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轉頭朝著東麵奪命狂奔,沒跑出多遠的關鍵時刻,原本平靜的沙地裏竟毫無征兆地躥出一個高大身影,正是大個。他如同一頭獵豹般迅猛,一個箭步衝上前,使出渾身力氣,一把死死抱住那人的兩條小腿。那人完全措手不及,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栽倒在鬆軟的沙子裏。由於事發地是個傾斜的沙丘斜麵,兩人在慣性的作用下,不受控製地一路向下翻滾,揚起大片沙塵。


    我目睹這一幕,心急如焚,立刻拔腿朝著他們的方向全力衝去。待我跑到近處,定睛一看,不禁又驚又喜,原來一直緊緊跟在那人身後的小黑點,竟然是身手敏捷的猴子。而從沙地裏突襲而出的大個,此刻正拚盡全力,雙手像鐵鉗一般,死死箍住那人的腿。那人在沙子裏瘋狂掙紮,上下來迴翻滾,整個場麵混亂不堪,沙塵漫天。


    不一會兒,遠處陳峰帶著金巧欣和阿霞穩步走來,小馬跟在後麵,由於一路小跑,此刻正氣喘籲籲,胸脯劇烈起伏。猴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陳峰,興奮地衝著他使勁揮了揮手,大聲喊道:“陳處,抓到了!”陳峰神色淡定,微微點了點頭,快步走到近前。我早已蹲在那裏,正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神秘人。


    那人被我們團團圍住,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慌亂,不安地看著我們。我站起身,用下巴朝著那人的方向輕輕一抬,冷冷地問道:“說吧,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麽一路上淨出些損招,非要置我們於死地?”那人聽到這話,驚恐地拚命搖頭,聲音顫抖地解釋道:“我真的隻是負責跟著你們啊,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置你們於死地。我是魔都付老板派來的,從你們一進入昆侖山,我就一直暗中跟著,之前你們經曆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我就隻負責跟蹤,其他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聽到這裏,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心中滿是疑惑。陳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又將目光投向這個神秘人,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他轉頭看向猴子,兩人對視一眼,猴子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走上前,拍了拍大個兒的肩膀。大個兒立刻明白,伸手拎起那人的後脖領子,像拎小雞似的,將他帶到沙丘的另一側。


    沒過多久,一陣陣淒慘的慘叫聲從沙丘那邊傳了過來。我心中一緊,正要抬腳上前阻止,卻被陳峰一把攔住。他神色凝重,低聲說道:“這種地方,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我聽了這話,低頭思索良久,在這危機四伏、孤立無援的境地,似乎也別無他法,最終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內心卻五味雜陳 。


    片刻之後,沙丘背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大個拎著那人的脖領子,大步走了迴來。隻見那人慘不忍睹,顯然是被胖揍了一頓,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幹涸的血跡,連說話都帶著哭腔,聲音走了調,一邊腳步踉蹌地被拖著,一邊哭喊著求饒。


    陳峰麵色冷峻,大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吧,現在還打算嘴硬,不說實話嗎?”那人一聽,情緒瞬間崩潰,聲嘶力竭地喊道:“我真沒騙你們呐,千真萬確!我是魔都付老板手下保安隊的人。你們也知道,劉天成丟了一件鎖子甲,傅老板派人四處尋找,就派我來跟蹤你們。之前有個叫墨虛的老人,給我們出了不少歪點子,教唆我們去盜取那件鎖子甲。可我們還沒來得及動手,鎖子甲就憑空消失了。那墨虛老人聽說鎖子甲沒了,失望地直搖頭,二話不說就走了,聽說是迴昆侖神墟去了。付老板知道後,氣得暴跳如雷,把我們全體狠狠臭罵了一頓,還命令我必須緊緊跟著你們,一旦有鎖子甲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他。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了,求求你們,真的不要再打我了!”


