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金發藍眼,安格斯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冥想盆記憶裏的那個金發男人,盡管他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臉,自然也看不到男人的瞳色,但此時此刻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人又的確是他。


    主要是金發藍眼這種特征的成年男人在霍格沃茨本來就不多見。


    第二天早晨,安格斯去禮堂用餐,剛坐下就看到吉德羅·洛哈特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教師席附近,又一個滑鏟滑到教師席前的校長禮台後,在各位教授和學生們生無可戀的注視下開始講述自己書本裏的部分故事,並說這些會是他這周黑魔法防禦課課堂上要考的內容。


    台下一片哀嚎聲,而安格斯和哈利比他們臉色差多了,因為洛哈特這幾天總讓他們一起在課上表演書裏的內容。


    又累又丟人還尷尬。


    安格斯在想,今天下午三點的黑魔法防禦課上他要不要偷偷給洛哈特用個奪魂咒。而就在他注視著洛哈特思考要怎麽折騰對方的時候,安格斯突然意識到洛哈特就是金發藍眼。


    年齡也剛好吻合,洛哈特可不就是比他老多了。


    但安格斯還是把他當做了嫌疑最小的嫌疑人,畢竟他不相信一個草包能幹出襲擊獨角獸,殺生物喂蛇怪,還敢跟蛇怪互懟這些事。


    直到他迴到寢室發現湯姆·裏德爾的日記丟了。


    “德拉科,你見到我的日記本了嗎?”


    “你寫日記?”德拉科像是在看怪胎一樣看著他,直到安格斯用“兇狠”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趕緊擺手,“之前那個黑色封皮的是嗎?沒有沒有,我沒有見到。”


    安格斯看向奧米尼斯,後者堅定搖頭,“沒有見過。”


    “那麽你呢,塞巴斯蒂安。”


    “當然沒有。”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語氣裏的肯定,不由得一驚,說道,“你不會又懷疑我吧,我們朋友之間的信任呢?”


    安格斯緩緩點頭,手已經悄悄抽出了魔杖,“你要這麽說那我可就確定是你了。”


    這麽多年的相處讓他早就摸透了塞巴斯蒂安的尿性,一般隻要他提起什麽朋友之間的信任,那就代表這事肯定是他做的。


    “安格斯你太傷人——”“cruci——唔?”塞巴斯蒂安直接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誰不知道這位的鑽心咒比普通鑽心咒疼好幾倍啊,普通的都能把人折磨瘋,這個鑽心咒要真打他身上那他還要不要活了?


    雖然他也覺得對方隻是嚇嚇他而不會真的用就是了。


    “你說的那本日記……”塞巴斯蒂安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好友的臉色,開始胡說八道,“我燒了,因為他罵我。”


    “燒了?你燒了??那可是魂——”安格斯瞥了眼一臉懵逼的德拉科,奧米尼斯默默點頭,一個無聲的昏昏倒地瞬間從他魔杖裏飛了出去,同樣飛出去的還有某個白金色頭發的小孩。


    不過幸運的是他剛好飛到他自己的床上,睡得十分安詳。


    “晚安。”三人看著他異口同聲道。


    “好了,那麽現在接著說迴魂器。”安格斯迴頭看向塞巴斯蒂安,“他的魂器真的能被隨隨便便的一把火給燒了?你逗我玩也得找個靠譜的說法。”


    這下塞巴斯蒂安不樂意了,“什麽隨隨便便?我的魔法能是隨隨便便嗎?”他掐腰低頭看著自己眼前身高不到一米六氣場卻兩米八的朋友,“我可是用的厲火,厲火!厲火誒!那可一點都不隨便。”


    “哦,那你真厲害。”安格斯平靜地說。


    日記被燒其實無所謂,毀了一個裏德爾的魂器就多了一份弄死他的把握,隻要不是日記被別人撿走就行。


    雖然他不太相信塞巴斯蒂安真的燒毀了日記本。


    ——————


    下午三點的黑魔法防禦課上,安格斯悄無聲息地坐到了哈利他們身邊。


    “馬爾福人呢?”哈利左右看了眼教室都沒看到馬爾福的影子。他可還記得馬爾福在情人節諷刺金妮的事情呢。雖然金妮當時的傷心也有他的一份錯,但金妮直到現在都躲著他,他連當麵道歉都做不到。


