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悄然流逝,她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難道是佛祖在冥冥之中庇佑著她?


    別墅裏一片靜謐,她在二樓的客房和書房四處找尋,卻不見那位男士的蹤影。


    她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心想:難道他這麽早就出門工作了?還是為了讓她睡得更安穩,自己去別的地方休息了?可她並沒有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


    她扶著樓梯扶手慢慢下樓,一眼就瞧見男人安靜地躺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幾個空酒瓶。


    她眨眨眼,撇了撇嘴,暗自揣測,他大概又和鄧如煙吵架了,每次吵完架他都會借酒澆愁。


    好在,他還沒有徹底淪為一個真正的酒鬼。


    她緩緩走近,低下頭,仔細端詳著他的麵容。


    淡淡的黑眼圈,透露出他昨晚並未好好休息。


    他麵部線條硬朗又不失溫和,散發著一種內斂的獨特魅力。


    刹那間,昨晚被他壓在床上親吻的畫麵在她腦海中浮現,僅僅是迴憶,就足以讓她心跳加速。


    就在這時,男人突然睜開眼睛,深邃如墨的眼眸凝視著她。


    那眼神深不見底,她的心猛地一跳,不自覺地挺直了身子。


    “安公子,請你……”


    “我們結婚吧。”


    五個平淡的字,從他因宿醉而略顯沙啞的嗓子裏傳出。


    柳容辭看著男人因頭痛而揉著眉心的模樣,懷疑他是喝醉了認錯人。


    她睜大眼睛,臉上掛著笑容,說道:“安公子,我是……”


    “我們結婚,容辭。”


    直到他起身,動作緩慢而優雅地倒了一杯水迴來,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無比清醒——他說的,是要和她結婚。


    “你昨晚飲酒過量了,安公子,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


    他曾經想娶她,是因為她是第一名媛,他覺得她適合做安太太。


    但現在,她已經不再符合他的要求!


    安庭深微微一笑,“那些照片沒什麽大不了的,誰還沒有個過去。”


    如果說,如煙也是他的過去。


    柳容辭倒吸一口涼氣,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光著腳向後退了幾步,頭也不迴地說:“我不會嫁給你……”


    “婚期不變,我們待會兒就去登記。”


    “安庭深,”她再次用全名稱唿他,“你為什麽非要娶我?是想找個人將就過日子嗎?你想將就的對象不是我,比我更適合你的女人多得是……”


    他那平靜淡然的表情,很快讓她明白,無論她說什麽都是白費口舌。


    她咬著嘴唇,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接受這個荒誕的事實。


    “你富可敵國,就算找不到心儀的女人,至少也能找到一個愛你的女人。可我並不喜歡你,你要是娶了我……”


    她咬著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挺直了背脊,“安庭深,你娶了我,我每天都會鬧騰,你不會幸福的。”


    安庭深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隻穿著他襯衫的小女人。


    烏黑的長發略顯淩亂地披散在她的肩頭,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袖子高高挽起,她那修長筆直的雙腿,輕易就能引人遐想。


    清晨時分,這般場景格外迷人。


    他性感的喉結輕輕滾動,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隨後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沒關係,以後做了我的妻子,任性點、嬌氣些都無妨,女人本就該被寵著。”


    放下水杯,他的視線與她的目光交匯,聲音低沉且帶著笑意,清晰地說道:“容辭,雖然你爺爺的手術已經順利完成,目前沒有緊急的狀況,但你們柳家那兩個億的債務該如何解決呢?要是你爺爺站在被告席上,你難道不會心疼嗎?”


    安庭深仔細觀察著她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接著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兩個億,就算你打算償還,可作為一個導演係畢業的高材生,在娛樂圈裏打拚,又該如何避開我呢?嗯?”


    她望著他那近乎溫柔的麵龐,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邁著步子走到她的麵前,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你的那位朋友,也沒從事什麽正經工作,不是隔三岔五地打架鬥毆,就是在法律的邊緣遊走,想要讓他出點事,實在是太容易了。”


    簡單來說,他這就是在威逼利誘。


    他用這些現實情況,讓她覺得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或者更準確地說,他確實有能力讓她無路可走。


    畢竟,他可是這座城市裏最有權有勢的安庭深。


    而她卻落魄到隻能任由他人擺布。


    柳容辭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冷淡,看著他問道:“安公子,你就這麽喜歡我,非我不娶嗎?”


    安庭深凝視著她那變得傲慢又冷漠的眼神,低聲輕笑起來,隨後溫暖的嘴唇輕輕落在她的眉心,說道:“嫁給我有什麽不好呢?前半生你是尊貴無比的柳小姐,後半生你將是被我寵愛的安太太。不管你是想做養尊處優的貴婦,還是想成為一名導演,我都有能力滿足你。”


    他粗糙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龐,溫熱的氣息貼著她的肌膚,繼續說道:“你所期待的愛情,未必能比我給予你的更多。”


    柳容辭直直地盯著他,微微抬起下巴,說道:“我有點擔心,安公子,萬一以後我遇到一個讓我愛得死心塌地的男人,說不定會忍不住給你戴綠帽子。”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低聲笑道:“我倒覺得,你愛上我愛得死去活來的可能性更大。”


    她仰起臉,再次問道:“你真的非娶我不可嗎?”


