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公子哥的頭顱落地,蘇行琅手中長劍微光閃爍,劍身血液被吸收。


    “這小子的性子我喜歡!”


    這時萬掌櫃哈哈一笑,拍了拍錢胖子的肩膀。


    “蘇狠人是我同窗,以前在學院的時候,就是這個性子,得罪了他的人,想方設法都得弄死!”


    錢胖子這才放鬆下來,掏出一塊肉幹撕成兩半,一塊叼在嘴上咀嚼起來,一塊遞給沈白。


    “有人正在趕來,來者不善!”


    萬掌櫃小聲開口,錢胖子臉色一變正欲開口。


    “不急,讓我看看這小子的底牌!”


    萬掌櫃抬手止住欲言又止的錢胖子,望向遠處,淡淡開口。


    “啊啊啊!是誰殺了本座愛妾?”


    一道身影撕裂空間,出現在場中,抬手一引,地上一把暗淡的飛劍被他握在手中。


    場中眾人下意識看向蘇行琅,蘇行琅麵無表情看向這道身影。


    “小輩,是不是你?”


    這道身影跟隨眾人望向蘇行琅,蘇行琅瞬間感覺被某種兇獸盯上一般,橫劍格擋。


    隻一眼,蘇行琅便倒飛出去砸倒不知多少房屋,整個人衣衫襤褸,裸露的皮膚之下血肉模糊,紅黑色靈力裹住身體快速恢複。


    “說!是不是你?”


    男子身上氣勢迸發,又是一股大力向著蘇行琅襲來。


    “砰!”


    “我是他師父,有事衝我來,欺負小輩,也算本事?”


    夜詩白出現在蘇行琅身前,一劍斬開這道勁氣,虎口已經崩開,流血不止。


    “哦?區區化神初期就敢教唆弟子殺我王氏宗族之人,本座便將爾等元神抽出來放在長明燈中,日夜燃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氏宗族的這名男子抬手一指,天上烏雲密布,幻化成巨大手指,向著夜詩白二人按去。


    “萬叔叔,快!”


    錢胖子心急如焚,萬掌櫃點點頭正欲動身,突然身子一僵,隻見場中夜詩白將蘇行琅推向遠處。


    “簡玄淵,這就是我認他作為師父的原因,明白了嗎?”


    蘇行琅倒飛中仰天咆哮,目眥欲裂看著巨指下那道渺小背影,猩紅之色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速度從眼中瞬間噴出覆蓋整張臉龐,快速向著脖子下蔓延。


    “定!”


    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整個懸空落凰城猶如被按下了時間暫停鍵一般。


    萬掌櫃表情猙獰,仿佛使盡了全身力氣一般,身上氣勢全力迸發,這才活動了一下身形,看向場中蘇行琅,臉色大變,此刻的蘇行琅體內氣息大變,隻一眼便臉色一紅,喉頭一癢,一股鮮血湧出,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哪位前輩在此?在下王家王從裕,如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


    才掙脫空間束縛的男子看著自己的巨指被定在原地,臉色大變,對著四周抱拳。


    “有個小子覺得本尊,不如他的師父,本尊有點生氣!”


    “蘇行琅”緩緩開口,臉上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紅色血絲猶如遇到了什麽大兇之物,快速退迴雙眸中。


    “蘇行琅”體內,簡玄淵緩緩走出,一眼瞥向萬掌櫃,萬掌櫃體內剛剛猶如落網之魚全力翻湧的靈力停止沸騰,安靜躺在丹田之中,猶如一汪古波不驚的潭水。


    “多謝前輩!”


    萬掌櫃感受體內變化,向著簡玄淵恭敬抱拳。


    簡玄淵並不理會。迴頭看向這個少年,又轉頭看向巨指下的夜詩白,再次迴過頭看向蘇行琅。


    “如果說,自己沒有平事的能力,又要讓人擦屁股,還要招惹他人,是不是很蠢?”


    簡玄淵緩緩開口。


    “我隻知道,錢胖子是我朋友,更何況是那人說要拿我頭顱當風鈴!”


    蘇行琅不服氣迴應。


    “如果沒有我,如果沒有陳天罡,如果沒有阿凱,如果沒有薑青依的父親,不管哪次,你都會死!”


    簡玄淵的言語猶如重錘砸在他的心上,他緩緩向著蘇行琅走去。


    “我不是怪你,而是想告訴你,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學會隱忍。”


    簡玄淵摸了摸他的腦袋,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知道了!”


