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裏安在下午的時候被傑森叫醒，經過大半日的休整與收攏失散的士兵後，磐石衛隊拔營向北進發。
安德魯把疊石峽穀失陷的消息傳了出去，得到的命令是向紅岩城集結。
紅岩城在疊石峽穀北方一百來公裏左右，因盛產鐵礦而聞名，同時也是鉗製疊石峽穀的三座軍事重城之一。
沿著迷霧叢林外圍，向北的地勢逐漸升高，東邊的一些山脈或者丘陵也逐漸出現了紅褐色的特征。
古德裏安隨著一幹親衛走在安德魯左右，雙眼不時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心裏則琢磨起來。
魔能礦脈怕是不是那麽好找…這個世界存在高階法師，以他們的術法水平…或許已經開發了吧？
巫師聯盟或許是一個突破口…但眼下…
想到昨夜自己剛殺了人家幾個人，少年暗自搖了搖頭。
時間，切迴到昨晚上少年斬殺四名巫師之時…
羅伊斯雖然隻是剛勉強進階中階巫師，但他是大巫師博雷曼帶出來的學徒。
當羅伊斯身死之時，羅伊斯的隊員們除了憤怒與震驚之外，還有恐慌。
所以，他們召集了正在石牆外麵的同伴們，想要殺死兇手以平息大巫師的怒火。
隻是在古德裏安身上討不到好，反而又折了四名夥伴之後，他們不敢繼續動手了。
在羅蘭大陸，巫師的數量相對於龐大的人口基數來說很是稀少與難得。
要成為巫師，就得擁有能溝通魔力的資質，這一條，一千個人裏未必能有一個。
擁有了資質，還需要學習各種知識以及大量枯燥的練習，這是一個耐心與毅力的過程，大多數人沒有個三五年是很難成功施放一環術法的。
所以，每一名巫師對於巫師聯盟來說，都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與資源才培養出來，哪怕他僅僅隻會一兩個一環法術。
一下子死了五個，其中還有一個能施放四環法術的中階巫師…可謂損失慘重。
剩下的巫師們沒再繼續追擊古德裏安，對少年劍技的恐懼是其一。
再來就是要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迴去…然後，等待大巫師的怒火。
此次與紫荊王國的雇傭任務，巫師聯盟出動了四支隊伍，每支隊伍都是一個四環巫師帶著六名三環隊員。
羅伊斯等數人身死的消息經過魔法傳訊傳到聯盟總部的時候，巫師們正在進行一場會議。
“我剛對空間之門做了一遍檢測，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大廳裏魔法照明猶如白晝，一張巨大圓桌周圍坐著七名神態凝重的巫師。
說話的是一名光著頭滿臉褶皺的長胡子白袍老人，沉默了數息後又繼續開口：“但依附於大陸的半位麵確實發生了強烈震蕩，我們所見過的，隻有位麵穿梭才有這種狀況。”
“不是暗影那邊的對手對空間之門進行破壞麽…位麵穿梭？”一名紅裝女郎皺著眉頭說道：“我們所探索的幾個相鄰異界裏，應該沒有如此的高階生物吧？”
“就算是我們要穿梭位麵，也都是合三人之力才能打通通道…這還是在星界中與羅蘭相鄰的…遠一些的，比如這裏，怕不是我們七人之力都未必能打通。”一個身覆黑袍的骷髏頭雙眼閃爍紅光，伸著骨頭指節於圓桌上的虛空點出一幅魔法星圖對著某個節點說道。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中各自沉思起來。
“諸位…你們可記得那個傳說？”有人打破了沉默。
“？”
眾人望向說話之人，一時間不明白這話是指什麽。
“一萬年前的魔法帝國。”
“？”“！？”…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說話之人。
打破沉默的人一語驚人，所有人都覺得他大概是瘋了。