    聽了那人的話,我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心裏泛起一陣疑惑。我抬眼和陳峰對視了一眼,從他的眼神裏,我看出了和我一樣的思量。陳峰轉身看向大個和猴子,大個無奈地攤開雙手,肩膀輕輕一聳,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也沒從這人嘴裏撬出更多有用的東西。


    我迴過頭,陳峰正陷入沉思。我拉著他往外走了幾步,直到走到那人聽不到的地方,才壓低聲音問:“你覺得這家夥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陳峰目光望向遠處,稍作思忖後迴答:“我感覺他說的像是真的。這麽看來,這鎖子甲既不在付老板手裏,也不在墨虛那老家夥手上?”說到這兒,他突然頓住,像是在整理思路。我接著他的話茬說:“那我們這不是白跑一趟了?就算找到了昆侖神墟,那兒也不見得有鎖子甲。現在是不是該考慮迴去,看看王局長那邊有沒有新發現?”陳峰輕輕搖了搖頭,語氣篤定:“要是有進展,之前紅姐和我們聯絡那麽多次,肯定會通知我們。這說明王胖子那邊也沒什麽突破。我覺得,就算付老板不清楚狀況,莫須那家夥肯定知道些什麽,我們還得接著找下去。”我滿心鬱悶,狠狠踢了一腳腳下的沙子,抱怨道:“本想著引出之前害我們的人,結果就引出這麽個沒用的家夥,下麵還繼續用這招嗎?”陳峰再次搖頭,神色冷靜:“這辦法用一次還行,再用就不管用了,對方肯定有防備了。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一邊趕路一邊想新對策。”


    我們大步迴到那人身前,他一見到我們,嚇得渾身如篩糠般瑟瑟發抖,“撲通”一聲跪在沙子上,雙手緊緊抱著腦袋,嘴裏不停地向我們求饒,聲音裏滿是恐懼與絕望。陳峰目光如炬,盯著他冷冷問道:“你進這無人區都帶了些什麽?”那人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著遠處的一個山丘,結結巴巴地說:“我的……我的裝備都在那裏。”


    大個見狀,上前一步,一把像拎小雞似的拎起那人的後脖領子,粗聲粗氣地說:“走,帶我們過去看看!”我們一行人跟著那人來到之前發現他時的那個黑點位置。在那後麵,有一座石山,石山後麵,他在一個狹窄的石縫中費力地扒出了自己的行囊。那是一個普通的背包,打開一看,裏麵裝著水、食物,有壓縮餅幹,還有一把匕首。令人意外的是,竟然還在裏麵發現了一把手槍。


    陳峰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嚴肅地問道:“槍是哪來的?”那人嚇得臉色慘白,急忙解釋:“這個……這個是付老板發給我們的,我們保安隊幾乎每個人都有一把槍。進入無人區的時候,他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帶上這把槍,說一旦遇到什麽危險,好用來防身。”


    陳峰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的裝備,翻來覆去查看,確認其餘的確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東西。看著那人驚慌失措的神態和這些簡單的裝備,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慢慢落了地。心想,如果是之前那兩個手段狠辣、詭計多端的人,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地就被我們捉到,更不會這麽爽快地把自己的東西全都交出來。


    陳峰清點了一下那人的裝備,順手把手槍揣到了自己的腰裏,又將背囊裏的水和食物仔仔細細地清點了一番。他一邊清點,一邊在心裏默默計算著路程,隨後拿走了那人不少食物和淡水,對他說:“你從這裏向西走,這些東西足夠你走出無人區,去到那邊的公路上。但你要是多耽誤一天,就會斷水斷糧。”


    那人一聽,嚇得又跪在沙地裏,不停地磕頭,苦苦哀求道:“求你了,多給我點吧,我真的害怕走不出去啊!”陳峰不為所動,語氣堅定地說:“這些東西足夠你活著走出無人區,我不想在這裏再看到你。如果下次再讓我碰見,你應該清楚會有什麽下場。”


    那人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滿臉絕望地背上剩下的裝備和行囊,一步三迴頭,順著陳峰指引的方向,失魂落魄地一路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漫天黃沙之中。


    目送那人的身影在黃沙中徹底消失,陳峰這才轉過身,神色平靜卻透著幾分沉穩的力量,開口說道:“咱們也該啟程了,那些物資夠他撐到走出這片無人區。”


    這時,小馬迅速從背包裏掏出地圖,攤開在眾人麵前。大家紛紛圍攏過來,神情專注而又帶著幾分凝重。小馬一邊用手指在地圖上比劃,一邊說道:“現在我們和紅姐失去了聯係,一切都得靠自己來辨別方向,想辦法走出去。”他仔細辨認了一番,隨後手指穩穩地落在地圖上的東南方向,接著說:“目前,我們隻能朝著這個方向前行。前方大概會有幾片湖泊,不過這些湖水都是鹹水,肯定不能飲用,我們得繞開。但好在這一路上,應該會有直升機投放的裝備和補給,這對我們來說是個保障。”


