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時期的鳴和黎並不叫這個名字。


    一切都要從教會來到鎮子上說起,你可以叫這“瓦爾基裏”,一座被山包圍的世外鄉。


    黎和鳴的母親從藝術家轉為了修女,為的便是追隨“神父”,這位“神父”初次來到鎮子便是為居民化緣消災,他是一位成功的神使而非聖人。


    神父是一位有野心的人,他痛恨人類或者說他覺得現在的人類是惡心的,他想要人類進化。


    要如何做呢?他有很多個點子,但他最終選擇了“生命之樹”。最初的生命之樹是神父來到鎮子上的時候所隨身帶的,那棵樹苗很瘦小,其他與正常樹苗無異。


    神父的這棵樹苗也是從一位“隱者”那討來的。“隱者”居山林,一眼便看中了神父的心思。兩人算是走緣又相中了眼,贈與一奇樹也是人情世故的說法。


    生命之樹會不斷的孕育出生命體,這些生命體結構很簡單,行為也很普通,他們會會進食,但他們過於渺小,它們便是“斯格特”。


    這群小家夥實際上並沒有足夠大的威脅,因為它們也被用於在了【極地】的機械設施中,它們在科研人的眼中過分的不起眼了。


    神父在鎮子上經過很多天的實驗,那些小家夥竟終於學會了“融合”,可由上千隻小生物所匯集而成“大生物”,他們都無條件的聽從教父的話。


    這些被組成的“大生物”有著這個世界所無法形容的特質,這讓教父又發現了新的方向——“裏世界”


    在古記中,世界原本被分為了兩個,裏世界與表世界。如果他能夠帶來裏世界生物的話,那麽他的計劃便有了新方向。


    他必須這麽做,打開裏世界的大門,喚來更多的“高等生命”,讓他們來給予人類血淋淋的教訓!


    神父在多個夜裏痛恨自己,他恨自己為什麽不早點得到生命之樹,他明明可以早點給那些“醜惡”的家夥一個證明!


    古記所言,生命之樹會降下雙生,他們便是兩個世界的鏈接。


    於是他讓那些已經被“大生物”xx(無法形容,出於某種特質)的修女在大樹下被啃食或灌輸,終有一個是可以孕育出“生命之樹”的雙胞胎!


    如果他們降生了,那必是代表著“表”和“裏”的雙生!


    神父能這麽下定結論,恐怕“生命之樹”的來曆真的不簡單,它早已對神父造成了潛移默化的誘惑。


    一位還未被xx.的修女打聽到這事並想起家裏正好有一對兄弟,於是她帶著這對兄弟出現了。


    神父看到這麽大個的嬰兒依舊是信以為真,但他很快意識到了不對。這並不是雙胞胎,而且那修女根本就是“人類”,他勃然大怒,“人類”的孩子怎麽能和“大樹”的神子相提並論!他讓那位修女帶著孩子迴到教堂,得知犯下罪過的修女隻帶了哥哥迴來了,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跪下來求情,是她被榮華蒙住了雙眼,可孩子是無辜的!下一刻她崩潰了,她捂住了大兒子的眼睛,她看到了一隻長相猙獰的怪物。


    她控製不住的嘔吐,但嘔吐是對“神”的不敬!怪物一口吞下母親的上半身並將下半身往嘴裏吸,整個過程就像是吸果凍。失去了母親溫度的大兒子被震懾到了,但他依然顫抖著聲音拽著母親剩下的殘肢。


    修女被完全吞沒時,怪物又看向了這個男孩。他明明已經被嚇傻了,但他為什麽還要站在這甚至是十分可恨的咬住怪物的雙眼不放?


    神父很是意外,但孩童的悲劇是他母親造就的,這是“神”的意思。


    “吃了他。”毫無感情色彩的,這是神父的命令。


    接下來所發生的情景讓神父重拾了興趣。那隻怪物沒有繼續吞噬男孩,她隻是站在那,以柔和的觸須撫摸著男孩。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是“它”在哼唱,這隻“怪物”居然有了母性!


    他給予了“裏”活下去的條件,那便是永生不得將怪物當成母親。這是有原因的,斯格特勒可以改變人的認知,但神子是不會被影響的。倘若這位讓怪物獲得母性的孩子確實有兩把刷子,那“生命之樹”的計劃還能延續。


    怪物和“裏”迴來了,父親不承認這是母親,弟弟也害怕。哥哥隻好守在弟弟的窗前不停的安慰他,最後弟弟淪陷了。父親或許並沒有,但他變得很暴躁。


    “而我,也漸漸淪陷了。”


    這是神父的考驗,雖然“裏”不是“大樹”孕育的生命,但萬一他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呢?


    結果出來了,“裏”欺騙了神父,“裏”也淪陷了。神父很失望,他失望這肮髒的人類小鬼和他的母親一樣,他失望如此特別的人類本性依舊是肮髒的。


    神父殺死了兄弟倆的父親卻又成了父親,這個家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父母”。


    憤怒的神父將兄弟倆關在滿是雜草的院子裏。他放起了大火灼灼燃燒,哥哥和弟弟被困在了大樹下,哥哥護著弟弟,即使他如此行為隻是無用功。


    當火焰將兄弟倆包圍在樹下時,幸運的事情發生了,這棵原本就在院子裏的參天大樹忽然閃起亮光,本靠近他們的火焰都向後退去。


    哥哥望著天,他似乎迴想起了什麽,弟弟則是縮在哥哥的懷裏,兩兄弟就如此的抱著一團……


    這是為什麽?神父知道那束光,那是“生命之樹”才有的光芒。


    神父離開了,而那位怪物母親也忽然的不見了。


    兄弟兩都看得到母親獨自一人離家出走的畫麵,那是不可能存在的記憶。


    神父繼續假扮“父親”的身份,他不允許“表”有更多的幹涉。在神父看來,“表”是失敗的,他甚至可以在必要時將“表”解決掉。


    但出於“裏”的請求,加上神父本身並不知曉“裏”與“表”的確切聯係,他決定從長計議。


    在這樣虛假的家庭下是沒有結果的,曾經怪物母親還在的時候,父親為兄弟兩起了新名字,哥哥叫“裏”,弟弟叫“表”。多麽的荒謬與可悲啊,活在睡夢中的可憐男人,直到夢散時也未曾清醒。


