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星澤的有意壓製下,齊思喬墜海的消息並沒有大麵積傳播出去。


    雖然圈裏眾說紛紜,但沒有誰敢公然跟這位新貴作對。


    據靠譜的小道消息傳,這人是沈錦山的大兒子,沈氏集團未來的掌權人。


    同時掌握燕城兩大頂級財團,又如此年輕有能力,但凡腦子靈光點的,都已經上趕著去巴結他了。


    但讓眾人苦惱的是,這位小沈總似乎有些太過於油鹽不進,想要討好他都無從下手。


    在齊思喬墜海後的第三個月,沈錦山召開了發布會,正式宣布了沈星澤的身份,同時還對關於齊思喬的傳言做了解釋。


    並沒有提起細節上的事情,隻是說她身體不適,暫時需要靜養,不方便露麵。


    發布會結束後,沈星澤謝絕飯局,拖著疲憊的身體迴了別墅。


    路過齊思喬房間的時候,他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不敢進去,幻想著她就在裏麵,穿著睡衣趴在床上追劇。


    仿佛隻要自己叫她名字,她立馬就會撲上來抱住自己,把頭埋進自己懷裏撒嬌的蹭蹭。


    沈星澤閉了閉眼,隨後按下門把手,推開了房間門。


    裏麵依舊是她離開時的樣子,每一處都沒變,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裏。


    緩步走進去,房間裏是熟悉的玫瑰味混合著檀木的香氣。


    床上還放著那隻棉花娃娃,被子沒疊,亂七八糟的揉成一團。


    沈星澤觀察著每一處細節,眼前逐漸模糊起來,他麵無表情的擦了擦眼淚。


    這段時間大概是把這輩子的淚水都流幹了。


    他坐在床邊,把頭埋進被窩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上麵還殘存著她的味道。


    心髒好疼。


    就在他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床頭櫃下夾著的一個小筆記本,隻有巴掌大小。


    沈星澤撿起來,發現是齊思喬畫的畫。


    應該是她被關在家裏那些天閑著無聊畫的,全是對自己惡行的控訴——眼尾有淚痣的冷臉小人被長發大波浪的女孩暴打。


    齊思喬很擅長畫畫,他去過一次家裏的畫室,裏麵全是齊思喬無聊時的塗鴉,其中大部分都畫的是他。


    沈星澤像是拾荒者忽然發現了什麽奇世珍寶一般,一頁一頁認真觀摩,偶爾還能在角落裏看見一行小字。


    ——沈星澤是個狗東西,我要給他的咖啡全部換成瀉藥。


    ——竟然敢和別的女人挨那麽近說話,虧我還給他送藥。


    ——我就沒見過比沈星澤還混蛋的人。


    ——希望有一天,我能夠變成一隻小鳥。


    良久,一顆冰冷的液體落在了本子上,他趕緊去擦,結果卻把上麵的塗鴉弄花了。


    見狀,沈星澤終於像是忍不住了一般,蜷縮起身體,把自己縮成一團,肩膀止不住的顫抖著,泣不成聲。


    “喬喬.....\"


    \"我好想你。”


    想到要瘋了。


    .......


    私人病房裏,齊思喬驚喜的湊到嬰兒車前,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打量著裏麵的小女孩。


    她給唐芽豎了個大拇指:“你真厲害,你竟然生了個人。”


    到了預產期,兩人在醫院待了幾天,今天一大早起來唐芽肚子就疼的不行,好在一切順利,母女平安。


    唐芽還有些虛弱,一邊啃齊思喬給她削的蘋果核一邊道:“那是,老娘多牛逼。”


    齊思喬上手摸了摸小嬰兒的臉蛋,嫩嫩滑滑的,她小心的收起指甲,生怕弄傷她:“我們給她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隨便。”唐芽大手一揮,“反正不許姓沈。”


    “那我給她取個小名吧。”齊思喬歪頭想了一陣,隨後打了個響指,“就叫媱媱,怎麽樣?”


