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粉塵在警報紅光裏緩慢沉降,葉謹食指劃過懸浮在空中的殘缺代碼。


    作戰服袖口滑落的熒光血液滴在控製台上,瞬間激活十七組全息投影——那些被折疊的維度碎片正以人類視網膜無法捕捉的速度重組。


    “量子鍾倒轉對應著對方啟動應急協議的頻段。”沈宜修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化作殘影,她耳後植入的神經接口突然爆出電火花,“正在剝離第三層偽裝協議......”


    康婉清突然將香檳杯按在布滿彈孔的操作台,凝結的霜花在杯壁蔓延出詭異紋路:“三個月前我們在東京灣截獲的走私芯片,上個月老徐在緬甸邊境遭遇的電磁脈衝——”


    她染著星空藍指甲油的指尖穿透全息投影,“這些事件的時間節點,像不像某種神經網絡的突觸生長周期?”


    作戰基地的穹頂突然傳來金屬扭曲的呻吟。


    徐熠塵戰術靴碾碎滿地結晶的熒光液,軍刀劃開手腕皮膚時,流淌的納米機器人竟在空中組成六邊形蜂巢結構:“對方在利用我們的追蹤反向定位!”


    葉謹瞳孔深處的數據流突然停滯。


    她扯斷發間纏繞的神經傳感線,帶血的發絲瞬間被全息投影吞噬。


    那些漂浮的童年影像碎片突然倒轉,顯露出藏在笑臉背後的二進製胎記——與她手腕內側的加密紋身完全吻合。


    “不是反向定位。”戰術目鏡折射出冷冽藍光,葉謹染血的指尖突然刺入自己的頸動脈,“他們在我的基因鏈裏寫了追蹤程序。”


    漂浮的納米機器人隨著她的血液沸騰,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凝結成dna雙螺旋模型,某段堿基對正在發出幽藍警報。


    沈宜修的手術刀已經劃開應急醫療箱:“按住她!這段基因病毒正在改寫端粒體......”


    “來不及了。”葉謹突然露出近乎癲狂的微笑,她沾滿熒光血液的手掌按在康婉清正在異變的香檳杯上。


    冰霜紋路突然具象成三維地圖,某個不斷移動的紅點正在橫跨東海。


    徐熠塵的軍刀突然調轉方向劈向虛空,刀鋒與憑空出現的電磁脈衝碰撞出青色電弧。


    全息投影裏的神經網絡地圖瘋狂增殖,無數個“徐熠塵”的麵孔在不同節點閃爍,每個複製體眼角的疤痕都在滲血。


    “記憶晶體的折疊維度是鏡像陷阱。”葉謹扯開作戰服領口,鎖骨處的皮膚正在顯現金色紋路,“沈醫生,把我接入量子鍾的核心數據庫。”


    當神經接駁電纜刺入脊椎時,整個作戰基地的金屬牆壁開始滲出黑色黏液。


    康婉清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倒影在控製台表麵扭曲成陌生男人的輪廓,那半張臉的眼角疤痕正隨著量子鍾的倒轉而蠕動。


    “他在我們每個人的認知盲區都種了木馬。”葉謹的聲音突然帶著金屬共振,瞳孔分裂成無數個旋轉的齒輪,“老徐,砍斷東南角的承重柱!”


    軍刀劈開鋼筋混凝土的瞬間,隱藏在建築結構裏的生物芯片暴露在空氣中。


    沈宜修拋出的醫療無人機立刻噴灑基因溶解劑,腐蝕的芯片裏傳出非人的慘叫。


    全息投影裏的紅點突然停滯在北緯31°的某個位置。


    “上海金融大廈...”康婉清的聲音被突然爆發的數據洪流淹沒,所有屏幕同時顯示出血色倒計時。


    葉謹脖頸處的金色紋路已經蔓延到臉頰,她徒手撕開正在異變的金屬地板,從量子糾纏態的數據流裏拽出一段閃著幽光的記憶體。


    徐熠塵的軍刀突然懸在半空,刀身映出三百六十度環繞攻擊的納米機器人集群。


    沈宜修的醫療無人機組成臨時防護網,卻在接觸瞬間被同化成銀色浪潮。


    “他在用我們的武器製造武器!”康婉清抓起正在結晶化的香檳杯砸向主屏幕,飛濺的液體卻在空中凝聚成漢字——遊戲該結束了。


    葉謹突然將那段記憶體刺入自己的太陽穴。


    劇痛讓她跪倒在地,鼻孔流出的熒光血液在地麵繪出分形幾何圖案。


    當眾人以為她要倒下時,她染血的手指突然穿透全息投影,抓住了某個正在坍縮的量子節點。


    “找到你了。”她破碎的聲音裏混著電子雜音,被鮮血浸透的作戰服表麵浮現出金色電路。


    量子鍾的倒轉速度突然加快,所有顯示屏同時出現雪花噪點,基地深處傳來機械心髒跳動的轟鳴。


    在某個比瞬間更短暫的量子態裏,葉謹看到對方防禦係統的某個頻率出現了不協調的波動。


    那就像完美交響樂裏突然走調的小提琴,在鋪天蓋地的攻擊狂潮中撕開一道頭發絲粗細的裂縫——葉謹指尖爆發的量子代碼刺入裂縫瞬間,整個作戰基地的量子鍾發出齒輪卡死的悲鳴。


    納米機器人集群突然集體轉向,在徐熠塵劈出的刀光裏織成金色蛛網,反向包裹住襲來的電磁脈衝。


    “改寫攻擊協議第七序列!”沈宜修甩出三枚手術刀釘入主控台,刀柄震顫著展開應急防火牆。


    那些被葉謹注入裂縫的二進製病毒開始自我複製,沿著對方的數據洪流逆流而上,將漫天襲來的銀色浪潮染成病態紫紅。


    康婉清突然躍上操作台,星空藍指甲重重敲擊在某個折疊維度交匯點。


    她耳垂墜著的神經傳導器應聲碎裂,爆開的晶片竟在虛空勾勒出上海金融大廈的三維坐標:“四十七層通風管道,物理坐標已同步!”


