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本宮認罪?”


    劉據冷笑的站在大殿中央,俯視各懷心思的大漢功臣、列侯、將軍等文武百官。


    他忽然玩味地說道:“想必近日以來,諸位公卿無論是看了報紙,還是通過其他渠道都多少了解到一些令你們悲傷和憤怒的消息,尤其是關於本宮的。”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嗡嗡的私語聲。


    “太子據此刻竟然還恬不知恥,不知悔改。”


    “豎子,無恥之尤!”


    “他怎麽敢的,就不怕犯眾怒嗎?”


    以田勝和倪寬為首的眾公卿紛紛表示不屑。


    而其他人則是臉上露出或驚訝或狐疑或擔憂的神情,眼神在劉據和周圍的同僚之間來迴遊移。


    衛子夫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劉據。


    她眼中原本的憂慮之色在這一刻漸漸消散,她想到了還是個孩子時在她身旁叫著“阿母”撒嬌的劉據;


    想到了不久前護她周全,英姿颯爽的劉據;


    想到了,二十年前,同樣意氣風發,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之上,獨自麵對群臣,執掌大漢,驅除蠻夷,讓漢家威儀響徹寰宇的劉徹!


    此刻的衛子夫,淚眼婆娑,既有對劉徹的迴憶,也有對劉據的殷殷期盼。


    霍去病亦是身姿挺拔地站在一側,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曾經與劉據一同成長的畫麵在他腦海中閃過,那時的劉據善良溫和,他還時常擔心劉據太過仁厚會在這複雜的宮廷與朝堂中吃虧。


    但此刻,眼前的劉據讓他刮目相看。


    劉據說話間的那份從容不迫,以及隱隱散發出來的威嚴,都讓霍去病深信,他已具備成為一代帝王的實力。


    劉據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自然不屑與這些人挨個對峙,反而慢悠悠坐在大殿台階之上,朗聲道:


    “來人,帶黃門蘇文。”


    大殿內再一次變得嘈雜起來,有斥責劉據言行無狀不合規矩的,有疑慮劉據為何此時帶蘇文上殿。


    不消片刻,殿外傳來陣陣腳步聲,隻見張湯帶著一種羽林衛,押著麵色頹然的蘇文走來。


    蘇文早已不複當初的囂張跋扈,見到劉據、霍去病和衛子夫三人後,麵色巨變。


    他剛入大殿便跪行前進,口中悲唿道:“皇後娘年,太子殿下,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眾公卿聞言頓時色變,田勝眉頭緊蹙,倪寬更是心神俱震,整個人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劉據沉聲道:“蘇文,你何罪之有?”


    蘇文嚇得癱倒在地,涕淚橫流,哆哆嗦嗦地說道:


    “臣……臣被豬油蒙了心,受齊王和劉屈氂蠱惑,他們許給臣榮華富貴,讓臣在宮中傳遞假消息構陷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


    “還……還串通他們封鎖先帝駕崩消息,秘不發喪,意圖謀反。”


    “臣自知罪無可恕,隻望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能饒臣一條狗命。”


    說罷,連連磕頭,額頭在地上磕出了血印。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嘩然。


    眾公卿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方才處於被動,一直不敢出聲的丞相石慶義憤填膺地指責道:


    “蘇文,你這奸佞小人,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可對得起陛下的信任!”


    其它大臣搖頭歎息,對宮廷中竟發生如此陰謀深感痛心與憂慮。


    倪寬臉色煞白,心中暗叫不好,本以為此次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蘇文這個關鍵人物竟然被抓,還供出了他們的陰謀。


    他強裝鎮定,試圖開口辯解:“蘇文,你莫要憑片麵之詞血口噴人,你可知道誣陷之罪當誅!”


    田勝想要開口斥責,但很快又閉口不言,眼神閃爍,這齊王和劉屈氂竟然如此疏忽大意,忽視了這麽關鍵的人物。


    其他與齊王有勾結的公卿也開始附和倪寬。


    劉據自然測到這些人的反應,心中冷笑,隨即傳道:“宣大漢傳媒主編司馬遷覲見。”


    “大漢傳媒?”


    “司馬遷?”


