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終於離開學校了,完美。”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內的其中一間病房內此時有些熱鬧,盡管裏麵現在隻有三個人。


    鄧布利多在送安格斯到醫院時還特意囑咐了醫療人員,他的病房除了塞巴斯蒂安、奧米尼斯和治療師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入內,以此保證他的安全。


    但是……這位病人其實沒有什麽被保護的必要。


    “一切順利,我現在已經從霍格沃茨那個危險的地方出來了,而在給我下毒的人眼裏,他的計劃也成功了。”


    安格斯一邊換下自己的病號服一邊跟不解的塞巴斯蒂安和奧米尼斯解釋著,“給我下毒的和襲擊學生的應該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夥人。而且知道我有打破他計劃,為受襲學生治療的能力,所以才會先一步對我動手,想殺了我。”


    “但卻沒想到你已經把自己吃出了銅腸鐵胃……”奧米尼斯無奈扶額,“真沒想到你當年到處‘撿垃圾吃’的行為竟然還能讓你撿迴一條命。依我看,他那個毒性超大的藥還沒有薩拉查書房裏那個放了幾百年的咖啡可怕(沒有誇張手法)連那個喝了你都沒一點事情,區區小毒確實不足掛齒。”


    塞巴斯蒂安整張臉都氣得扭曲了,“那麽,你是怎麽迴事?你什麽時候蠢到能被人下毒的地步了??所以到底是誰幹的?吉德羅·洛哈特嗎?”


    “應該是?”安格斯依舊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我沒想到他是衝我來的,主要是他蠢得跟以前一樣,我沒發現不對勁,也沒想到他會用那麽明顯的手段下毒……”


    奧米尼斯無語了,“真是傻逼克高手。對了,說起來你為什麽一定要離校?”


    “因為洛哈特背後的人百分之百的可能是伏地魔,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麽勾搭上的。”安格斯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但日記被某個混蛋弄丟了,估計在洛哈特手裏。這件事不除掉日記就不會結束——”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離開學校讓他覺得自己成功了放鬆警惕?”某個混蛋有些心虛的問道。


    “對。”安格斯點頭,“剛好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去趟威爾特郡,早點搞清楚我們來這裏的原因,說不定我能恢複原本的樣子呢。到時候豈不是把裏德爾當球踢都可以。”


    原本的樣子……塞巴斯蒂安想起了100年前被某個魁梧身姿支配的恐懼,打了個寒顫,“實話實說,我還是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


    威爾特郡位於英格蘭西南部,這裏有個著名的景點——巨石陣,不過現在不是假期時間,這裏並沒有太多遊客。


    至於小安格斯的那位姑祖母,盡管西萊絲特女士給的線索隻有一個地區,但想找到她並不難,隻要詢問一下當地巫師村莊裏的巫師們就行。


    “格林?你說那個用不出魔法的瘋婆子?真是有病你找她……呃……我是說我知道她在哪。”棕發女人看著此時已經喝了複方湯劑變成湯姆·裏德爾樣子的安格斯,臉上原本的煩躁瞬間消失 ,“在村子最西邊的那個小山丘後麵,不過你可要小心點,那裏有一大片的墓園。”


    安格斯一行人帶著疑惑按照這位好心人的指路前往目的地,他們越過小山丘之後果然看到了一大片墓園,跟周圍溫暖溫馨的環境完全不同,是肉眼可見的一片死氣。


    安格斯蹲下身看了看裏麵墓碑上的名字,其中一個是格林家族的,名字是……


    “莫瑞安·格林?”他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見到了自己姐姐的墳墓。而墳墓前還放了一束鮮花,上麵甚至還有新鮮的露珠。


    “她應該沒走多……” “小心!!”“protego!”安格斯的反應力很快,迅速給自己套上了鐵甲咒,但他並沒有想到對方是什麽生物,一頭陰屍一個頭錘就將他的鐵甲咒擊碎,胳膊上在一瞬間就被陰屍的爪子劃出了幾道血痕。


    “confringo!”塞巴斯蒂安用他最喜歡的霹靂爆炸將那頭陰屍點燃,又緊接著一個四分五裂將它徹底殺死。


    奧米尼斯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了振奮藥劑遞給安格斯,“本來就虛弱,現在又受傷了,你還好嗎?快喝下去。”


    “啊啊啊啊啊!”某個雄鷹般的男人聲音第一次帶上顫音和哭腔,“我最討厭陰屍了!”


