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怪物?奇形怪狀的是怪物嗎?不在自己認知範圍內的是怪物嗎?


    “好孩子,我覺得螞蟻也是奇形怪狀的,它是怪物嗎?”


    “認知?你要學會自己去探索未知的事物,或許我們眼中的怪物,他們也是同樣的看待我們。”


    “媽媽……”小孩吐著熱氣,麵對母親的教誨,她,不得不,信服。


    月光下,柔和的母親滿臉期盼的望向窗外,她在等待還未歸家的愛人嗎?


    “乖寶寶,不要害怕,怪物一點也不可怕。”母親抱住了小孩,小孩喜歡媽媽的擁抱,隻是那帶一點粘稠的錯覺……


    代號“極樂鳥”,於此次“生命之樹”任務中失去聯係。目前“旭楓鎮”已被全麵封鎖,前去山內的專業人士無一例外的稱鎮內一切正常,對於我們來說,是不信服的。


    “劈啪”有人打斷了這次的會議,是剛迴來不久的同事,他一直在門外偷聽似的,雙眼空洞的可怕。他的目光轉向了大屏幕上的al,隊長那懷疑的態度一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他很放鬆,他想要現在就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工作,那是什麽?舒服與懶惰的指令灌滿了他們的大腦,這兒的每個人都乎乎一聲依賴在座椅上。


    餓了怎麽辦呢?站在門外的原本精神麵貌並不佳的同事一下子開朗活潑起來,他滄桑的臉龐也是一下子就紅潤了。


    “別擔心,餓了,就吃掉我吧。”他一件一件的剝下自己的衣裳,大家一點也不害臊,因為在一件件皮套的下麵由扭曲觸手組成的家夥。


    別客氣,你們眼中隻有為了愛而奉獻肉體的同事,你們不會覺得這很羞恥也不會覺得這很可恥,你們隻會如牠所願的一口一口吃掉牠身上的食物。


    不要憐憫,為了滿足你們的貪婪,牠會無私的奉獻。


    (鳴視角)我的名字是“鳴”。在昨晚,我和哥哥發現了這個世界上不該存在的生物,它會尖叫會幹擾我們的神經,我本以為這座鎮上有且隻會有它一隻。


    那天我們完成警局的調查迴去了,在告知同事們有關怪物的信息時,他們無一例外認為我們是在開玩笑。


    但我哥哥是如此的肯定,他們還是口頭上相信了。


    那究竟是什麽怪物?它的弱點又是什麽?牠可以控製住哥哥,我想我需要先問問他。


    迴到家後,我不得不把“我被惡魔上身”的說辭與“怪物”聯係起來,如果怪物真的和神父有關我更加不能放縱它。


    “哥哥,你那個時候總是說胡話,是為什麽?”


    哥哥有些發愣了,他好像不知道如何迴答我。


    我抱住他就像他平時抱住我一樣。但他依然搶在了我的前麵:“我在……”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我隻是擔心你是否受到傷害。


    黎:“我,我看到他變成了你。”哥哥猶豫再三還是選擇迴答了我,我因此初步建立怪物會通過某種方式幹擾大腦神經的設想


    也可能不是幹擾神經?這會和視網膜有關嗎?恐怕概率會小很多。


    之後的一下午我都在和哥哥建立對於那隻怪物的設想分析,哥哥很難參與進來,但他知道很多有關怪物的細節。


    不愧是鎮子上最可靠的警官,觀察一向是如此仔細呢。


    到了傍晚,哥哥說要出門一趟,但我還是過分擔心他的安危。


    “不要走。”我拉住了他的手,我想告訴他,怪物也許還會找上他。


    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麽,他答應我不會走。


    夜晚周圍環境靜靜的,門外的敲門聲就變得格外清晰。


    “這麽晚了會是誰呢?”哥哥給我蓋好被子獨自一人出去了。


    (黎視角)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神父。


    神父:“今天缺席了呢。”


    我本不願直視他的眼睛,但怒火促使我咬緊牙死死盯著這忽悠人的老頭。


    神父:“這是幹什麽?”他的情緒也被我帶動了,他無奈的搖搖頭用手指向了屋外不遠處的草堆裏。


    那,那有什麽?我感應得到,那兒有它們…還不止一隻。


    “你,是你先用怪物傷害了表。”我想大聲喊出來,但我害怕弟弟在屋內聽到了。


    神父:“我想是你們自己過去找罪受的吧?”