    “聽你的,就這個了。”唐芽放下蘋果,“你把她抱過來給我看看。”


    聞言,齊思喬小心翼翼地伸手,卻還是沒辦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我不敢,她像麵團一樣軟。”


    唐芽暫時下不了地,隻好作罷:“我是想仔細看看,到底像我多一點還是像沈清宇多一點。”


    齊思喬仔細地觀察著:“還太小了,看不太出來,不過我聽說女兒大概率會像爸爸。”


    “也行吧,反正沈清宇也挺帥。”唐芽說,“但這是我女兒,一個人的女兒。”


    “大錯特錯。”齊思喬直起身來,傲嬌的一甩紅發,“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小孩,我可是幹媽。”


    唐芽笑了,笑著笑著卻又莫名想哭。


    從今天一大早開始,齊思喬就跟著忙前忙後,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就算再獨立,遇到從沒有經曆過的事情,還是會覺得孤獨。


    ”喬兒,幸好有你在。“她說。


    齊思喬先是一愣,隨後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我可是堂堂齊家大小姐,雖然現在隱姓埋名,但我依舊是大小姐,”


    她走到唐芽旁邊,難得嚴肅起來:“我們一定會把媱媱養的很棒的。”


    “一定。”唐芽鄭重地點頭。


    齊思喬笑得明媚又張揚,目光飄向窗外。


    雖然已經進了十二月,但今天太陽很大,是個大晴天。


    生活總要重新開始,她也從來不缺一往無前的勇氣。


    ......


    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外麵飄起了雪花,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起來夢幻又淒涼。


    沈星澤站在門口看了幾眼,隨後拉了拉圍巾,往對麵的蛋糕店走去。


    又是一年聖誕節。


    取走提前定好的蛋糕,沈星澤一個人開車迴了別墅。


    家裏燈火通明,整個大廳堆滿了粉紅色的氣球和鮮花,但是卻空無一人。


    他脫掉外套,把蛋糕放在餐桌上拆開,粉色的奶油上有著hellokitty的圖案,可愛極了。


    沈星澤插上2和5的數字蠟燭,看了一會,然後麵無表情的吹滅。


    上個生日是和齊思喬一起過的。


    他掏出手機,給蛋糕拍了個照片,目光卻落在透明的手機殼上,裏麵放了一塊金色的亮片。


    去年跨年夜,兩人一起去看了跨年演唱會,散場的時候漫天飛舞著亮片,他在零點的時候吻了她。


    齊思喬拉著自己提前跑出會場,神秘兮兮的說送他個禮物,然後小手一鬆,一塊亮片落在他手心。


    她當時說,這叫頭彩,會給他帶來好運。


    她說,祝自己新的一年步步高升。


    “喬喬,我好想你......\"


    思念不會停止,隻會愈演愈烈。


    .......


    時間從來不會為一個人滯留。


    直到公司門口的花樹又一次開花,沈星澤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竟然已經是第三年了。


    這三年來,他已經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會耽誤重要工作,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


    隻有某些實在熬不過的漫漫長夜,才會使用一些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的方式。


    進了電梯,按下22層,沈星澤握了下還在隱隱作痛的左手。


    他挽起西裝袖口,露出了裏麵包著紗布的手腕,都三天了,這次好的格外慢。


    沈星澤挑了下眉,隨後麵無表情的按上去,直到鮮紅的血液把紗布浸透才停手。


    隻有疼痛才能讓他保持理智。


    處理了一上午繁瑣的文件,簽完最後一筆字,沈星澤疲憊的轉了轉脖子。


    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是沈清宇,他激動的舉著手機遞到沈星澤麵前:“你看我發現了什麽!”


    沈星澤不耐煩的掃了一眼他的手機,隨後愣了神,死死盯著屏幕。


    裏麵的女孩染著一頭張揚的紅發,穿了件黑色的緊身吊帶,戴著特製護目鏡。


    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一把手槍,上膛開槍一氣嗬成,動作幹淨利索。


    雖然視頻有點糊,隻有一個側臉,但沈星澤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是齊思喬。


    她的手上還戴著那枚粉鑽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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