    蘇行琅臉色黯然開口。


    “何人在此凍結時空?”


    一道身影從遠處走來,踏在虛空中,一步之下便咫尺天涯,落在場中。


    “管教孩子呢,別鬧!”


    簡玄淵頭也沒迴,不耐煩一揮手,場中這道身影一臉錯愕,跪在地上。


    “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做什麽,謀定而後動。當然就像你說的,你沒有惹事,你幫那個小胖子,是因為他是你朋友,如今這個地步也算是他們自找的。”


    簡玄淵頓了頓,思索幾秒才再次開口。


    “我的意思是,曆練磨煉自己可以,下次像這種他的境界高得你都不知道的人,可以叫本尊,本尊也許會看心情出來!”


    蘇行琅有些錯愕的看向簡玄淵,簡玄淵笑著點點頭。


    “前輩!此事在下魯莽,願補償這位公子與前輩,任憑差遣…”


    王從裕聽聞二人間的對話,腦門上冷汗都下來了,急忙抱拳大聲開口,話音未落,整個人便跪在地上。


    “我乃落凰城城主,前輩如此大動幹戈,所為何事?”


    後來之人還跪在場中,不得不憋屈開口。在自己管轄範圍內有異樣,剛一見麵就被鎮壓,還不知道緣由,換了誰都心裏憋屈一臉懵。


    “隻要你一句話,我便打沉這座城!”


    簡玄淵取一股百花釀仰頭灌了一口,淡淡開口。


    “閣下好大的口氣!落凰城可沒招惹閣下!”


    原來跪在地上的落凰城城主悄悄將消息傳給歸元宗,歸元宗宗主出現在場中,望向簡玄淵,臉上帶著一絲不悅。


    “我隻是不想被人威脅生命,更不想被人欺負,算了吧。”


    蘇行琅搖了搖頭,有點擔憂看向定在那裏的夜詩白。


    “就這麽在意他?”


    簡玄淵沒好氣開口,夜詩白身前巨指憑空消失。


    “如果站在那的人是你,我也這麽在意!不過我估計沒有那麽一天。”


    蘇行琅翻了個白眼,坐在地上,掏出一根煙卷自顧自點上,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


    “上宗大人救命,此人乃是那小輩身後之人。那小輩殺我愛妾,我報仇於情於理都無錯可言,還請上宗大人做主!”


    王從裕一見歸元宗宗主趕來,七上八下的一顆心總算落在心底,跪在地上向著歸元宗宗主開口。


    “既然算了,那這個留給你玩?”


    簡玄淵指著王從裕開口,王從裕臉上狂喜,以為簡玄淵慫了,不知哪來的力氣,艱難指向簡玄淵。


    “上宗大人,您也聽到了,此人揚言打沉落凰城,實乃狂徒。還請上宗大人將其拿下,以正上宗威名!”


    王從裕話音未落,便挨了歸元宗宗主一耳光。


    “平日不燒香,有事讓我剛。說誰都會說,我說我是南蠻大陸之主你信嗎?都多大的人了,跟一個小輩置氣,你愛妾少了嗎?整個王氏宗族。你兒子就四百多個,再娶一個不完事了?”


    歸元宗宗主越說越氣蹲在他身前又是一巴掌反手甩他臉上。


    “我改主意了!”


    簡玄淵向著王從裕一指。


    “前輩!...”


    歸元宗宗主臉色大變,一掌將王從裕抽飛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而後雙手呈掌全身靈力翻湧不止,一股莫名道韻出現在其雙掌間,踩在虛空之上,連連倒退,每退一步,便踩碎一處空間,退了不知多遠,這才向著一側閃開,躲開這猶如泰山壓頂般的一掌。


    歸元宗宗主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迴到場中,雙手已是血肉模糊,又刹那間恢複,麵不改色抱拳。


    “前輩若還未出氣,晚輩可讓前輩痛揍一頓。不知可否放過這王家小子?晚輩年輕時曾受他爺爺恩惠,晚輩願補償公子一切損失,若公子不解氣,抽他兩耳光如何?”


    歸元宗宗主將姿態放得很低,俯下身子彎腰鞠躬。


    “總算遇到一個講道理之人,也罷,那便饒他不死,廢其修為,免得對我這傳人暗下毒手!”


