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勁極大,本就虛弱無力的容辭毫無抵抗之力,輕而易舉就被他拽入懷中。


    緊接著,他的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隨即俯身吻了下去。


    如此親密的近距離接觸,剛從俱樂部出來、嗅覺逐漸恢複的容辭,聞到了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她不知道這香水味是誰留下的,可女性對於不屬於自己的香味,總是有一種本能的抵觸。


    在被迫承受男人這般極具侵略性的深吻時,容辭眉頭緊緊皺起,雙手下意識地握拳捶打在他身上,然而卻根本改變不了現狀。


    安庭深起初並沒有親吻她的打算,隻是她毫不掩飾的排斥態度,徹底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野性。


    當他吻上她的唇時,原本沒想再有更多舉動,可她異常激烈的掙紮,輕易地點燃了他潛藏已久的激情。


    吻漸漸向下蔓延,從她的下巴、頸部一路延伸至鎖骨。


    不知不覺間,容辭被半壓在後座上,嘴裏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抗拒聲。


    張叔專心開車,卻感覺冷汗不停地冒出來:太太不是說不舒服嗎……難道他們要在車上發生什麽?這讓他尷尬不已。


    她越是抗拒,他就愈發強硬,甚至好幾次都掐疼了她的腰。


    看著眼前這個幾乎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男人,容辭心中滿是憤怒與無奈。


    在一陣頭暈目眩中,容辭模糊地迴憶起那個陌生男人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一滴眼淚落在安庭深的手背上,他抬頭看到她滿臉的淚水,心裏猛地一震。


    細密的心疼與洶湧的怒火瞬間交織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把她抱迴自己懷裏,停下了之前的動作,隻是靜靜地抱著她。


    容辭一開始還想掙脫,可男人冷冷的一句話讓她停住了,“不管你多難受都沒用,別挑戰我的耐心。”


    她咬著嘴唇,最終不再動彈,但還是堅持道:“我要迴柳家。”


    頓了頓,又補充說:“我隻是累了,不用去醫院。”


    安庭深嘴唇緊閉,冷淡地說:“老婆生病了都不去醫院,又有人要說我不懂得心疼女人了。”


    說話時,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向她,而是淡淡地望著前方。


    “我就是不去醫院……安庭深,我到底得說多少遍,我不想看醫生,就想迴家睡覺,不行嗎?”


    她扶著額頭,聲音沙啞又無力。


    他凝視著她含淚的雙眼,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了,“要麽迴家,要麽先去醫院再送你迴柳家,你自己選。”


    片刻後,又說:“……去終南別墅。”


    安庭深這才看了她一眼,“張叔,改道迴家。”


    容辭隻能靠在他懷裏,疲憊地閉上雙眼,盡管困意十足,卻怎麽也睡不著,隻能昏昏沉沉地感受著身體的疲憊與不適。


    迴到別墅後,她迷迷糊糊被人抱進臥室,躺在那張熟悉又柔軟的床鋪上,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


    安庭深親自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嘴邊,輕聲說:“我已經聯係好醫生了,你先休息會兒。”


    容辭微微睜開眼睛,瞧了瞧眼前的杯子,隻是象征性地抿了幾口水,便又躺下,閉上了眼睛,身體在被子下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若不是因為寒冷,女人擺出這樣的姿勢,往往意味著她內心充滿不安。


    安庭深站在床邊,低頭看著把臉埋進枕頭裏的她,他那張英俊又溫和的臉龐,許久都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十分鍾後,一位戴著無框眼鏡的年輕醫生,提著醫藥箱走進來,對著站在床邊、風度翩翩的男人微微鞠躬,輕聲說道:“我先給夫人做個檢查。”


    “嗯。”


    安庭深簡單應了一聲。


    他在沙發上坐下,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安靜躺著的女人,麵容清秀卻神色平靜,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五分鍾後,在走廊裏,左醫生麵對正緩緩抽煙的安庭深,略作思考後,簡要說道:“安太太身體沒什麽大問題,隻是吸入了少量迷藥……或許還混有微量的催情成分,休息一夜應該就沒事了。”


    聽到這話,安庭深原本帥氣的臉上瞬間布滿陰霾,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冷酷氣息,重複道:“催情成分?”


