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可敢與我一戰?”


    中年道人一臉戾氣,胸前頭蓋骨震動不已,兇魂迅速凝聚成一把大錘向著蘇行琅砸去。


    蘇行琅嗤笑一聲,玩魂?


    別雲劍急不可耐從蘇行琅眉心飛出,對著大錘一斬,整個大錘爆開,一時之間,場中兇魂慘叫連連。


    別雲劍猶如虎入羊群一般,所過之處,兇魂皆被吸入劍身。


    “如此大禮,感激不盡!”


    蘇行琅朗聲開口,再次瞬移至中年道人身前,一腳掃在其腹部,將其砸向敖幼仙。


    “根生,可以放大招了!”


    蘇行琅對著根生調侃一句,根生一頭霧水看著飛來的八字胡和中年道人,愣在原地。


    “天劫碎滅拳!”


    “山崩地裂掌!”


    枷鎖與敖幼仙會意,笑著大喊出兩招駭人的招式,拍向飛來的二人。


    八字胡與中年道人頭皮發麻,艱難穩住身形,硬接二人招式,瞬間猶如破麻袋一般倒飛出去,大口嘔血,靈力猶如脫韁野馬在體內亂竄,砸倒在地。


    “哇!分身自動攻擊,蘇哥哥我厲不厲害?”


    根生大唿小叫,蘇行琅笑著伸出大拇指。


    “根...”


    龐元剛欲開口,龐氏老婦人就在他腰間軟肉一掐,龐元頓時五官擠在一起。


    “蘇小哥在逗孩子玩呢,你打什麽岔?”


    龐氏老婦人在龐元耳邊耳語,龐元立馬點頭,這才躲過龐氏老婦人的後續連招,要是一擰,那不得叫出聲?那老臉往哪擱?


    “邪惡的大黑狗,來吧,戰個痛快!”


    根生兩眼放光,看向大黑狗的眼神充滿戰意,中二之魂徹底燃燒。


    枷鎖與敖幼仙同時扶額,各自伸出一掌抵在根生肩膀,根生隻覺得體內澎湃的力量唿之欲出,雙拳向著大黑狗一轟,兩道拳印砸向眼露驚恐的大黑狗。


    大黑狗掉頭就跑,奈何拳印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片刻後,遠處山林間響起一聲絕望的慘叫,再無動靜。


    “大奔,主角打...不,裝完了,該咱們了!”


    黃裙少女看著場中的鬧劇落下帷幕,拍了拍吃下汙穢血蓮長出的獨角。


    大奔會意,張開血盆大口,輕輕一吸,地上大氣不敢喘的幾名弟子就被它吸入口中,大口咀嚼。


    枷鎖與敖幼仙身形消失,又是兩聲慘叫傳來,八字胡與中年道人氣息消散。


    蘇行琅耳朵上多了兩顆耳釘,手中多了一個儲物袋和戒指,他臉上不動聲色,手中物件一閃而逝。


    “根生真棒,下次再遇到壞人,就要這樣揍他!”


    蘇行琅出現在根生身旁,摸了摸他腦袋。


    “蘇哥哥,我已經是修士了,別摸腦袋,會長不高的!”


    根生不滿嘟囔一句,蘇行琅聞言臉上笑意更甚,手上用力幾分,將他頭發揉成了鳥窩。


    “咦?我分身呢?”


    根生環顧四周,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都不給自己這個主人打個招唿就走了。


    “天色已晚,分身困了,該睡覺了,根生不困嗎?”


    蘇行琅低頭輕語,根生立馬打了個哈欠,腳下一軟,陷入夢鄉。


    “蘇...”


    “龐前輩,根生無事,隻是讓他睡一覺,天明之時便可無恙!”


    蘇行琅正色,龐元這才將心中的石頭落定,點了點頭。


    “大恩不言謝,蘇小哥乃是我龐家救命恩人,老身惶恐之餘,又想邀蘇小哥去府上親自感謝,不知蘇小哥...”


    龐氏老婦人起身行禮,古萱兒身形出現在蘇行琅身旁,人老成精的她,止住話語。


    “我與蘇大哥還有要事,不便去貴府叨擾,下次一定!”


    古萱兒笑著開口,龐氏老婦人點點頭,隻得作罷。


    “我會在此守到天亮,待天亮之時我便會離去!”


    蘇行琅想了想,還是守到天亮,免得再節外生枝,這四人都沒有自保之力,隨便一個有修為的修士或者靈獸就會要了其性命。


    古萱兒百無聊賴之際就與幾人攀談,蘇行琅則來到出神的阿正身旁。


    “怎麽稱唿?”


