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毛微微一挑,雙眼依舊牢牢地盯著她,問道:“我站得近點兒,妨礙你說話了?”


    容辭竭力避開他的氣息,隻能低下頭把臉轉開,解釋道:“就像你知道的,我是迴來拿藥的,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她的聲音愈發平淡,繼續說道:“看你們聊得那麽投入,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所以打算等你們進了病房再去拿……唔。”


    話還沒講完,她的唇就被他吻住了。


    兩人距離如此之近,他隻需低一下頭,短短一秒便能吻住她的唇。


    安庭深剛觸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刻,那種因長久分別而產生的陌生感,迅速在他體內激起一陣強烈的情緒波動。


    他有些難以自控,甚至情不自禁地輕輕咬了一下。


    不知在哪一層,有人按下了電梯停靠鍵,門一打開,外麵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電梯裏上演的“壁咚”畫麵,過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敢走進電梯。


    容辭被男人強有力的大手抵在牆壁上,從她的視角能看到電梯外的人群,這一層似乎人特別多,無數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她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手上也更加使勁地推搡著他。


    安庭深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或是感受到了背後的目光,終於微微離開了她的唇,熾熱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腫起的嘴唇上,隨後轉身按下了電梯關門鍵。


    在這十幾秒裏,他一個字都沒說,而旁人也沒人敢去阻攔他這種大膽的舉動。


    容辭覺得這個男人臉皮厚到了極點,窘迫得恨不能立刻消失,低聲說道:“安庭深,你幹什……唔”


    他收迴按鍵的手,直接捧住她的臉,再次低頭吻了上去。


    這時,電梯門還在緩緩合上,都尚未完全關閉。


    一直到電梯抵達一樓,門再次打開時,外麵等著更多的人,誰都沒料到開門後會看到兩個人忘我擁吻的場景。


    安庭深終於鬆開了些力氣,容辭差點忍不住扇他一巴掌,但最終還是強忍住了,拚盡全力將他推開,低著頭擠出人群跑了出去。


    男人沒有防備,真的被她推開了。


    他站在電梯內,那英俊儒雅的麵容和冷峻逼人的氣質,讓旁人依舊不敢貿然走進電梯。


    安庭深皺著眉看著女人遠去的背影,邁開大長腿追了出去。


    大廳裏人潮湧動,容辭一時忘了妙音在何處等她,好在妙音在人群中十分顯眼,一眼就被她找到了。


    她走過去扶起妙音,說道:“我們走。”


    “好。”


    周妙音扶著容辭的手臂,順口問了句:“藥拿了嗎?”


    容辭閉上眼睛緩了緩,藥還在安庭深那兒呢。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已經拿到了。”


    容辭轉過身,隻見他一派輕鬆自在地站在那裏,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眼神裏毫不掩飾的熱情與肆意,和他優雅的外在形象形成鮮明反差,更添幾分不羈之感。


    周妙音對他的出現並不意外,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她早就料到,容辭迴去拿藥時大概率會碰上這個男人。


    容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安庭深滿不在乎,修長的手指勾著車鑰匙,微微一笑,“走吧,我送你們迴家。”


    女人精致的眉毛皺了起來,略帶嘲諷地看向他,“你聽不出來我在拒絕你嗎?”


    他凝視著她,聲音低沉,笑著說:“你不是清楚我受不了被女人拒絕嗎?”


    “他想送你就讓他送唄,反正燒的是他的油,又不吃虧,有男人追求就好好享受享受。”


    周妙音的聲音依舊帶著笑意,聽起來無憂無慮的。


    容辭抿了抿嘴唇,平靜地看了看耐心十足的男人,“就怕占了他便宜後,怎麽甩都甩不掉。”


    周妙音又笑了起來,“你還看不出來嗎?不管你接不接受,想擺脫他都沒那麽容易。”


    她拉了拉容辭的袖子,“好了好了,我們走吧,我不喜歡醫院的味兒。”


    安庭深的車停在地下停車場,他很紳士地為她們拉開後座車門。


    容辭小心地扶著周妙音上車,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車子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天空中飄著大小適中的雪花。


    “妙音,外麵下雪了。”


    安庭深通過後視鏡看著女人微笑的臉龐,今天出門時她心情似乎不錯,還特意編了個簡單的發辮。


    他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絲笑意,“去哪裏?”


