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邊陲那片遙遠而偏僻的彝族山區,冬季宛如一頭張牙舞爪的兇猛巨獸,肆意釋放著無盡的酷寒,將整個世界嚴嚴實實地籠罩在冰寒的陰霾之下。凜冽的寒風仿若千萬把鋒利無比的冰刀,發出尖銳的唿嘯,蠻橫地劃過這片土地,使得莫斜小學所在的村莊,恰似一隻脆弱無助的螻蟻,被無情地死死困在這冰冷刺骨的懷抱之中。


    莫斜小學,仿若一顆被塵世遺忘在黑暗幽深角落的黯淡孤星,渺小得近乎微不足道,孤獨地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學校的規模極為袖珍,僅僅開設了一年級和三年級這兩個班級,全校學生加起來總共不過四十三名。在這廣袤無垠、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之間,它就像茫茫滄海中的一粒粟米,毫不起眼,卻又堅韌地承載著大山深處孩子們對知識的熾熱渴望,在艱難困苦中頑強地堅守著教育的那一絲微光,宛如狂風驟雨中搖曳卻始終未曾熄滅的燭火。


    陳默,因工作的調遣安排,不辭辛勞,曆經漫長而艱辛的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這個偏遠閉塞的山區,負責此次的期末考監考工作。如今,學生們已然順利完成考試,恰似歸巢的鳥兒一般,帶著輕鬆與喜悅,平安地返迴到各自家中。校園裏的喧囂熱鬧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不留一絲痕跡,隻留下一片死寂般的寂靜,仿佛一位沉默的老者,在默默地訴說著往昔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在這片被巍峨群山緊緊環抱的土地上,盤踞著一個臭名昭著、惡貫滿盈的土匪頭子 —— 田幺兒。他宛如這片山區揮之不去的一場噩夢,長久以來,帶領著一群如饑餓惡狼般兇狠殘暴的土匪,在這片土地上肆無忌憚地橫行霸道、為非作歹。他犯下的惡行之多,猶如夏夜璀璨星空裏密密麻麻的繁星,根本數也數不清,當地百姓隻要一提起他的名字,無不膽戰心驚、聞風喪膽,內心深處湧起無盡的厭惡與恐懼。


    平日裏,田幺兒總是擺出一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醜惡嘴臉。他騎著一匹高大威猛、彪悍異常的駿馬,那匹馬昂首挺胸、闊步前行,威風凜凜的模樣仿佛它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皆是自己的私人領地,而田幺兒更是將這種囂張狂妄的氣焰展現得淋漓盡致、登峰造極。他的腰間,醒目地別著兩把駁殼槍,槍柄上的紅纓在唿嘯的山風中肆意地飄動、狂舞,恰似他那顆張狂不羈、無法無天到極致的心,毫無顧忌地在風中肆意張揚、耀武揚威。


    他帶領著一群如狼似虎、兇神惡煞的嘍囉,大搖大擺、旁若無人地穿梭於各個寧靜的村莊之間。每到一處,百姓們無不嚇得渾身顫抖、噤若寒蟬,內心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仿佛世界末日的陰影已然無情地籠罩而來。田幺兒生性殘暴至極,心狠手辣的程度令人發指。隻要哪家農戶稍有不順從的舉動,哪怕隻是一個不經意間流露出不滿的眼神,或者一句低聲的抱怨嘟囔,他便會毫不猶豫地立即下令手下土匪展開燒殺搶掠的暴行。他的兇殘程度,簡直如同從地獄深淵爬出的惡魔,毫無半點憐憫同情之心。


    曾經有一個寧靜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小村落,村民們祖祖輩輩過著男耕女織、與世無爭、怡然自得的簡單生活。然而,僅僅因為一時無法湊齊足夠的糧食和錢財,無法滿足田幺兒那貪得無厭、永無止境的胃口,他頓時暴跳如雷、怒發衝冠,那憤怒到扭曲的神情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徹底吞噬。他瘋狂地指揮著土匪們將整個村子圍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風,隨後惡狠狠地一聲令下,土匪們便開始放火燒毀房屋。刹那間,熊熊大火衝天而起,滾滾濃煙彌漫翻騰,原本湛藍澄澈的天空被無情地染成了一片漆黑如墨。村民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哭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淒厲地響徹整個山穀,整個村莊在瞬間便淪為了人間煉獄。


    婦女們被土匪們像饑餓的惡狼般粗暴地拉扯著,身上僅有的幾件首飾被強行搶奪而去。稍有反抗,便會遭到土匪們如雨點般的拳腳相加,柔弱的身軀在暴力的肆虐下瑟瑟發抖,充滿了恐懼與無助;男人們則被逼迫著屈辱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積攢多年的財物被洗劫一空,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奈,仿佛靈魂都已被抽離;老人們顫顫巍巍地苦苦哀求,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卻被土匪們無情地推倒在地,摔得遍體鱗傷。在混亂不堪的人群踩踏中,幾位體弱多病的老人不幸喪生,他們的生命在土匪的暴行下脆弱得如同螻蟻,輕易地消逝在這殘酷的人間。