    “沒錯,”左醫生考慮到和安庭深的關係,補充解釋,“不過劑量極小,讓安太太不舒服的主要是迷藥……應該沒發生什麽嚴重的事。”


    眼前這位男士麵部線條冷峻,身姿筆挺,周身縈繞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意。


    他夾著煙沉默了許久,最後冷淡地說:“好,謝謝你,你可以迴去了,要是有需要我會再聯係你。”


    在斷斷續續的睡眠裏,容辭睡得並不安穩,偶爾睜開眼睛,便能隱隱約約看到遠處沙發上的身影,香煙的光亮一閃一閃的。


    當他察覺到她的目光時,安靜沉穩的他抬起頭看向她。


    見她醒著睜著眼,安庭深走到床邊,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關切問道:“還是覺得難受嗎?我可以讓人開些藥來。”


    “不用了。”


    容辭嘴唇輕輕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偏過頭避開了他的手。


    這個動作雖細微,安庭深卻還是敏銳捕捉到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沒有動怒,隻是語氣平淡地說:“我去洗個澡,你接著睡。”


    容辭閉上雙眼,把腦袋往枕頭裏埋得更深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了浴室。


    二十分鍾後,洗完澡的他帶著那股熟悉的沐浴乳香味從浴室出來,掀開被子躺到床上,緊接著伸手把她往自己身邊拉。


    果然,她睜開了眼睛,“我……”


    “有人欺負你了?”


    他半撐起身子,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躲開,低頭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用沉穩的語調緩緩說道,目光始終緊盯著她的眼睛,雖未施加壓力,卻讓人無處遁形。


    “你打算一直都不理我嗎?”


    他的語氣平和,每個字卻都清晰傳入她耳中。


    沐浴露的香氣清新好聞。


    容辭垂下眼簾,想要伸手拍開他的手,這時頭頂傳來平靜的聲音:“柳容辭。”


    她的手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放迴了被子裏。


    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神情木然,“今晚差點被一個看不清麵目的男人侵犯,我現在很累,不想靠近任何人,也不想跟你說話,就是這樣。”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最後他在她的頭發上輕輕落下一吻,沉聲道:“我會處理這件事。”


    “處理誰?那個男人?”


    容辭輕輕笑了一聲,語氣平靜地說,“我覺得他挺無辜的,他不是衝著我柳容辭來的,可能隻是遵循他們的遊戲規則,以為我是被老公交換過去的普通女人罷了。”


    容辭抬眼看向他英俊的臉龐,問道:“安庭深,對我來說,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淡,嗓音還有些沙啞,仿佛真的隻是出於好奇,“有時候,我真的不太明白。”


    男人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很自然地迴答:“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了,容辭,從來沒有變過。”


    從未改變。


    這句話讓她的心裏湧起一絲恍惚。


    從最初到現在,真的從未改變嗎?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哦。”


    孤獨又富有的男人,買下一個看似喜歡且剛好急需錢的女孩,當作高級消遣。


    她的下巴又被捏緊了些許,安庭深低沉的聲音格外清晰,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講別人的事:“關於如煙的事,我不會坐視不管。大家都知道,我喜歡她很多年,這是我一生的遺憾,但很久以前我就不再奢望能擁有她了。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至少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希望她能平安度過一生。”


    他實際上相當坦率。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未曾隱瞞。


    不過,男人過於坦誠,有時候也顯得殘酷。


    容辭輕輕動了動嘴唇,輕聲說道:“我明白。”


    他語氣平淡,繼續說道:“關於周妙音,天賜與周家的恩怨不會牽連到她。既然你這麽在乎她,我也會保障她的安全。但周南山和天賜之間的爭鬥,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我重返st那段時間,他幫了我很多,所以隻要他有需要,我肯定會幫忙。”


    “你應該能理解,就好比不管周妙音是對是錯,你都會護著她一樣。”


    安庭深很少如此詳細地解釋,語氣平和且條理清晰,“你別插手我和周南山之間的事,就像你說的,容辭,你也幫不上什麽忙,你的介入隻會讓咱倆都為難,懂嗎?”


