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慘風肆掠黃沙之下寥寥的草根,冬很意外,他竟然沒有察覺到陌生青年的靠近。


    “你叫什麽名字!”代號為【星辰】的驅魔人“冬”說著將槍口對準青年。


    青年名叫奧斯,是一位外鄉人,他從哪來無人知曉,他要去哪更無人在意。


    奧斯沒有多語,他帶著玩味的笑容在魔物震動天地的怒吼下凝視著冬。


    冬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解決黃沙裏的魔物。


    這隻長相酷似巨型蜈蚣的家夥是冬這些月來一直在追蹤的魔物,冬聽林中人們說,這隻魔物喜愛在月下吞沒迷途的旅人,黃沙更是它的天生迷彩。


    終於啊,這家夥又出來躁動了。


    瞄準,射擊。這是曾經獵魔人們行使職務的唯一標準。


    冬也明白,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殺性,可對方已觸犯了紅線,他又何必心慈手軟?


    另一邊,尋晝使霍格·威爾見魔物被命中要害便凝聚力量向其傷口處刺去。


    一瞬間,巨物鮮血湧動,它動用巨大的身軀將霍格擊飛數十米遠。霍格眼見自身將要落地,他鼓足力氣試圖以劍穩定方向,可壓力太大,他不足以匹敵。


    隻聽“噗通”一聲,方圓百米卷起龍卷狂沙,尋夜使及城市先鋒壘接住霍格站立於沙塵正下。


    “好接,好接。”白花老伯同兩青年在一岩石穴下拍手叫好,斯科特與卡特被沙塵嗆得眼鼻不開更別說去遠觀戰局。


    又是一銀藍色天外飛星,它正中於魔物身軀,眾人隻聞怪物哀嚎牽動石穴,那蜈蚣正拚盡全力鑽入地下。


    “7秒,至少7秒。”壘自言自語著將霍格扔去地上,霍格靈活的在半空翻個跟頭正巧坐於黃沙。


    霍格:“你這家夥真是外交官嗎?”沒等霍格抱怨,壘已手握槍炮闖入險地。


    在那蜈蚣已半身潛入地下時,壘一手炮指向目標,還不等視線輔助瞄準,那手炮引起的轟鳴聲再次卷起深沙並伴隨著魔物的嘶吼傳向遠方的冬。


    冬的獵魔槍來自於他已不在世的父親,此槍威力雖猛但彈藥受限,每次射擊過後都需要重新換彈。


    “7秒足矣。”冬的槍口透過黃沙,那銀藍色的子彈徑直深入龍卷擊落了魔物的尾巴。


    轟隆隆!整片沿海地動山搖,月亮家的老管家克古寧·約翰見岩石將要坍塌,他揮動手中權杖釋放能量體並升起一層泛著熒光的保護屏障,月亮姐妹被他安全的護於身下。


    待沙塵散去,地麵恢複平靜,一個高大的身影也站在了老人家的身前。


    壘:“克古寧老先生,您是否應該休息一下呢?”


    兩姐妹見到壘身著“賽博護衛隊”的服飾都不自覺的投去憎恨的目光。克古寧先生喘著大氣跪倒在地,升起屏障消耗他太多氣力。


    另一邊,霍格先生迴到“星鬥”斯派尼老先生的身邊。


    霍格:“現在,你們還有什麽疑問嗎?”


    很奇怪,明明霍格先生隻是用平淡的目光望向兩位青年,可在斯科特看來很不一樣,那是令人熟悉的……


    斯科特:“有。”斯科特的迴答讓霍格乃至斯派尼老先生意外,“我想問你,你認識我的父親嗎!”