傳說…一萬年前，有一個偉大的魔法帝國統治著宇宙萬界…
“不要這麽看著我…”說話之人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正色說道：“你們難道就不奇怪麽？暗影那邊的魔法生物對於術法等階的劃分也是用環。那幾個異界中，也存在過魔法文明的遺跡…”
“還有，那些疑似魔力水晶卻似乎比魔力水晶更加純淨與高級的礦物，以及它們存在過開采痕跡的坑道。”
“我們大陸巫師的曆史，追溯下來，你們真的相信六千多年前，忽然就有人開創出了各種體係與學習、進階之法？”
眾人陷入了沉思中。
在座的大巫師們，年輕的也有一百多歲了，大的如那轉化成巫妖形態的骷髏頭，也有五六百歲了。
他們並不是沒有關注過這個傳說，也不是沒發現過這樣那樣的疑點與不解之謎。
隻是他們也曾尋找過傳說的存在的證據與線索，然而最後，他們都認為傳說是無稽之談。
能統治宇宙萬界的魔法帝國何等輝煌與偉大？怎麽會湮滅於時間長河裏僅僅剩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謎團？
如今有人重新擺出這個傳說，再聯係剛剛發生的半位麵震蕩事件，大巫師們想到了一種可能。
“沃頓，你是想說，魔法帝國於星界之中還存在著，是他們穿梭過來引發的這次半位麵震蕩？”
聽到有人把眾人心底的猜想宣之於口，圓桌邊上的大巫師們神情不一。
有期望，有忐忑，更多的還是凝重。
期望，那是由於對超越九環法術的追求。
而忐忑，凝重…
如果傳說是真的，魔法帝國已經是比神明還要神明的存在…而羅蘭大陸的巫師聯盟在他們眼裏簡直就是螻蟻都不如…
就好像巫師聯盟在某個異界地降臨一樣，那裏的土著隻有被奴役與研究的命運…
不，比這可能更可怕。
大巫師們陷入沉默很長一段時間後，其中一個看著中年模樣的男人忽然抬手一招，一隻黑色的傳訊烏鴉出現在了圓桌上。
中年男人一個響指，黑色烏鴉消失不見，而他的麵容則更變得冷峻起來。
“紫荊的疊石峽穀入口那，我們死了五個巫師，羅伊斯也在其中。”中年男人掃視了一圈說道。
他就是大巫師博雷曼了，他把一幅魔法影像放了出來，接著補充道：“這個少年就是殺死他們的人。”
古德裏安的魔法影像，影像裏是古德裏安正躍上石牆揮劍橫掃而出的瞬間，麵容堅毅目光冷寂。
大巫師們聽到博雷曼的話，有些驚訝，紛紛望向圓桌上空的魔法影像。
巫師聯盟向大陸各國明碼標價放出雇傭巫師，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練兵罷了，最終是要投放到異界的。
一般來說，有了三環漂浮術後，同階的武者很難威脅到巫師的生命了。
就算是戰技，隻要不是近距離接觸，也基本挨不上。
所以大多數時候，聯盟派出去的人基本不會死亡。
這次居然死了五個，其中還有個四環的羅伊斯。
“這麽年輕？”紅裝女郎望著影像有些不可思議。
按道理，能殺死羅伊斯的武者至少也要五階，這個少年…看年紀能有個二階就不錯了。
“黑發？黑瞳？大陸有這血統麽？”一黑袍老者喃喃自語。
“這個少年是異界來的。”博雷曼把魔法信息共享了出來。
古德裏安來自異界的消息，羅伊斯的隊員自然清楚。
所以，一眾大巫師已然明白，他們先前討論的半位麵震蕩問題大概率是因這少年而起。
時間，對的上。
不然，單單死了幾個小巫師與羅伊斯，博雷曼還不至於在一眾聯盟大佬麵前提起。
哪怕他確實很看好羅伊斯，最多也不過派人去把殺人者收拾掉。
一眾大巫師再度陷入沉默中。
他們並不相信信息中所說的少年屬於某個大巫師的實驗體的說法。
“我們要不要去把他帶迴來？”有人問道。
沒有人迴答。
時間，迴歸古德裏安的視角。
少年當然不知道從出現在這個世界之後的信息已經被巫師聯盟的大佬們關注到了。
雖然他知道殺死那幾個巫師肯定會引起關注，但肯定不會這麽快。
由於沿著迷霧叢林外圍行進，所以一路上磐石衛隊走的並不快。