    在場眾公卿無一不知大漢傳媒的大名,司馬遷的名號,也第一次出現在大漢朝堂之上。


    早已候在殿外的司馬遷,快步走進殿內,身姿挺拔,意氣風發。


    霍去病忍不住讚道:“好一個翩翩君子,有先賢之風。”


    衛子夫亦是點頭,溫聲道:“我雖久居深宮,但也知道大漢傳媒的大名,想不到主編竟如此年輕,當真是大有可為啊!”


    司馬遷一襲素色長袍,穩步向前,步伐輕盈而堅定,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從容。


    他的眼神明亮而深邃,在掃視朝堂眾人的瞬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睿智與沉靜,舉手投足間盡顯文人雅士的風骨與氣度。


    “大漢傳媒主編,草民司馬遷,拜見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冠軍侯,諸位大人。”


    司馬遷聲音清朗,中氣十足,在大殿內迴蕩,引起一陣輕微的迴響。


    劉據微微點頭,神色莊重地說道:


    “司馬遷,今日喚你前來,是要你將大漢傳媒之事,如實向諸位公卿道來。”


    司馬遷恭敬地應了一聲,而後挺直了脊梁,麵向眾人,從容開口:


    “承蒙太子殿下信任,草民管理的大漢傳媒,發行的《長安晨報》一直秉持著公正客觀之則,為我大漢百姓傳遞四方消息。”


    “如今齊王不軌之心昭然若揭,草民必當為這天下討個說法。”


    “什麽?司馬遷竟然是太子的人?”


    “這大漢傳媒真正的擁有者竟然是太子?”


    “太子隱藏的好深!”


    眾人無不震驚失色。


    田勝和倪寬更是麵色發白,互相使了個眼色,倪寬喝道:“司馬遷,太子謀逆之事可是你們大漢傳媒揭露的。”


    “現在竟然出爾反爾,顛倒黑白辱沒齊王殿下,你莫不是收了太子什麽好處,妄圖為他洗脫罪名!”


    “這朝堂之上,豈容你這等小人肆意妄為!”


    田勝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當初那報紙上寫得清清楚楚,如今你又拿出這些所謂的證據,誰知道是不是偽造的!”


    “你一介草民,竟敢在這朝堂之上玩弄手段,欺騙諸位公卿,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尊重先帝的英靈!”


    司馬遷麵色沉靜如水,麵對二人的斥責,他隻是微微冷笑一聲,而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倪大人、田大人,莫要在此氣急敗壞地亂扣帽子。”


    “我大漢傳媒一向以事實為依據,如實報道天下之事。”


    “之前那關於太子的不實報道,正是齊王與劉屈氂等人暗中操縱,威逼利誘我來發行,妄圖通過輿論來汙蔑太子,製造混亂。”


    司馬遷說著拿出報紙,指著上麵齊王和劉屈氂的署名,道:“有署名為證,連這篇檄文都是他們親自操刀。”


    “至於潤筆費,我已經奉太子之命上交國庫以示公正。”


    “太子殿下本就公正無私,清清白白,何來出爾反爾之說?”


    “倒是二位大人,如此急於為齊王開脫,不惜在這朝堂之上對我這小小草民惡語相向,是不是心中有鬼呢?”


    司馬遷的言辭犀利而從容,他目光堅定地直視著倪寬和田勝,毫無懼色。


    身上散發著一種為了正義而戰的凜然正氣,讓周圍的大臣們不禁對他另眼相看。


    倪寬聽到司馬遷的話,臉色愈發難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強壓著內心的慌亂,大聲反駁道:


    “你這黃口小兒,莫要在此信口雌黃!你有何證據證明齊王殿下有此等行徑?”


    “我看你分明是受了他人指使,在此胡言亂語,妄圖混淆視聽!”


    司馬遷擲地有聲道:“如今我大漢傳媒經多方查證核實,已掌握齊王劉閎中勾結劉屈氂等人,蓄意編造關於太子殿下的種種謠言與惡行。”


    “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散播謠言,其目的便是要陷害太子,進而謀奪皇位。”


    “其心可誅,其行可恥!”


    隨即他環視一周,繼續道:“奉天子殿下命,大漢傳媒從今日起將發行長安晚報,揭露齊王之惡行。”


    “諸位公卿能有幸見證首刊問世,今天也算有眼福了。”


    司馬遷說完,便吩咐左右,將新鮮出爐的《長安晚報》分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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