    斯派尼微微顫笑:“年輕人就是衝動啊,衝動。”


    卡特不明白斯科特為什麽如此言語,可他見到霍格湊過身時還是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斯科特的麵前:“你,你們這些貪婪的狗官,先,先對我動手。”


    “哈哈哈哈。”斯派尼老先生發出了久違的笑聲,那是純真的,而非帶有任何負麵情緒的。


    “貪婪的狗官?”霍格聽到這五個字也繃不住了,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麽說他。


    斯科特見到霍格尷尬的模樣一把拉過了卡特並緊急的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相信騎士先生不是什麽壞人。否則,我們早就被剛剛的怪物吃掉了。”


    霍格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不愧是加裏的孩子。”


    又是“加裏”二字,斯科特不能再猶豫了:“拜托了,請告訴我你們口中的‘加裏’……”


    沒等斯科特說完,霍格打斷了他:“沒錯,是你的父親,我和他見過一麵。”


    見過一麵,隻是一麵?斯科特的心瞬間冰冷了,他不再言語。


    霍格:“好了,我知道你不想了解太多的,畢竟你和他一樣都成為了罪人。”


    不再熟悉了,霍格的話變得冷冰冰的,就同那些混混一般,隻是看中眼前的利益罷了。


    “新德瑞先生不是罪人!”


    一旁青年的呐喊讓斯科特迴過神來,那出自於卡特。


    卡特:“是那些家夥假貨給新德瑞先生的!他們在利用你們的懸賞令吃人,在吃人啊!你們真一點看不見嘛!”


    斯派尼老先生一下子沉住了臉,月光撒在他滄桑的麵龐上,他轉身背對了過去。


    霍格聽著也皺住眉頭,他嗬訴道:“夠了!兩小孩就別管這麽多了,你們現在隻需同我們迴去見執法官!”


    執法官?執法官!那些隨意判定百姓生死的家夥,他們正是幫兇!最大的幫兇!


    斯科特有怒火卻放不出,他總是很努力的去接受來自於他人的反常行為,一切事物都是有因有果的……也許吧。


    正當幾人氣氛焦灼的時刻,壘聞聲尋來了。


    壘將自己的手炮放在腰間,他直起腰杆向眾人伸出一隻手:“幾位,這裏貌似並不安全,要不今晚同我們一塊過夜如何?”


    “幾位?”霍格疑惑的看向壘的身後,可那兒什麽人都沒有。


    “幾位隨我來就是了。”壘一邊說著將兩位青年從霍格的手邊接過,卡特拉起斯科特的衣角向壘貼近。


    “好了,不用害怕了,那玩劍的打不過我。”


    隻是一瞬間,劍身脫離劍鞘劃過周邊空氣,霍格的劍已落在壘眼前不到1厘米。


    “你剛剛把我扔地上的事還沒交代呢?”


    壘樂嗬嗬的憨笑著,他招唿著霍格收起寶劍:“我們都是文化人,何必打打殺殺呢?”


    “也是。”霍格收起劍並將其掛在身後,“畢竟你們身上都有芯片。”


    “哈哈哈。”壘憨笑著湊近霍格的耳根並捏住嗓子,“沒芯片照樣贏你。”


    兩位分別來自雙城的使者同斯派尼老先生帶著兩青年來到了一處“營地”。


    “營地”四周有岩石堆積,中央篝火嫋嫋飛升。克古寧等候於此,月亮姐……妹菲爾德與菲爾思正照料剛剛蘇醒的“傅壘”(壘的養子兼徒弟。)


    壘笑嘻嘻的來到克古寧的身旁毫無距離感:“怎麽樣?這下相信我了吧?”


    克古寧老先生默默點頭,娓娓說到:“你的徒弟我們也照顧的很好,帶來的食物也分給了他。”


    “這是什麽情況?”沒等霍格反應,一路上沉下臉的斯派尼老先生再次綻放笑容,同他出奇一致的是克古寧老先生。


    “老克!”


    “老尼!”


    兩人同時叫到,緊接著如孩童般擁抱在一起。


    “……”菲爾德心中老管家的模樣蕩然無存,菲爾思也是偷偷發笑。


    “咳咳!”霍格故作咳嗽了一聲,斯派尼老先生才意識到自己當前的身份。


    “啊,不好意思啊,霍師傅。”


    克古寧:“師傅?你認這毛小子為師了?”


    “哎呀不是啦,他是霍格先生,霍格·威爾。”


    “哦~好像聽說過,年輕有為的劍術家是吧?”


    “咳咳!”這次是壘故作咳嗽,正巧打斷霍格的自我迷戀。


    克古寧見狀又向斯派尼介紹壘:“這位是我們賽博城的城市先鋒,也就是護衛隊的壘,叫…博戶吧?”