一要防備背後有可能的追兵，二要清掃從迷霧叢林出來的蛇蟲或者魔獸。
直到太陽落到迷霧山脈之後，衛隊也不過行進了五十裏不到的路程。
在一處高地紮營之後，安德魯再次續上了昨夜未完的話題。
“古德裏安，你們世界的武者與同階的巫師對戰，勝負如何？”大帳裏，安德魯一邊對付著吃食一邊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
少年放下手中的土豆一樣的食物說道：“……抱歉，將軍，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安德魯自我曬笑了下，怎麽忘了這小子很小就被大巫師抓走了。
“我聽說你昨晚用一招戰技就殺了四名巫師？一會演練演練，讓我看看？”這才是安德魯想問的。
羅蘭大陸的武者，三階才開始掌握一些戰技雛形，但能施展出戰技並形成威力殺敵的，隻有天賦了得戰氣深厚之輩才行。
“行，我便先將原理說給將軍聽聽，一會我再給將軍演練演練。”少年並未迴答殺死四名巫師的話。
至於把自己的修煉方法方式告訴他人…這其實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在大虞帝國，是個人都知道。
安德魯點點頭繼續對付著吃食。
“我們修出內息之後，便開始開拓經脈與穴位了。這些，需要按特定的秘籍修行。開拓的經脈都是施放戰技所需要的迴路，經脈上的穴位便是儲存內息所用。”
“比如說，我修習的歸元劍技，有四招，需要於胸腹與左右手臂開拓銘刻出四套劍技迴路。我如今隻銘刻一套，天元斬。經脈迴路開拓銘刻出來之後，需要時常以內息衝刷溫養以讓其壯大、堅韌。這有助於劍技威能的提升，同時也更好地洗練肉身。”
古德裏安事無巨細，娓娓道來，可不像當初奧古斯丁教他時隻丟給他一本秘籍與筆記讓他自己看自己悟。
安德魯聽的很仔細，在他看來，他正走在一座巨大的大門之中。
與羅蘭大陸的武者體係相處，古德裏安家鄉的體係更加完善與細膩。
羅蘭大陸的武者，戰技的施展完全靠筋骨與武器之間的配合，還要加上對戰氣的精微操控，很是考驗悟性。
若是對戰氣的掌控不夠細微，筋骨不夠強健，與所持武器不夠默契…戰技基本上可有可無。
威力不夠，還不如以戰氣灌注武器形成罡氣來的有威力。
而古德裏安家鄉的戰技，有秘籍可循，有方向可循…
想想，安德魯都覺得自己已經衝破五階，七階指日可待了。
飯後，少年尋了處空曠之處親自演練了一番，讓安德魯更是熱切。
而安德魯也迫不及待地從少年那裏學會了激發內息之法，並成功打開了丹田氣海…
古德裏安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他要離開安德魯，他不可能一直綁在安德魯身上。
主從契約，要解除，並非一定要安德魯同意。
隻是少年強行解除，會損及神魂…那對他以後的晉升超階會留下巨大隱患。
奧古斯丁斷言，古德裏安必然能晉升超階稱聖！
欲想取之，必先予之。
昨夜實在沒辦法，妥協了主從契約。
況且，等到安德魯修習到了深處…那就由不得他不解除契約了。
食髓知味，說的就是這樣。
見識並體驗了內息與戰技的強大，安德魯必然渴求繼續強大的功法…
而以少年的推斷，安德魯把如今的羅蘭戰力轉化成內息並開拓銘刻經脈達到五階…最多一個月。
當然，得在他的指導下。
安德魯可能也明白自己會受製於少年，不過有契約的製約，他並不擔心少年會在修煉的事情上做手腳…其他的，安德魯並未想太多。
如今的局麵，安德魯也沒太多可想的。
紫荊王國割地差不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從巫師聯盟放棄紫荊那一刻開始。
在安德魯看來，疊石峽穀入口失陷，退迴紅岩城，接下來或許還會有一兩場戰事可打，多了紫荊便打不起了。
如此，一直到了後半夜，安德魯才放古德裏安去休息。