    安格斯緩緩拆開自己拿來的一堆零食,順手分給哈利他們一點,說,“他被奧米尼斯用昏昏倒地打暈了,原本以為半小時就能醒過來,沒想到現在都沒醒,已經被送到校醫院了。”


    對不起,但他們真的沒想到奧米尼斯的一個昏昏倒地會那麽嚴重。


    到底是德拉科太嬌弱還是一百年前的黑巫師們太強壯。


    剛拆開一盒巧克力娃的羅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馬爾福可真走運,我也想去校醫院待上一下午,而不是在這個充滿洛哈特氣味的詭異教室裏待上一個多小時,聽他講那些我們已經被迫聽爛了的故事。”


    “他講的明明很好!”赫敏有些不滿的說,“不管是他寫書的風格,還是他書裏的冒險故事,都很有意思好嗎?他值得我們尊敬。”看著羅恩一臉不理解的樣子,她翻了個白眼,“算了,或許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看過他的書。”


    “這些天我已經快把他的書背下來了好嗎!”羅恩瞪著眼睛用手掌指向身邊的哈利和哈利身邊的安格斯,“因為他一直讓哈利和安格斯上台表演!很顯然他現實中根本就沒有書裏那麽厲害,我用我的壞魔杖施法都比他用得好!”


    赫敏有些語無倫次,“那是、那是因為他為了我們的安全,不想讓我們模仿他那些光輝事跡而隱藏起來實力了。”


    “至少我不會把自己的魔杖甩出去。”羅恩說的是決鬥俱樂部上,草包洛哈特不小心丟掉了自己魔杖那迴事。


    “說實在的赫敏,”安格斯把頭探了過去,“你……或許真的有點過於信任他了?”


    “可他的書裏……”“噢可愛的小姐,我想想——赫敏·格蘭傑對嗎?”


    穿了一身丁香色長袍的吉德羅·洛哈特一個滑步就來到了赫敏身邊,“非常感謝你能為我辯護,我或許該想想自己應該給你什麽獎勵。”


    他今天那頭金色的卷發打理的格外精致,安格斯一直盯著他那雙勿忘我藍色的眼睛看,觀察他眼神裏有沒有什麽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洛哈特露出他那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的迷人微笑,整齊的八顆白牙似乎在閃閃發光。


    他從自己懷裏取出一張裝裱的格外精致的簽名照,瀟灑的遞給赫敏,“非常感謝你對我~的守護,格蘭傑小姐。”


    盡管作為教授,知道自己課上成績格外優異的學生名字並不奇怪,但赫敏還是為此而高興了好一會兒。她雙手收下那張精致的簽名照,紅著臉非常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要我說,她肯定會把這張照片壓在枕頭底下一整年。”羅恩側過頭小聲的對哈利說。


    哈利皺著眉用一種非常不理解的眼神看向赫敏,“每次和赫敏一起見到洛哈特時,我總會懷疑她是不是瘋掉了,或者被洛哈特下了什麽藥……”


    “嗯……其實洛哈特剛剛的笑容看起來還不錯。”一旁的安格斯的目光依舊跟隨洛哈特,一路跟到講台上。


    不過這下,哈利和羅恩的視線倒是轉移到他身上了。


    “赫敏瘋不瘋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瘋了。”羅恩說。


    安格斯聳聳肩,“我想我現在可以幫你完成在校醫院待一下午的心願。”


    羅恩默默用手在自己嘴上比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這節課上的洛哈特和往常沒有什麽不同,又是指名道姓的讓哈利跟安格斯上台扮演他書裏的角色。


    “又是《與狼人共度周末》?”羅恩趴在三本書摞成的“支架”上,無聊到不停去摳書的頁腳,“梅林啊,來個人把他收了吧,這已經是第四遍了——”


    上次是哈利扮演狼人,這次角色反轉了一下。安格斯其實挺喜歡這種角色扮演的感覺的,不管是之前扮演布萊克還是現在扮演鄧布利多,他都很樂意“遵從角色設定”。


    而現在,他也快速進入了“狼人”的角色裏。


    哈利早就習慣了安格斯扮演角色時的認真,所以並沒有被他可怕的眼神嚇到。


    “來吧!哈利——噢快一點,他快要咬斷你的喉嚨了——沒錯就是這樣——推開他——然後說實在的,我當時撲了過去——沒錯!最後用僅剩的力氣,把魔杖對準他——使用那個非常深奧的人形魔法——好的格林先生聲音再高一點,沒錯——他的大尖牙消失了!身上的毛也消失了!他重新變迴了人形——”