    安庭深微笑著點了點頭,“嗯。”


    “好吧,”她側過臉,不願直視他的眼睛,“但是今天不行。”


    他微微挑起眉梢,問道:“為什麽?”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爺爺,”容辭抿了抿嘴唇說道,“等他同意了,我再帶你去見他。我是爺爺一手養大的,結婚這麽重要的大事,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才行。”


    “好的。”


    他又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那今天我先帶你去見奶奶,晚上你和爺爺談妥,後天我去拜訪他,然後趕在民政局下班之前把結婚證領了。”


    她微微皺起眉頭,帶著一絲疑惑問道:“你這結婚怎麽這麽急啊?”


    第二天先是去見了他的奶奶,沒想到在後台還碰到了自己的爺爺,然後就去領了結婚證。


    她眼珠子滴溜一轉,眼睛瞬間睜大,臉上帶著一絲期待,眼巴巴地望著他說:“要不咱倆先談一場戀愛吧?”


    “不行。”


    他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眼中笑意盈盈,“我太愛你了,一刻都不想再等。”


    聽到這話,容辭一時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安庭深不經意間瞥見她那雙白白嫩嫩的腳丫踩在地板上,輕聲提醒道:“去穿雙鞋吧,早上容易著涼。”


    她沒有看他,徑直走到沙發旁,盤著腿坐了上去,目光望向窗外,冷淡地說:“我在等你秘書送衣服過來。”


    那模樣,透著一股子傲嬌勁兒。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可看到她的坐姿,眉頭又不自覺地跳了一下。


    他轉身親自從玄關拿來一雙拖鞋,然後俯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


    “把腿放下來。”


    他貼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地輕聲說道,“早上男人精力都比較旺盛。”


    她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臉瞬間紅到了耳根,趕忙把腿從沙發上放了下來。


    她光顧著想著其他事,竟忘了自己身上隻穿著一件襯衫。


    就這麽大大咧咧地盤著腿……瞬間,一股懊惱的情緒湧上心頭。


    “頭有點疼,你能給我煮一碗醒酒茶和一碗麵嗎?”


    她鼓起腮幫子,把臉扭向一邊,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賭氣,“我沒睡好,想補個覺。”


    “好。”


    安庭深盡管知道她是在故意耍小脾氣,卻也不生氣,反而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柔地說,“那我先去洗個澡,然後下來給你煮麵,你先好好休息。”


    她真的躺了下來,男人順手拿起一旁的毯子,輕輕給她蓋上。


    安庭深洗完澡,換上幹淨整潔的衣服,下樓一看,小女人果然趴在沙發上睡著了,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二十分鍾後,安公子過來叫她吃早餐,容辭看了他一眼,簡單洗漱後便跟著去了餐廳。


    隻見那碗麵條色澤誘人,均勻地撒著翠綠的蔥花,上麵還鋪著金黃的煎蛋,香氣撲鼻,讓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安庭深半年前正式迴國,在這之前,他在國外獨自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心裏不禁感歎,難怪他會嫌棄自己的廚藝。


    “以後在家你就這麽穿吧。”


    對麵的男人突然開口,眼中滿是深情。


    她抬頭衝他笑了笑,故意裝作一副調皮的樣子說:“你表現好點,我就穿給你看。”


    迴應她的是男人爽朗愉快的笑聲。


    她低下頭,悶聲吃著麵,懶得搭理他。


    笑什麽笑?


    有什麽好笑的?


    她昨晚還因為失戀喝了一整晚的酒呢。


    “待會我去公司上班,你昨晚睡得太晚,可以在這裏補眠,下班後我迴來接你去看奶奶。”


    吃完早餐,他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杯牛奶,遞到她麵前,語氣平淡而自然,“我已經讓人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容辭看著站在一旁的男人,目光落在他袖口精致的銀色裝飾上,有些迷茫地低著頭,默默喝著牛奶。


    “過來,給我個送別吻。”


    他進入未婚夫這個角色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她才是實打實的受害者,而他是個屢教不改的慣犯,向來愛幹強搶民女的勾當。


    一切罪惡,都源於內心的貪婪與邪念。


    她一把端起牛奶杯,仰頭將牛奶一飲而盡,隨後款步走到他跟前,微微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一吻,讓一些乳白色的牛奶沾染到了他的臉上。


    容辭瞧著自己的“傑作”,嘴角上揚,淺笑著說:“再見。”


    安庭深伸手摸了摸臉,順勢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不由分說地深深吻了下去。


    結束這個吻後,他舔了舔嘴唇,聲音略帶沙啞,還帶著一絲笑意調侃道:“味道不錯。”


    女孩被他這般輕佻的舉動弄得臉頰瞬間緋紅,杏眼圓睜,滿是嗔怒。


    她反應極快,立刻反問:“安公子,聽聞你身邊鶯鶯燕燕不少?”


