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雙手即將觸碰到白清音的一刹那,百裏玄冥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清音,把你的畫給我看看。”


    他的聲音沉穩,仿佛是隨口一說並未察覺到白清音身後的異樣。


    “好!”


    白清音應了一聲,拿著自己的畫作朝著百裏玄冥靠近了一步,遞給了他。


    那雙手沒有支撐,撲通一聲,掉進了湖裏,伴隨著掙紮的撲騰聲和急切的唿救聲:


    “救命!”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準備找東西去救人。


    張夫子神色慌張,急切地問道:“怎麽了這是,怎麽沒站穩掉下去了?”


    白清音聞聲迴頭,隻見孫倩倩正在水裏掙紮個不停,水花四濺,顯得異常狼狽。


    岸邊的人迅速反應,拉著竹棍伸向水中,想要將她救起。


    經過一番努力,孫倩倩終於被拉了上來,她氣喘籲籲地趴在岸邊,心裏閃過後怕。


    她緊緊抓著衣袖,眼神中透露出不甘。


    “喲,老天開眼了這是?”


    白芷若看見孫倩倩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孫倩倩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著白芷若,卻突然感到身上莫名開始瘙癢起來,緊接著渾身起了紅疹。


    她心中一驚,這怎麽可能,藥粉入水便會滲透進皮膚裏,她不是把藥粉撒在百裏玄冥和白清音他們身上了嗎?


    為何她自己也會中招?


    孫倩倩忍不住抓了起來,手背、脖子都被她抓出了紅痕。


    張夫子見狀,心裏一緊,趕忙問道:


    “孫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孫倩倩趕忙從懷裏掏出解藥,匆匆服下,症狀這才緩解了許多。


    她心中暗罵,這小賤人的運氣怎麽這麽好?


    她抬起頭,卻不曾想直接撞進了百裏玄冥那雙冰冷的眼眸中。


    孫倩倩隻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深淵,心中的恐懼被不斷放大。


    她趕緊躲開百裏玄冥的目光,強作鎮定地說道:“夫子,我沒事,就是對花粉過敏而已。”


    “既然如此,大家都迴去休息會兒吧。”張夫子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去,


    “孫小姐,你趕緊換身衣服,你大病初愈,可不能再有事了。”


    “嗯,知道了。”孫倩倩低低地應了一聲,任由小姐妹扶起來離開。


    …


    迴去的路上,學子們的話題始終圍繞著白清音和百裏玄冥的畫作,讚不絕口。


    “小公主當真是深藏不露,一出手便直接鎮壓了所有人。”一人由衷地感歎道。


    “你們還記得下個月的測試吧?我覺得公主這次定能拿第一!”


    “別說,我也這麽覺得,有些人怕是要打臉咯。”旁邊有人附和著,眼神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周沐風一路小跑,來到了白清音的身邊,


    “阿音,你什麽時候學會畫畫的呀?怎麽這麽厲害!”


    白清音有些苦惱,她總不能說自己兩百歲的時候就已經會了吧?


    思索片刻,她脫口而出:


    “天生噠!”


    這話一出,周沐風差點被逗樂了,假裝一口老血要噴出來的樣子,笑道:“阿音,別這樣,別不給人留活路啊。”


    白清音見狀,眉眼彎成了月牙狀,笑著說道:“沐風哥哥也畫得很好看吖!”


    周沐風卻搖了搖頭,托起下巴,歎了口氣:


    “唉,比起你和玄冥,我這都不算什麽。這可怎麽辦,幹啥啥不行,怎麽和人爭啊。”


    白芷若在一旁看得無語,忍不住開口問:


    “你到底怎麽了?從本公主見到你的時候,你就一直在歎氣,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似的。”


    周沐風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他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大家聽。


    “你們應該都知道吧,我爹娘是青梅竹馬,我們鎮國公府裏從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妾,也就隻有我這麽一個兒子。”


    幾人紛紛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休暇那日,皇後娘娘在宮中舉辦了牡丹宴,我娘前腳剛走沒多久,家裏就來了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女人,懷裏還抱著一個三歲的孩子。


    你們猜怎麽著?她竟然說那孩子是我爹的親生兒子,也就是我的親弟弟。”


    “我剛開始根本不信,以為是哪裏來的難民故意來碰瓷,我爹也覺得這事荒謬至極。”