在古德裏安進入夢鄉之後…
安德魯把疊石峽穀失陷的消息傳了出去，得到的命令是向紅岩城集結。
紅岩城在疊石峽穀北方一百來公裏左右，因盛產鐵礦而聞名，同時也是鉗製疊石峽穀的三座軍事重城之一。
沿著迷霧叢林外圍，向北的地勢逐漸升高，東邊的一些山脈或者丘陵也逐漸出現了紅褐色的特征。
古德裏安隨著一幹親衛走在安德魯左右，雙眼不時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心裏則琢磨起來。
魔能礦脈怕是不是那麽好找…這個世界存在高階法師，以他們的術法水平…或許已經開發了吧？
巫師聯盟或許是一個突破口…但眼下…
想到昨夜自己剛殺了人家幾個人，少年暗自搖了搖頭。
時間，切迴到昨晚上少年斬殺四名巫師之時…
羅伊斯雖然隻是剛勉強進階中階巫師，但他是大巫師博雷曼帶出來的學徒。
當羅伊斯身死之時，羅伊斯的隊員們除了憤怒與震驚之外，還有恐慌。
所以，他們召集了正在石牆外麵的同伴們，想要殺死兇手以平息大巫師的怒火。
隻是在古德裏安身上討不到好，反而又折了四名夥伴之後，他們不敢繼續動手了。
在羅蘭大陸，巫師的數量相對於龐大的人口基數來說很是稀少與難得。
要成為巫師，就得擁有能溝通魔力的資質，這一條，一千個人裏未必能有一個。
擁有了資質，還需要學習各種知識以及大量枯燥的練習，這是一個耐心與毅力的過程，大多數人沒有個三五年是很難成功施放一環術法的。
所以，每一名巫師對於巫師聯盟來說，都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與資源才培養出來，哪怕他僅僅隻會一兩個一環法術。
一下子死了五個，其中還有一個能施放四環法術的中階巫師…可謂損失慘重。
剩下的巫師們沒再繼續追擊古德裏安，對少年劍技的恐懼是其一。
再來就是要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迴去…然後，等待大巫師的怒火。
此次與紫荊王國的雇傭任務，巫師聯盟出動了四支隊伍，每支隊伍都是一個四環巫師帶著六名三環隊員。
羅伊斯等數人身死的消息經過魔法傳訊傳到聯盟總部的時候，巫師們正在進行一場會議。
“我剛對空間之門做了一遍檢測，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大廳裏魔法照明猶如白晝，一張巨大圓桌周圍坐著七名神態凝重的巫師。
說話的是一名光著頭滿臉褶皺的長胡子白袍老人，沉默了數息後又繼續開口：“但依附於大陸的半位麵確實發生了強烈震蕩，我們所見過的，隻有位麵穿梭才有這種狀況。”
“不是暗影那邊的對手對空間之門進行破壞麽…位麵穿梭？”一名紅裝女郎皺著眉頭說道：“我們所探索的幾個相鄰異界裏，應該沒有如此的高階生物吧？”
“就算是我們要穿梭位麵，也都是合三人之力才能打通通道…這還是在星界中與羅蘭相鄰的…遠一些的，比如這裏，怕不是我們七人之力都未必能打通。”一個身覆黑袍的骷髏頭雙眼閃爍紅光，伸著骨頭指節於圓桌上的虛空點出一幅魔法星圖對著某個節點說道。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中各自沉思起來。
“諸位…你們可記得那個傳說？”有人打破了沉默。
“？”
眾人望向說話之人，一時間不明白這話是指什麽。
“一萬年前的魔法帝國。”
“？”“！？”…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說話之人。
打破沉默的人一語驚人，所有人都覺得他大概是瘋了。
傳說…一萬年前，有一個偉大的魔法帝國統治著宇宙萬界…
