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白染染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她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


    望著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場景,她不禁想要吐槽一句:“為什麽每次醒來都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個懷抱太過溫暖和安心了,此刻剛剛經曆完一場危機的她,竟然還有心情去吐槽。


    她手扶著病床的護欄,艱難地坐起身子,隨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邊,正用手捂著腰部的男人,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中卻滿是憂心。


    直到此時,白染染才總算看清楚了男人的樣貌,與對方給自己父親般的溫暖不同的是。


    眼前之人意外的年輕,大約隻有三十出頭,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精致到仿佛是被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每一個線條都恰到好處。


    如此樣貌哪怕是被扔進人海之中,恐怕也能很快便被注意到。


    隻不過這人就是給了白染染一種熟悉的既視感,她稍稍想了想,很快便想起來了,他不就是當時在商城門口一直盯著自己的那個人嘛。


    “唉,真是當上總裁太久了,隻是翻個牆就差點不行了。”


    厲霆深揉著自己的腰碎碎念著,然後他轉頭便發現染染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並且還一直在盯著他看,這給他看得一陣毛骨悚然。


    厲霆深心想:染染怎麽這麽看著自己?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還是說……她認出我來了?


    想到這裏,厲霆深不由得緊張起來,連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著裝是否整齊,發型有沒有亂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白染染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那個……謝謝你……”


    因為這算是白染染跟厲霆深的第一次見麵,所以她的聲音難免有些羞澀。


    “沒事沒事,這是我自願的!”厲霆深連忙迴答道。


    隨後兩人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現場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畢竟他們在今天之前還都隻是陌生人。


    感受到這尷尬的氛圍,厲霆深不自覺地拿起水杯準備喝口水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然後,他聽到了染染接下來的話。


    “那個……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嗎?”白染染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好奇。


    聽到這話,原本涼水剛一入口,厲霆深就差點被嗆到了。


    他瞪大眼睛,心裏暗叫不好。


    “壞了,當時太心急都忘了這個漏洞了,現在該怎麽辦呢?”他暗自懊惱自己的疏忽大意。


    望著染染那好奇的小眼神,厲霆深結結巴巴地迴應道:“那個……那個,我是偶然聽到當時有人議論你,才知道的名字,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白染染聽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其實她心裏明白對方沒有說實話,但她也不想繼續追問下去,因為這本來就隻是自己的一個好奇心而已,於是她果斷選擇裝傻揭過此事。


    看著眼前可愛的小團子,厲霆深不知為何感覺心底癢癢的,就很想聽聽這個小家夥再叫自己一次爸爸。


    於是,他不自覺地說出了口:“染染,你能再叫我一聲爸爸嗎?”


    然而,說完之後,厲霆深就感覺有些後悔了,畢竟他們才認識多久,突然就讓人喊自己爸爸,染染會不會覺得自己沒禮貌,因此討厭自己啊!


    想到這裏,厲霆深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


    聽到這話,白染染整個人都有些懵了,她下意識地指了指自己,不太確定地開口問道:“你是要我喊你爸爸嗎?”


    到了這個時候,厲霆深已經不再去想什麽後不後悔的事情了,他滿腦子都是想要聽到染染喊他爸爸這件事。


    於是,便一臉期待地點了點頭,畢竟他對這一聲爸爸可是期待已久了啊。


    “爸……爸爸!”


    可能是因為之前厲霆深給白染染的感覺太像父親了吧,所以現在喊起這兩個字來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別扭。


    聽到這聲軟萌的“爸爸”,厲霆深的心仿佛瞬間就被融化掉了一樣,他忍不住興奮地大喊道:“我終於當上爸爸了!我終於當上爸爸了!”


    然而就在此時,病房門口突然冒出一名小護士的腦袋,她看著厲霆深,小聲地提醒道:“咳咳,先生,醫院裏不許大聲喧嘩哦。”


    聽到這話,厲霆深立刻捂住了嘴,訕訕一笑:“抱歉,抱歉。”


    大約是因為有了女兒要維持外在形象,厲霆深此刻竟然不再像以往那樣冰冷冷的,要知道,換作以前那個冰冷塊的話,哪有人敢輕易上前與他搭話。


    厲霆深自己也意識到了這種變化,自從與染染相識以來,他似乎變得更加平易近人了,身上的堅冰仿佛在被染染這顆溫暖的小太陽所融化。


    到了這時,他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原來自己也可以擁有如此親切的一麵。


    看到眼前這一幕,白染染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她突然發現這個新爸爸不僅外表英俊帥氣,而且還很有趣呢!