    “那個人她怎麽不說這裏有陰屍啊!差點就被偷襲團滅了!”塞巴斯蒂安一直在留意地上的墓碑,總覺得它們後麵的墳墓還會爬出來點什麽東西。


    突然一團火焰以安格斯為中心呈圓形散開,將附近的花草燒了個一幹二淨,同時陰屍的哀嚎聲伴隨著衝破泥土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confringo!”他手中霹靂爆炸的火光在炸到其中一頭陰屍後又分散追蹤其他陰屍並徹底將它們炸碎。


    塞巴斯蒂安簡直要嫉妒死了,“怎麽所有魔法在你手裏就那麽好用?我的霹靂爆炸憑什麽不能自動追蹤敵人?我的阿瓦達索命憑什麽不能連鎖?”


    安格斯默默收起魔杖,“因為你沒有古代魔法。”


    正常的墓園裏是不會有陰屍的,除非是有人用了邪惡的招魂術。


    “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會有人用這種嚴重違背人倫道德的黑魔法!”奧米尼斯從沒像今天這麽生氣過,“要知道這裏可是一個巫師村莊!甚至不遠處就是麻瓜的居住地!這些陰屍如果沒有及時處理的話,我都不敢想會造成什麽後果!”


    他們也正是沒想到這裏會有陰屍才會被偷襲。


    安格斯想到了那束帶著露水的花,蹙起了眉頭,“難道是她……我們走。”


    在墓園就已經能看到莫瑞安女兒的房子了,它整體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石牆上爬滿了藤蔓。房屋前院的植物也都已經枯萎,安格斯抬頭看向房簷上的蜘蛛網,這裏除了沒破出大洞以外,就跟那個廢棄的岡特祖宅沒什麽區別了,一樣的老破,甚至還有被燒過的一些痕跡。


    “叩叩叩”安格斯禮貌地敲響房門,但裏麵的人並沒有給他迴應。


    “你好,社區送溫暖,請開門。”


    禮貌的幾句問候後依然沒有反應,就在安格斯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在家的時候,早就不耐煩的塞巴斯蒂安一腳踹開了房門。


    “能不能別惦記你那禮貌了?”他攤手指門一氣嗬成,“這不就解決了?誰跟你一樣溫溫柔柔的,連威脅人都用‘請’,神經啊。”


    屋裏的情況並不比外麵好多少,他們剛進去就一股黴味撲鼻而來,還夾雜著各種奇怪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格斯覺得屋裏有種腐爛屍體的味道。


    “你們……到底是誰?”


    一個頭發黑白交錯的老婦人手拿一根手杖指向他們,她穿了一身安格斯非常熟悉的維多利亞時期風格的衣服,有那麽一瞬間他都懷疑自己迴到自己的年代了。


    塞巴斯蒂安上下打量著她,語氣不善,“外麵墓園的陰屍是你搞的鬼嗎?”


    老婦人惡狠狠瞪向他,“如果不是你們口中邪惡的招魂術,我們怎麽能保護自己活到現在!隻有這種手段才能讓他們懼怕我們,從而不找我們麻煩!你們到底是誰?如果再不老實交代……”她從手杖中抽出魔杖,那架勢簡直像是要送他們一套阿瓦達。


    “啊……女士,請您冷靜一點。”安格斯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湯姆·裏德爾的臉了,這張帥臉一路問路都沒人煩的,就是不知道現在能不能也利用起來。


    老婦人滿是怒氣的臉上突然染上了迷茫,她愣愣地看著安格斯,像是在思考什麽非常久遠的事情。


    “你是……我記得你,那個斯萊特林的男生學生會主席,這張臉我不會記錯的,我絕對不會忘了……不對,你為什麽沒有老?”


    安格斯一愣,側頭悄悄問奧米尼斯,“莫瑞安的女兒是在霍格沃茨上學的嗎?”


    奧米尼斯一副看智障的表情,“九十幾年前她就出生了,你覺得她可能跟湯姆·裏德爾是同學嗎??”


    安格斯這會兒才想起去年在對角巷時,奧利凡德說的那句:“上一位來購買魔杖的格林是50年前”這迴事,那看來50年前在對角巷購置魔杖的人就是她了,不過她應該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你這是什麽東西?你這是從哪來的!”老婦人又突然神經兮兮地一把拽過他的袖子,枯老的手指顫抖著指向他,“這個袖扣……這個袖扣是哪來的?母親說過隻有格林家族才有這樣的紋章,你們到底是誰?!”


    安格斯微笑著把自己的袖子從她手裏抽了出來,“我說了,隻是來問一點小問題而已,請問你的母親是莫瑞安·格林嗎?”


