名的恐慌和怪異感充斥著內心,思來想去,範詩瓊覺得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


    當夜,看著推門而入的熟悉身影,範詩瓊輕咳一聲,緩緩坐起身來。


    知道她有事要說,江則脫了外衣,單手枕在頭下,靜靜等她發言。


    “江則,你這段時間變化可真大,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生怕自己說的太過生硬,範詩瓊故作輕鬆道。


    江則冷哼一聲,用原身那副熟悉的氣死人不償命語調說道:“再怎麽樣我都是個男人,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出大事了隻會躲在身後哭,一點辦法都沒有,關鍵時候還是得靠我們。”


    範詩瓊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語調和話語中毫不留情的打擊,婚前江則尚且能忍住不說話,婚後江則就時不時用這種話打壓她,偏偏她再反擊,江則又開始裝啞巴不說話了。


    以往這種時候每每都能把她氣個半死,現如今範詩瓊聽到江則的話,那顆懸著的心卻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果然,還是那個要死不活的江則。


    最近江則的諸多變化,可能真的是因為環境影響,畢竟他們是相親認識,原先的江則什麽樣,會些什麽她根本不清楚。


    一夜好夢。


    了卻了心事,範詩瓊也不像原先幾天一樣擰巴了,該吃吃該睡睡,江則要鍛煉那她就積極配合。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外麵明顯躁動起來。


    村裏到處都是尖叫和吵鬧聲,沒過一會,圍牆的大門就被敲響。


    敲門的人很多,敲門聲音也越發急速。


    “開門,開門啊!讓我們進去,外麵有喪屍!”


    “快點開門!喪屍快要過來了!裏麵的人在幹什麽?還不快點!”


    聽著外麵的訓斥聲,圍牆裏的人都湊了過去,就在他們懵懵懂懂,就要把特製的大門打開時,卻被江則直接出聲製止。


    “先收拾好地方拿好武器,待會進來的人都要仔細搜查,被喪屍咬了的隨時都會被感染,到時候要是誰不小心碰到,自覺點出去喂喪屍。”


    江則麵色冷厲,莫名讓人信服,一群人這才迴過神來,甚至特意穿上護住胳膊腿的厚衣服,手持長棍或各種鐵鍬農具,這才慢慢悠悠把門打開。


    外麵裏裏外外圍了三四層,看見大門打開,一群人急急忙忙往裏擠,卻被各種長棍鐵鍬圍成一團,連動彈都難。


    當即他們就不樂意了。


    “你們幹什麽?拿棍子指著我們幹什麽?都是一個村的,難不成還想打我們?”


    “還不趕緊放下,我爸今年七十八了,到時候被你們嚇出病來,誰負責?”


    村民們吵吵嚷嚷個不停,手持長棍的自己人卻是全都看向江則。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已經認清楚到底誰才是有本事的話事人,江則不開口,誰都不敢動。


    村民們也看清了發生的一切,一個個仗著自己年紀大,指著江則的鼻子開噴起來。


    江則倒也不惱,對著還沒關上的大門,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終於,外麵有些遲鈍的喪屍聞到了人味,兩隻全身掛滿腐肉的喪屍一前一後向著門裏麵鑽來。


    看到這駭人的一幕,一群人失聲尖叫,卻是嚇得腿腳發軟,連上前關門都不敢。


    可下一刻,他們就叫不出來了。


    江則手持鐵棍,手起棍落,生生爆了兩個喪屍的腦袋,那濺起的黑色不知名黏膩液體噴濺開來,散發出陣陣惡臭。


    喪屍沒了腦袋,身體順著慣性蛄蛹兩下,然後轟然倒塌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看到這一場景,全場鴉雀無聲,村民們各個瞪大眼睛看向江則,死活不敢相信他方才做了什麽。


    江則倒是無所謂,繼續冷著臉道:“男女分兩隊,脫了衣服檢查,身上有傷口的滾出去,鬧事的也滾出去。”


    “想留下來,那就要聽我的話!”


    不得不說,江則這一手屬實把村民們嚇得夠嗆,這渾身宛若煞星的氣質,真是原先那個江則嗎?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江則就在一旁看著呢,誰也不想和他手裏的鐵棍過不去,一群人老老實實按照他說的做。


    村民們都福大命大,身上都沒有傷口,隻是幾個仗著年紀大的人叫叫嚷嚷,直接被江則勒令趕了出去後,留下來的那些人就徹底老實了。


    喪屍逐漸增多,部分喪屍已經進化過,行動遠比之前靈活的多,普通院牆和房門根本防不住。


    被趕出去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瞧見江則遲遲不開門,幹脆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了,連帶著向村裏其餘人放出話去,說明江則的黑心,想聯合其餘人一起聲討他。


    可還沒等他們做好準備,喪屍大軍再次襲來,這次僥幸存活下來的人也沒了先前的硬氣,一個個堵在大門口求著江則收留。


    江則把控水源,帶著自家人和親戚輪換看守濾水器,外加時不時展示自己的手段,總算是把這群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每日訓練沒停止,可照舊沒人敢出去搜集物資。


    他們都近距離接觸過那駭人的喪屍,村裏大部分人也都死於喪屍嘴裏,一群人再也沒了先前的閑散,未知的恐懼席卷在每個人心中。


    既然已經得到庇佑,那何必再出去冒險呢?