    “博戶?”霍格聽得哈哈大笑,一旁的壘紅漲了臉。


    傅壘:“我的師傅叫傅盧,是護衛隊的‘壘’,他贈與我名字‘傅壘’。”


    克古寧老先生連忙道歉:“抱歉啊抱歉啊,我隻在叮叮咚機器人那見過您的大名……”


    霍格:“好了,別再做無意義的介紹了。我們的城市先鋒剛剛不是在追殺白花花老人家和兩位未成年少女嗎?怎麽現在態度大轉變了?”


    “不是追殺,不是追殺!”克古寧老先生最先解釋到。


    壘:“當然不是追殺啦!我隻是服從命令來尋月亮家族治愈杜沙特罷了。”


    杜沙特?又是這個字眼,一旁毫不自在的斯科特和卡特都對這三個字心理過敏。


    “哎呀!這可是個好主意啊!沒準月亮家族真能做到!”斯派尼老先生對克古寧老先生說。


    但是,克古寧老先生並沒有自信的迴複,他低下腦袋又望去家族長女菲爾德:“沒用的,這病無藥可治。”


    不等眾人氣氛隕落,傅壘說:“放心,賽博城會治愈好大家的。”


    其實,傅壘也不確定。甚至,他都沒有去過師父口中的“賽博城”,可他記得師父所說的,“感染者會被隔離治療,直到痊愈”。


    相比之下,直接殺戮感染者的南方代表霍格騎士很失麵子,他被迫轉移話題:“我說,你心怎麽這麽大,還養小孩了?”


    不用壘去解釋,傅壘繼續迴到:“我是被師父撿到的,我也不記得我從何而來,我隻記得師父在一片雨林找到了我,我從此就跟隨他。”


    壘:“你看俺孩多懂事。不像某些人啊,抓兩無辜小孩就來過家家?”


    霍格:“你怎麽說話!他們兩是犯…犯了點小事的家夥,惹到我了我不能帶他們評理?”


    一旁的斯科特與卡特已坐到月亮姐妹身邊,一枯木組成的小長凳上坐滿了五個青年。


    菲爾德:“嗨,我叫菲爾德,這是我的妹妹菲爾思。”


    卡特:“好厲害!你們兩長得真的好像哦。”


    菲爾思:“其實我覺得你和這位棕發哥哥也挺像的,雖說你發色更黃一點。”


    斯科特:“……”


    菲爾德:“你看,我和妹妹帶了很多食物…還有草藥古經。”


    卡特:“好厲害啊!你們是醫生嘛?”


    菲爾德:“嗯…也許未來是?誒,你們是幹什麽的呀?”


    斯科特:“預備囚犯……”


    卡特:“咳咳,我們是太陽教的!他是教主,我是小弟!”卡特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霍格擠眉弄眼。


    卡特:“你們可別同其他人說哦,那便那個玩寶劍的大家夥就是因為我們傳播愛與和平所以要抓我們!”


    菲爾思:“什麽!我還以為我們又看錯人了呢!沒想到這個和壘大哥很像的家夥真是個壞蛋!”


    卡特:“壘大哥?你們認他為大哥了?”


    菲爾德:“昂…之前有的誤會,我們以為他是來抓我們迴去的。畢竟我們家族內對賽博城高層的印象並不好。”


    菲爾思:“但他並沒有對我們不好,剛剛追上我們隻是同老管家賠禮道歉,還給我們整了個小營地來。”


    卡特:“太酷了!我可以加入你們也認他為大哥嘛!”


    菲爾德:“好啊,那我們可以加入你們那什麽太陽角嘛?我妹妹平時可很喜歡吃脆脆角了。”


    卡特:“真噠!你們北方也有得賣嗎?我平時最喜歡番茄味的了。”


    傅壘突然插了一嘴:“說什麽呢?北方當然有,什麽味道都有!”


    菲爾思:“那可不一定,這次我們跑到南方就在途中見過韭菜味的!”


    傅壘:“什麽啊?北方當然有!”


    菲爾思:“那好啊,反正你和你師傅要同我們一起迴去,那我們就走著瞧吧!”


    兩人的旁邊,卡特正拉著菲爾德入教……


    卡特:“斯科特,接受她吧!”