    老婦人冷笑道,“她?她是我的外祖母。”她終於打量起眼前三個年輕人的著裝,怎麽看都像是出身不凡的有錢人。她記得自己的母親說過,格林家族的成員都會戴著一件象征家族身份的東西,可能是任何不起眼的小飾品,比如刻著家徽的袖扣或者胸針。


    “格林家族的是嗎?早幹什麽去了?現在才來找我們?”老婦人此時的腦子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混亂,一些陳年老記憶都在此時湧了上來,這讓她更生氣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吃了他們,“如果不是你們因為我母親是啞炮就將她除名趕出家族,我們現在又怎麽會落到這種處境!現在倒好了,這麽多年來你們當世上沒她這個人,現在你們有事需要我們了卻找上門來了,哪來的臉!”


    安格斯聽到啞炮、除名、趕出家族時眉頭皺了皺,他剛想說些什麽,又被老婦人打斷,“還有你!我想大概是沒人能永葆青春活這麽久的,所以你應該是他的兒子吧?怎麽,那個明明是混血卻是個狂熱純血擁護者的‘好學生’終於攀上格林的親了?當初你父親那群人不是因為我父親是麻瓜母親是被除名的啞炮視我為空氣嗎?現在怎麽倒讓自己兒子來找我們辦事了?”


    三人視線互相交錯,這個信息量似乎有點大。


    就在塞巴斯蒂安以為自己這位溫柔的老朋友又要“柔性勸導”的時候,對方卻用一種非常冷漠的聲音開口,“既然知道自己是廢物就別總把自己放在有用的位置上。沒人來找你們辦事,沒人需要你們幫忙。別太把自己當迴事。”


    塞巴斯蒂安悄悄湊到奧米尼斯耳邊,“他又犯病了,愛演戲的病。”


    “那你們來幹什麽!”老婦人被戳中了心思氣急敗壞的衝他喊著,“既然如此那就滾出去!滾出我們的家!”她喊著突然就有一道綠光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發打到她身後牆上的母女合照上。


    老婦人有些哆嗦著將視線從合照移向眼前有著一頭黑玉般頭發的男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裏的魔杖,聲音冷的就像是一條蛇在她耳邊滑行:“女士,隻是問你母親一些小問題而已,有關莫瑞安·格林的問題……”


    她抖著聲音,“那你覺得我們憑什麽告訴你?”


    “不說也無所謂,我隻不過是覺得可能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你們存在的唯一的價值而已。”黑發男人微笑著,始終盯著她的眼睛,笑容十分溫和,但卻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想一名長居在此不曾出門的黑巫師突然死在屋裏了也不會有人會關心的吧?畢竟誰會在乎墓園後的瘋婆子死活呢?”


    塞巴斯蒂安吊兒郎當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別擔心女士,我這位朋友最心善了,他下手從來都會考慮對方的感受,絕對會用索命咒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


    “你們在威脅我?”


    “沒有。”安格斯盯著她的眼睛依然笑得溫柔,”等我對你用鑽心咒的時候才算是威脅。”


    奧米尼斯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搞快點。”


    塞巴斯蒂安假惺惺地陪笑,“好的好的岡特少爺,”他又迅速冷臉看向老人,“你母親在哪?”


    安格斯立刻唱白臉,“別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真的隻是問一些簡單的問題。”


    老婦人撇開視線,她最不相信的就是這個表麵溫溫和和的黑發男人了,說的話倒是好聽,但剛剛一發索命咒打過來的是誰?說要用鑽心剜骨威脅的又是誰?


    雖然三個人裏的老大似乎是那位岡特家族的,但眼前這個顯然是更不好惹。


    跟他爹一個死樣。


    衡量了一下拒絕他們的代價,老婦人終於歎了口氣,用手杖輕輕敲了敲地麵,“跟我來吧,我母親在屋裏。”


    跟著她走一半的時候安格斯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的母親是啞炮,父親是麻瓜,這不剛好和湯姆·裏德爾本人的身世一樣?


    他想起之前告訴他這裏事情的那個廢物小吭(係統)說的話,當初和預言裏一樣七月底出生的男孩除了哈利還有納威,而他選擇哈利的原因是因為哈利和他一樣是混血。


    那麽,在學校裏看到和自己一樣麻瓜和啞炮出身的低年級女巫時,是否會想到自己呢?


