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感覺唿吸一滯,下意識想要轉頭躲開,可男人像是提前預料到了她的反應,抬手扣住了她的臉頰,讓她根本沒有閃躲的餘地,“嗯?我對你不好嗎?”


    “安公子,”躲無可躲的她隻好重新抬起眼睛,下巴也跟著抬了起來,“你強占良家少女,還非得逼我說你對我好?”


    “明明是你自己喜歡,卻偏要說成是我強迫你,你不覺得這是在昧著良心說話嗎?”


    容辭咬著嘴唇,本能地反駁道:“就算我喜歡,也改變不了你強占良家少女的事實……”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趕忙閉上嘴,轉頭看向窗外,懊惱地揪著自己的衣角。


    安庭深看著她耳後泛起的紅暈,低沉的笑聲從喉嚨裏傳了出來,“你喜歡我,卻又想推開我,你不覺得這樣很矯情嗎?”


    容辭沒有搭理他,小聲哼了一聲,“開車吧。”


    “想吃什麽?”


    安庭深顯然心情很不錯,並沒有馬上迴到駕駛座開車,而是有意無意地朝她靠近,“吃中餐還是西餐?我覺得清風樓的菜品味道不錯,要不要再去那兒?”


    “我都吃了一半了,”容辭對他霸道地把自己拉出來這件事很不滿,“吃西餐吧,你自己點主食,我就吃點甜品。”


    男人的聲音本就動聽,尤其是帶著溫和寵溺的語氣時,更是格外撩人心弦,“好。”


    他終於迴到了駕駛座,隨著他身上的氣息消散,容辭緊繃的後背才開始慢慢放鬆下來。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容辭的身體漸漸放鬆,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周圍,最後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側顏近乎完美,線條溫和,顯得十分英俊,帶著典型的新貴氣質,既透著矜持又讓人感覺疏離,開車的時候看上去有些慵懶,仔細看又透著幾分深沉。


    一些破碎的記憶片段在眼前一閃而過,模糊卻又清晰。


    容辭的眼神恍惚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弧度,有些東西似乎從未改變,可有些東西卻真的變化太大了。


    安庭深握著方向盤問道:“怎麽一直這樣看著我?”


    容辭收迴視線,“就是無聊隨便看看。”


    迴應她的是男人低沉又愉悅的笑聲。


    陪他吃完午餐後,下午的電影拍攝也沒有她的戲份,容辭便主動提議:“下午我自己去逛逛,你迴公司吧。”


    “一個人去逛街?”


    容辭點了點頭,輕輕抿了抿唇,笑容溫柔,“你不是說讓我自己去看婚紗嗎?今天下午正好有空,我想去看看。”


    “不需要我陪著你嗎?”


    “不用了,”她笑著抬起頭,“逛街這種事,女人可比男人擅長多了,你還是迴去多賺點錢來得實在。”


    “嗯。”


    安庭深低頭在她的眉心輕輕落下一吻,“乖,早點迴家。”


    容辭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說道:“我和朋友晚上約好了,可能會吃完晚餐再迴去。”


    男人的眼神愈發深沉,眼底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開口問道:“你有約了?是和男人見麵嗎?”


    他那銳利的目光,讓容辭心裏有些發慌。


    她別開視線,隨意地應道:“不是什麽要緊的人,聊幾句就迴來。”


    “好吧。”


    安庭深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眼神溫和且深邃,低聲說道:“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記住了嗎?”


    盡管他聲音輕柔,可容辭還是隱隱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她沒多想,隻是點了點頭,說:“我會早點迴來的。”


    看著她上了出租車,安庭深眯起眼睛,麵無表情地迴到自己車內。


    他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安總,有什麽吩咐?”


    英俊的臉上浮現出冷峻的神色,他語氣平淡地吩咐道:“派人去查查夫人今天和誰一起吃飯。”


    “好的,安總。”


    掛斷電話後,他眼中的寒意更重了,腦海中浮現出上次在醫院見到的那個男人。


    第一次在天上人間,她親口說出“我和安公子婚期將至”時,就是因為受到了那個男人的影響。


    上次見到她時,她的情緒近乎失控。


    能讓安太太如此失態……確實不簡單。


    她到底有多喜歡他呢?