    土匪們還常常在崎嶇蜿蜒的山路上精心設下重重關卡,專門打劫過往的商旅。一旦有商隊小心翼翼地途經此地,他們便會如鬼魅般從隱蔽的山林深處一擁而出,個個揮舞著寒光閃閃、令人膽寒的武器,瞬間便將商隊圍得水泄不通、插翅難逃。商人們的貨物被土匪們肆意搶奪,那些珍貴無比、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都被田幺兒貪婪地收入囊中,據為己有,仿佛這是他理所當然應得的戰利品。而那些不甘受辱、奮起反抗的商人,則會被土匪們殘忍地殺害,屍體被隨意丟棄在路邊,任由野獸無情地啃食,其狀慘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那血腥恐怖的畫麵仿佛是一幅來自地獄深淵的殘酷畫卷。


    田幺兒對農戶們辛辛苦苦養的雞和鴨也垂涎三尺、覬覦已久,每次闖入村莊,他都會指使手下土匪如餓狼撲食般瘋狂地前去捉拿。土匪們手持網兜,在狹窄逼仄的院子裏瘋狂地四處追趕著雞鴨,一時間,雞鳴鴨叫響徹整個原本寧靜的村莊,打破了長久以來的祥和。那些可憐的雞鴨被驚得四處亂飛亂跳,驚恐萬分,而土匪們卻在後麵哄笑不止,將這殘忍的掠奪行為當作一場無比有趣的鬧劇,在他人的痛苦中尋找著扭曲變態的快樂。有的土匪直接赤手空拳地上前抓捕,抓住一隻雞後,便緊緊拎著雞的翅膀,任憑雞如何拚命掙紮撲騰,都絕不放手,其兇狠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栗。還有的土匪為了搶奪一隻肥碩的鴨子,竟與同伴推搡起來,甚至大打出手,互不相讓,而田幺兒則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帶著一絲戲謔嘲諷的笑容,仿佛這是一場專門為他精心準備的供其取樂的滑稽表演,他在一旁欣賞著手下的醜態,心中卻毫無憐憫同情之意。若是有農戶膽敢阻攔,田幺兒便會迅速掏出腰間的槍,惡狠狠地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農戶,嚇得農戶們雙腿發軟,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隻能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家禽被土匪們無情搶走,內心充滿了無奈與悲憤,那悲憤的情緒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卻又被無奈地壓抑在心底,無法宣泄。


    農家辛苦醃製的臘肉,也成為了土匪們垂涎欲滴、覬覦已久的目標。當他們闖入一戶農家時,目光瞬間被房梁上懸掛著的色澤誘人、散發著獨特香味的臘肉所吸引。那一塊塊臘肉仿佛在向土匪們招手,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土匪們瞬間兩眼放光,如惡狼見到了肥羊,那貪婪的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欲望之火。田幺兒一揮手,幾個土匪便迫不及待地搬來凳子,搭起人梯。其中一個土匪身手敏捷地爬上人梯,伸手去夠房梁上的臘肉。他的臉上滿是貪婪的神情,用力拉扯著臘肉,將其從掛鉤上取下,一塊又一塊地扔給下麵的同夥。下麵的土匪們則像爭搶稀世珍寶一樣,你推我搡地接住臘肉,有的甚至為了一塊臘肉而爭吵得麵紅耳赤,那醜陋的嘴臉在欲望的驅使下暴露無遺。一位老農心疼自己辛苦一年的心血 —— 那些臘肉,鼓起勇氣上前想要阻止,卻被土匪一腳踹倒在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自家一年的希望搶走,眼中滿是淚水與憤怒,那絕望的眼神仿佛在訴說著生活的艱辛與無奈,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土匪的仇恨與對命運的深深無奈。


    這夜,萬籟俱寂,陳默在自己的宿舍睡得正熟,沉浸在夢鄉之中。突然,一陣急促猛烈的敲門聲如炸雷般在寂靜的夜裏驟然響起,瞬間打破了夜的寧靜。在這兵荒馬亂、土匪時常出沒的動蕩年月,陳默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土匪來襲。他的心中暗自警惕起來,本打算不予理睬,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在這危險四伏、危機重重的環境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深知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性命不保。


    然而,緊接著門外傳來的唿喊聲卻讓他大為意外:“老師們,我們是武警部隊,我們太冷了,能不能打開門讓我們進去暖和一下?” 那聲音中透著極度的疲憊與刺骨的寒冷,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清晰地傳入陳默的耳中,仿佛是黑暗中劃破夜空的一絲曙光。陳默心中猛地一震,他從床上迅速坐起,猶豫了片刻。一方麵,他對門外的人身份心存疑慮,畢竟在這個土匪橫行、危機四伏的地方,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稍有不慎就會陷入危險;另一方麵,那充滿疲憊和寒冷的聲音又讓他心生憐憫。如果真的是武警部隊,在這樣寒冷徹骨的冬夜,拒絕他們進門實在有些殘忍。


    陳默悄悄地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望去。隻見外麵站著幾個身著軍裝的人,他們的衣服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身體在寒風中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憔悴。陳默心中的疑慮稍稍減輕了一些,但他還是不敢輕易開門。他大聲問道:“你們有什麽證明是武警部隊的嗎?” 外麵的人迴答道:“我們的證件在行軍過程中不慎遺失了,但我們真的是武警部隊,這次是奉命來清剿田幺兒這股土匪的。我們已經在山裏搜尋了好幾天,又冷又餓,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來打擾你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陳默的天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南寒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南寒烽並收藏陳默的天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