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抿著嘴唇,望向他輕輕點頭,說道:“嗯……或許她隻是還不知道你已經迴來了。”


    畢竟周南山比原定計劃提前了三個月迴國,現在還沒到他本應歸來的時間。


    又或者,她僅僅是往最樂觀的方向去想罷了。


    魏靈韻身為華裔,迴國之後一直行事低調。


    然而,自從她和安庭深的緋聞傳出來後,之前與柳家關係平平的一些名媛,又悄悄和她恢複了往來。


    容辭並不排斥這種交際,閑聊時偶爾會不經意地提及魏靈韻的名字,打趣說自從她和周妙音之後,天水市就再沒出現過如此出手闊綽的千金小姐了。


    好多人都好奇她是哪家突然冒出來的暴發戶的女兒。


    魏靈韻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沒人認識她,而且她也不熱衷於社交,於是成了這段時間名媛圈裏最熱門的話題人物。


    更讓人談論不休的是,她嫁給了曾經風光無限如今卻已然沒落的周家大少爺。


    周南山早年考入軍校,很早就出國了,很少迴來。


    雖然沒有人當著他的麵說什麽,但在背後等著看笑話的大有人在。


    容辭瞧了瞧手表上的時間,笑著對他說:“南山,時間不早了,我先迴去了。”


    男人默默站起身來,深邃的目光緊盯著她的臉,語氣平淡地說:“我送你迴去。”


    “不用了,司機在等我。”


    張叔一直在等她下班,自從上次司機事件之後——盡管她沒出什麽事,但安庭深從那以後對她出行的安全管理變得格外嚴格,尤其是在晚上。


    她來的路上還接到了他的電話,核心意思表達得簡潔明了:不在別人家吃飯,按時迴家陪他。


    周南山也沒有勉強,隻是說:“那我送你出去。”


    容辭點了點頭,應道:“好。”


    周南山一隻手插在褲兜裏,身姿冷峻筆挺。


    剛走到停車場,就看見魏靈韻正好從車上下來。


    她身著歐式風格的大衣,長長的卷發隨風飄動,腳踩細高跟鞋,目光掃過來,微微揚起下巴,帶著幾分傲氣,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唿。


    容辭微微低下頭笑了笑,算是禮貌地迴應。


    張叔下車為她打開後座車門,容辭這才對著神情淡漠的男人淺笑道:“那我先走了。”


    她沉默片刻,咬著嘴唇說:“要是有妙音的消息,記得告訴我。”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就像小時候那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聲音低沉而穩重,讓人覺得安心:“安心做你的新娘,別想太多。”


    她聽後露出溫暖的笑容,說道:“好。”


    說完便拿起包上了車。


    周南山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注視著黑色豪車緩緩遠去,直到它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才轉身離開,臉上線條剛硬,表情冷漠。


    魏靈韻站在原地,目光高傲,仿佛在審視他,嘴角微微上揚,問道:“你喜歡她?”


    男人目不斜視,徑直從她身邊走過,甚至都沒看她一眼,冷冷拋下一句話:“與其操心我喜歡誰,不如多花些時間提升下你的智商。我可沒空幫你收拾那些不必要的爛攤子。”


    魏靈韻實在忍受不了這個男人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顧不上自己穿著高跟鞋,幾步衝到他麵前攔住去路,柳眉倒豎,質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周南山被她攔住,停下了腳步,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我隻是提醒你,別再被一個把你當工具的男人迷惑了。被騙一次那叫天真,兩次就是愚蠢了,要是還繼續糾纏不清,愚蠢都不足以形容你。”


    雖說魏靈韻一向心高氣傲,但在紐約的經曆早已將她曾經的驕傲消磨殆盡。


    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忍受這個男人一貫的冷嘲熱諷,一看到這張臉就氣得口無遮攔:“兩次?他哪騙我兩次了?他不過是在利益和我之間選擇了利益罷了!我爸說過,良禽擇木而棲,沒什麽可抱怨的!”


    她這般解釋,不為別的,就是想證明自己並不像他說的那麽愚蠢!


    周南山冷冷地看著她,“嗬,你覺得自己為什麽會爬上我的床?”


