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澤的臉立馬冷了幾個度,眼底情緒從悲傷破碎直接轉變成了陰沉狠戾。


    他握緊拳頭,清冷的聲音帶著駭人的寒意:“齊思喬,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沈星澤,你裝什麽裝,我說什麽你不懂麽?”齊思喬抬手在他臉上拍了拍,“我說離婚,我要離婚!”


    說完這句話,齊思喬覺得自己心髒像是被擰成了一團,疼得厲害。


    但是她不在乎,疼痛會讓人保持清醒,相比較自己的感受,她更想看到沈星澤和她一樣難受。


    愛情的遊戲裏,沒有誰能獨善其身。


    也不允許。


    沈星澤眼尾猩紅,黑色的眼眸透露出來的冷意幾乎要凝成實體:“別的都可以商量,唯獨這個不行,想都別想。”


    他嚐到了口腔裏鐵鏽的味道。


    齊思喬嗤笑了一聲,美豔的臉蛋做這樣的表情像個禍國殃民的妖後:“對哦,我忘了我們沈總現在是飛雲集團最大的股東,怎麽可能同意離婚。”


    “齊思喬!”沈星澤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不許說離婚這兩個字。”


    看著他冰冷至極的眼神,齊思喬不禁有些害怕,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這幾日她總是在做同一個夢,夢裏的沈星澤心狠手辣,瘋批又陰鬱,夢的結尾永遠是他親手殺了自己。


    鮮紅的血液是噩夢的底色。


    她用力想要去掙脫,但是這人的手攥的死死地:“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你有病嗎沈星澤!”


    齊思喬從床上跳到地上,對他拳打腳踢,但是都無濟於事。


    她折騰的沒了力氣,心裏又委屈又生氣,一開口眼淚就掉下來了:“你真的很煩,你到底要幹什麽?”


    沈星澤沉默著垂眸看她,幾秒鍾之後鬆開手,輕柔的給她擦去淚水。


    “對不起,喬喬。”他歎了口氣,無奈的語氣中帶著心疼,“你可以隨便懲罰我,隻要不離婚,不傷你害自己的身體,怎麽樣我都依著你,可以麽?”


    他是那個從一而終的罪人,隻要齊思喬願意原諒他,讓他做什麽行。


    齊思喬冷冷的勾了下唇,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行啊,這是你說的,你最好別後悔。”


    她轉身拿起床頭櫃上的花瓶,眼睛也不眨的摔在地上。


    昂貴的花瓶就這樣四分五裂,齊思喬彎腰撿起來一塊碎片,遞到沈星澤麵前。


    她笑得甜美,像個嗜血的小惡魔:“讓我看看你的血是不是紅的。”


    沈星澤盯著那塊碎片看了幾秒鍾,隨後麵無表情的接過來,抬起手臂,眼睛眨也不眨的在皮膚上劃了一道。


    鮮紅的血液順著冷白的皮膚滑落。


    齊思喬握了握拳頭,強忍住即將衝破牙關製止的話。


    “你看。”沈星澤抬手給她看自己的血,勾起一個淺笑,“是紅色的。”


    齊思喬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喬喬。”沈星澤把她擁入懷中,像是往常一樣在她脖頸處蹭了蹭,“去吃飯好不好?你多吃一口,我就在身上多劃一刀。”


    他才不在乎自己,他隻在乎齊思喬。


    齊思喬條件反射的想要去抱他,手抬起來一半又慢慢放下了:“…瘋子。”


    他們兩個都是瘋子。


    “王媽熬了補湯,去喝一點好麽?”沈星澤鬆開她,“如果不想下樓,我就端上來喂你吃。”


    齊思喬快速掃了眼他還在流血的手臂,別過頭去:“不需要你喂,我自己會喝。”


    她越過他轉身往外走去,在快要出門前停下腳步:“我討厭血腥味,你最好自己處理幹淨。”


    看著她的背影,沈星澤竟然有一瞬間的懵,反應過來以後,淡淡的勾了下唇。


    原來受傷可以被她在乎。


    真好。


    看著自己的襯衫袖子紅了一片,他蹲下身來,把地上破碎的花瓶碎片一塊塊撿起來。


    …


    從那天之後,兩人的關係維持在一個十分微妙的狀態。


    公司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沈星澤實在不能再拖下去,隻能重新迴去上班。


    辦公室裏,沈星澤目不轉睛的看著手機屏幕裏的監控。


    齊思喬睡覺不喜歡太黑的環境,所以房間的窗簾會留一道縫隙,陽光從外麵透進來,在地板上映射出一道光圈。


    昨天趁著齊思喬洗澡的時候,他偷偷潛入了她的房間,在牆上不起眼的地方貼了枚微型攝像頭。


    甚至於齊思喬給房間換了新鎖,他都私下裏配了一把。


    雖然知道這樣做很惡劣,但他實在控製不住自己。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隻要齊思喬離開自己的視線,他就沒由頭的心慌,隻有把人牢牢拴在自己身邊,他才能夠安心。


    十幾分鍾後,床上的人動了動,依照沈星澤對她的了解,她會先起來坐幾分鍾,隨後才能清醒過來。


    果不其然,齊思喬爬起來,麵無表情的發了會兒呆,一張漂亮的臉蛋未施粉黛,卻依然光彩奪目。


    等她終於肯下床,沈星澤就看到她從被窩裏掏出一個什麽東西——那隻和自己有點像的棉花娃娃。


    隻見大小姐修長的美甲捏起棉花娃娃,隨後麵無表情扇了它一巴掌。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沈星澤竟然被她的反應逗笑了。


    可愛。


    那隻娃娃是齊思喬當初買迴來的,說是和自己長的很像,她既然願意打它,是不是證明她不生氣了?


    監控裏的人又有了動作,她拿起手機看了眼,似乎是在迴複誰的消息。


    似乎是懶得打字,她索性按下聽筒,清甜慵懶的聲音響起:“行,過後把地址發我,我自己跟那邊聯係。”


    聞言,沈星澤皺了下眉,她要出門麽?


    自從葬禮結束,齊思喬已經好多天沒有出去過了,全天把自己關進房間裏,拒絕和別人交流。


    出去散散心也好。


    想到這,他給家裏的保鏢發了條消息:【等大小姐出門以後帶幾個人暗中跟著,動作謹慎些,不要被發現,有情況隨時匯報。】


    幾秒鍾之後,手機又響了一聲。


    這次是沈錦山發來的消息:【下午有個飯局,你和爸爸一起,介紹點人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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