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中淚光閃爍,那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輕易滑落,好似在堅守著最後一絲倔強。


    直到男人從她的身上移開,柳容辭那混亂如麻的思緒才開始一點一點地逐漸清晰起來。


    安庭深不緊不慢地走到飲水機旁,彎腰接了一杯水,然後緩緩將水杯遞到嘴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此刻,從柳容辭的視角看過去,隻能瞧見他的側臉,那線條分明的輪廓冷峻又深邃,讓人難以揣測他此刻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


    她的心跳在逐漸平穩,眼神中卻帶著幾分迷茫,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她根本沒時間去整理那一頭散亂的長發,便匆匆從床上起身,幾步快速走到他麵前,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滿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生氣了嗎?”


    安庭深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她緊張得交纏在一起的手指上,聲音略帶沙啞,仿佛還帶著剛才的餘韻,開口道:“今晚就睡這兒嗎?”


    她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腦海裏快速閃過各種念頭,最終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安庭深沒有再多說什麽,依舊繼續慢慢喝著水,那急促的唿吸也在這片刻間逐漸恢複了正常。


    隨後,他平靜地說道:“那我讓司機送你迴去。”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她實在放心不下,再次小心翼翼地問了一遍,聲音裏滿是擔憂。


    安庭深放下杯子,神色淡淡,語氣平靜地說:“關於你爺爺的醫藥費,我會跟醫院溝通,你不用擔心這件事。”


    盡管他的態度含蓄又複雜,讓人捉摸不透,但聽到醫藥費有了著落,柳容辭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她有些尷尬地用手指輕輕梳理著自己的長發,試圖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氛圍,然後輕聲說道:“那我就先迴去了。”


    她的目光一直凝視著他,眼睛一眨不眨,試圖從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情緒的蛛絲馬跡,心裏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惹惱他了呢?


    她局促不安地整理著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雙手不自覺地垂在身側,就在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卻突然又轉過身,邁著小步走了兩步迴到他麵前。


    她微微踮起腳尖,動作輕柔得如同一隻小貓,在他的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


    隨後,她再次轉身離去,順手還帶上了桌子上的碗,動作輕柔地關上了門,那關門的聲音很輕很輕,仿佛生怕驚擾到什麽。


    安庭深眯著那雙狹長的眼睛,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想這姑娘可真是有意思,這種欲擒故縱的方式,親熱到一半突然喊停,臨走前又怯生生地親一下,就像一隻小爪子在撓心,真是撓得人心癢癢的。


    他低聲笑著,心裏不禁好奇,她到底是怎麽被薛誌誠甩掉的呢。


    柳容辭走出別墅大門時,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等她迴過神來,發現迎麵有人走過來的時候,鄧如煙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她麵前,那白色的高跟鞋在夜色中格外顯眼,好似在宣示著主人的與眾不同。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晚風輕輕拂動著她們的長發,發絲在風中肆意飛舞。


    鄧如煙幾乎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吻痕,那一刻,她的眼神瞬間有些失神,像是被什麽狠狠擊中了內心。


    柳容辭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撩了撩長發,試圖遮擋住那吻痕,臉上帶著一絲冷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這麽晚一個人來找別的男人,你不覺得不太合適嗎?”


    “天賜本來也要來的,但他臨時有事,所以我自己來了。”


    鄧如煙臉上掛著平靜的微笑,語氣平和地解釋道,“容辭,庭深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柳容辭微微側頭,輕輕笑了一下,那笑容裏帶著幾分嘲諷,說道:“可我的心胸不像姬先生那麽寬廣,我不喜歡其他女人半夜三更來找他,萬一被媒體拍到,對我們都不好。”


    鄧如煙靜靜地注視著她,目光裏透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意味,語氣依舊平和地說:“容辭,我知道你並不愛庭深,就像你也清楚庭深娶你並不是因為愛情。你把他當成救命稻草,而他選擇你是為逃避我們的關係。婚姻是件嚴肅的事情,你這麽聰明的人,不應該讓自己陷入這樣一個冰冷的墳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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