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音搖了搖頭迴應道:“不太清楚,我們也是聽到動靜才出來的。”


    容辭和魏靈韻互相遞了個眼神,抿著嘴朝著那扇緊閉的門走去。


    “容辭,”周妙音眉頭緊皺,帶著不讚同的語氣試圖阻攔她,“等保鏢來了再說吧,也不知道她在喊些什麽。”


    不管是姬天賜還是安庭深,在商場摸爬滾打,難免會得罪人,雖說有人上門報複的可能性不大。


    即便如此,容辭還是走到了門前,開口說道:“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說不定隻是老鼠之類的……”


    可轉念一想,周家別墅每天都有專人打掃,怎麽可能會有老鼠呢?


    她的手握住門把手,對著裏麵詢問:“鄧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話還沒說完,裏麵又傳出一陣驚恐的尖叫。


    容辭沒有絲毫猶豫,轉動門把手,用力推開了門。


    伴隨著嘶嘶的聲響,她一眼就瞧見臉色慘白、坐在地上的鄧如煙。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魏靈韻也尖叫起來。


    “容辭……”


    周妙音幾步跨過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使勁往後拉。


    一條黑白相間的蛇在地上蜿蜒遊動,抬起頭朝著她們這邊遊來。


    容辭毫無防備,同樣被嚇得臉色煞白,拉著周妙音連連後退。


    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姬天賜和安庭深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聲音低沉且帶著緊張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周妙音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還有些驚魂未定,但仍舊緊緊抓著容辭的手臂,努力鎮定地說:“裏麵有蛇,鄧如煙好像被咬了。”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容辭留意到他們之間那快速的眼神交流。


    安庭深率先開口,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你看著她們,我進去把如煙帶出來。”


    姬天賜立刻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要阻止,語氣簡短又冷漠:“我去。”


    安庭深迴過頭,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站在容辭身旁的女子,輕輕一笑,“你照顧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就行了,她已經夠受打擊了,你還怕她再被嚇到嗎?”


    說完,不等姬天賜迴應,便大步走了進去。


    容辭手中的衣角被扯掉,她低下頭,神色平靜。


    保鏢們迅速趕到,問道:“先生,發生什麽事了?”


    姬天賜淡淡地掃了一眼,吩咐道:“留一個人在這兒,其他人跟我進去。”


    “是。”


    退到安全的地方後,魏靈韻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滿是疑惑地問:“怎麽會有……蛇呢?”


    周妙音麵無表情地望向那個方向,簡潔迴應:“不知道。”


    容辭輕輕閉上眼,隨後對擋在身前的保鏢說道:“那條蛇可能有毒,先聯係急救車。”


    “好的,柳小姐。”


    別墅裏怎麽會出現蛇呢?顯然不可能是自己跑進來的。


    沒過多久,安庭深抱著鄧如煙走了出來。


    鄧如煙的臉色慘白如紙,是否受傷還不清楚,但從她緊緊揪住男人衣服前襟、顫抖的手指,能看出她遭受了極大的驚嚇。


    安庭深剛把她放下,姬天賜便一臉冷峻淡漠地跟了出來。


    他握住鄧如煙的手指,皺著眉,神情嚴肅地問:“那是銀環蛇,有劇毒。你被咬了嗎?”


    鄧如煙的手指上赫然有一道傷口。


    她茫然地看著握著自己手的男人,喃喃道:“我被咬了……庭深也被咬了……他被咬了兩次……”


    姬天賜的臉色愈發陰沉,冷冷地對一旁的保鏢下令:“叫急救車!”


    “已……已經叫了,先生。”


    安庭深微微皺眉,語氣平淡地說:“沒事。”


    姬天賜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鄧如煙的手指,說道:“給我一把刀。”


    旁邊的保鏢立刻從身上掏出一把刀遞給他,還補充說:“急救車應該很快就到。”


    安庭深明白他的意圖,淡淡地說:“先給如煙做緊急處理,她身體比較虛弱。”


    “可你被咬了兩次……毒性更強。”


    姬天賜接過鄧如煙的手,頭也不抬地說:“再拿一把刀。”


    保鏢們一般都隨身帶著匕首,另一個保鏢迅速拿出一把遞給姬天賜。


    隻見姬天賜冷靜又清晰地指示道:“按住傷口上方,用刀劃十字形,把毒血排出來。”


    姬天賜已經在鄧如煙的指尖劃了一刀,低聲安撫:“會有點疼,忍一下。”接著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容辭,問道:“還站著幹什麽?”


