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當淩昭鳳剛迴頭,就見藍心帶著張太醫走了過來。


    清澤則是在看到淩昭鳳滿臉怒容的出來時,就乖乖跪在了一旁。


    “來人,將清澤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不,就在這兒行刑,讓側君好好聽著。另外,側君在裏麵閉門思過,誰都不準進去打擾,聽明白沒有?”


    “諾。”


    清澤沒有給自己辯解一句,一旁的下人也是大氣不敢出,全都跪地恭敬應是。


    剛剛走過來的藍心與張太醫也發現了情況不太對勁,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張太醫上前問道:


    “殿下,側君殿下他如何了?”


    淩昭鳳來之前,就吩咐藍心去請張太醫了,就是擔心季墨玉真出什麽事,沒想到季墨玉的傷非但沒複發,還整出這麽一出。


    她頗為煩躁的擺了擺手:“他沒事,你先迴去吧。”


    “諾,臣告退。”


    張太醫想著或許這兩人又吵架了,自然不想管這事,趕緊行了一禮準備離開。


    卻沒想到,淩昭鳳又叫住了她:“等等,還請張太醫隨孤去一趟淩霄殿,孤有話問你。”


    一想到季墨玉如今光潔沒有任何傷痕的身體,淩昭鳳眉頭就皺起。


    張太醫則是心裏咯噔一下,麵上恭敬應是,心裏卻在想:‘季墨玉到底做了什麽?不會殿下這麽快就發現了吧?’


    低著頭心中擔心的隨淩昭鳳去往淩霄殿,剛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


    “彭!”張太醫身體一個哆嗦,差點腿軟的摔個狗吃屎。


    幸好一旁的藍心扶了她一下,張太醫感激的朝藍心點了點頭,心有餘悸的繼續往前走。


    而此時,霽玉殿外,清澤正趴在刑凳上,臉上全是汗水,咬牙受著刑。


    季墨玉跪在殿內,板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竟像是打在他的心裏似的。


    他雙眼越來越紅,心裏也越來越難熬,在打第十下時,他終是忍不住心中的煎熬,匆匆套上衣裳,拉開門就往外跑去。


    “別打了!”


    “側君殿下,太女殿下吩咐,您不能出來。”


    兩旁守著的侍從擋住了季墨玉的去路,季墨玉緊握著雙拳,雙目猩紅,卻耐著性子乞求著:


    “本君不出去,你們先停手。”


    “側君殿下恕罪,這是太女殿下的命令,我們不能……”


    “那就勞煩你們向殿下說一聲,說清澤是受我的吩咐才會那樣說的,讓太女殿下饒了清澤,我甘願替清澤受刑。”


    看清澤疼的麵部扭曲,臉色慘白的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季墨玉一臉悲戚的喊道。


    身旁的侍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怎麽辦。


    季墨玉心裏都快急死了,眼看刑罰已經過半,清澤甚至控製不住的痛唿出聲。


    清澤是替他受過的,他不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清澤被打。


    “快去啊!”看侍從還在那兒愣神,季墨玉著急的怒吼一聲。


    侍從也總算被喊醒,為首的侍衛讓兩名行刑的侍從先停手,自己則去了淩霄殿稟報此事。


    淩霄殿,淩昭鳳一迴來就問張太醫季墨玉身上的疤痕是不是她幫忙去除的。


    張太醫心裏一慌,知道瞞不住了,隻好將實情說了。


    雖早有準備,但在聽到張太醫說是季墨玉求她的,而且用那些藥後會痛苦不堪,淩昭鳳還是沒忍住一掌拍在麵前的桌上。


    “殿下息怒。”張太醫臉上冷汗直流。


    淩昭鳳深深吸了一口氣:“你繼續說。”


    “諾,側君所求,臣不敢不從,而且……”


    “殿下,霽玉殿來人,說季側君阻撓行刑,想要親自代清澤受過。”


    張太醫話未說完,藍心就神色複雜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淩昭鳳本就怒火中燒,一聽季墨玉竟還敢提要求,隻覺得更多的火焰再次在心底燃燒。


    “他還敢阻撓行刑?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藍心,你去告訴他,讓他乖乖閉門思過,若再敢阻攔,孤就廢了他的側君之位,立刻將他送迴東蕭。”


    “諾,奴婢這就去傳話。”


    藍心低頭行禮後離開,張太醫則是繼續將之前沒交代的細節交代清楚。


    霽玉殿,當藍心傳完話,季墨玉無力的摔倒在地。


    板子繼續落下,季墨玉緊咬著嘴唇,頂著他那張腫脹的臉,失魂落魄的進了殿。


    房門被關上,季墨玉頹然的跪在了殿內。


    “嘭嘭嘭!”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是那般響亮,清澤鮮血淋漓的身後還有慘白的臉色一個勁的往他腦子裏鑽。


    季墨玉緊緊捂住耳朵,可沒用,沒用,那些聲音竟半分不落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時間似乎凝固,季墨玉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知道,是他錯了,清澤隻是無辜受他牽連,這是淩昭鳳對他的懲罰,她要他記住教訓,再不敢任性妄為。


    可他寧願那些板子是打在他的身上啊,讓別人替他受刑,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聽著,這對他才是最大的懲罰。


    可直到現在,刑罰已經過半,他竟然連上前再替清澤求情的勇氣都沒有。


    姐姐說了,若他再阻撓行刑,就要廢了他的側君之位,將他送迴東蕭,那怎麽行?他怎麽舍得離開姐姐?他怎麽舍得?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的責打聲終於消失,季墨玉捂在耳朵上的手無力落下,他咬著唇,失聲痛哭。


    他錯了,他大錯特錯,他不該騙姐姐的,不該讓清澤幫他一起欺騙姐姐的。


    更不該用那般惡心的手段勾引姐姐,讓姐姐看到他那般卑賤的一麵。


    還讓姐姐替他擔心。


    如今該怎麽辦?姐姐還會不會原諒他?姐姐還會不會來霽玉殿?


    他不敢貿然闖出去,也不敢再去求見姐姐,他隻能在這兒等著,等著姐姐什麽時候想起他,等著姐姐什麽時候願意見他一麵。


    ¥¥¥


    淩霄殿,張太醫離開後,淩昭鳳在殿中坐了許久許久。


    夜幕降臨,藍佩與藍心端著晚膳走了進去。


    淩昭鳳吃不下,隻讓她們將晚膳撤下,兩人對視一眼,藍佩上前,舀了一碗湯放到淩昭鳳麵前:


    “殿下,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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