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雷法勝劍法,今以劍法破雷法。


    秦先羽並無多少意氣風發,盡管輕易得勝,對手更是一流宗門的高徒,但秦先羽身份更高,還有與神仙鬥法的事跡。並且,他心在修道,而不是要學得神通法術,去快意恩仇,縱橫睥睨。


    不理其餘聲音,秦先羽下了場,與善字輩弟子結伴而行。


    對於善盈善柔這些年歲較低的少年男女,未足龍虎級數,麵對一流宗門的龍虎真人也是較為吃力的。因此這些比鬥,他們不曾出手過,基本都是年歲較大,修成龍虎的弟子,才與外宗爭鬥。


    盡管擊敗一流宗門的弟子,其實算不上什麽不凡的事跡,但自家小祖師爺兩次出手,著實有著震懾全場的味道。加上他們幾人都不曾出手過,更是覺得欽佩不已。


    “洞虛劍光……”


    “攻伐至強,鋒芒銳利,這是本門最為上等的的劍訣之一。”


    “小祖……善言師兄已經修成了洞虛劍光嗎?”


    “這是一門純粹的攻伐劍訣,乃是一劍破萬法的真意。”


    他們在身旁不斷問話,秦先羽麵含微10∟,笑,卻並未開口。


    秦先羽洞虛劍光僅是入門,但相較之下,當除在幽州塵世,林景堂對付盧家老太爺之時,施展出一劍破萬法的手段,卻還要比秦先羽的洞虛劍光稍勝一籌。雖然林景堂乃是劍仙,但對付盧老太爺時,他定是未曾盡力。而最重要的一點。乃是林景堂並未施展劍訣。而僅是憑借本身的一劍。


    這就像是一個修道人,隻用法力作出手段,不使道術,不使神通。


    林景堂隻是這麽隨手一劍,就不亞於秦先羽的洞虛劍光。但嚴格來講,秦先羽的洞虛劍光,也才僅入門而已。


    “這個林景堂,我至今還看不透他。”


    不可否認。如今的洞虛劍光,已是秦先羽手中一門無法忽視的手段。隨著日後修為增長,洞虛劍光威能愈盛,總有一日,會有洞破虛空,劍碎蒼穹的場景。


    但洞虛劍光還並非他手中最厲害的手段,至少,以劍訣而論,陷仙劍訣就要稍勝一籌。


    “善言師兄。”


    忽然有一名燕地弟子近前來,此人修為已至龍虎。雖屬善字輩,但比善盈等人大了二十來歲。他低聲說道:“玄衝長老命我帶來一件物事。請師兄收下。”


    秦先羽眉頭一挑。


    那弟子手中取出一個木盒子,色澤深沉,嚴絲合縫。


    秦先羽接過這木盒子,順手放入懷中,微笑說道:“好了,我收下了,師兄先去忙罷。”


    那弟子意欲躬身,但想起雲州境內,小祖師爺還是善言師弟,便免了禮數,拱手離去。


    迴了庭院之中,秦先羽才將木盒取出,翻了開來,內中藏有三個珠子。


    三個珠子,乃是白玉所製,全無瑕疵,晶瑩透亮,白中泛光。


    “五色煙羅的三個部件?”


    秦先羽略微沉吟,取出五色煙羅。


    五色煙羅形如小爐,周邊刻有三頭真龍,龍尾作三足,而三個龍首則怒目而視,朝著爐中張口。但三頭真龍的口中,俱是空空如也。


    秦先羽將三個白珠放入龍口之中,這才放下,白珠立時就與真龍融為一體。


    秦先羽早有所料,目光平淡,他注入法力,那三頭真龍仿佛活了一樣,雙眸熾熱,口中噴吐,經這三個龍珠,頓時火焰吞吐。


    但不知為何,那火焰隻在龍口之內,無法吐出,無法落到爐中。


    “這就是掌教真人的封禁之法?”


    秦先羽沉思片刻。


    至於玄衝長老,這算是一個獎勵麽?


    待到秦先羽在此次登天階奪魁,才替他解封這五色煙羅?


    “原本掌教真人便已說過,待我此次奪魁,玄衝長老會替我解開這五色煙羅的封禁,此外,會將三個部件給我。這迴他分作兩次,先把部件給我,算是此次用劍法得勝的獎勵?”


    秦先羽低聲笑道:“這玄衝長老,未免小氣了些,沒有解封五色煙羅,就算把三個部件給我,也是無用。若是此次無法奪魁,他不給我解封五色煙羅,又有何用?若是奪了魁,五色煙羅本就是要解封並填入三顆白珠的,他分作兩次給我,倒是不虧。”


    “玄衝長老如此耿直中正的人,應當不會有這些小技巧。多半還是玄京長老的主意罷?”


    秦先羽略感莞爾,將五色煙羅收起,又自盤膝打坐。


    ……


    夜深。


    燈火昏黃。


    玄京長老在床上盤膝而坐,閉目修行。


    而玄衝長老則在桌前,執筆書寫,時而停頓,時而皺眉,似乎頗有難處。


    過了片刻,玄京長老問道:“給掌教真人的迴信,如何了?”


    玄衝微微搖頭,說道:“尚不知洞虛劍光是否盡力,難以判定。”


    “那就以他當前表現出來的洞虛劍光來推測。”


    玄京長老說道:“根據之前你我的推算,小師叔習得一劍生萬法的真意,雖然初得皮毛,但對於陷仙劍訣大有助益。而一劍破萬法之意雖也曾領悟,但過於粗淺,連皮毛也算不上,實則等若於無,然而他學過那禁地的秘劍,有著類似一劍破萬法的真意,對於洞虛劍光,倒也能有許多益處。”


    “按之前的猜想,陷仙劍訣雖然最是複雜難學,但三種劍訣裏麵,小師叔應當是將這一門陷仙劍訣修得最高,而洞虛劍光次之,至於焱古元劍訣,能入門已算不錯。”


    “洞虛劍光位於中間,不是最強,也不是最弱。我們以他這一次施展的洞虛劍光為基礎,便可以推測上下,勉強算出他在三門劍訣的造詣。”


    玄京長老說道:“給掌教真人的迴信之中,便說憐河山弟子過於不堪,隻一息間被洞虛劍光所敗,無法確切探知小師叔本領高低,隻以當前表現手段推測。”


    玄衝沉吟許久,方自點頭,隨後下筆。


    “盡管對方不是仙宗弟子,但各有手段,對於小師叔而言,應當是個不錯的磨礪。”玄京低聲笑道:“若非會被人看出端倪,我倒還想讓小師叔祖將各宗弟子,逐個鬥上一場,但他畢竟隻是善言,多鬥一場也算多的了。至於磨礪……嘿,待到咱們探出了他的本事,掌教真人替他準備的磨礪手段,不會讓他好受的。”


    玄衝筆鋒微頓,冷著臉道:“不吃苦中苦,怎作人上人?他本就不是在燕地出身,自該吃下更多的苦。”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低聲道:“兩位長老,餘穀長老有請,商議天階峰一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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