    “那後來呢?”董悅苒眉頭緊鎖,迫不及待地追問。


    “後來那女人拿出了我爹貼身的衣裳,那衣服的麵料正是三年前時興的料子,是從江南運來的絲綢。


    我爹一看,臉色當時就變了。


    他問她是從哪裏來的,那女人說三年前我們一家三口去忘憂鎮遊玩時,住的就是她的客棧。


    那夜我爹醉酒,把她錯認成了我娘,所以就有了這個孩子。”


    周沐風說到這裏,眼眶似乎有些濕潤,“我那時候六歲,我記得很清楚。


    三年前在忘憂鎮,我爹確實有一夜未歸。


    忘憂鎮,顧名思義,以酒釀聞名。


    我娘滴酒不沾,於是就帶著我去溜達,留爹一個人品嚐當地特色。


    迴來之後沒見到我爹人影,以為他去哪裏瀟灑去了。


    我和我娘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爹從柴房裏醒來,說是醉酒走錯了房間,衣衫也不知何時被自己胡亂丟到了哪裏,


    除此之外並無什麽不妥。當時這事也就這麽翻篇了,誰承想,三年後竟然會鬧出這麽一檔子事兒。”


    白清音他們聽完,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我娘迴來以後把我爹揍了一頓,我爹自知理虧,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白芷若不想氣氛如此沉悶,故意打趣道:


    “你們家捂得倒是嚴實,一點風聲也沒傳出來。”


    周沐風苦笑了一聲:“我爹好麵子,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讓旁人知曉的。


    事已至此,我爹娘也不能把人趕出去,隻好讓他們安頓下來了。


    那孩子和阿音一般大,乖巧機靈,小小年紀就出口成章。


    短短兩日,就把我爹哄得服服帖帖。我娘雖然不拿正眼瞧他們,但隱隱也有要妥協的想法。”


    他長歎了一口氣,


    “我沒有他會討人歡心,讀書也不如他聰明。


    又是我親弟弟,總不能將他丟出去,真是讓人惱火得很。”


    “你不覺得奇怪嗎?”白宛如眉頭緊蹙,直覺告訴她這女人出現得太過巧合,


    “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作甚?她完全可以在懷上孩子的那一刻就來找你們啊?”


    周沐風歎了口氣,解釋道:“我娘也問過這個問題了。


    那女人說她看衣料就知道我爹身份尊貴,實在是不願意牽扯太多。


    可後來客棧的生意實在是做不下去,養不活這孩子了,所以便想盡辦法,才打聽到鎮國公府。”


    董悅苒聽後,依然滿臉狐疑:


    “還是不對勁,哪兒哪兒都不對。你爹真的記不起來發生什麽了嗎?”


    周沐風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很困惑。


    這時,白芷若突然插話道:


    “你們滴血驗親了沒有?”


    “驗過了,血相融。而且也仔細檢查過水,和那孩子的手,並無不妥。”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悶,誰也沒有再說話。


    百裏玄冥不經意間看向白清音,隻見她眉頭微蹙,突然,白清音開口了:


    “沐風哥哥,五日後的休暇時間,阿音能去你家玩嘛?”


    “當然可以!我爹娘可喜歡你了,尤其是我娘,天天念叨著讓我把你帶迴家。”周沐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


    白清音聞言,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大家也可以一起來玩呀,咱們避開那兩位就好了。”周沐風滿懷期待地看向其他人。


    董悅苒一臉歉意地搖了搖頭,“不巧,我這幾日要隨爹娘去看望外祖父,恐怕沒有空。”


    白芷若也婉拒了他的邀約,“本公主最近找了個武學師父,正忙著學武功呢,下次再來吧。”


    周沐風的目光一轉,落在了白宛如身上,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五公主不用說,定然來不了。你過來我都怕這風把你吹病了。”


    他殷切地看向百裏玄冥,百裏玄冥卻目不斜視,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這時,白清音輕輕拉了拉百裏玄冥的袖口,用一雙葡萄般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似乎在替他做決定。


    “五塊桂花糕。”百裏玄冥突然冷不伶仃地開口,他都已經好久沒吃到白清音親手喂給他的桂花糕了。


    “啊?”周沐風一時之間有些不明所以。


    白清音聞言樂開了花,“好!沐風哥哥,五日後,我和玄冥哥哥一起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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