“不要這麽看著我…”說話之人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正色說道：“你們難道就不奇怪麽？暗影那邊的魔法生物對於術法等階的劃分也是用環。那幾個異界中，也存在過魔法文明的遺跡…”
“還有，那些疑似魔力水晶卻似乎比魔力水晶更加純淨與高級的礦物，以及它們存在過開采痕跡的坑道。”
“我們大陸巫師的曆史，追溯下來，你們真的相信六千多年前，忽然就有人開創出了各種體係與學習、進階之法？”
眾人陷入了沉思中。
在座的大巫師們，年輕的也有一百多歲了，大的如那轉化成巫妖形態的骷髏頭，也有五六百歲了。
他們並不是沒有關注過這個傳說，也不是沒發現過這樣那樣的疑點與不解之謎。
隻是他們也曾尋找過傳說的存在的證據與線索，然而最後，他們都認為傳說是無稽之談。
能統治宇宙萬界的魔法帝國何等輝煌與偉大？怎麽會湮滅於時間長河裏僅僅剩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謎團？
如今有人重新擺出這個傳說，再聯係剛剛發生的半位麵震蕩事件，大巫師們想到了一種可能。
“沃頓，你是想說，魔法帝國於星界之中還存在著，是他們穿梭過來引發的這次半位麵震蕩？”
聽到有人把眾人心底的猜想宣之於口，圓桌邊上的大巫師們神情不一。
有期望，有忐忑，更多的還是凝重。
期望，那是由於對超越九環法術的追求。
而忐忑，凝重…
如果傳說是真的，魔法帝國已經是比神明還要神明的存在…而羅蘭大陸的巫師聯盟在他們眼裏簡直就是螻蟻都不如…
就好像巫師聯盟在某個異界地降臨一樣，那裏的土著隻有被奴役與研究的命運…
不，比這可能更可怕。
大巫師們陷入沉默很長一段時間後，其中一個看著中年模樣的男人忽然抬手一招，一隻黑色的傳訊烏鴉出現在了圓桌上。
中年男人一個響指，黑色烏鴉消失不見，而他的麵容則更變得冷峻起來。
“紫荊的疊石峽穀入口那，我們死了五個巫師，羅伊斯也在其中。”中年男人掃視了一圈說道。
他就是大巫師博雷曼了，他把一幅魔法影像放了出來，接著補充道：“這個少年就是殺死他們的人。”
古德裏安的魔法影像，影像裏是古德裏安正躍上石牆揮劍橫掃而出的瞬間，麵容堅毅目光冷寂。
大巫師們聽到博雷曼的話，有些驚訝，紛紛望向圓桌上空的魔法影像。
巫師聯盟向大陸各國明碼標價放出雇傭巫師，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練兵罷了，最終是要投放到異界的。
一般來說，有了三環漂浮術後，同階的武者很難威脅到巫師的生命了。
就算是戰技，隻要不是近距離接觸，也基本挨不上。
所以大多數時候，聯盟派出去的人基本不會死亡。
這次居然死了五個，其中還有個四環的羅伊斯。
“這麽年輕？”紅裝女郎望著影像有些不可思議。
按道理，能殺死羅伊斯的武者至少也要五階，這個少年…看年紀能有個二階就不錯了。
“黑發？黑瞳？大陸有這血統麽？”一黑袍老者喃喃自語。
“這個少年是異界來的。”博雷曼把魔法信息共享了出來。
古德裏安來自異界的消息，羅伊斯的隊員自然清楚。
所以，一眾大巫師已然明白，他們先前討論的半位麵震蕩問題大概率是因這少年而起。
時間，對的上。
不然，單單死了幾個小巫師與羅伊斯，博雷曼還不至於在一眾聯盟大佬麵前提起。
哪怕他確實很看好羅伊斯，最多也不過派人去把殺人者收拾掉。
一眾大巫師再度陷入沉默中。
他們並不相信信息中所說的少年屬於某個大巫師的實驗體的說法。
“我們要不要去把他帶迴來？”有人問道。
沒有人迴答。
時間，迴歸古德裏安的視角。
少年當然不知道從出現在這個世界之後的信息已經被巫師聯盟的大佬們關注到了。
雖然他知道殺死那幾個巫師肯定會引起關注，但肯定不會這麽快。
由於沿著迷霧叢林外圍行進，所以一路上磐石衛隊走的並不快。
一要防備背後有可能的追兵，二要清掃從迷霧叢林出來的蛇蟲或者魔獸。
直到太陽落到迷霧山脈之後，衛隊也不過行進了五十裏不到的路程。
