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誌誠在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聽筒裏傳來短暫的寂靜,似乎連唿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柳容辭的心懸在嗓子眼,緊張地等待著他的迴應。


    良久,薛誌誠最終隻吐出了一個字:“好。”


    柳容辭的心頭湧起一絲希望,盡管聲音裏還帶著幾分疲憊與擔憂,她還是趕忙說道:“謝謝。”


    這一刻,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滿心期許著薛誌誠能真的幫自己渡過眼前的難關。


    ……


    中午時分,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一家裝修典雅的西餐廳內。


    柳容辭身姿筆挺地坐在深紫色的柔軟沙發上,她的雙手不自覺地將纖細的手指交織在一起,這細微的動作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安。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專注地盯著門口的方向,仿佛生怕錯過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塊設計精巧的銀色手表,表盤上的指針此刻穩穩地指向了一點,而她的麵前,僅僅孤零零地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水杯,杯中的水在陽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清冷的光。


    時間在無聲無息中一分一秒地緩緩流逝,窗外的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可餐廳的門口始終沒有出現她滿心期待的那個人。


    從中午的烈日高懸,到午後的陽光漸漸變得柔和,天邊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她卻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裏,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像。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臉色愈發顯得蒼白,原本明亮的眼眸也漸漸蒙上了一層失落的黯淡。


    “柳小姐,”一位服務員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禮貌而關切的神情,“您從中午一直等到現在,什麽東西都沒吃,要不嚐試一下我們店裏的招牌菜品?我們經理聽說了您的情況,願意請您享用晚餐。”


    柳容辭聽後,微微眨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緩緩抬起頭,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輕聲說道:“不用了,謝謝。”


    說著,她伸手拿起身邊的包,緩緩站起身來,聲音裏帶著一絲歉意,“對不起,占用了這裏一個下午的位置。”


    離開西餐廳後,柳容辭獨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低下頭,看著手機屏幕,屏幕上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來電顯示。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帶著幾分苦澀的笑容,那笑容裏滿是自嘲:難道僅僅因為失去了柳家千金的身份,自己就變得如此一文不值,被人這般隨意忽視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隨後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中透著冷靜與一絲難以掩飾的涼意,“劉叔,請幫我查一下薛誌誠現在在哪裏,我必須找到他。”


    “小姐,”電話那頭的劉叔顯然已經知曉了大概的情況,語氣中既充滿了憤怒,又滿是心疼,“我們去找其他人幫忙吧,那個忘恩負義的薛誌誠不值得你再去找他。我就不信,咱們柳家還湊不到那區區五十萬。”


    “雖然五十萬的數目不算多,”柳容辭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但在得罪了姬天賜的風險下,沒幾個人敢輕易借錢給我們。薛家與我們柳家往日還有幾分交情,如果他們都不肯借,其他人就更不會伸出援手了。”


    “可是……”


    劉叔還想再勸勸。


    “沒什麽可是的,”柳容辭輕聲卻又堅決地打斷了他,“沒錢的時候,談尊嚴不過是一種奢侈。”


    盡管此刻她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可為了爺爺的手術費,她也隻能默默咽下這所有的委屈與不甘,選擇繼續忍受。


    ……


    晚上九點,一場奢華盛大的酒會上,現場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男人們身著筆挺的西裝,身姿挺拔;女士們穿著豔麗華貴的晚禮服,光彩照人。


    空氣中彌漫著歡快的歡聲笑語,還有美酒的香醇氣息。


    安庭深被幾位公司的老總熱情地圍在中間,他的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恰到好處的笑容,那修長而優雅的手指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晶瑩剔透的酒水在杯中微微蕩漾。


    就在他與眾人交談甚歡之時,不經意間抬眼,一道米色的身影毫無征兆地映入了他的眼簾。


    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朝著另一個男人走去,安庭深像是突然被觸動了某根心弦,他漫不經心地打斷了正與他交談的人的話,聲音裏帶著一絲若有所思,“你們覺得,一個陷入絕境的女孩為何不願意嫁給我呢?”


    嫁給他?


    周圍的老總們聽到這話,一時都愣住了,麵麵相覷了好幾秒,臉上滿是驚訝與疑惑。


    隻見安庭深已經低下頭,繼續悠然地品著手中的酒,仿佛剛才隻是隨口那麽一提,並不在意是否有人迴答。


    眾人都不敢輕易接話,畢竟在這樣的場合,無論是好的壞的,都不適合輕易發表,尤其是當話題涉及到安庭深可能真心想要迎娶的女人時,大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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