    斯科特:“真是的…剛剛心情還有點複雜來著。”斯科特思考了片刻,“好了好了,保持好心情是入教的第一步,你現在是太陽教的一員了!”


    菲爾德:“太好了!”


    幾位大人實在是不想打攪孩子們的互動,克古寧與斯派尼老先生更是嚴肅……


    壘見狀將霍格拉到遠處單獨談話,兩老人家見到兩位走遠後,又反複確認……


    “天啦,老尼!你真是滄桑了不少,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老克!你的眼睛還是如此的明亮!我同你說,你送我的盒子我一直用到現在呢!”


    “你可別說!看看我,你送我的拐杖我也一直留著,當年還說笑用不上,現在啊…真老了啊!”


    兩老人互相展示手裏的寶貝,就跟兩孩子一樣,不,比孩子還要孩童。


    壘將霍格拉到不遠處的空地上,周圍靜悄悄的,隻是能聽聞營地裏青年與老人們的打鬧。


    壘:“我說,你綁那兩孩子要幹什麽?”


    霍格:“城主的意思,你少管。”霍格說罷就要離開,可壘拉住了他。


    壘:“我猜猜看,是因為那顆球嘛?”


    ……


    霍格:“哦?你也知道?”


    壘:“你忘了嘛?南有三靈,北靈自生,可三座靈像依舊擺放在賽博城的聖池前。”


    霍格:“原來如此,是因為‘博士’嗎?”


    壘:“做個交易如何?我們交換一下情報。”


    霍格:“我不是外交官,更不是情報官,我不能給你什麽。”


    壘:“那你隻需要迴答我,那顆球是不是可以複活瓦爾。”


    霍格:“無可奉告。”


    壘:“我告訴你。天空的靈眸已經蘇醒……”


    霍格猶豫了,他的思緒變得混亂複雜,終於,他開口了:“對,王城之心裏蘊藏了曆代國王的靈魂,複活瓦爾…我想是可以的。”


    壘:“有意思!如果可以,我還真想親眼見識一下王城史上的第一位國王,那位攜帶愛犬強製剝離南城的存在 ”


    營地裏,斯科特與卡特見到霍格先生遠去開始密謀逃跑計劃。


    菲爾思:“逃跑?我以過來人說一句,那兩個大人實力差不多,他們想追的話你們根本跑不掉,更別提這周圍還有什麽蜈蚣啊,蛇人啊……”


    斯科特:“可我們必須這麽做,他們都是劊子手!”


    傅壘:“怎麽說話呢?我師傅可不是。還有你,一會大愛無疆一會陰謀主義的,你是精分嘛?”


    斯科特:“……”


    卡特:“你又怎麽說話呢?我們這是必要的防衛,我們又不是米諾斯教會的。”


    斯科特:“我們太陽教成立最初就僅僅是想要撫慰相同遭遇的同齡人,後來我們才與爭鬥做出對峙。我或許會相信所有人都有善意,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很多人都不會表現自己的善意,我們無權改變他人。”


    傅壘:“……”


    菲爾思:“你怎麽了,臭小子?”


    傅壘:“……”


    傅壘:“不對,周圍有動靜。”


    菲爾思:“嗯?”


    不僅僅是傅壘察覺到了,壘和霍格也感知到了,有什麽生物正在黑暗裏露出獠牙。


    “是誰在正在靠近!”壘朝著身前的陌生男子喊道。


    那男子摘去鬥笠露出湛藍色的秀發,他側過身來亮出身後的武器,答案不言而喻。


    冬:“你們就是製造沙暴的人吧?很強的力量,值得敬佩。”


    “原來是你啊!”壘又是如此,對任何人都能做到自來熟。壘收起自身的手炮,他走向冬的同時又給予霍格一個嚴肅的眼神。


    冬:“來自北方護衛隊的先生您好,霍格大師您好。”


    霍格:“哈哈哈,沒錯,是我。”


    壘:“咳咳,我是壘,我是護衛隊的壘,就是那個城市先鋒,曾經有次行動還把你們城堡劍術大師打敗的那個,嗯。”


    冬:“好的好的,我叫冬,是鎮上的驅魔人,近幾個月暫居在林子裏。”


    霍格:“咳咳,我們都是南方人,都是一家人。”霍格說著拉進冬。


    壘:“哎呀,那個你們城堡唯一的劍術大師,就是那個什麽皇家劍術家,瓦爾之子的師傅…叫什麽來著?名字好像是四個字帶一點,我給忘了!畢竟我從來不記手下敗將名的,來自城堡的霍格·威爾兄,你是王城西蒙王子的師傅,你認得我說的這個人不?”