    他挑起眉,嘴角掛著一抹笑,“這是吃醋了?”


    邊說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撫道:“放心,不會有別人。”


    “我是想說,”她故意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調皮地說,“那些經曆對你來說是不是都白搭了?怎麽就沒一個人敢告訴你,安總的接吻技巧有待提高呢?”


    安庭深的眼神瞬間暗了一下,不過臉上神色依舊如常,隻是語氣平淡地迴了句:“今天沒時間,下次肯定會更好。”


    容辭頓時覺得有些透不過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轉身離開。


    她獨自留在別墅裏,一直到聽到汽車引擎聲漸漸遠去,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可整個人卻陷入了一種迷茫的狀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吳秘書又送來了一套衣服,態度相較於之前更為恭敬:“柳小姐,您要是有什麽需求,隨時都能吩咐我。”


    “嗯,好的。”


    她抱著衣服和鞋子,嘴角浮現出一抹禮貌的笑容,“謝謝。”


    換好衣服後,她在安靜得有些過分的別墅裏坐了片刻,給劉叔撥去了電話,告知他爺爺早餐後的狀態挺好,還解釋自己因為柳家的事兒忙得不可開交。


    “麻煩您了,劉叔,我今天晚點迴醫院,您跟爺爺說一聲,讓他別擔心我。”


    “沒事,小姐您盡管忙。”


    劉叔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您跟安公子……”


    “可能要結婚了。”


    她低聲說道,聲音很平靜,可其中卻藏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劉叔也不敢再多問,隻是叮囑她注意身體,別太操勞。


    掛斷電話後,她坐在沙發上,思緒萬千。


    她不太想去醫院,生怕爺爺看出她情緒不對勁。


    可她又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裏,既然安庭深都打算娶她了,那貸款還有和企業家交涉借款的事情,好像也不用那麽火急火燎了。


    她拿著手機思索了一會兒,撥通了一個號碼:“嫣然,你和楊文誌是不是準備離開了?”


    “是啊……我們正在收拾東西呢,不過等這段時間忙完,我們還會迴來的。”


    “有時間出來聚一聚嗎?”


    ……


    天上人間的舞台上,燈光絢爛奪目,音樂震耳欲聾,喧鬧非凡。


    楊文誌和段嫣然趕到的時候,隻見容辭醉得毫無形象,正趴在桌子上,手指點著酒杯,一個一個地數著。


    她麵前橫七豎八地擺著好幾個空酒瓶。


    楊文誌見狀,快步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還剩半杯酒的杯子,“砰”地一聲重重放在桌上,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憤怒說道:“你這麽不要命地喝酒,是瘋了嗎?”


    酒杯被搶走,柳容辭滿臉不滿,抬眼看向他,嘟囔道:“你幹嘛這麽兇啊?我都成年了,喝點酒怎麽了?”


    楊文誌二話不說,將其他沒開封的酒瓶一股腦兒全收走,遠遠地放到一邊,隨後神色複雜地看向她,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頓了頓,又加重語氣,沉聲道:“是不是因為我,你和安庭深吵架了?”


    警局隻是通知他們能走了,具體事情是怎麽解決的,他並不知曉。


    吵架?


    她輕輕點了點頭,“嗯,吵了。”


    楊文誌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急忙追問:“他要和你分手?”


    容辭用手撐著太陽穴,酒精的作用下,她白皙的臉頰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眼神裏透著醉意帶來的迷離,“沒有啊。”


    她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眉頭微微皺起,“他說要和我結婚。”


    可提到結婚,她這副模樣,卻好似剛經曆了一場失戀。


    段嫣然在她身旁坐下,語氣輕柔,緩緩問道:“容辭,你不想嫁給安庭深嗎?”


    “不是的,”她遲疑了一會兒,隨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我就是有點難過,我最好的朋友妙音,當不了我的伴娘了,甚至連我的婚禮都參加不了。”


    她往後靠在椅背上,聲音輕輕的,像是在喃喃自語:“以前一起許下的承諾,現在都沒辦法實現了。”


    楊文誌看著她的臉,突然走上前,伸手拉她起身,“走,我送你迴去。”


    柳容辭立刻掙紮起來,“不迴去,都說好了要聚一聚的。”


    “你喝醉了。”


    “我沒醉,”她仰起泛紅的臉,反駁道,“妙音走了,你們也馬上要離開了,就再多陪我待一會兒嘛。”


    段嫣然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剛想開口安慰,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脫口而出:“那不是薛誌誠嗎?”


    聽到這個名字,容辭下意識地朝著人群裏望去。


    那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根本不用刻意去尋找。


    隔著喧鬧嘈雜的人群,她靜靜地凝視著他那有些模糊的側臉,一瞬間,仿佛酒精的作用都消失了,所有的情緒都變得無比清晰。


    薛誌誠坐在那兒,眼睛直直地盯著台上跳舞的女人,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周身散發著一股壓抑著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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