    “那屋外的是什麽?屋內被你藏著的又是什麽?”我內心已經激烈的語無倫次了,我隻想給麵前這個混蛋來上一拳,哪怕我對其造成的傷害微不足道也能夠出一口惡氣了。


    但,我還是忍住了。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再等些時日又能怎樣?


    神父用手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他歎了一口氣妥協似的說:“我答應你,今天是最後一天。我會保證你弟弟的安全,今天之後我也不會再麻煩你什麽了。”


    “真的?”這很驚喜,但我知道這其中必有問題。


    神父:“那位外來者可是又來了哦,我還需要你,殺了她。”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嗎?我沒有做迴答,但神父會替我選擇的。


    神父看似讓步的帶著屋外的怪物離開了我們的家,他真敢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我進屋裏穿好了衣服,這真的會是我最後一次做這種肮髒的事情嗎?我想,我想在神父監視薄弱的時候帶著鳴離開這座城鎮。


    我蹲在床邊望著弟弟熟睡的臉,我想握起他的手,但我害怕他會因此而錯過美夢。


    請等著我,我的弟弟。


    ……


    (鳴視角)他走了,他與神父的對話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他們有事情瞞著我。


    在哥哥離開不久後,我試圖下床跟過去,但我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正不受控製的停留在床上,有什麽東西正在纏繞我!


    沒有什麽可以阻止我!我掙開那無形的繩子,順手披上外套就快步溜了出去。


    大街上空蕩蕩的,我遠遠的就看見了哥哥,他前進的很猶豫,步伐裏帶著沉重。


    這一次,我必定要找到真相。我更加確信在那間鬼屋裏看到的不隻是幻覺。哥哥,無論你被神父困住多少次,我都會來解救你。


    跟著哥哥來到了後山,這地方給予我無比熟悉的感覺。我終於注意到了佇立在山上的參天巨樹,它讓我難以置信。


    隨著林子的深入,我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這兒便是我們的,舊宅。


    母親還在的時候,父親還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住在這。


    神父…母親她後來去教會當起了修女。我心中的恐慌感讓我不得不將他們聯係起來。


    母親後來離開了,她一個人離開了……我與哥哥最終離開了父親。我們離開了,那父親又去哪了?


    這麽多年,我遺忘了太多的細節。我從未想過,過去的父親現在過得怎麽樣?我也不記得童年的宅子其實就坐落在這後山上。


    山上原本也是居民區的,但是現在被劃為綠化也與鎮子分開了。


    我攀爬小石坡進入後院,又躲在一麵矮牆後默默看著,在參天大樹的下麵正火花四濺,一位偽了裝的女士點燃了樹根。


    黎:“嗨,我該不該自我介紹呢?”我的哥哥他走了出來,他打住了女人的行動。


    女士臨危不亂,她似乎早已預示到了這麽一個情景。


    女士:“該叫你鎮子上的警察黎,還是神父的乖兒子呢?”


    神父的兒子?哥哥什麽時候成那老頭的兒子了,別說血緣關係了,光看外貌就知道那髒老頭和我哥哥毫無幹係。


    黎:“神父的,兒子?哼哼,你算是給了我殺掉你的必要理由。”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哥哥就掏出了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撲向了女人。


    女人的身法很不簡單,她輕鬆躲過了這一刀並和哥哥在火海中打的有來有迴。


    黎:“躲什麽?你遲早會敗在我的刀下或者於火焰裏。”


    女人則是一臉淡定:“火?樹會吸收火焰。刀?你其實一點技巧都沒有。”隻是說話的功夫,女人用腿踢飛了黎手中的匕首。


    黎被驚到了,他麵前的這個女人遠比當年訓練他成為警察的教官更有威懾力。


    女人沒有繼續動手,院子裏原本的火海也弱成了微微火苗。


    女人:“黎,你不希望鳴有危險吧?”


    黎:“你什麽意思?”