    安格斯覺得他大概是不會的,他或許會想,自己是大名鼎鼎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怎麽可能和她一樣。


    裏麵的房間比起外麵要幹淨得多,顯然是被認真打掃過的,一進去就聞見一股很淡雅的花香。


    老婦人打破了沉默,“我母親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你們要說什麽快點說,別刺激到她,不然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她說著走到窗戶旁,打開窗子,陽光立馬灑滿了整間屋子,顯得通透一新,然後果斷退了出去,並關上房門。


    床上躺著的灰色衣裙的老人眼睛動了動,看向闖進自己房間的三個人,將視線停到奧米尼斯身上。


    “我……岡特叔叔……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蒼老的聲音帶著幾絲嘶啞和虛弱,她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會咽氣,但那雙眸子還依舊清澈如水,仿佛穿透了時間,迴到了近一個世紀前。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唿,奧米尼斯有些難過的皺著眉頭,一步步走到她床前蹲下,閉上眼睛,伸出手輕撫著她此時滿是皺紋的臉頰,仿佛當年那個乖巧的小女孩還在他身邊。


    “是我。”他輕輕說著,老人的目光逐漸變得模糊,渾濁的眼睛被淚水浸潤成一片朦朧,“我……我終於死了嗎?岡特叔叔……他們是誰,是你的朋友嗎?”


    安格斯學著他的模樣蹲下,將聲音放輕,“我是他很好的朋友,也是你媽媽很好的朋友,我來這裏是想問一些問題,比如你媽媽的死因。”


    老人看著他,“她在監獄裏用了時間魔法……” “女士,你知道我的聽到的不是這個外界傳言的版本。”安格斯保持蹲著的姿勢,向她那邊挪了挪,“您隻需要迴答我的問題就行,很簡單的問題。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


    老人看著他的眼睛,顫抖著說:“桑妮婭……我的名字是桑妮婭”


    這個耳熟到像是一道雷劈到了頭頂,原本保持冷靜的安格斯瞬間呆愣在原地,渾身上下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僵硬。


    塞巴斯蒂安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麽。


    “那麽,第二個問題。”安格斯恢複平靜,“莫瑞安為什麽要殺了她的弟弟瑟坦達,又為什麽會在阿茲卡班用時間魔法企圖讓自己前往100年後。”


    “因為、因為那個男人!”桑妮婭身體顫抖著,像是想到了什麽令她害怕的東西,“是那個金發男人,那個……那個好像什麽都知道,非常可怕的男人…”她聲音裏帶著哭腔,“我不知道他許諾給母親什麽好處,讓母親殺了舅舅,又讓母親認罪,最後死在了監獄裏,他才是幕後黑手……”


    “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安格斯問。


    “他好像說自己叫……”桑妮婭思索了很久,“erich……還是erick……eric……”


    “德國人?”安格斯思索了一番,這個單詞源自古日耳曼語,聽起來是個人名,但他以前並沒有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或許是假名也說不定。


    “在舅舅死後,家族裏出了很多事。”桑妮婭迴想著近一個世紀前的事情,枯幹的手指捏起自己胸前垂著的掛墜。“拿去……這是當年那個男人給我的,他說,待我到了將死之時,我會見到岡特叔叔……然後,迴答他們的問題,並把這個東西給他……”


    安格斯打開掛墜盒,裏麵放了一個非常小巧的瓶子,盡管看不到裏麵的東西,他也猜到了是這次的冥想盆記憶。


    既然如此,那這裏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感謝您的解答。”安格斯站起將掛墜盒收起,對著床上的桑妮婭彎腰致意,“我們就先離開了,您好好休息。對了,往後不會再有人能威脅到你們的生活了,招魂術還是少用比較好。”


    ——————


    目前能夠使用的冥想盆,安格斯想了想,打算去校長室,但他又不是很想見到那個格林德沃……


    不如去圖書館的禁書區地底下,找當年他尋找守護者線索時找到的那個冥想盆。


    “說起來,你沒有為此而感動吧?”塞巴斯蒂安神情怪異地看向正在摩挲那個掛墜盒的安格斯。


    “呃……你說什麽?”後者顯然沒聽懂他的意思。


    “我是說,莫瑞安給自己女兒取名桑妮婭的行為。”塞巴斯蒂安看上去似乎很不爽,“當初這個名字不是她給你的假身份取的嗎?你在身邊時她對你利用,你不在了她又開始懷念,甚至給自己女兒取了這個名字,這難道不夠惡心嗎?”他迴頭瞪了一眼那幢破舊的老房子,“不僅不尊重你,也不尊重她自己的女兒。還非要裝什麽好姐姐好母親,這種虛偽的人確實活該被那個埃裏克還是埃瑞克的利用。”


    奧米尼斯歎了口氣,“桑妮婭當年在我身邊的時候是個很乖巧的孩子,沒想到後麵會因為是啞炮又和麻瓜結婚而被逐出家族。不過說起來,”他也看向安格斯,“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盯著桑妮婭女兒的眼睛看,她有什麽問題嗎?”


