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一顆孕果樹,一顆孕果,吃下後交合,女子就一定會懷孕。


    所以,滿樹孕果,就是滿樹未來的靈種。


    抓幾個玲瓏寶體的女子,對於林家這樣底蘊深厚的避世世家來說,不是做不到的事。


    所以,一個個玲瓏寶體的女子成了真正的生育工具,修為高的女子給她吃孕果,修為低易受孕的小女孩,不允許修煉,長大後,也成為生育工具。


    而她們生下的孩子,就是靈種孕育的養料。


    來孕養靈種供應那一族無情之人……


    本應幹淨如霜雪的一族人,最終修煉了無情道,也成了無情人……


    不見曾經的高潔傲岸,隻有現在的冷血殘忍。


    木秋,也就是林秋,也是身有玲瓏寶體的女子生下的孩子。


    但他的母親願意拚盡全力,隻為讓自己的孩子逃出生天。


    她做到了,但也永遠消失了……


    可是最後,逃出去的林秋,又或許,他不會願意承認“林”這個姓氏,還是願意稱自己是“木秋”,“秋”字為名,斬林為木,“木”姓告訴自己不要忘記仇恨。


    而他,最終也沒有真正逃出去,還是死在林家的追殺和抽取靈台中。


    木葉下,林晚日頭斜。秋日來,孤林殘照,劍光驚寒鴉。滿山木葉知秋落,徒留鬆柏傲雪淩霜綠仍他。


    殘陽裏,血紅滿身疤。長階上,稽首登臨,尋劍係穗花。劍斷人亡靈台滅,舉樽祭奠初見那年美如畫。


    這是一個悲劇,也是世界的惡的一部分體現。


    上官遲看完了所有前因後果,就知道,那些惡意的、怨恨的情緒,是那些女子、那些孩子的詛咒和悲慘的一生所形成的元識最後消散而成的力量。


    不會有人對著滿身罪惡的林家人還能夠“以德報怨”,那些怨氣與罪惡,是他們的孽業,是他們不能拋卻的業障。


    世人看了,會滿身氣憤,怒發衝冠,恨不能斬盡那些自私自利的曾經的“屠龍少年”。


    不過,今天在這裏的,一個是世界的主宰,一個是被偏愛的“行走”,他們學的是平衡,是大局,更關注的,反而是林家在“薅天道羊毛”這件事。


    上官遲能體會到那些人的不甘和怨恨,他也帶入了“林遲”——其中一個孩子的視角,去體會其中的疼、恨、怨。


    但他現在在天道這裏,站的位置是“天”,他更關心的是他的任務和責任。


    他被偏愛著長大,承受了偏愛,就要接受天道給予的責任。


    既要偏愛,卻不做實事,那樣,就是貪婪。


    即使他不是神尊,不是天道行走,他的責任和任務,他也會接受。


    “滅族嗎?”上官遲問道,聲音沒什麽起伏。


    與其說林家薅了天道的羊毛,不如說他們也是天道飼養的豬仔。


    到了時候,就該殺掉,反哺世界。


    薅了的羊毛,不是帶出世界,隻要不會影響平衡,天道一般不會管。


    現在,應該是林家影響了世界的平衡,天道要提前收割韭菜了。


    “嗯。你的任務,滅族,至於他們找到的真的''道'',暴露了也沒關係,那樣的修者更幹淨。”天道應道。


    上官遲想了想,確確實實是這樣的。


    就算是斬了自我,不還是為了登仙,傷害了無辜。


    那些“一蓑煙雨任平生”的人,修煉的無情道,才是最幹淨的。


    不過……


    上官遲不知道該不該問,對這些無情道修者的收割,是不是意味著,天道需要這些力量?


    聯想到林顏,他心裏有些不安。


    最後,他隻是問了一句:“量劫快到了嗎?”


    天道打量了一下現在的上官遲。


    謝庭蘭玉世無雙,郎豔獨絕人如玉。


    稍顯年幼,卻還是能夠窺見他或是未來,也是曾經的“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祂清楚上官遲總在心裏暗罵自己老狐狸,但是上官遲他自己又何嚐不是一隻小狐狸?


    可惜,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算了,就讓他去折騰吧!


    心中歎氣,天道還是認真迴道:“這一次的量劫快了。”


    “所以,是有偽天道威脅你的位置了嗎?”上官遲等的就是這個迴答,聯係了所有的消息,加上新的量劫,不難猜出這個答案。


    因為有了偽天道,所以天道需要最幹淨的力量,那麽……


    “上官儀,他,還活著嗎?”


    上官儀,就是上一位神尊。


    上官遲一直認為的那個提出文道、度過上一次量劫、實行身份證明的那一位天道行走。


    他一直覺得做出這些事情的人是他,可是,又有一些證據代表著:上官儀,並不是。


    天道上官靜靜的看著上官遲,並沒有答複。


    即使重來一次,他仍舊是這般敏銳。


    所以,也就沒有繼續交流的可能了。


    “他在幾百萬年前,就死在了量劫之中,規則裏,世間不會有兩個無極靈族。”天道沒有隱瞞,還是答了。


    就算他不說,這個信息也瞞不了上官遲多久,他沒必要不說。


    “我知道了。”上官遲知道分寸,將這一塊拚圖拚好,他清楚了許多事情。


    天道不開心了,他知道看人眼色。


    看神眼色,也是一樣。


    不想被天道粗魯地扔迴去,他起身,撫了撫褶皺的衣擺,說道:“我該迴去了。”


    熟悉迴去的辦法,他並不需要天道幫忙。


    隻是上官遲在走到“洛月”時,迴身,古禮作揖。


    “尊上,對不起。”道歉的話語夾雜著消失的人影,讓天道上官有一瞬恍惚。


    好幾次了……


    天道上官稚嫩的臉上不由得掛上一抹苦笑,舉起手邊的“睡海棠”一飲而盡。


    酒香縈繞在舌尖,記憶裏的幾塊碎片重合,曾經的幾位天道行走,好像都說過這句話……


    一個兩三歲的三頭身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現身,小步走到上官遲的位置,一點點爬上去。


    由於太矮,桌上的棋盤都把她擋住了,顯得有幾分滑稽。


    小蘇不開心地癟癟嘴,用法術把椅子變高,這才讓她和天道上官“平起平坐”。


    但她能夠有人形,已經很不錯了,許多係統還隻是小光球或者貓貓狗狗,她都成人了,還要什麽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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