    不少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則身上,他們遷到圍牆裏,日日聽江則話,他讓做什麽他們連反駁都不反駁,他們都已經這樣了,難道江則不該負責他們的吃喝嗎?


    能人多勞,他們也都不是小年輕,江則那麽厲害有本事,那就讓他出去多搜集物資就好,總不可能眼睜睜看他們餓死吧。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江則倒是什麽都沒說,隻是搜集村裏物資迴來後,也隻分給跟他一起出去的人家。


    至於其他人,江則願意給個地方讓他們待著,就已經是他看在鄰裏鄰居份上心善了。


    瞧見江則這般作態,不勞而獲的一波人不樂意了,這圍牆裏也就幾十口人,他們就占了十幾個,他就不信江則還能把他們的嘴全都堵上。


    可還沒等年紀大最能作妖的說話,江則就已經提著鐵棍走過來了。


    “不想待著就滾出去。”江則使了個眼色,那邊就已經有人幫忙把門開了條縫。


    其餘人看向最中間鬧事那群人,眼中帶著幾分嘲諷,這都什麽時候了,這群人腦子有坑吧,還看不出江則的手段!


    不聰明不是他們的錯,自己笨蛋還不聽聰明人指揮,那就是他們自尋死路。


    如今的情況全部按照江則的預測走向,願意聽話的都是做好長久跟隨江則打算的,況且留下這些人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好處。


    自家出人跟著江則冒著生命危險出去搜集物資,要是江則真動動嘴就讓他們分東西給那群不勞而獲的人,他們才不樂意呢。


    這群人本就不老實,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要是實在餓著了,趁機去搶他們東西怎麽辦?


    所以,對於把這些人趕出去,他們對江則那是百分百支持。


    瞧見大門已經開了條縫,其餘人全都麵色不善的看向自己,鬧事的十幾號人裏麵已經有人慫了。


    “江則,何必鬧成這樣,我們不就是隨便說說嘛...”


    “就是,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動什麽手啊...”


    可總有些為老不尊、不識時務的想用年紀壓人,可還沒等他教訓上幾句,就被江則提溜著後脖領子拎到門外,一腳踹翻在地。


    “還有誰要走?”江則麵容冷冽。


    圍牆內瞬間鴉雀無聲。


    有江則的雷霆手段在,更多的是圍牆外情形越發嚴峻,原先隻有外出時被喪屍聞到味蜂擁而上,現在不知道喪屍進化到什麽地步,居然光明正大上來扒門,見到這樣的場景,那些還有異議的人再也不敢叫囂了。


    一直這樣聚集也不是辦法,多聚集些喪屍,他們就會踩著同類的屍體往上爬。


    另外,江則他們也要出去搜集物資,所以隻能隔段時間就帶人出去清理一波。


    村民們也從開始的難以忍受,迴來就狂吐不止,到後麵整個人都麻木了。


    這一天,總算是清理完新一波喪屍,圍牆大門打開,村民們挨個出來透透氣。


    迴想起原先的幸福生活,和現在相比簡直是恍如隔世,原先寧靜美麗的家園也被毀壞的一片狼藉,當場就有人繃不住了。


    “嗚嗚嗚,我爸腿腳不好跑得慢,被喪屍咬了,我媽也整天神神叨叨的,我什麽都不懂,連給她找個醫生看看都難,這破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我媽也是,喪屍撲過來的時候,她擋在我前麵,要是我當時不被嚇呆住,拉住她跑快點,她也不會出事...”


    一時之間,哭泣嗚咽聲層出不窮。


    可相比崩潰的人,更多的村民們不發一言,就這麽呆呆愣愣的看向前方,眼底的神色近乎麻木。


    最終,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那又有什麽辦法?該活還是要活下去。”


    一切這才塵埃落定,結束了放風時間。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開始時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活不下去,把今天當成最後一天過,可逐漸熟悉這種生活後,倒也學會了苦中取樂。


    村裏的物資已經被江則搜集幹淨,他有心想帶領村民們擴大範圍,可自己沒問題,一群老弱病殘容易拖後腿,好在村裏人數驟減,如今的物資也夠用,江則暫時把重點放在提升村民能力上。


    望著日曆上畫滿叉號的時間,村民們又迎來了新年。


    有了節日的刺激,多少也衝刷了不少籠罩在村民頭上的陰霾,挨家挨戶也不吝嗇,都把壓箱底的好東西拿出來,雖說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可過年不能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吧。


    圍牆裏飄滿了飯菜的香氣,江則安排好事務,迴家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肉味。


    這可是稀罕物。


    “爸,媽,今天做什麽好吃的?”


    聽到江則的聲音,江爸爸和江媽媽急忙從廚房探出頭來,熱情衝他招手讓他過去。


    今日飯菜豐盛的很,江則一個大人聞到飯香味就忍不住口水直流,更別提小小年紀的江璐璐了。


    江璐璐瞪大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激動地蹦跳著望向鍋裏。


    聽到江則迴來的聲音後,卻是連吃的都顧不上了,轉身就往江則懷裏跑。


    要說江璐璐之前最討厭的就是爸爸,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看到江則威風凜凜的模樣,小小的人兒也是有慕強心理的,江璐璐現在最喜歡的就是江則。


    江則也不見外,熟練的掐著江璐璐的兩隻胳膊把人抱在懷裏。


    “璐璐今天在家有沒有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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