    下課後洛哈特又開始留他的觀後感作業,說寫得最好的人將會獲得一本有他親筆簽名的《與狼人共度周末》。


    “我想這次的作業獎勵肯定又是赫敏的。”哈利一邊說著一邊和安格斯一起坐迴原位。然而不等他們收拾東西離開,某位不速之客就又過來了。


    “哦格林先生,你剛才的演出真是太——棒了。”洛哈特甩著他那綢緞的披風來到他們身邊,“不過那種兇狠的眼神倒不像是演的,但是無所謂,你精湛的演技值得獲得獎勵!”


    安格斯這下終於正眼看向他。


    “所以,我將會獎勵你今天晚上陪我一起——幫我的粉絲迴信~”洛哈特得意地說,看起來他好像真的覺得這是個非常不錯的獎勵。


    安格斯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他現在覺得自己真是腦殘了才會懷疑洛哈特有問題。


    等洛哈特神采飛揚地離開後,哈利默默拽住安格斯的衣角,“要不然你別去了,我上次幫他寫了整整四個小時的信,別多折磨了,擦幹淨獎杯陳列室的所有獎杯都比幫他寫信好。。”


    一旁的羅恩咕噥著,“明明擦獎杯和獎牌也好不到哪裏去,當時我的手也快要斷了……”


    安格斯:“其實我也不太想去。”


    羅恩說:“那你就裝病。”


    哈利:“或者真的生病。”


    羅恩擺擺手:“不行就去吧,把他氣出病,這樣我們就都不用上課了。”


    ——————


    晚飯時,禮堂裏熱鬧極了,因為大家發現教師席上沒有洛哈特的影子,那個丁香色的影子實在是有些礙眼。


    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安格斯拿了一份康沃爾餡餅,剛放進嘴裏就看到奧米尼斯和塞德裏克有說有笑的走進禮堂,後麵還跟著一臉吃屎樣的塞巴斯蒂安。


    “下午好,三位?”安格斯嚼了兩口餅,咽下去之後才說道。塞德裏克笑眯眯地跟他打完招唿,又和奧米尼斯告別,之後很快就迴到了赫奇帕奇長桌的懷抱,塞巴斯蒂安瞪了他一眼,坐到安格斯的左側。


    “嘖,你看他那樣子,真不愧是我們英俊瀟灑的塞德裏克‘學長’,在哪裏都這麽受歡迎。”


    奧米尼斯坐到安格斯的右側,“所以,你嫉妒了?”


    “我嫉妒他?哈!”塞巴斯蒂安拿起麵前的果汁就一飲而盡,“他有什麽地方值得我去嫉妒的?他長得比我好嗎?人緣比我好嗎?名聲比我好嗎?學習比我好嗎??”


    安格斯又拿了份甜點,慢條斯理地開口:“塞巴斯蒂安,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


    塞巴斯蒂安:“你又諷刺我??”


    “很好,你能聽懂我的話就代表你有自知之明。”安格斯舉起右手,用餐刀的背麵懸在他唇前畫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另外,不要情緒表麵化,這太失禮了,記得保持微笑~”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好一會,最後在安格斯快吃完盤子裏的甜品時才蹦出來一句話:“你們有錢人真有病,講究這些虛禮。”


    安格斯頭都沒抬,“要是我掌握了時間魔法,那我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迴到100年前把你送進阿茲卡班。”


    “得了吧,你才不會這樣做呢。你要真有那個想法,當年就不會勸奧米尼斯放我一馬。”


    “好了都別說了……”奧米尼斯弱弱的開口,“怎麽把我說得像是個壞人。”


    “你怎麽能是壞人呢?”安格斯用叉子指了指塞巴斯蒂安,“喏,真正的壞蛋在這兒呢。”


    晚飯過後,奧米尼斯又跟塞德裏克一起去魁地奇球場了,赫奇帕奇要練習下次比賽的戰術,塞德裏克邀請他去“觀戰”。


    “說實在的,我還沒騎過掃帚呢。”奧米尼斯臉上掛著之前很少有過的開朗笑容,之前作為盲人的他,飛天掃帚當然是與他無緣的,“塞德裏克說可以教我一些魁地奇的知識,我想那一定很有意思。”


    塞巴斯蒂安非常非常不滿,盡管他現在朋友很多,但兩個老朋友一個被拉去寫什麽狗屁迴信,一個跟自己交的新朋友之一跑了,留下他一個孤寡老人,他怎麽能不氣。


    更令人生氣的是,還是他親自介紹塞德裏克和奧米尼斯認識的。塞巴斯蒂安憤憤地想,果然三個人的友誼裏必定有個多餘的是嗎?


