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對於人們的意義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女孩以熾熱的血軀掩蓋親人冰冷的殘軀。


    “不要聽,不要看,就這樣,好嗎,雷迪,我的弟弟……”


    在這與寂靜毫不相幹的城市殘體內,人們分成了兩派。一派拿起手中的武器,他們沒有任何的戰鬥經驗,隻為逝去之人的遺願戰鬥,另一派向著戰場的反方向跑去,僅僅是想要活著。


    “在這世上,活著都是一種奢求”,歐·薩斯在高樓上望去,他身旁巨大的身影即是aslg。


    歐·薩斯不會責怪任何人,更何況他沒有權力掌管民眾的生死,但有人可以。這世上的生物被劃分的三六九等,即使是同族內部也是如此。


    “希望有個地方,所有人都可以滿足自己的願望,哪怕隻是平淡的活著”。


    這地方,已經消磨了所有戰士的鬥誌。


    一名“士兵”止步於由怪物們的血肉所堆積成的“天然屏障”前,他轉身看去身後的同伴們,發泄憤怒:“不要向前了!我們這幫蠢貨!”同伴們相互止步,眼中濃濃熱血化作一灘灘泥水,滿是消愁,“誰都不要向前了!那裏什麽都沒有,沒有家,更沒有未來……”


    下一刻,這名可憐人的腦袋被一根生肉樣貌的尖刺捅穿,血水掩蓋了淚水。


    在高處將要離去的歐·薩斯忽然被aslg躍下的身影所吸引,aslg前去了,去往他必須到達的那片戰場。


    汽車,房子,珠寶,錢財乃至永無止境的生命,隻要有“欲望”便能幻化成形,這便是“因子”,就像是神罰將至般出現在了某一天,揭露了這世界“悲哀”的一麵。


    歐·薩斯想要追上aslg的步伐,他穿過“人群”,即使這些“人”都是長了四肢的“物品”,他們本來不該是生命,不,究竟是人類給予了他們新生,還是它們滿足了人類欲望?


    aslg踏過一塊塊碎石,他聽到了女孩在狂風中的呐喊。


    “阿嗚——”


    aslg在嚎叫,原先將戰場所包圍的感染者們都放下了戰鬥的意向,他們都沉浸在了自己的美夢之中,像是不懂事的孩童一般。


    “汽車”在自己的領地奔馳,“貨幣”在空中來迴飄蕩,他們都是生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美好事物。


    布蕾見到了aslg,這位救星再一次的拯救了他們,隻是他來的太晚了,這位姐姐早已失去了自己的弟弟,而歐·薩斯也永遠失去了一位好朋友。


    布蕾將雷迪護在身下,她滿麵淚水的懇求aslg,盡管她並不知曉aslg有何等的神通。


    “您,可以救他嗎?”


    布蕾換來的隻是野獸的沉默,aslg不明白,但他感受到了布蕾的悲傷。


    這片區域,太壓抑了。沒有野果的清香,隻有源源不斷的生鏽味,那是aslg所無法消化的味道。


    “……”


    布蕾握起手中的半截刃刀,她將最鋒利的那一部分對準了自己歌喉。


    “我越過了荊棘,與泥潭,我見證了這彩色世界的灰暗,可現在…我隻想尋找…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這世界是多麽的不公平,那些逃走的難民們還能苟活,可為了理想與希望所付出生命的戰士們呢?算了,兩者都是選擇,或許誰都沒有錯,可人們心中都明白,想要光明的未來,隻能以血肉鋪路。


    “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我迴到曾經的記憶,這早已沒你遺留的蹤跡……”


    在刀刃筆直下墜的同時,aslg再一次的嚎叫,這一聲震住了布蕾也為歐·薩斯指引的方向。


    “aslg?”布蕾望去對方,這頭巨大的野獸正在散發七彩的光芒,他的體內有著大量的物質湧現,這些彩色的光點看上去就像是……因子?!


    這些“因子”進入到了蕾迪的身體之中,他的身軀被重塑,後蘇醒。


    複活?布蕾愣住了,而醒來的雷迪有著原先的所有記憶,他即是雷迪。


    歐·薩斯趕來時看到了這一幕,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aslg能夠複活人類?他的身體能夠散發因子?!


    aslg,aslg,你的身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謎。


    雷迪還不清楚當前的處境,他依稀記得自己生前最後的願望是守在姐姐的身邊,難道這…就是被因子所擴大的欲望?


    歐·薩斯找到了希望,一條能夠為aslg洗清罪名的全新道路。


    “aslg,天啊,我全都明白了!我懂了!”


    布蕾打住歐·薩斯:“你懂什麽了?”


    “看啊,雷迪他複活了,他的願望就是複活。暫且不提aslg與因子之間的關係,我認為因子這一物質本身就是被魔化了的,它能複活人類!它比我們想象中要美好!”


    “美好…?”


    城市被因子摧毀,同胞被因子殺絕,這就是所謂的“美好”嗎?