    “你果然還是和以一樣敏銳……”安格斯確實一直在注視她的眼睛,不僅是威懾作用,也方便他攝神取念。


    在前期那麽長時間的爭吵中他已經看到了很多東西,比如桑妮婭被家族徹底拋棄後帶著孩子來威爾特郡尋找丈夫,一家三口剛剛團圓就被當時的村民們排擠,麻瓜村莊覺得她天賦異稟的女兒是怪胎,巫師村莊覺得她丈夫的麻瓜身份肮贓。


    那個年代的血統歧視比現在要嚴重得多,他們被排擠,被欺負,會有小孩用惡作劇的魔法嘲笑她的啞炮身份。最終一場“惡作劇”引起的火災奪去了桑妮婭丈夫的性命,


    而她的女兒也意識到霍格莫德村的那些被稱為“黑巫師”的村民們說得對,隻有邪惡的黑魔法,隻有他人的恐懼才能保護自己和母親。


    “她們也是可憐人。”奧米尼斯聽了安格斯的講述隻覺得難過,“歸根結底還是和薩拉查·斯萊特林口中一樣惡心的血統論害了她們。”


    他們立刻從威爾特郡幻影移形迴霍格沃茨,安格斯直接帶著他們一起去了禁書區。在兩位朋友略顯擔心的注視下,他將掛墜盒內瓶子中的記憶倒入冥想盆後又觸碰盆裏的物質。


    一陣眩暈過後,安格斯來到了記憶中一百多年前的格林莊園。


    穿過中型的植物迷宮,花園中央懷抱豎琴的安格斯·麥·奧格的雕塑已經破碎,潔白的雙翼被折斷散在草叢間。四肢殘缺,那顆有著出色容貌的頭顱也落在地上,上方樹葉流下的露水恰好落到祂的眼眶,像是一滴淚水,從臉頰滑落,沉進泥土。


    “莫瑞安,有意思的名字。”穿了一身貴族裝扮的金發男人倚靠在纏繞著花藤的琉璃花窗上,看著站在雕塑殘骸中,年齡還小的莫瑞安,似乎在淺淺笑著,“你們三姐弟的名字都很有意思不是嗎?俊美強大的愛神安格斯,美豔危險的烏鴉之神莫瑞安,和,英雄瑟坦達。 ”


    “英雄?他才不是什麽英雄!他根本配不上這個名字!”黑發的少女氣急敗壞地踢了一腳地上的雕塑,卻被痛得嗷嗷直叫,金發男人笑了笑,揮舞起魔杖將雕塑修複如初。


    莫瑞安看著被修複好的雕塑氣得牙癢癢,“還有那個安格斯,不過是剛出生的小孩有什麽好高興的?這個時候哪能看出來什麽魔法天賦!就因為一點奇怪的現象就說他是天才也太可笑了點!為什麽爸媽都更在意弟弟他們……”


    她摸著自己胳膊的一些青紫,將眼眶裏快要湧出來的眼淚憋了迴去,拿出她的“魔杖”對準眼前的男人,“還有你已經聽了夠久了吧?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在我們家!”


    男人用食指將她手裏的木棍挪開,又指向自己,聲音裏帶著笑意,“你看我的長相,眼熟嗎?”


    “……有點……”


    “我是你的表哥哦,之前一直住在愛爾蘭,是來莊園做客的。你可以叫我——erich”


    莫瑞安喃喃自語著:“埃裏克……”


    “沒錯,埃裏克,埃裏克·格林。”男人蹲下來動作非常輕柔的摘掉落在她頭上的花,“不如現在說迴你們有趣的名字。你說得對,瑞妮,瑟坦達的確配不上自己的名字,那可是一位人人歌頌的英雄啊。但是,你知道嗎?”男人伸出自己的食指,“傳說中的那位,其厄運之源是他暴烈的性格,這點會給他自己和他身邊的人帶來不幸。而且,梅林預言了那位英雄的命運,要不要猜猜是什麽呢?”


    莫瑞安的眼裏滿是好奇,“埃裏克”似乎一直在盯著她的眼睛看,即便安格斯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能察覺到他臉上和聲音裏的笑意,“梅林的預言絕對不會出錯。那麽,你嫉恨瑟坦達嗎?我想,梅林不會阻止你幫他提前實現自己的命運吧?既然冠了那位英雄的名,那就讓他以那位英雄的方式完美退場,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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