    簡玄淵喝完了最後一口,伸了個懶腰。


    “別別別,前輩,我錯了!我願為公子當牛做馬!在下願意獻出一魄供公子驅使,倘若下次再遇到如在下這般不開眼之人,在下亦能替前輩分憂,不可能每次遇到這樣不開眼的玩意,都讓前輩親自處理吧?”


    王從裕如今總算認清現實,求生的欲望讓他智商在線,一語中的。


    簡玄淵臉上露出罕見的猶豫之色。


    “之前幫陳天罡提升修為,結果沒用幾次就用不了了,整了個老卓更不頂用,要不然這歸元宗宗主收來當打手?但是又怕你小子使得太順手,太依賴外力...”


    簡玄淵邊想邊說,聽得場中還能動彈的幾人額頭冒出冷汗。


    “不必了,我以後會注意的,讓他滾吧!”


    蘇行琅搖了搖頭,這王從裕修為太高,哪怕交出一魄也無法將其完全控製,化神以後元神異常牢固,他要是玉石俱焚之下,拚得不要這一魄,能在自己心念一動之前就將自己打殺,並不保險,隻有自身變強,才是王道。


    “那行吧!”


    簡玄淵一眼便看出蘇行琅心中所想,欣慰點了點頭,身形消失不見。


    場中時空恢複,錢胖子看見場中跪著的王從裕一拍沈白。


    “發生了什麽?老白!”


    沈白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差點撞到薑青依,穩住身形,反手就還了一巴掌,打得胖子齜牙咧嘴。


    “你問我我問誰?”


    場中王從裕劫後餘生,身形瞬間消失,來到蘇行琅身前。


    “多謝公子海量,不知公子名諱,在下日後一定痛改前非!”


    王從裕彎腰作揖,不敢抬頭,誰知道那位前輩有沒有走遠。


    “滾吧!”


    蘇行琅被嚇了一跳,迴過神來,臉上不動聲色,淡淡開口,王從裕並不言語,隻是直起身子再次作揖,身形消失。


    “不知道小友來這落凰城有何貴幹?”


    歸元宗宗主看向突然出現在蘇行琅身旁的夜詩白,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緩緩開口。


    蘇行琅知道這是大佬,當即抱拳作揖,將事情來龍去脈緩緩道出。


    歸元宗宗主不動聲色聽著,不時點點頭,心中卻一喜,那位前輩的傳人乃是他歸元宗管轄的宗門,這不大水衝了龍王廟?


    “小子,你記不記得本座說過,再次相遇,本座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正四處閑逛的張闖見此地異常,本著吃瓜的想法大步靠近,結果就看見了那恨不得碎屍萬段的小子。


    張闖話音剛落,隻覺得幾道目光向自己看來。


    “小友,此人老夫可以處理,不要將那位前輩召迴!”


    歸元宗宗主與落凰城城主,還有聚福樓萬掌櫃同時開口,堪稱異口同聲,前後並無差距。


    張闖被三個最少化神後期的大修士盯得心裏發毛,又聽聞三人異口同聲的言語,額頭冷汗冒了出來。


    平日裏的幾人,哪個不是位高權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比世俗皇帝強悍萬分的一方霸主,遇到簡玄淵心神不寧又憋屈至極,正是心中窩火之際,送上門的出氣筒,哪有不揍之理?


    三人身形消失,瞬間將張闖圍在其中,幾人光是氣勢就壓得張闖動彈不得,丹田中的靈力更是石沉大海。


    “諸位道友,有話好說!”


    張闖臉上冷汗流了下來,甚至抬不起手行禮。


    “我道你姥姥!”


    萬掌櫃怒罵一句,一記重拳就將張闖打飛,落凰城城主出現在身形不穩倒飛的張闖身後,一腳將他踹得口吐鮮血。


    歸元宗宗主更加沒個正形,擼起袖子,一記老拳將他砸向地麵。


    “前輩,收點力,別打死了!”


    萬掌櫃臉色一變,抓住飛來的張闖,捏著他的下頜,就是一顆丹藥喂在嘴裏,而後又是一腳踹在張闖屁股之上,飛向落凰城城主。


    丹藥入口,張闖隻覺得四肢百骸一頓舒坦,體內傷勢快速恢複之時,屁股上便挨了勢大力沉的一腳。


    就這樣在場中眾人目瞪口呆中,三位大佬踢皮球一般,將一個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化神中期大修士傳來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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