    或許是因為有了婚書,或許是因為他曾救過她,魏靈韻現在提及這個話題,已不像最初那般激動。


    她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地說:“是你強暴了我!”


    如果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那段讓她顏麵掃地的強奸案,唐恆三未必會選擇魏紫鵑而拋棄她。


    男人低聲嗤笑,冷漠的目光掃過她的臉,“你以為自己是仙女嗎?”


    雖說她反應稍慢了些,但還是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難看地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問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她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指尖顫抖,臉色蒼白,“你是說那晚是他故意設計陷害我的?”


    她瞳孔猛地一縮,連連搖頭否認,“不可能,我不信!”


    周南山低下頭,用手捏著她的下巴,冷酷的麵容上帶著幾分邪氣,嘲弄地看著她紅腫的眼睛,“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麽要把他趕出董事會,還特意在他父親七十大壽那天舉辦婚禮?”


    魏靈韻有些迷茫地看著他,問道:“你是在故意針對他?”


    其實他並非經商出身,四年前她就知道他畢業於軍校。


    她始終沒能完全弄明白,他是如何奪迴魏氏集團的繼承權的,但她清楚,這個男人擅長運用陰謀和陽謀。


    她依舊清楚地記得唐恆三在那場董事會上落敗時的神情,還有他那副冷傲、目中無人的眼神。


    “你父親說得沒錯,良禽擇木而棲。但這也恰恰表明,你愛了好幾年的男人不過是個衣冠禽獸。”


    男人用寬厚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意,“他該慶幸我更在意我的妹妹,所以才沒工夫去收拾他——”


    說完,他神色冷淡地收迴手,大步從她身旁走過。


    魏靈韻呆立在原地,臉上微微發燙,那是剛才他靠近時不經意間唿出的氣息所致。


    她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她轉過身,望著那個冷峻又孤傲的男人,咬著嘴唇,心中滿是不平。


    她才不會和唐恆三有任何糾纏不清的關係。他簡直是胡言亂語,蠢得無可救藥。


    ……


    容辭迴到終南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然昏暗。


    她隨手把包擱在沙發上,接過王媽遞來的水杯,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問道:“先生還沒迴來嗎?”


    “迴來了,先生今天下班特別早。”


    容辭喝了口水,眼珠轉了轉,輕聲問道:“嗯?難不成是我迴來晚了,他又不開心了?”


    她總覺得安公子在某些方麵,一點兒都不像個貴氣十足的公子哥,反倒像個小孩子。


    王媽捂著嘴笑道:“是有點小情緒,不過還沒到生氣的地步。他帶迴來一個盒子,也不知道是放在書房還是臥室了。太太您還沒用餐吧?晚飯早就準備好了,一直在等您迴來呢。”


    “還沒吃呢。”


    容辭微笑著迴應,“我上樓去叫他吧,麻煩王媽把飯菜端上桌。”


    “好嘞,我這就去。”


    她上了樓,原以為他會在書房工作,可找了一圈都沒瞧見人影,於是轉身朝臥室走去。


    一打開門,她就看到窗前多了一襲長長的婚紗。


    裙擺上依舊繁花簇擁,設計高雅,還滿是少女的夢幻氣息。


    她愣愣地看著,房間裏燈火通明,卻不見安庭深的蹤跡。


    透過落地窗能看到不遠處的遊泳池,藍色的水麵在燈光映照下,泛出迷人的光澤。


    微風拂過,那片深藍的水色倒映在婚紗上。


    容辭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低下頭,輕輕撫摸著縫在裙擺上的花朵。


    安庭深洗完澡出來時,她還在聚精會神地盯著婚紗。


    直到他濕漉漉的手臂從後麵環住她的腰,她才迴過神來,此時已被他緊緊擁入懷中。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看得這麽專注,是喜歡這件婚紗,還是有什麽想法?”


    說話間,溫熱的嘴唇已經落在了她的後頸。


    她轉過頭看向他,隻見他一頭烏黑的短發還滴著水,顯得格外性感。


    她移開目光問道:“你怎麽把它拿迴來了?”


    “嗯,”他隨意地應了一聲,繼續在她脖子上輕吻,“之前讓他們修改了尺寸,今天去取項鏈的時候順便拿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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