    “布蕾,雷迪,你們聽我說。因子它就像是aslg一樣,大家都在說‘阿斯勒格’是災厄源頭,可aslg是我們的夥伴,他不是任何罪孽。因子也同樣的,世人都認為因子是危險物質,會不會因子其實是上天的饋贈呢?”


    布蕾姐弟與aslg都沒明白,不過歐·薩斯已經有了想法。


    人類總指揮中心內部,幾位功成名就的老先生說笑起本次戰役:


    “那些‘反骨頭’有沒有都死在外麵?”


    “就算是逃走了也在郊外,活不了多久的。”


    “那我們趕緊把剩下的,那些還算可以教化的人民群眾給收留起來,到時候我們先去地下避一避,讓凱森特老先生給這些怪物們給清理了。”


    “不錯不錯,反正人類剩餘的還多,待凱森特老先生把怪物們都解決了,我們就迴到地麵重新建國,少不了凱森特老先生的獎勳的!”


    “到時候再讓老李頭給凱大公爵配些聽話的奴隸,那凱森特老先生的研究可就能有進展了。”


    “誒,話說薩斯老先生那邊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民眾雖愚但不蠢,還是要有個替罪羔羊來為我們新·波比得堡壘立個標的。”


    一個月後,“人類最後方舟”的消息遍布整片大陸,人類已經有了新的未來,凱森特博士已經研製出了毀滅性武器,所有人類聚集到某處等待這世界的重生。


    “荒謬!”雷迪將這些“消息”一一撕碎,這一個月來他的身體已然發生巨大變化,是的,他的樣貌變得與怪物無異,但他絕不會傷害親人。


    “人類最後的方舟?”歐·薩斯找到了目的地,“布蕾,我們一起前去吧?”


    三人帶著一aslg根據一路上的人造指引來到了地下城市,這裏便是新·波比得堡壘。


    “荒唐!”布蕾很是憤怒,“這些高層這麽長時間不露麵也不出手就是為了造這地下城市?”


    這地下城市不算龐大,但也在無限擴建,工人們自然是前來的幸存者們。


    地麵的軍隊都移至了地下,他們是這座城市的治安官,無人敢違抗他們的命令。


    “這幾個新來的,想活命就快來登記!”身披大衣的老頭氣勢洶洶喊著,可當他見著aslg後差點沒嚇暈過去,“這,這這這是……”


    很快的,整座城市變得沸騰,人傳人的喊叫:“阿斯勒格入侵了家園,這裏可是人類最後的家啊!”


    雷迪怒斥:“最後?你放狗屁呢!”


    軍隊見著了雷迪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貌自然將其當做了“感染者”,若是感染者,則無條件的抹殺。


    “各位,你們聽我說!!!”歐·薩斯將要拿出自己的演講稿進行思想傳播,可意識到形勢不對勁的布蕾姐弟拉著歐·薩斯便向地麵逃去。


    ……


    真是糟糕的經曆,不過這城市可是他們永遠迴不去的地了。


    三人被迫流浪,在地下城市入口不遠處的密林裏,幾位衣衫襤褸的老伯用手招唿三人前來。


    翻過灌木,這一片荒地上竟駐紮了十多戶人家。


    “這裏是?”


    老伯將屋裏頭存放的蔬果分享給三人,哪怕是身為感染者的雷迪也被款待。過了好一會,老伯擦去汗水,有些許猶豫的問:


    “我,我孫女在裏麵過得怎麽樣?”


    這問題,他們三人哪裏答得上來。


    布蕾迴:“不錯的,這地下很安全。”


    雷迪又問:“老伯,您們怎麽不去避難啊?”


    老伯壓抑心中的畏懼笑著答:“我們都是些半腳踏入墳地的人了,去了也隻是拖累大家……”


    aslg在營地中蹦躂,一位滿臉縫著布偶娃娃的怪異老人自黑暗中走出。


    “是感染者!”布蕾站起身來守護,可大伯攔住了眾人。


    “他,他是我的老伴…如你們所見,是一名感染者。”


    大伯走上前去拉住老伴的手,他輕言:“你怎麽出來了啊?不是說平時不要露麵的嗎?”


    這老伴嘴裏嘟囔著什麽,淚水直流,她跪倒在地上正對著aslg。


    “阿嗚——”這一聲嚎叫出自老婆婆,這一位感染了因子,話還說不利索的老人家。


    “阿嗚——”aslg應和,他的唿喚傳遍了整片林子。


    “阿嗚——”林中也有了迴應,來自於動物,來自於植物,來自於這一整片密林。”


    “轟隆!”強烈的爆破炸毀了整座營地,生命步入了塵土。那罪魁禍首身著華麗的服飾,昂首挺胸,很是豪爽。


    “哎呀,好像不小心提前送一群廢人去了下麵,也罷,總得收拾掉。”


    這人走去aslg所在的方向,他已在爆炸的瞬間趕去歐·薩斯的身邊,他將歐·薩斯護於身下,他們身旁是被雷迪所保護布蕾。


    “這狗帶走,薩斯老爺家的不孝子送迴去,至於這半死不活的女人,留在這喂給禿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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