    “我們是‘黎明’。”哥哥教導著弟弟,“你是‘明’,明亮的‘明’。”


    “‘鳴?’一鳴驚人的‘鳴’?”


    “不是,是‘明’,‘明天’的‘明’……”


    長大後,裏開始摸清楚神父究竟是需要什麽,於是他開始參與到神父有關的一些行動中,比如說“生命之樹”。


    生命之樹是需要養分的,而養分目前隻有“裏”可以提供,神父並不清楚“表”是否也可以。


    黎隱瞞了鳴,直到這起事件,“屋子綁架事件”。


    屋子的女主人是一名音樂老師,神父發現了她的特點想要邀她來到教會以便之後為自身所用。但女主人拒絕了。這使得女主人引來了殺身之禍,迴到家中的女主人是其他家庭成員口中的“怪物”。


    在教父登門拜訪後,依賴母親的大女兒,想念妻子的男主人都將怪物當成了真的“母親”,而小女兒依靠自己的圖畫不斷提醒自己怪物不是母親。


    最後的最後,被控製的父女都和怪物母親一起想要忍受痛苦完成“進化”,小女兒阻止被大女兒切成了兩半。


    黎和四名同事來到兇案現場調查,對於這些黏糊的生物他其實並不陌生,但他很意外會牽扯到自己的同事。


    在黎的眼中,他們每一個人都讓他想起自己的弟弟,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會受到威脅,他需要結束這一切。


    漸漸的,他開始自責,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造成的。過去承受的壓力太大,他慢慢也相信神父的說辭,他相信自己是“裏”而不是“黎”。


    ……


    終於,這人間地獄將升起條條枷鎖,他被困於屋中,無法走出。


    得知黎失蹤的鳴又恰巧收到了一封“來自惡魔的邀請函”,這是角色扮演遊戲嗎?無論怎樣,為了找迴哥哥,他獨自前去了。


    ……


    (鳴視角,幾天前的‘鬼’屋裏)這太不可思議了,我通過鏡子仿佛來到了另一處地方,而這地方像極了我和哥哥曾經一起住過的家,雖說我已經記不得那是在什麽一個地方了。


    我來到梳妝台麵前用手擦拭鏡麵,“帶我進入另一個世界吧。”鏡子上呈現出了一行紅字。


    頃刻間,我發現自己身處教堂,我的麵前是昏迷著的哥哥以及鎮子上的神父。


    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都要奪迴哥哥。


    “你把他怎麽了?快還給我!不然我就記錄下你的罪行!”


    神父笑而不語,他對於我剛剛的表現似乎很滿意。


    “你的嘴巴長著隻是給你笑的嗎?你難不成一點語言都不會說嗎!”


    神父聽著這話又有些不高興了,他單手舉起哥哥的身體,態度變得極其惡劣:“表,你哥哥這些年對你的教誨簡直是徒勞!隻會在溫室中胡亂生長的雜草!”


    表?他怎麽知道我過去的名字。


    “表?真抱歉,我的名字叫鳴,黎明的鳴。”


    “哼哼,不管你叫什麽,你都是‘表’,你的哥哥是‘裏’,你們是生命之樹的孩子!你們本該一生都在教堂裏供奉神樹,是神樹孕育了你們!”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我會從那戶人家跑到這來,是什麽致幻物質嗎?”


    “哈哈,這明明是你動用了表的神力而穿越過來的。”


    “神力?”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的腿明明很酸痛,我隻會相信是我自己走來的教堂。


    我向教父走了幾步,他一點也不意外。


    我問:“你要做什麽?”


    “既然你們陰差陽錯的參與了此次行動,那我自然是恭迎你們迴來繼續為生命之樹提供養料!你們不希望自己‘母親’的生命衰竭吧?”


    生命衰竭?對我來說母親早就火化了,就在幾個月前的“葬火場”上,那天哥哥為我帶上了全新的“吊墜”,他說那是母親留給我們的。


    “我們的母親不是大樹,她是活生生的人!”


    這個神父就是個瘋子,我一拳向他打去,但他卻很享受的迴味著痛苦。


    “去吧,小家夥們。”說著,一群蠕動著的不明生物從教堂四麵八方襲來。就在這時哥哥從背後控製住了神父,教堂外傳來了螺旋槳轉動的聲音,一切都結束了。我的大腦很混亂,我控製不住的躺在了地上,一段段畫麵閃過,我和哥哥都躺在了屋子二樓的地板上。


    剛剛都是幻覺嗎?可是那位神父是確實存在的,我記得他的臉。


    哥哥抱住了我,我們之後迴到了警局。


    鎮外的專業人士檢查了整幢樓,他們在一處密室裏找到了失蹤的四位同事以及受傷的莎和克。


    法醫的檢查報告也出來了,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法醫再三確認了送來的“女主人”是一具空屍體袋,袋子裏隻有一些不明的液體和幾根晶瑩透明的觸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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