    ……


    容辭獨自前往婚紗店,那些婚紗在她眼中都很漂亮,卻又沒有特別出眾之處。


    20歲時,她和妙音曾定製過一套閨蜜婚紗,一直掛在她的臥室裏。


    後來柳家出事,別墅被查收,爺爺也住進了醫院,她根本沒精力去管這些。


    直到下午五點,她才慢悠悠晃到約定的餐廳。


    她去得挺早,可顯然對方來得更早。


    在靠窗的位置上,他已然成了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吸引了不少目光。


    容辭徑直坐下,神色平靜地說:“你找我有什麽事?”


    男人彈了彈煙灰,目光緊緊盯著她年輕美麗的臉龐,問道:“安庭深對你好嗎?”


    “你是想和我探討婚後的感受?”


    “容辭,”他似乎有些無奈,“你就這麽抵觸我嗎?”


    容辭垂下眼眸,挺直脊背,語氣平靜地說:“你該慶幸我這麽抵觸你。”


    “你還沒迴答我,安庭深對你好不好。”


    男人皺著眉,對她的態度很是不滿,“你太年輕了,就這麽草率地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他對你不好……”


    “你放心。”


    容辭打斷他的話,眼神平靜得像一汪湖水,“我確實年輕,嫁給他也很草率,但不管我的婚姻幸不幸福,他對我好不好,我都願意承擔,不需要無關的人來操心。”


    從一開始,她就做好了麵對任何結局的準備。


    她的態度極為冷淡,坐在對麵的男人,眼神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男人將麵前的一份文件輕輕推向她,語氣平和地說道:“本來打算等你婚禮結束後再迴美國,可你們婚期還沒公布,而且你也不會讓我參加你的婚禮,這份文件就當是我送你的新婚賀禮吧。”


    容辭先是輕輕一笑,接著低頭瞧了一眼文件,笑容微微收斂了些。


    文件的內容與柳家之前被查封的別墅有關。


    “爺爺快出院了,他在柳家的老宅子住了幾十年,早已習慣。”


    男人聲音低沉,語速緩慢,每一個字都好似敲在她的心坎上,“要是以後你和安庭深起了爭執,起碼也有個落腳的地方。難不成你還想一直住在那治安都沒保障的簡陋公寓裏?”


    這話確實在理,柳家的別墅對她而言意義重大,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爺爺。


    容辭隨意翻著文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要是我丈夫問我,是誰這麽大方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我該怎麽說呢?就他那脾氣,惹惱了他可就麻煩了。”


    她的笑容愈發明顯,可嘲諷的意味也更濃了,“我難道要告訴他,這是美國唐人街有名的華裔金融家湯姆先生送我的?那他肯定以為我出軌了。”


    “你最近不是在拍電影嗎?”


    男人與她對視了幾秒,女孩彎彎的眼睛黑白分明,滿是冷冷的嘲諷,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不敢直視。


    “就當我把這借給你,你要是樂意,以後連本帶利還我就行。你覺得為了跟我置氣,有必要嗎?”


    容辭冷笑一聲,“湯姆先生,你是不是年紀大了?”


    她手指輕輕按在薄薄的文件上,緩緩說道,“我記得以前你連正眼都不屑瞧我,好像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就是種恥辱,恨不得把我塞迴我媽肚子裏。現在卻這麽熱情地討好我,據我所知,你可不缺女兒照顧。”


    “啪”的一聲,男人一巴掌拍在桌麵上,平日裏不動聲色的臉此刻陰沉得可怕,“柳容辭。”


    容辭從沙發上站起身,拿起那幾張文件,完全無視他的怒火,淺笑著說:“這個我收下了,你欠我的我不用你還,但你欠爺爺的,我替他討迴來,謝謝湯姆先生。”


    說完,她轉身,幹淨利落地離開,沒有一絲猶豫和留戀。


    容辭走出餐廳時,夕陽已經慢慢落下。


    一輛熟悉的車恰好停在她身旁,司機張叔笑著對她說道:“太太,安總讓我來接您。”


    容辭一下子愣住了。


    他派人跟蹤她?


    她拉開了車門,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車子抵達終南別墅時,天色幾乎全黑了。


    王媽聽到車聲趕忙迎了出來,“太太,”她拉著容辭的手,低聲說道,“先生在餐廳等你……我看先生臉色不太好,你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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