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著那輛汽車,看著它醒目的車燈逐漸變小,直至徹底消失在視野的盡頭,仿佛帶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雨絲在狂風的裹挾下,肆意地抽打在她的身上,她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裙子,根本無法抵禦這徹骨的寒意,那絲絲涼意順著每一寸肌膚,毫無阻礙地滲入到她的體內,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一手費力地撐著傘,在風雨中顯得有些搖搖欲墜,另一手麵無表情地伸進包裏,摸索著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她那因為哭泣和寒風而變得沙啞的嗓音傳了出去:“嫣然。”


    “容辭!”


    電話那頭迅速傳來迴應,對方的聲音裏滿是焦急,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會斷裂,緊接著便一連串地問道,“怎麽樣了?你和安庭深說楊文誌的事了嗎?他答應放過楊文誌了嗎?”


    她沒有理會對方的焦急,隻是冷靜地問道:“楊文誌拿迴來的那些照片在哪裏?”


    “放在我家裏呢,我待會兒一迴去就把它們全都燒了,絕不讓這些照片再惹出麻煩。”


    對方急切地迴應著,語氣中滿是懊悔與不安。


    她輕輕閉上眼睛,似乎在平複自己的情緒,隨後輕聲說道:“你迴家等我,我這就過去拿。”


    ……


    在那略顯簡陋的小型公寓內,柳容辭一推開門,一陣冷風便灌了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下意識地攏了攏肩膀,試圖獲取一絲溫暖,“嫣然,有沒有幹淨的衣服借給我穿一下?我實在有點冷。”


    今晚突然下起了雨,氣溫也隨之驟降,這天氣就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段嫣然連忙點頭,二話不說就開始翻箱倒櫃,一番尋找後,終於找出了一件嶄新的t恤和牛仔褲,略帶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件……雖然不是什麽名貴的牌子,但穿著還算舒服,你先湊合一下。”


    容辭朝她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輕聲說道:“謝謝。”


    換好衣服出來,隻見段嫣然已經忐忑不安地抱著一本厚厚的相冊,放在了茶幾上。


    這本相冊的封麵極具個人風格,上麵布滿了手工繪製的塗鴉,色彩斑斕卻又透著一絲神秘。


    柳容辭緩緩抬手,打開相冊,一頁頁地認真翻閱著,每翻過一頁,她的眼神就愈發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至關重要的事情。


    “容辭,鄧如煙應該沒有看過這些……”


    段嫣然小心翼翼地開口,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


    “如果有一天讓安庭深看到這些,”她的嘴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笑容,聲音平靜卻又沙啞,仿佛帶著歲月的滄桑,“或者這些事情不小心被曝光出去,他大概會不知怎麽對我吧。”


    說完,她輕輕笑了起來,那笑聲裏卻滿是苦澀,“想想都覺得他會很淒慘。”


    “不會的……相冊已經拿迴來了,別人也不知道……”


    段嫣然試圖安慰她,聲音裏卻也帶著一絲不確定。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紙終究包不住火,”柳容辭合上相冊,神色淡然地說,“等爺爺手術結束,我會想辦法讓楊文誌出來,到時候你們先離開天水市避避風頭,這裏暫時不安全。”


    “安庭深他……他答應放過楊文誌了嗎?”


    段嫣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最關心的問題。


    柳容辭不緊不慢地將相冊放進自己的包裏,動作沉穩而冷靜,“沒有,他不會輕易放過楊文誌的,他的手段我清楚。”


    “那怎麽辦?”


    段嫣然的聲音裏滿是焦急與無助。


    “會有辦法的,”她端起段嫣然泡好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垂眸時,那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安公子有他的弱點,自然也有我可以利用的地方,隻要找到這個突破口,事情就有轉機。”


    隻是到時候……不知道會得罪他到何種程度,又會引發怎樣的後果,她的心裏也沒有底,但為了朋友,她隻能冒險一試。


    ……


    接近十點多的時候,她終於迴到了自己臨時住的小公寓。


    走進臥室準備取衣服時,她不經意間注意到衣櫃下麵多了一個箱子,那是一個普通的白色皮箱,看起來很薄很淺,在這略顯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有些突兀。


    她心裏猛地一動,像是被什麽擊中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


    這是一個設有密碼的密碼箱。


    她站在箱子前,思索了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特別的日子,她懷著一絲期待與忐忑,試著輸入了這個日期作為密碼。


    隻聽“啪”的一聲,箱子應聲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滿滿一箱紅色的人民幣,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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