    雖然可能不是時候,但我還是從廢墟後麵跳出來跑了過去。


    哥哥看著我睜大了眼睛,女人其實也是。


    黎:“所以呢?你綁了一個假的人質?”黎如此說著將地上的匕首踩在腳下。


    女人解釋著:“不,我什麽時候說我綁架人質了?我說的是生命之樹。”


    哥哥不想聽,但我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想聽!我可太想知道真相了。


    女人開始說道:“生命之樹是來曆不明的邪物,它會不斷的孕育出怪物。如果你再不控製它的生長,那麽怪物的數量會遠超於鎮子上的人!”


    “什麽!”我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難道鎮子上不止一隻怪物?


    哥哥抿了抿嘴欲言又止,他將我安撫在一邊又朝著女人道:“我不允許你再說了,神父答應過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女人:“是啊,如果沒有剛剛的大火,這一次的孕育會是上一次的三倍。”


    “啊?你是什麽科學家嗎?怎麽對這些東西這麽了解?”我向她問去,她沒有立刻迴答我。


    她先是搖搖頭後從口袋裏找出了自己的相機。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了。


    “裏,表,是你們嗎?”他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那是我們的父親。


    “別被騙了,那不是你們想看見的人!”女人在身後迫切的喊叫。我與哥哥對視著,他似乎並不意外,倒是我有太多想要控訴的話。


    “裏,乖。把手放在樹上。”


    我控製不住的走向父親,我有過懷疑,但那種懷疑不超過一秒就消散了。


    “放在樹上……”


    熟悉的歌謠響起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我們終將……”


    “在夢中團聚。”我抱住了“父親”,“父親”也將我抱住了。


    “放在樹上。”神父抱住了我,同時他的手上拿著一隻匕首,那是剛剛被女人踢飛的匕首。


    黎淩亂了,他看向自己的腳下,那兒隻是一塊石頭,他的手懸在空中進退兩難。


    女人擋在樹的前麵:“不,不要!你弟弟是表,他不會傷害表的。”


    黎的手收迴了一點,神父也注意到了。於是,神父用匕首在我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小口子,黎的手不再猶豫的放在了樹上。


    疼痛使我清醒,我雙手推開神父並奪過了他的匕首。


    “你有什麽目的?”我問他,但他隻是滿臉癡笑一字一句也不說。


    瘋子,瘋子!我一定會把你送去警局。


    看向哥哥,女人在試圖拽開哥哥的手,但她辦不到。


    大樹在發光,我的腦海裏迴蕩起鍾聲敲響的聲音,我必須去阻止他!


    我丟下神父跑向了哥哥,哥哥大喊我不要過來,但我不能停下。


    我不會與你分開,我忽然的想起了那一句話:“吊墜,我們的心永遠不分離。”


    我的手抓在哥哥的胳膊上,兩枚吊墜在此刻共放光芒。


    神父得逞的壞笑著,他爬起身子張開雙臂。舊宅四周,圍來了怪物。各種惡心的爬蟲從天而降,是,我們孕育了他們?


    神父站在原地,他向天空傳達喜悅:“表,裏!你們就算改名去了遠方,也永生永世逃不掉命運的轉動!”


    爬蟲們像是剛降生就會說話的小嬰兒一樣不斷喊著“媽媽”,可那為何會是人類的語言?


    我的手粘在樹樁上放不下來了,但我必須讓那位女人先遠離。


    “跑!”


    女人也明白,但她還是先拍了一張照片。她的功夫很不一般,巡視四周便找了一處怪物少的角滑了出去。


    我的手像是被電流麻醉了一般,感覺就快要頹廢了。兩枚吊墜懸浮在空中相互纏繞著,大樹的根部裂開了一道口子。


    “sjkziwoskzwkzn”我聽不懂的語言,不,那不是語言。那是什麽?有聲音卻不是從口中發出的某種交流?不是語言,似乎也不是依靠著空氣來傳播。


    “哥哥?”我看向哥哥,他已是滿頭大汗了,他太虛弱了……


    黎:“你…不要緊吧?”


    “我當然沒事,你呢?”


    哥哥努力支撐起笑容,可太苦澀了,他的雙眸正不自覺的合閉。


    裂口越來越大,伴隨著一陣歌謠大批的怪物從裂縫中湧現出來,他們撞開了我和哥哥。


    我暈倒在了地上,而醒來後這兒隻剩下我一人,哥哥被帶走了。


    我失去了唯一的依賴,那是我從小到大最信賴的家人,我必須要找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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