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清眨巴眼睛,滿是疑惑。


    “什麽?”


    “你猜是誰買的熱搜?”


    “柳家買的?”


    “不,我買的。”


    “啊???”


    方語清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看著徐凡。


    自己網暴自己?


    “老板,你是在開玩笑嗎?”


    “沒有啊,我一直派人盯著楊慧慧,就等著她發小作文。你還別說,記者的文案還不錯,視頻很上頭,給我省了不少功夫。”


    方語清不說話,一手搭在徐凡額頭,一手搭在自己頭上。


    “也沒發燒啊,怎麽就糊塗了?”


    莫非?


    方語清眼神一凝。


    難道老板喜歡這種玩法,倒也不惡心,反倒有些新奇。


    鄙人不才,江湖綽號“懟懟姐”,罵人很厲害。


    嘶!


    這活我能幹。


    老板,請加錢。


    啪!


    徐凡拍開她的手,也沒解釋。


    “老板辦事,你們看著就好。告訴員工忍一忍,本月雙倍工資。”


    “謝謝老板!”


    方語清嫣然一笑。


    有錢賺,挨罵不算事。


    出門準備宣布消息,她忽然迴頭說道。


    “老板,我其實罵人挺厲害的。”


    “啊?好的。”


    徐凡早就領教過方語清的罵人功底,句句戳人肺管子,差點把柳楚月氣炸。


    隻是,她為什麽說這個?


    時間來到下午。


    電話騷擾還是不停,網絡輿論還在發酵。


    甚至有不少供應商、合作商都打來電話詢問情況。


    方語清又一次來到徐凡辦公室


    “老板...”


    “別說了,事情要反轉了。”


    徐凡不待她說完,就先開口。


    他已經安排發布澄清視頻,並且頂上熱搜。


    網絡上,正反兩邊的支持者已經開始罵起來。


    熱度越來越高。


    一些知情人士開始發言,輿論漸漸向著徐凡一邊倒,甚至有人開始辱罵楊慧慧和柳楚月。


    不少人仔細了解徐凡的公司,根本找不出黑點。反而發現這裏高待遇、有良好的工作氛圍、十分親人的工作理念。


    甚至開始稱唿徐凡的公司為“最幸福的公司”。


    一下子將徐凡的公司,推上熱搜第一名。


    打工人態度很明確,老板錢給夠、還體貼員工,這就是最好的人。


    至於褲襠裏那點事,那也能叫事嗎?


    輿論風向徹底轉變,變成了打工人集體羨慕的共鳴。


    徐凡指著網絡上的發言。


    “看看,現在攻守易型了。”


    “老板,你這究竟是為什麽啊?就為了報複楊慧慧嗎?”


    方語清徹底迷糊了,臉都成了苦瓜樣。


    徐凡兩腿搭在桌上,雙手抱在腦後,囂張且放肆。


    “小了,格局小了!”


    “報複她們倆,根本用不著這麽大陣仗。”


    “我這叫營銷,欲揚先抑。”


    “他們以為是在罵我,實際上是幫我做宣傳。”


    “互聯網時代,流量就是金錢,知名度越高,越能創造利潤。”


    “前麵他們罵的越狠,反轉之後,對我公司和個人好感越高,這就是營銷。”


    撥雲見霧,茅塞頓開。


    方語清終於明白了一切,怔怔站在原地。


    竟然還能這樣?


    莫非他是天才?


    你這麽厲害,你爸爸媽媽知道嗎?


    原以為是楊慧慧發動的一場網暴,可結果是徐凡親自發起的輿論風暴。


    原以為會有公關危機,可居然是公司營銷。


    她這個助理,全程被蒙在鼓裏。


    此刻,徐凡在她眼裏,就是一座高山。


    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她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智商被碾壓,格局不夠大。


    但馬上,她抬頭興奮看向徐凡。


    隻要跟著這個老板,她一定能不斷成長,從幼苗成長為參天大樹。


    “接下來,公司會進行三期、四期、五期工程,持續提升產能。”


    “我們的目標是全國連鎖,成為國內雞蛋龍頭企業。隻要吃蛋,就要想到我徐凡。”


    “好的,老板,誓死追隨你的步伐。”方語清目光堅定。


    “一個月幾千塊錢,你玩什麽命?”徐凡調侃一句。


    方語清平複了唿吸。


    “老板,那些網暴的人怎麽辦?”


    “隻誅首惡,餘罪不究。警察已經在路上了。”


    “可有些人很過分啊。”


    “你不懂,開公司必須這麽辦。”徐凡抖著腿。


    “這是公關學的學問,企業不能太強勢,容易讓人反感。”


    “保持公司受害者、委屈的形象,更容易獲得好感。”


    “我對員工好,給錢足,產品質量過關。可這樣還要受到網暴,以後誰提到我公司,都要說兩句公道話。”


    “初始的好感度有了,就在心裏有了第一印象,這和廣告是一個道理。”


    “我挨兩句罵,公司業績能蹭蹭上漲。還提升了知名度、打開了廣大市場。”


    “同情加分,賣慘賺錢。”


    “一本萬利。”


    “賺錢嘛,不寒磣。”


    方語清人都麻了。


    原來一切都是老板的算計,甚至連善後都已經安排。


    看一步,算十步。


    你腦子怎麽長的?


    換給我好不好。


    忽然,她又想到一個事情。


    “老板,網絡上大部分輿論都能平息下去。但有一些人不管真相,隻輸出情緒,可能會持續對你討伐。”


    “沒關係,正和我意。有她們助攻,還能幫我保持熱度。有爭吵,才有流量。營銷我個人,就是營銷公司。


    “至於那些罵人的網友,都是些無孩愛貓女,嗓門大,力量小。她們根本不會做飯,也不會買我家的雞蛋,對營業額沒有絲毫影響。”


    ......


    同一時間。


    楊慧慧看著網絡輿論大反轉,氣的心肝疼。


    之前還破口大罵的人,現在反過來跪舔。一群沒骨頭的東西,就差跪下來叫爸爸。


    不少人吆喝著“拋開事實不談,我想跟著徐總混”。


    跪舔的姿態令人作嘔。


    你們的原則呢?


    不就是工資高、福利好、氛圍舒服嘛,那種工作...


    那種工作,我也想要啊!!!


    楊慧慧心情沉重,已經不想看到這些阿諛奉承的言論。


    打開某app。


    許多人還在討伐徐凡,楊慧慧麵色輕鬆不少。


    還好,這裏許多姐妹也拋開事實不談,認定了徐凡是個壞種。


    隻有在這裏,她才能獲得心理安慰。


    姐妹們三觀夠歪,隻管立場,不管真相。


    患難見真情。


    真是愛死了這幫姐妹。


    她忽然聽到敲門聲。


    咚咚咚。


    “開門,查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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