    蘇行琅一句話將阿正拉迴現實中,他立馬激動著想要跪下謝恩,結果一道靈力拖住他的膝蓋,將他定在原地。


    “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果不能變現,不如不跪!”


    蘇行琅點上一根煙,對著阿正笑道。


    “在下方正,宗門內的同門都叫我阿正,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阿正見不能下跪,隻能抱拳行禮。


    “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若是你心性跟你同門一般,今晚你也活不下來,放心,包死的!”


    蘇行琅吐出一口煙,老神在在開口。阿正聞言,後背微微發涼,心中一陣慶幸。


    “我殺了你的同門,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蘇行琅再次開口詢問。


    “這...前輩,今日之事讓在下頓悟,發覺與宗門行事背道而馳,這宗門不如不迴,在下想跟隨前輩修行!”


    阿正思考片刻後堅定開口。


    “別!我招惹的人,我自己都不一定能跑掉,帶個拖油瓶算哪門子事?不如你跟龐前輩一起,去他府上生活如何?又或者另尋門派,找個不草菅人命的宗門修行。”


    蘇行琅急忙製止,開玩笑,上一次那猴子都化神後期了,下一次再遇到紮手的點子鬼知道是什麽修為。


    “那...好吧!”


    阿正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心亂如麻之下思考了片刻,決定跟隨龐元一起去他府上生活,一來可尋處僻靜之所修行,二來衣食住行不用發愁,以龐元的為人行事,應該不會得罪什麽人。


    蘇行琅點了點頭,見他有了自己的打算,便不再開口打擾,將抽完的煙頭一扔,踩滅,消失不見。


    夜已深,龐元幾人本就是凡人,更何況龐氏夫婦年事已高,古萱兒也不再打擾,不準痕跡幾道靈力打入幾人體內,皆是頭重腳輕沉沉睡去。


    “蘇大哥接下來打算去哪?”


    古萱兒來到趴著睡覺的大奔背上,一眼便看到靠在大奔脖子處的蘇行琅,輕聲詢問。


    “我要去炎陽口!”


    蘇行琅輕描淡寫迴了一句。


    “我得迴宗門複命了,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了!”


    古萱兒語氣中有著一絲失落。


    “會有再見的時候的,等我忙完了我來禦獸宗找你姐妹二人玩!”


    蘇行琅迴道。


    古萱兒點了點頭,躺在大奔背上,雙手枕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次日清晨,幾人分道揚鑣,蘇行琅在根生的哭鬧中向著古道前方飛去。


    龐元幾人在下方看著他的背影,皆是行禮一拜,心中默默祈禱。


    蘇行琅飛行許久,已是日上三竿的時辰,周圍的景色也大變樣。


    洶湧的熱浪每次吹過掀起漫天黃沙,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絲綠色。


    黃沙中有著莫名靈獸的白骨,日複一日被黃沙覆蓋,又被狂風吹出,重見天日。


    “哢嚓哢嚓!”


    蘇行琅踩在黃沙之上,飛行許久都不見人煙,不如徒步散散心。


    蘇行琅又前行了大約一個時辰,站在一處沙丘之上,前方一汪湖水碧波蕩漾,陽光折射下,湖水猶如寶石一般閃耀。


    “咦?沙漠裏還真有湖?不會還有肺魚吧?甩兩竿甩兩竿!”


    蘇行琅喜形於色喃喃自語,而後三步並作兩步,向著湖邊走去。


    蘇行琅一邊走,一邊擺弄著手上的魚竿,剛到湖邊,就已經在魚竿上掛上了一塊肉幹,再取出一壇酒,滴了幾滴在肉幹之上,雙臂掄圓,用力一甩。


    “啵!”


    魚餌入水,水麵泛起圈圈圓圓的漣漪,蘇行琅心念一動,身後黃沙形成了一座沙發。


    接著掏出一塊獸皮鋪在沙發之上,再取出一把油紙傘插在沙發靠椅之上,把鞋子一脫,雙腳放在水中,冰涼之感傳來,蘇行琅舒服得呻吟一聲。


    蘇行琅點起一支煙,還是老規矩,第一口不過肺。第二口深吸進肺裏,輕輕吐出,拿起酒壇猛灌一口,再捏起一塊肉幹,丟在嘴裏大口咀嚼。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之下,蘇行琅舒服得半眯著雙眼,嘴裏哼著小曲。


    片刻後,魚竿傳來動靜,蘇行琅用力一提,一條兩斤的小魚被提了起來。


    蘇行琅臉上帶著笑意取下魚,手中憑空出現一個竹簍,將魚塞了進去,又將竹簍放在水裏。


    “砰!”