    陳峰聽完,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要是直升機沒能按時投放裝備和補給,那我們豈不是要陷入危險境地?”小馬連忙迴應:“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們可以重新打開通訊器,聯係紅姐,讓她安排緊急補送。以直升機的速度,五六個小時內應該就能找到我們的位置。”


    陳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沉聲道:“隻要還有退路,我就不想讓大家置身於危險之中。”說完,他大手有力地一揮,高聲喊道:“走吧,出發!”眾人紛紛整理好行囊,懷揣著堅定的信念,邁著整齊而又堅定的步伐,朝著東南方向大步走去,身影漸漸融入了這片廣袤無垠的沙漠之中,向著未知的前路進發。


    行進途中,我心中滿是疑惑,便向一旁的小馬詢問:“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線,最終是要去哪兒?”小馬一邊穩步前行,一邊耐心解答:“我們現在朝著東南方向,目標是穿過阿爾金山無人區,前往羌塘無人區,之後橫穿死亡穀,抵達可可西裏無人區。這麽走下來,我們基本就能把這三大無人區都走遍,把所有可能和照片背景吻合的地方都排查一遍。雖說這樣會錯過羅布泊,但從照片來看,背景和羅布泊差異明顯。實在沒別的辦法,我們最後再折迴去看看。”


    我讚同地點點頭,說道:“這樣最好,千萬別遺漏任何地方。咱們幾個人沒辦法進行地毯式搜索,但至少要把和照片相似的地方都走到,省得之後再走迴頭路。”小馬深表認同,接著說:“現在這條路線是最省時省力的。要是想把所有無人區挨個走遍,就得有更多人手。咱們隊就這幾個人,就算分散開,也覆蓋不了這麽大的範圍。況且,這麽做太危險了,無人區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看大家現在,高反都這麽嚴重,要是再碰上危險,一兩個人肯定應付不來,隻有我們團結在一起,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聽了小馬的話,我轉頭看向大家。可不嘛,除了陳峰還保持著相對沉穩的步伐,其他人都被高原反應折騰得夠嗆。隻見金巧欣,這個堅強的女孩子身處隊伍之中,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盡管大家已經幫她分擔了不少裝備的重量,可她還是顯得上氣不接下氣,腳步也有些踉蹌。


    我心中滿是心疼,快步走到她身邊,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傳遞著無聲的安慰。她抬起頭,臉上帶著虛弱卻又溫暖的微笑看著我,輕聲說道:“胡哲哥哥,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微微點頭,緊緊牽著她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這時,猴子在隊伍後麵怪聲怪氣地打趣道:“呦呦呦,又開始撒狗糧了,哎呀,這讓我們這些單身狗可怎麽活呀!”話還沒說完,“咚”的一聲,就被阿霞一個“暴力錘”砸在了腦袋上。阿霞沒好氣地說道:“閉上你的嘴,跟在後麵,別掉隊!”猴子吃痛,吐了吐舌頭,趕忙乖乖地緊跟在阿霞身後走著。大個看著這一幕,傻乎乎地摸著後腦勺傻笑。而小馬則一臉無奈地搖著頭。


    我滿心疑惑,轉過頭,目光在阿霞和猴子身上來迴打量,他們之間似乎藏著什麽小秘密。還沒等我琢磨出個所以然,金巧欣便輕輕拉著我的手,催我向前走。她轉過頭,俏皮地對我擠了擠眼睛。刹那間,我心裏像是閃過一道光,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微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微笑,卻也不點破,抬腳繼續隨著隊伍前行。


    就這樣,我們在這片廣袤無垠的無人區裏又堅持著行進了兩天一夜。這一路,氣溫極低,寒冷如影隨形,高原反應也時刻折磨著大家,可眼前的景色卻美得讓人震撼。這裏雖荒無人煙,天空卻湛藍如寶石,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連綿起伏的沙丘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星羅棋布的鹽水湖,顏色各異,有的湛藍如深邃的眼眸,有的漆黑如神秘的夜空。湖邊的鹽堿地則像是被大自然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銀霜,白花花的一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呈現出一種別樣的、未經雕琢的原始之美。


    幸運的是,途中有幾次直升機按照預定計劃,精準地向我們投放物資。大家齊心協力,迅速將物資收集整理好,重新背在身上。這些物資不僅是我們繼續前行的保障,更像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支撐著我們在這艱難的旅途中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下去 。


    就在大家按著既定的路線向前麵艱難跋涉的時候,突然阿霞指著遠方,聲音裏透著驚訝與緊張,高聲說道:“看,那是什麽?”眾人聽聞,紛紛停下腳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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