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


    蓮池之旁。


    秦先羽緩緩收功,體內真氣又有增長。


    七寸六分!


    熬煉玉丹後,體內真氣達到七寸五分,後來日漸增長,雖然沒有達到七寸六分,卻也超出了七寸五分的界限。這一步一步,一點一滴地積累,終於到了今日,達到七寸六分。


    仔細算來,增長這一分真氣,似乎花費沒有多少時日,未足半月。


    若是外傳,必是駭人聽聞。


    “原來如此,才是物盡其用。”


    他將舌下的一口靈水咽下,睜開雙眼,漆黑眼眸中泛出點點光澤。


    玉丹熬煉出來的金丹玉液,通體金澤,靈氣十足。若是一口喝得多了,有暴漲之感,秦先羽適量服用,對於修行,雖然比之前泡水之時來得驚人,但似乎還有許多不足之處。


    後來,他細細思索,將一口金丹玉液,壓在舌下,隨著真氣衝刷,漸漸化入自身。


    以這種方法,一口玉液的效用,竟可比先前直接吞服的三口玉液。


    也即是說,效用增長了三倍。


    8←,“道書有記,修行之時,舌頂上齶,能口舌生津,待到收功時,便是一口長生酒。原來我這金丹玉液,該是如此使用,才是正確。”


    秦先羽站起身來,抖落許多霧珠。


    前方急匆匆來了一個管事,正是先前阻攔葉青,不願讓秦先羽進入相爺房中的管事。他看著秦先羽,目光複雜,終是低聲道:“秦道長,相爺有請。”


    “相爺?”秦先羽微微一怔,心道:“昨日才服下了藥,今日便即醒來?這藥未免見效太快?”


    昨日聽幾位名醫探討,終於清楚來龍去脈,秦先羽咬了咬牙,終是忍痛送出了一片百歲寒年草。


    一片百歲寒年草,顯然萬分珍貴,對於之前手上隻有幾個銀錢過日子的窮道士來講,簡直是天大的巨財。可是當朝文相確是為國為民的好官,而且這一路行來,蘇文秀等人也算和他結下些交情,加上自己還有六片百歲寒年草,仔細想了想,也就釋然。


    可才過一日,相爺便已醒來?


    就算醒來,可他大病初愈,還有心思來請自己?


    秦先羽仔細想了想,心道:“相爺心神受損,但先前已有那被火損傷的百歲寒年草,加上這一片完好的百歲寒年草,藥效疊加,因此一朝醒來,就是精神充足?”


    心中還有疑惑,但已讓管事帶路。


    經過許多院落。


    但並非去往相爺的房間,而是來了書房。


    “可是秦道長?快請進來。”


    內中聲音不顯老邁,倒是中氣十足。


    秦先羽推門入內,隻見書房中有個老人,白發白須,臉色紅潤,他笑容和藹,極為慈祥。


    這老人既不像是執掌權勢的相爺,也不像大病初愈的病人,倒像是個鶴發童顏,養生有道的隱士。


    “秦道長,快請坐。”蘇相爺坐在椅上,伸出手來,在前一引,笑道:“可惜老夫雖然痊愈,可是久未活動,腿腳僵硬,隻能坐在椅上,實在失禮。”


    秦先羽道了聲不敢,坐在椅上。


    蘇相爺身後,還有一人,正是那位八寸內勁的劉爺。此外,秦先羽感知敏銳,還感應到另外一人。


    那藏在書房外的人物,氣息隱藏,若非秦先羽因為先天混元祖氣的特異,以及玉丹改善體質的緣故,感知敏銳,隻怕難以察覺。


    而讓他更為驚異的是,那藏起來的人,氣血之盛,居然不比劉爺遜色,甚至猶有過之。


    “又是一個八寸內勁?甚至內勁修為還要更高一些?”秦先羽暗自驚道:“這位劉姓老者上了年紀,氣血枯敗一些也屬正常,這麽說來,要麽是一位比八寸內勁更高一些的武學高手,也或許是一位八寸內勁的年輕高手,正值盛年。”


    在這時,他忽然想起柳珺。


    眼前這位,乃是當朝文相,但柳珺則是大德聖朝的州府,統領大德聖朝十府之一,論起官職品階,不比文相低上分毫,甚至,柳珺把持一府,權勢更重。


    相爺身旁除葉青之外,還有兩位八寸內勁的高手。


    那麽柳珺呢?


    想必陸慶也是如葉青一樣,隻在表麵作個侍衛統領,而真正護衛柳珺的,還另有高手。


    也正是因此,擔任護衛統領的陸慶,才得以辦理許多雜事,行走豐行府各縣,也才能押運寶物上京。


    “也對,倘若某些武道高手真要刺殺朝廷命官,若隻是依仗一兩寸內勁的侍衛統領,可是不足。比如州府柳珺,再比如眼前的文相大人,都是朝廷重臣,不能有失,因此配上八寸內勁的武道高手,便是足以。”


    “至於武道大宗師,乃是武學巔峰,想必屈指可數。”


    秦先羽心中解了許多疑惑,心道:“至於修行中人,想必就是傳說中的欽天監來把持秩序了?”


    這許多紛亂念頭,隻在瞬息間閃過。


    蘇相爺打量著這個少年道士,心中微覺滿意,笑道:“老夫醒來之後,精神極好,昨夜也未入睡,多半是睡了太久的緣故。老劉跟隨我多年,昨夜談起你來,讚不絕口,對於你這一路的事跡,老夫都已知曉。”


    說罷,這老人頓了一頓,正色道:“若非秦道長仗義相助,我相府這一車隊必然覆滅,而老夫能夠醒來,更是全靠道長一葉百歲寒年草。大恩大德,老夫萬分感激,隻是無法起身答謝,還望見諒。”


    秦先羽連道不敢。


    蘇相爺看著他,讚賞道:“道長心性高潔,仗義相助,令人感激不盡。聽說道長不僅精通醫理,更是懷有堪比武道大宗師的本領?隻看道長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本領,實是世間奇傑。”


    秦先羽受他誇讚,倒是不太自在,隻是連說謬讚,不敢應話,這小道士在心裏暗自想道:“難道朝堂上的人說話都如此厲害,專挑好聽的講?”


    “葉青曾探過秦道長,筋骨未經鍛煉,腳步也無站樁的痕跡,但你行走之間,如風如霧,一劍落下宛如寒光,神乎其神。”劉老在旁,終是說道:“道長年紀輕輕,有這等本領,又不像是我輩習武之人,想必……是修道人罷?”


    秦先羽未曾想被他如此輕易點破身份,頓時一怔。


    這時,便聽蘇相爺笑道:“秦道長可修成罡煞否?”


    聽到這話,秦先羽更是吃驚,這位相爺,分明是一個不曾修行的人,怎麽懂得修道境界?


    但見蘇相爺笑意吟吟,說道:“老夫便知一處地脈,有地氣凝結,可助練氣巔峰之人,凝結罡煞。”


    地煞?


    秦先羽驀然一震。


    ps:原本碼字勢頭正盛,結果電腦送修之後,勢頭受阻。現在每天碼字既慢又少,真是可憐至極。


    明天更新全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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