    “切,那我找珀西去。”


    安格斯看向了格蘭芬多長桌,“找珀西幹什麽?”


    “找他商量怎麽把當今魔法部部長踹下來然後取而代之!你信嗎?”塞巴斯蒂安已經走出老遠,隻給他留下一個氣憤的背影和破防後故意大叫的聲音。


    ————————————


    離開禮堂後又是一陣爬爬爬,爬樓梯,安格斯覺得自己都要把剛吃下去的飯給消化了,才終於到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門口。


    教室裏一片黑暗,但他能透過辦公室的門縫看到裏麵的光亮。


    “洛哈特教授?”安格斯敲響房門,屋裏在紙張上迅速寫字的沙沙聲停了,一陣小小的書本碰撞聲後,洛哈特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來:“進來吧。”


    洛哈特的辦公室裝潢跟去年的奇洛完全不同,他這裏的牆上掛滿了他自己的畫像,有的已經睡著了,有的在給頭發做著護理,還有的好奇地探著腦袋去看他。


    而辦公桌上堆滿了信件和洛哈特自己的書籍,洛哈特拍拍自己旁邊的椅子示意安格斯坐下,然後遞給他一根羽毛筆。


    安格斯摸著那羽毛筆感覺手感不對勁,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根巨大的孔雀羽毛筆,華麗的孔雀羽毛上還點綴著寶石。


    就一個奢華,和一個土。


    “它很漂亮吧?”洛哈特誤會了他臉上那略微的嫌棄,又從盒子裏掏出另一根孔雀羽毛筆,“我往常隻用它來寫迴信。另外,我想它不會阻止我給課堂上最認真的學生用用的。”


    安格斯緩緩扣出一個問號,原來他也能算是課堂上最認真的學生嗎?


    說實在的,作為一個好學生,安格斯還是第一次不認真上黑魔法防禦課,畢竟一百年前的赫卡特教授無論是教學質量還是個人經曆那都是一流的,而一百年後的這兩位老師……他們的課不聽也罷。


    沒意義的課倒不如騰出時間多研究研究自己的古代魔法。霍格沃茨的教授質量真是越來越差,要知道以前的教授們要麽是魔法部退休的傑出部員,要麽就是從其他國家特邀過來的優秀巫師。


    一小時的寫信時間過去了。


    哈利說得對,寫迴信確實挺煎熬,但有時也會看到一些有意思的粉絲來信。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安格斯津津有味地翻著一位狂熱粉絲的表白,抬頭看了眼洛哈特,“教授您真是有名不是嗎?風靡萬千少女的著名作家——”“啊,是,顯而易見!”


    洛哈特很滿意他的“誇獎”,低下頭去翻看他已經寫好的信,“名人就要有名人的架子,格林先生,雖然我也的確是個溫柔善待粉絲的優秀作家,但你的措辭還是有些不當。不過字倒是不錯——雖然比不上我。”


    安格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


    真正折磨人的不是寫信,而是聽洛哈特吹噓自己。安格斯其實挺在意他在《與狼人共度周末》中寫的那個人形魔咒的,但聽洛哈特滔滔不絕地講了自己的故事整整三個小時,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作為一個真正經曆了100年前大戰的“過來人”,安格斯清楚他書裏寫的冒險故事真正實現出來有多麽不容易,但聽他口中那麽輕鬆的語氣,感覺哪哪都不對勁。


    “洛哈特教授,請問您在《與狼人共度周末》中提到的人形咒語的原理是什麽?”