    容辭看著他,眼神漸漸變得迷茫。


    他說了這麽多,許是難得這般耐心,每一句話都是在陳述事實,讓她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是安太太,我一直記著。”


    他的手再次輕輕撫上她的額頭,“明天我會收拾那些騙你過去的人。”


    他沒再追問她私下見周南山的事,容辭覺得這是因為自己身體不舒服。


    熄了燈,他像往常一樣把她抱進懷裏。


    她在黑暗中,嗓子有些沙啞地問道:“你不需要迴去嗎?”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唿吸輕輕灑在她的耳後,反問:“你希望我迴去嗎?”


    容辭沉默不語,房間裏一片寂靜。


    她心裏想著,你要是想去就去吧,要是鄧如煙出了什麽事,以後他肯定會因為陪自己而後悔,說不定還會遷怒於她。


    可她又實在不想讓他離開。


    她閉上眼睛,暗自嘲笑自己,哪怕是為了減輕周南山的負擔,她也不願他去。


    從女人唿吸的頻率,安庭深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糾結,他把她的頭往自己胸口摟了摟,輕聲說:“天賜會處理好一切,我陪著你睡。”


    ……


    一夜無夢,容辭醒來時感覺仿佛睡了很久很久。


    她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摸到被男人關機的手機打開一看,已經十點了。


    洗漱完,換上舒適的衣服,紮好頭發後便下樓了。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她剛在樓梯上出現,兩人立刻朝她看過來,先是彼此對視一眼,隨後不太情願地站起身。


    容辭走到樓下,目光淡淡地掃過他們一眼,沒做停留,而是對著迎麵走來的王媽說:“我吃完中餐再出去,現在都這麽晚了,隨便吃點吐司就行。”


    “好的,太太。”


    王媽看看容辭,又看看緊跟在後麵的兩人,沒再多說什麽,“我去給您衝杯牛奶,再切幾片吐司。”


    “那就麻煩王媽了。”


    容辭說著,便要往餐廳走去。


    然而,兩個女孩卻直接擋在了她的身前。


    “柳容……安太太。”


    正是昨晚那兩個女孩,她們耷拉著腦袋,說話也結結巴巴的,“關於昨晚的事……我們是來向您道歉的,希望您能原諒我們。”


    容辭被攔住了去路,隻能停下腳步,眼神淡淡地瞥了她們一眼,“給我下藥,還找來男人想強奸我,你們覺得我會原諒?”


    她看起來像是那種任人欺負還以德報怨的聖母嗎?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撇了撇嘴,解釋道:“我們真沒打算讓人強奸您。”


    其實不是不想,而是沒那個膽子。


    迎著容辭那滿是諷刺的目光,她又接著說:“我們用的劑量很小,而且那個男人進去的時候,我們也差不多跟著進去了,肯定不會讓您真出什麽事。”


    要不是在電梯裏耽誤了一會兒,她們肯定能更快趕到。


    利用柳容辭把周南山引出來,她們還敢做,但真要對柳容辭做太過分的事……她們最多也就嘴上說說,真論起來,她們根本說不過這個女人。


    容辭目光淡淡地掃過她們,迴想起昨晚的事,覺得她們這話倒也沒太誇張。


    她收迴視線,神色平靜地說:“你們的道歉我聽到了,請讓開,我要去吃早餐了。”


    她沒有明確表態,兩個女孩頓時著急起來,滿臉焦急地看著她:“我們都已經道歉了……您會原諒我們吧?”