    霍格:“沒,聽,說,過。”


    “噓……”冬擺著手勢,隨後舉起身後的槍械。


    待到三位大人趕來,四位青年已與兩老人家圍成一團,不合群的傅壘自己站在一旁觀察四周。


    “是什麽東西?”無論是壘還是霍格,他們都無法捕捉到那“生物”的動向,隻是逼近的壓迫感正折磨每一個人。


    遠處荒漠之上,來自城堡的【爪牙】已迷失方向,他必須要找到霍格先生,因為他要告知“黑影”的去向。


    營地中,大家團成團,即使是傅壘也被壘拉迴身邊。


    “他在躲貓貓嘛?”沒等霍格說完話,一團黑影直直的立在營地外圍,那隻是一團“黑影”,看不清任何肢體。


    “魔物。”冬冷漠的說了兩字,隻是轟鳴一聲,那獵魔槍口噴出藍色的火花,一枚子彈衝向黑影又意外的穿過了黑影的“整體”。


    不等其他人下一步行動,冬一把扯開外套露出綁在肩臂的藍色挎包,那裏麵放有數十顆特質彈藥。


    冬自說自話:“給我時間。”


    壘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隻是這黑影…真的有敵意嘛?


    忽然的,一雙漆黑的手從底下伸出,它們抓住了卡特。


    四位青年開始喊叫,斯科特與菲爾德拉住卡特的胳膊,而菲爾思拉住了姐姐。


    克古寧和斯派尼都上前幫忙,可那黑手任由克古寧老先生如何敲打都不推後。


    “第二發——”冬在壘的掩護下再次射擊,這一次黑影依舊毫發無傷。


    相反的,以黑影為中心,它伸來了數百隻黑手,這些黑手組成烏雲遮蔽了天空與月亮。


    “讓開!”霍格舉起寶劍向著卡特劈來,月亮姐妹紛紛讓道,斯科特隻是微微挪動,卡特見刀鋒襲來不敢直視,而下一秒那纏繞卡特的黑手被盡數砍斷…不,這些黑手碎片再次融合化作繩子綁住了一旁的斯科特。


    “你先過來!”霍格拉住卡特送往傅壘與菲爾德的方向,緊接著他再次揮動寶劍救出了斯科特。


    霍格:“你們五個待在一起,不要靠近牆體。”


    大地顫動,趕來的“爪牙”亨格爾先生已明確方向,可在這路上他感到不好的預感。


    “第三發——”這一次,冬的攻擊雖穿過黑影但命中了它身後的黑天,數百隻黑手組成的黑布似鏡麵般破碎。


    天空又下起了黑色碎片雨,克古寧先生張開屏障,而冬與壘再次尋找目標……那黑影不見了。


    不對,不會不見的,按照它剛剛所展現的特性……冬猛的迴頭,隻見那黑影是“身軀”藏匿於每一個黑色碎片。


    荒漠下雨了,但這雨是黑色的苦難。


    冬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可為時已晚,黑色的碎片浸泡大地,現在整片荒漠都是它的意識。


    “轟隆!”隻見那斷了尾的魔物從地下鑽出,現在它有足夠的時間來複仇了。


    黑色的大地將所有人束縛,纏繞。每一個人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嗡嗡嗡。”這些黑色似乎在言語,“嗡嗡嗡……”


    它們好似在唿喚:


    “菲爾德…菲爾德…菲爾思…菲爾思。”


    爪牙哼格爾止步於此,他還是見到了,這一千多年以前的……因子,因子?


    魔物在咆哮,它張開圓形的嘴巴露出上千顆密密麻麻的利齒,它要吞食冬。


    ……


    迴憶,在迴憶裏,冬的父親將這把槍給予他。


    “父親,這不是那一把吧?你不是說過……”


    “對不起,冬。我不能把那把槍交付與你,至少現在不行。”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冬,你應該學會,與‘它們’成為朋友。”


    “他們?魔物?它們是禍害啊,父親!”