    洛哈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啊!你說那個啊!”他藍色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又恢複之前那副嘴臉,“那種魔法非常高深,我想我在書裏有提到過——如果你認真看了的話,就應該知道這一點,這不該是你一個12歲的小巫師該了解的。”


    “是嗎?”安格斯的視線流轉在他桌子上的書籍之間,“那《與女鬼決裂》中您英勇驅逐了萬倫女鬼……”


    “噢!我想這是最令我最引以為傲的一件事了!”洛哈特特別滿意“英勇”二字,他又嘚瑟起來了,“驅逐那個女鬼可是廢了我不少力呢。盡管曾經我們關係還算不錯吧,可她竟然想要害人。另外,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們以前的關係吧?讀者們都會好奇這些,我告訴你——”“抱歉洛哈特教授,可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安格斯想起西萊絲特女士假期時和他說的一些有關洛哈特的事情,說道:“我記得當地人說那個萬倫女鬼跟一個有著毛乎乎下巴的女巫關係不錯,為什麽你的書裏沒有提到過她呢?而且,她是誰?”


    洛哈特又愣了一下,然後繼續裝傻充愣:“我想一定是那些人記錯了,我不記得她(女鬼)身邊有什麽下巴毛乎乎的女巫。而且這個形容聽起來像魯伯·海格,或是狼人……誒,你應該有認真讀過《與狼人共度周末》吧?你對狼人的演繹非常精彩——”


    “或許是因為我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呢?”


    “啊?狼人?”洛哈特有些懵,“那你有點可怕了。”他後退半步,無措地左右看了看自己身後有沒有什麽能藏的地方,但又不相信似的把腦袋悄悄探了過去,“你不是個狼人的,對吧?”


    看他這副慫樣,安格斯確信魂器沒在他手上的同時,也確定他書裏的經曆全都是編的。


    他就知道,在書裏那麽英明神勇的人現實中怎麽可能連康沃爾郡小精靈都解決不了。


    果然西萊絲特女士說得對,他就是個十足的草包,而且是冒牌貨。


    至於萬倫女鬼身邊的女巫,說不定洛哈特的故事就是從她那裏偷來的呢。


    迴信已經寫完了,安格斯把手裏精致的孔雀羽毛筆放迴盒子裏,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隻是他抬頭看了眼洛哈特,這位比奇洛還廢物的新老師剛倒了一杯紅茶在那陶醉的品嚐,安格斯怎麽看怎麽不爽。


    鄧布利多真是瘋了!請的都是什麽人!


    “呃……或許,你渴了麽?”洛哈特又倒了一杯新的,小心翼翼遞給他。


    別說,真的渴了。安格斯已經四個多小時沒喝過水了。


    他拿過茶杯喝了一小口潤了潤嗓子,結果那玩意兒齁甜,差點沒把他甜得厥過去。


    “咳!嘔……咳咳,真謝了,現在一點都不渴了。”他把杯子送了迴去,瞥到了桌子上罐子裏少了一半的方糖。


    神經病!


    什麽致死量!


    安格斯加快步伐迅速離開辦公室和黑魔法防禦術塔,他得趕緊迴去給自己灌水了,那茶甜得他都要把前天的飯噦出來了。


    ……


    “奧米尼斯——水——我快幹成沙漠了——”


    奧米尼斯罵罵咧咧地遞給他一瓶水,又有些擔心的問他在洛哈特那裏經曆了什麽。


    “幫他的粉絲迴信,寫了四個多小時的字,聽他講了四個多小時自己的故事。”安格斯一邊脫衣服一邊說著,他打算等會先去洗個澡。


    奧米尼斯看著眼前的小奶團子搖了搖頭,“現在太晚了,你現在的身體才12歲,最好別熬夜。”說著他對安格斯用了個清潔咒,“當然我知道你喜歡什麽睡前洗澡的儀式感,但現在真的太晚了。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明天早上你還有一節魔咒課和草藥課吧?”


    安格斯沉默著看奧米尼斯蹲下身給自己理著睡衣上的褶皺,又用魔法把他原本的校服疊起來,“老實說吧,奧米尼斯,你現在比我媽媽還像我媽媽。”“那你就叫一聲爸爸讓我開心開心吧。”奧米尼斯說。


    ——————


    黑魔法防禦術的辦公室裏,牆上的畫像基本上都睡著了,但真正的洛哈特還坐在桌子前奮筆疾書。


    他的最後一筆落在“green”的“n”上,紙上的筆跡迅速消失不見,洛哈特合上了黑色封皮的筆記本,將它鎖進櫃子裏。


    辦公室內,最後一盞亮著的燈光熄滅。


    沒有月光的夜裏,霍格沃茨陷入沉睡,隻有男人皮鞋踏過走廊的聲音在不斷迴響,最終停在了獎杯陳列室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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