    而她原本緊張的心緒也因為這場鬧劇漸漸放鬆下來。


    就在這時,白染染突然想起了昏迷前好像看到了顧毅瀾的身影,她心裏有些疑惑和擔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


    “爸爸,我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了一名男生,他是我的好朋友顧毅瀾,爸爸,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他有沒有受傷?”她的聲音中滿是不安。


    厲霆深看著女兒緊張的神情,笑著安慰道:


    “哈哈!你說得是那小子啊,放心吧,那小子有我年輕時的風範,當時一拳一腳就將綁匪給撂倒了,如今正在警察局做筆錄呢,晚點才會到。”厲霆深說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聽到他這麽說,白染染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她靠坐在病床上,與新爸爸有說有笑地聊起天來,他們聊著生活中的瑣事、對未來的期望和夢想,病房裏頓時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太陽緩緩下落,將天空染上一層昏黃的色彩。


    而在這時,一道開門聲打斷了原本歡聲笑語的氛圍,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清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顧毅瀾。


    顧毅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當他看到病床上安然無恙的白染染時,臉上立刻浮現出關切的神情。


    他快步走到床邊,仔細端詳著白染染的麵容,眼中滿是擔憂。


    “染染,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顧毅瀾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白染染笑著搖了搖頭:“顧毅瀾,我沒事,不用擔心啦!”


    厲霆深看著兩人的相處,臉上不自覺掛起一抹笑容,他也知道這是兩個年輕人的事情,於是,他在簡單叮囑了幾句之後,便主動打開門走了出去。


    “染染,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顧毅瀾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畢竟,他可是知道染染這個笨蛋最不願看到在意的人擔憂自己的。


    白染染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真的沒事啦,顧毅瀾謝謝你過來救我。”她的聲音很輕,但卻充滿了真誠和感激。


    顧毅瀾聽到白染染的話,心裏一暖,連忙擺手道:“這不是應該的嘛,我們是好朋友呀,不用這麽客氣。”


    盡管是這樣說的,但顧毅瀾還是在心中偷偷慶幸,幸好統子哥突然給他開了限免道具,讓他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那裏,不然他還真不一定能趕得上。


    一想到,染染又一次陷入危險,而自己卻又差點沒能趕上,他在心中默默想道:“看來得努力完成任務買那個道具了!”


    接著,在簡單的寒暄了一會後,厲霆深突然衝了進來,告訴顧毅瀾,白父快要來了。


    得知白父快要來了,顧毅瀾和厲霆深紛紛選擇了先行離開,並且交代白染染不要暴露他們兩人。


    畢竟現在還沒有到合適的時候,如果被白父發現他們兩人,恐怕以後想要如現在這樣隨意見到染染就難了。


    於是,顧毅瀾和厲霆深悄悄地離開了病房。


    等來到外麵,厲霆深伸手拍了拍顧毅瀾的肩膀,誇獎道:“好小子,竟然這麽勇,敢去跟綁匪搏鬥,我看好你,如果染染以後鍾意你了,我一定幫你牽線,我是厲氏集團的總裁,以後有什麽忙都可以來找我。”


    聽到這話,顧毅瀾尷尬地撓了撓頭,他沒想到這大叔這麽快就代入好了自己的身份,不過一想到有了厲氏集團的幫助,他日後的商業計劃也能順利許多。


    於是,他高興地立刻說道:“嶽父,我一定會努力的。”


    厲霆深沒忍住又拍了一下顧毅瀾的後背:“好小子,改口得真快。”


    後續,白父得知自家女兒遭遇綁架之後雷霆震怒,派出大量人手去徹查此事,但奇怪的是線索全無,並且綁匪也在當天就突然毒發身亡。


    白父也曾懷疑過宴熙卿,但按照正常來講,他並沒有理由這樣做,畢竟兩人有婚約在身,白染染遲早也要嫁入宴家的,所以又何必策劃這場綁架呢。


    但為了以防萬一,白父還是讓白染染盡量別跟宴熙卿過多接觸了,並且派遣了許多保鏢保護白染染在校外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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