    “去妙音家。”


    “好的。”


    安庭深把車開到了別墅區,二十多分鍾後,外麵的雪好像更大了些。


    車停穩後,他迅速下車,打開了右側車門,“我送她進去,你在車裏等著,外麵冷。”


    容辭皺起眉,“沒事,不過是下了點雪而已。”


    周妙音已經摸索著抓住了男人遞過來的手臂,笑著對容辭說,“外麵真的很冷,他送還是你送都一樣,能少吹點風就少吹點,容辭,你不用下來了。”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容辭也就不再堅持,隻是叮囑道,“那你小心點,別讓她摔著了。”


    安庭深應了一聲,便關上了車門。


    周妙音毫不猶豫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她眼睛看不見,所以一直直視前方。


    她依舊笑著,但笑容裏少了之前的那種隨意,“安庭深,你現在到底什麽意思?”


    “提問的時候請表述得更清晰些。”


    “我想知道,你一直圍繞在容辭身邊究竟有什麽意圖?”


    細碎的雪花零零星星地落在他們的頭發和肩膀上,暴露在外的手凍得生疼。


    男人語氣平淡,吐出三個字:“我要她。”


    周妙音忍不住放聲大笑,毫不掩飾眼中的嘲諷:“安庭深,要是連‘我愛你’這三個字你都講不出口,還指望她再次迴到你身邊?”


    安庭深的表情和語氣都毫無波瀾,隻是輕輕一笑:“你想跟我說什麽?”


    “我是想說,要是你想重新開始這段感情,根本沒必要一直纏著她。以你的財富、地位和長相,找個比容辭更合適的人並非難事,何必死纏爛打呢?”


    他們剛走過前庭的鵝卵石小道,正在外麵掃雪的傭人瞧見她的身影,趕忙跑了過來:“二小姐,您迴來了。”


    這個傭人是魏靈韻離開前特意聘請的,在周家已經工作多年。


    周妙音仰起臉對安庭深說:“容辭和你我不太一樣。她從小就沒了父母,雖說爺爺很疼愛她,可有些事再多的關愛也顧及不到。我看你是真心喜歡她的,對吧?”


    “要是你沒辦法給她十足的安全感,或者你的心裏還惦記著鄧如煙那個女人,那還不如直接離婚。因為就算你們重新在一起,任何一點小事都可能讓她打退堂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從這個角度來講,她其實並不符合你心目中理想的安太太標準。”


    安庭深迴來的時候,容辭因為他們在外麵待的時間太長,有些擔心,神色間透著焦慮。


    男人打開車門坐迴駕駛座,帶進來一陣風雪。


    “怎麽去了這麽久?”


    “嗯,她非要留我喝杯熱茶。”


    容辭抬起頭,抿著嘴唇問道:“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麽?”


    安庭深沒有直接迴應,隻是淡淡一笑:“你很懂她。”


    “看來她確實跟你說了些什麽。”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沒錯,她說你其實特別舍不得我,讓我別放開你。”


    容辭微微一笑,神色平靜地說:“安庭深,你最近臉皮厚得都能用來修城牆了。”


    他一隻手扶著方向盤,澄澈的眼睛望著前方飄落的雪花:“有空嗎?”


    “看是什麽事兒。”


    “去辦手續。”


    聽到這四個字,容辭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前麵,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有時間。”


    車內隨即陷入一片安靜。


    容辭望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情格外平靜,仿佛一直壓在心頭的事情終於要塵埃落定了。


    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困擾她太久,突然得到解脫,心裏反倒有種莫名的空蕩蕩。


    ——今天的最後一更,寶子們早點休息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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