    葉謹瞳孔裏旋轉的齒輪突然咬合,她染血的作戰服表麵浮現金色拓撲圖。


    當第七波攻擊擦著徐熠塵的軍刀化作數據灰燼時,量子糾纏態的熒光裏突然炸開十二道逆向爆破——對方三分之一的納米集群竟調轉槍口,在基地穹頂炸出璀璨的電磁煙花。


    “成功了!”沈宜修的醫療無人機群撞碎最後一道脈衝屏障,防護網重新籠罩控製中樞。


    康婉清抓起冰鎮香檳潑向主屏幕,飛濺的液體在接觸到高溫代碼的瞬間汽化成紫色雲霧,將還在增殖的神經網絡地圖腐蝕出巨大空洞。


    徐熠塵反手將刀插迴戰術靴,沾染納米殘骸的軍裝下肌肉仍在微微震顫。


    他望向葉謹的目光穿過尚未散盡的電磁塵埃,像穿過他們共同經曆的七十六次生死危機:“有你在,我們總能撕開黑夜。”


    葉謹倚著滲血的承重柱輕笑,指尖還在無意識敲打基因鎖解除後的皮膚。


    鎖骨處褪色的金紋突然閃爍,映出她眼尾尚未消散的數據流光:“別忘了是誰用軍刀劈開鏡像陷阱......”


    溫馨的餘韻尚未持續三秒,主控台表麵凝結的香檳霜花突然逆向融化。


    沈宜修剛接好的神經接口再次爆出電弧,醫療箱裏所有基因穩定劑同時炸成藍色粉末。


    康婉清倒退兩步撞上徐熠塵的胸膛,她腕表投影出的上海坐標正在量子漲落中扭曲成莫比烏斯環。


    “遊戲該結束了。”虛空裏響起的機械音帶著九重混響,基地穹頂剝落的金屬片突然懸浮成達芬奇人體圖。


    那些原本被擊潰的納米殘骸從四麵八方湧來,在眾人頭頂拚湊出遮天蔽日的神經突觸模型。


    葉謹突然按住太陽穴跪倒在地,她後頸接入量子數據庫的接口湧出黑色黏液。


    徐熠塵的軍刀在斬斷突襲而來的數據鏈時,刀身竟浮現出與他眼角疤痕相同的二進製編碼。


    沈宜修的手術刀紮進主控台裂縫,拽出的卻是自己三年前的記憶晶體。


    “認知汙染!”康婉清尖叫著扯斷發間傳導器,星空藍發絲竟在空氣中燃燒成拓撲圖形。


    她三個月前在東京灣獲取的走私芯片,此刻正在操作台內部發出共鳴震顫,將整個基地的重力場扭曲成克萊因瓶結構。


    葉謹染血的牙齒咬破舌尖,劇痛讓她暫時擺脫思維入侵。


    她看到自己先前注入的病毒程序正在對方神經網絡裏變異,那些紫紅色的攻擊代碼吞噬病毒後,竟進化出閃爍著金光的雙螺旋結構。


    “他在用我們的反擊升級自己!”沈宜修的手術刀突然調轉方向,毫不猶豫切斷自己左手的神經接駁線。


    噴濺的血液在接觸空氣後凝結成防火牆,卻在下一秒被染成相同的紫金色。


    量子鍾的齒輪重新轉動,卻是以倒置的π值頻率。


    葉謹掙紮著爬向正在結晶化的主控台,指尖每觸及一塊金屬板,就有對應的童年記憶被篡改成陌生畫麵。


    她看到五歲的自己坐在上海金融大廈頂樓,而對麵男人眼角的疤痕正滲出徐熠塵的鮮血。


    “認知……錨點……”她破碎的嘶吼混著數據流的雜音,作戰服上的金色電路突然脫離布料懸浮。


    徐熠塵的軍刀在劈開第七道突觸攻擊時突然停滯,刀鋒上映出的三百六十個自己同時開口,說出的卻是幕後黑手的機械音調。


    整座基地開始降維坍縮,康婉清抓住葉謹手腕時,發現那些金色紋路正在自己皮膚上複製。


    沈宜修的醫療無人機群集體失控,組成dna鏈狀結構撞向量子鍾核心。


    當所有人以為即將被數據洪流吞沒時,葉謹突然將染血的食指刺入自己虹膜。


    “找到真正的裂縫了。”她淌著血淚微笑,瞳孔深處浮現出唯有量子糾纏態能觀測到的奇異坐標。


    徐熠塵的軍刀在千分之一秒內做出反應,刀鋒裹挾著眾人最後的防火牆代碼,劈向葉謹視野裏那個不斷坍縮的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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