    “你現在是驅魔人!世上已不存在獵魔人了!”


    “父親!我們明明流淌著最純粹的血脈,為什麽你要選擇逃避?”


    “你,會明白的。”


    可是在冬明白這一道理之前,他的父親已下落不明。


    ……


    眼見魔物將要為自己的半截身子複仇,冬以犀利的目光投去,他即使是倒在這裏也不會有任何屈服。


    純血的獵魔人怎會倒下?


    隻見一道藍色光束從天而降,冬舉起空彈夾的獵魔槍瞄準射擊,隻聽“哢嚓”一聲,那把槍射出了最純粹的血色彈藥直入魔物的口腔,穿過了它的整條身體 。


    黑色的碎片終將所有人吞沒,冬也不例外,他自豪的笑著,這是他作為獵魔人的勝利,接著他被黑色吞沒進入了沉睡……


    斯科特醒來時正在一座花房,他在做自己過去唯一熱愛的事情——澆水。


    但這一天很不一樣,因為有兩位城堡來的士兵闖入了。


    “加裏先生和女士,勞煩你們同我們走一趟。”


    “……”


    “你們家似乎還有個孩子吧?也帶走。”


    “……”


    轉瞬間,斯科特來到了一間密室,他看到自己的父母被綁在手術台上注射著不一樣的藥劑,即使是在孩子看來堅強無比的父親也正流淌著淚水,他們的眼神正在求饒,可沒有人會在意。


    “懸賞金,一隻5000金幣。”


    斯科特聽到了,手術台前兩個家夥的交談。


    “你不怕這事被城堡那些老東西知道?”


    “怕什麽?有事我們就跑波得利去,那裏可是人間天堂啊!”


    “誒?我可聽說了,但我們去那有這麽多錢也沒處花啊!”


    “所以那隻是下策…不過你可放心吧,不會有人指認我們,這些實驗品會忘記一切。”


    “可這個小孩怎麽處理,也注射藥劑嗎,也太無趣了,他似乎是那個‘太陽’組織的吧?”


    “‘太陽’?原來是我們的小小教主啊!那可要好好‘照顧’一下。”


    ……


    城堡內,一口齒草民報信。


    “當當當真!那小子就是知知知道了,王王那什麽心!”


    一大臣:“王城之心?”


    “對對對對!就是……”不等這平民說完話,刀劍已讓他屍首分離。


    知曉王城之心的普通百姓隻有一個下場。


    幾天後,幾位大臣來到了弗洛拉花園的一間別墅。


    院子裏,皇室劍客霍格·威爾正在親身教導西蒙·瓦爾王子揮劍技巧。


    大臣到訪霍格,必然是“王城之心”一事。


    霍格的“懷表”是北方科技,它可以捕捉到周圍的“人類蹤跡”,同時它也可以進行遠程的緊急預警。


    當霍格的懷表急促得發出滴答聲,那便是王城之心所在的“工廠”遭人潛入了。


    霍格:“抓一個小孩子?你們似乎很幽默。”


    大臣:“此事隻能你去,以情報來看那小子身份不一般,似乎是什麽邪教的教主?您可別忘了前不久狼牙山一事。”


    霍格:“嘖,要是漏網之魚的話就遭了……給我多派些人手吧,我怕失策。”


    大臣:“肯定的!我們必定派遣城堡內的有誌之士隨你行動!”


    ……


    黑影已將所有人吞沒,亨格爾來到淪陷的營地卻又不敢靠近黑色地塊,該怎麽辦呢?此時,奧斯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爪牙的身邊。


    奧斯不認得黑影卻很平淡的走在上麵,亨格爾見了人都傻了。


    奧斯來到黑影的中心部分,他開始用自己的雙手不斷向下挖去。亨格爾不明所以也踏上了黑影,結果他剛跨上一隻腳便被吞沒了。


    奧斯繼續向下挖啊挖,那被挖開的“黑影”全部升入空中,飛向月亮。


    夜深了,奧斯終於挖到了一個人,那是傅壘。


    令奧斯不知的是,他所挖出的黑色碎片已將月亮覆蓋,現在,月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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