    一道劍氣從空中傳來,斬在蘇行琅遠處的湖裏,將水麵炸開,湖麵猶如沸騰一般,波濤洶湧。


    “師妹,今日你逃不掉的,快將寶圖給我,我立馬離開!”


    “呸!蔣七禮,今日我便是自絕於此,也不會讓你知道寶圖下落!”


    蘇行琅臉上帶著怒意,聽著遠處傳來的對話,腳下靈力一震,湖麵恢複平靜。


    蘇行琅又灌了一口,遠處傳來飛劍相撞的聲響,蘇行琅皺著眉頭,用靈氣將耳朵堵上,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砰!”


    片刻後,又是一道劍氣斬在湖麵之上,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擊,仿佛斬開了湖底某處巨石,湖麵極速下降,眨眼間,湖水便褪到蘇行琅雙腳前一丈的距離。


    蘇行琅剛一收迴耳中靈力,便聽到男子開口。


    “師妹,如今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哈哈哈,師妹生得我見猶憐,師兄仰慕已久,奈何師娘將你盯得太緊,如今天助我也!”


    “卑鄙!你個畜生,不要過來!”


    蘇行琅雙眼猩紅,身形消失,幾個瞬移之下,就出現在二人中間。


    “閣下!是誰?”


    一臉淫邪的男子愣住,有些發懵地看向蘇行琅發問。


    “我!是!你!大!爺!”


    蘇行琅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開口,男子眼前一花,肚子便挨了一腳,腹中翻江倒海,正欲嘔吐,胸口又挨了一拳,硬生生將這股感覺打了迴去,隻覺憋得快炸了,唿吸都困難。


    “砰砰砰砰砰!”


    蘇行琅雙拳猶如雨點般砸在男子身上,臉上帶著暴戾,一邊打一邊破口大罵。


    丹田被封住的女子生得小家碧玉,頭戴孔雀發簪,櫻桃小嘴張大,目瞪口呆看著大發神威的蘇行琅。


    半個時辰後,神清氣爽的蘇行琅這才吹了吹冒煙的拳頭,一甩頭,將鬢角的一縷青絲順到耳後。


    “小女子蔓語薇,謝...謝過少俠!”


    女子起身忐忑不安,向著蘇行琅行禮。


    “嗯!”


    蘇行琅看了一眼她,她丹田處的封印就被解除,蘇行琅提著奄奄一息的男子一條腿,緩緩向湖邊走去。


    蔓語薇在原地猶豫片刻,望著蘇行琅離去的背影,一咬銀牙,跟了上去。


    烈日當空的葬日沙漠中,一位赤腳少年抓著一不知死活的男子拖行,後方還遠遠跟著一女子,如此組合十分怪異。


    “砰!”


    蘇行琅來到湖邊,將手中的腿扔下,半個時辰內身中兩千多拳,屁股上還被吐了口痰的男子這才悠悠醒來。


    “大大大...大哥,我錯了!”


    “錯哪了?”


    蘇行琅點上一支煙,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發問。


    “在下...這個...那啥...不該一時貪念作祟,對同門師妹下手,還望大哥見諒,在下保證不會有下次!”


    男子艱難起身,稍微一動便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對著蘇行琅行禮道歉。


    “這是哪裏?”


    蘇行琅指著自己雙腳發問。


    “老天!恕在下有眼無珠,這世間居然有如此,帥氣逼人的雙腳,細看之下...”


    “砰!”


    蘇行琅身形消失,又是一頓老拳打得男子直翻白眼。


    過了良久後,蘇行琅這才躺在沙發上,指著雙腳。


    “這是哪裏?”


    蘇行琅再次發問。


    “這是葬日沙漠的一處湖邊,蔣七禮千不該萬不該打擾少俠在此釣魚,毀了少俠雅興!”


    姍姍來遲的蔓語薇輕語,忐忑不安望著蘇行琅。


    “聽到了嗎?我在幹嘛?我特麽在釣魚!我釣魚釣得好好的,你特麽兩劍給我湖水幹下去一丈深,好不容易釣到的魚,就這麽一會都曬冒煙了,你說,怎麽補償?”


    蘇行琅指著竹簍內被曬死的魚暴跳如雷,越說越氣,對著蔣七禮又是一頓毒打。


    蔣七禮被打得死去活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好可怕的釣魚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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