    容辭不理解他為什麽要讓自己來做這件事,這種事讓保鏢做似乎更合適。


    她緊抿著嘴唇,轉頭環顧四周,最終還是伸手接過匕首,低頭輕聲詢問:“咬傷的地方在哪裏?”


    安庭深像是在看著她,卻沒有動作。


    她抬起頭,問道:“你想死嗎?”


    安庭深低頭看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黑色袖子下露出左手手腕,兩邊各有一個細小且不太明顯的傷口。


    過了片刻,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要是不敢的話,等天賜來處理也可以,不著急。”


    對於動刀這類事,不管出於什麽緣由,女性通常都很難下手。


    容辭平靜的眼神裏看不出太多情緒,她睜大眼睛拿出匕首,抿著嘴,微微調整唿吸。


    刀鋒切入皮肉,鮮血瞬間湧出。


    她的眼底到底還是流露出一絲不忍,牙齒更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緊接著劃下了第二刀。


    兩處傷口,匕首揮舞了四次。


    處理完後,容辭把匕首遞給保鏢,往後退了兩步,站到了妙音身旁。


    這時,救護車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說道:“去醫院吧。”


    姬天賜抬頭看了安庭深一眼,又瞧了瞧容辭,說道:“容辭,麻煩你送庭深和如煙去醫院。”


    容辭眉頭一皺,心裏納悶怎麽是自己去呢?


    姬天賜透過鏡片的眼神透著陰冷,解釋道:“我查清楚後就過去。”


    鄧如煙瞧著一旁沉默的周妙音,強忍著疼痛開口:“不用了,救護車都來了,你還是處理這邊的事吧。”


    說完便轉身朝樓梯下走去。


    周妙音輕輕拉了拉容辭的衣袖,小聲說道:“就當幫個忙吧,畢竟你欠安公子不少人情,容辭,你理應去。”


    安庭深望著她白皙的臉龐,迴想起自己進去之前,她曾拉住自己的衣角阻攔。


    容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答應道:“好吧。”


    她抬頭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說道:“我們走吧。”


    安庭深嘴角微微上揚,應了聲:“嗯。”


    蛇毒必須盡快注射解毒劑,不然會危及生命。


    在救護車上,鄧如煙看著沉默的容辭和始終凝視著容辭的男人,唇邊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輕聲對容辭說:“庭深擔心我因分手想不開自殺,所以昨晚送我迴酒店。到酒店的時候被狗仔包圍拍照,換酒店耗費了不少時間,他不想讓那些緋聞和照片被你看到,所以很晚才忙完。”


    她神色平靜地解釋:“你不必這麽警惕,我不會因為他跟你爭搶庭深,剛才情況危急,他才衝進去的。”


    容辭淡淡地抬眸,說道:“還有心思聊感情,看來我真沒必要跟來。”


    安庭深用低沉且毫無情緒的聲音說道:“如煙,你先休息會兒。”


    鄧如煙閉上眼睛,臉上帶著自嘲的笑容,應道:“好的。”


    容辭眨了眨眼,抬頭看向那個男人,兩人目光突然交匯,她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有事隨時跟我說,好嗎?”


    “你也休息下吧。”


    容辭確實有些事想要弄清楚,但此刻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醫院早就準備好了治療方案,好在蛇毒發作不算快,從被咬傷到救護車抵達醫院,也就大概二十分鍾。


    “隻要搶救及時,就不會有太大問題,柳小姐,別太擔心。”


    容辭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等醫生護士出來後,容辭走進病房,看到那個氣質冷峻的男人半躺在床上,神色隱晦又陰沉。


    聽到動靜,他立刻抬眼看向她,眼神不再冰冷,而是深情且專注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問道:“你生氣了嗎?”


    “沒有,”容辭走到床邊,直視著他,“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放的蛇,想咬鄧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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