在一處高地紮營之後，安德魯再次續上了昨夜未完的話題。
“古德裏安，你們世界的武者與同階的巫師對戰，勝負如何？”大帳裏，安德魯一邊對付著吃食一邊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
少年放下手中的土豆一樣的食物說道：“……抱歉，將軍，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安德魯自我曬笑了下，怎麽忘了這小子很小就被大巫師抓走了。
“我聽說你昨晚用一招戰技就殺了四名巫師？一會演練演練，讓我看看？”這才是安德魯想問的。
羅蘭大陸的武者，三階才開始掌握一些戰技雛形，但能施展出戰技並形成威力殺敵的，隻有天賦了得戰氣深厚之輩才行。
“行，我便先將原理說給將軍聽聽，一會我再給將軍演練演練。”少年並未迴答殺死四名巫師的話。
至於把自己的修煉方法方式告訴他人…這其實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在大虞帝國，是個人都知道。
安德魯點點頭繼續對付著吃食。
“我們修出內息之後，便開始開拓經脈與穴位了。這些，需要按特定的秘籍修行。開拓的經脈都是施放戰技所需要的迴路，經脈上的穴位便是儲存內息所用。”
“比如說，我修習的歸元劍技，有四招，需要於胸腹與左右手臂開拓銘刻出四套劍技迴路。我如今隻銘刻一套，天元斬。經脈迴路開拓銘刻出來之後，需要時常以內息衝刷溫養以讓其壯大、堅韌。這有助於劍技威能的提升，同時也更好地洗練肉身。”
古德裏安事無巨細，娓娓道來，可不像當初奧古斯丁教他時隻丟給他一本秘籍與筆記讓他自己看自己悟。
安德魯聽的很仔細，在他看來，他正走在一座巨大的大門之中。
與羅蘭大陸的武者體係相處，古德裏安家鄉的體係更加完善與細膩。
羅蘭大陸的武者，戰技的施展完全靠筋骨與武器之間的配合，還要加上對戰氣的精微操控，很是考驗悟性。
若是對戰氣的掌控不夠細微，筋骨不夠強健，與所持武器不夠默契…戰技基本上可有可無。
威力不夠，還不如以戰氣灌注武器形成罡氣來的有威力。
而古德裏安家鄉的戰技，有秘籍可循，有方向可循…
想想，安德魯都覺得自己已經衝破五階，七階指日可待了。
飯後，少年尋了處空曠之處親自演練了一番，讓安德魯更是熱切。
而安德魯也迫不及待地從少年那裏學會了激發內息之法，並成功打開了丹田氣海…
古德裏安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他要離開安德魯，他不可能一直綁在安德魯身上。
主從契約，要解除，並非一定要安德魯同意。
隻是少年強行解除，會損及神魂…那對他以後的晉升超階會留下巨大隱患。
奧古斯丁斷言，古德裏安必然能晉升超階稱聖！
欲想取之，必先予之。
昨夜實在沒辦法，妥協了主從契約。
況且，等到安德魯修習到了深處…那就由不得他不解除契約了。
食髓知味，說的就是這樣。
見識並體驗了內息與戰技的強大，安德魯必然渴求繼續強大的功法…
而以少年的推斷，安德魯把如今的羅蘭戰力轉化成內息並開拓銘刻經脈達到五階…最多一個月。
當然，得在他的指導下。
安德魯可能也明白自己會受製於少年，不過有契約的製約，他並不擔心少年會在修煉的事情上做手腳…其他的，安德魯並未想太多。
如今的局麵，安德魯也沒太多可想的。
紫荊王國割地差不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從巫師聯盟放棄紫荊那一刻開始。
在安德魯看來，疊石峽穀入口失陷，退迴紅岩城，接下來或許還會有一兩場戰事可打，多了紫荊便打不起了。
如此，一直到了後半夜，安德魯才放古德裏安去休息。
在古德裏安進入夢鄉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