    “你們道歉是你們的事,不代表我就得原諒。”


    容辭雙手抱在胸前,神色冷靜地看了她們一眼,“你們三番五次找我麻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談什麽原諒不原諒的。讓開吧,別擋我的路。”


    這兩個女孩平時哪會這樣低聲下氣地道歉,尤其還是麵對這麽一個態度冷淡的女人,當下就有些惱火。


    但想到某些後果,還是強忍著怒火,又開口道:“那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您麻煩了,也不會再出現在您麵前,這樣總行了吧?”


    容辭神色冷淡,問道:“安庭深跟你們說了什麽?要是我不接受你們的道歉。”


    “安公子說……要把我們送進監獄。”


    她們光是想想監獄那種恐怖的地方,就覺得膽戰心驚。


    一開始,她們還以為安公子隻是嚇唬嚇唬人,畢竟她們和鄧姐姐關係不錯。


    可後來才知道,他是真的會這麽做。


    她們又去找了姬先生,雖說這事兒有點誤打誤撞,但好歹把周南山引出來了,也算是立了功。


    結果姬先生隻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去給柳容辭道個歉,這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於是,她們一大早便灰溜溜地來了,等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等到她起床,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以前在天水市,大家都說柳容辭脾氣好、好說話,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麽迴事。


    容辭聽到這話,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之色,隻是又用目光掃過麵前這兩個女孩,問道:“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沒人指使。”


    兩個女孩很坦誠地迴應,“我們就聽說周南山偷偷迴來了,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鄧姐姐……有次聚餐偶然提到周妙音失蹤了,而和周南山關係親近的人隻有你,用你來引他出來再合適不過……不過安公子不同意姬先生這麽做……我們就想自己試試……況且昨晚安公子就在七樓。”


    她們解釋說,要是場麵失控,馬上就會有人下來處理。


    而且周南山來了,安公子也能第一時間出現。


    容辭冷笑一聲,追問:“真不是姬天賜讓你們幹的?”


    兩個女孩先是一愣,接著趕忙搖頭:“我聽洪安修說,姬先生本來是有這個想法……但考慮到你是安公子的……他既然答應了不會利用你,就肯定不會這麽做。”


    容辭心裏判斷,這兩個成天無所事事的富家千金頭腦簡單,沒什麽彎彎繞繞,問什麽就答什麽,顯然是怕被送進監獄。


    她也相信姬天賜不會親自策劃這件事,畢竟安庭深對她的感情暫且不論,可她到底是安太太,在背後對自己兄弟的女人動手,實在不像是個男人會做的事。


    不過,說不定總有人在她們耳邊隱晦地暗示。


    見容辭沉默不語,兩個女孩又著急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我們都已經道歉了……你想知道的也都告訴你了,這次能不能原諒我們?”


    “昨晚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麽?”


    容辭又問,“你們的鄧姐姐迴來了嗎?”


    “沒有。”


    一提到這個,兩個女孩的聲音就拔高了,“周南山簡直就是個無賴……仗著有個女人撐腰就肆意妄為……”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們突然停住,又低下了頭,“我們不清楚……這些事本來也輪不到我們參與。”


    容辭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們走吧。”


    “那昨晚的事……”


    她轉身朝餐廳走去,扔下一句:“以後看見我就繞著走。”


    兩個女孩聽到這話,立刻離開了。


    容辭簡單吃了點早餐,便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她抱著愈發混亂的腦袋,恨不得切斷腦子裏的某根神經。


    抱著沙發上的抱枕,沐浴在秋日難得的陽光裏,容辭蜷縮在柔軟的沙發上,久久凝視著客廳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十一點,安庭深打來電話。容辭盯著手機屏幕上他的名字看了許久,才接起電話,把手機放在耳邊,卻沒有主動出聲。


    “過來陪我吃飯。”


    “我不在st。”


    “我知道,”男人語氣平淡,“王媽說你一直在沙發上躺著當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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