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琅三人動身往天井關走去,沒辦法,一個雷靈,一個元嬰,就他一個先天不會飛,二人隻能隨著他的速度來。


    片刻後,陳天罡腳踩酒葫蘆飛了過來,看見卓望海臉色一變。


    “沒事了陳老頭。”蘇行琅連忙擺手,陳天罡這才將信將疑落在他身前。


    “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大人恕罪!”卓望海人老成精很有眼力見,一步踏出身子微彎行禮。


    陳老頭給了蘇行琅一個詢問的眼神。


    “打服了!”蘇行琅言簡意賅迴了一句,現如今當務之急是趕緊阻止斷浪關那條長龍殺過來。


    一行人趕往斷浪關,蘇行琅一眼便看到城牆上的將軍。


    “將軍,多有得罪,讓眾人迴去吧,危機解除了,今後不會再有少商國了!”


    蘇行琅朗聲開口,卓望海聽到不會再有少商國這幾個字時,臉上一僵,又緩和下來,徹底適應了自己身份。


    將軍一臉震驚,連忙讓士兵打開城門,帶著一隊士兵出城迎接。


    “將軍,麻煩你向陛下稟報一番,我等會要去一趟少商大殿,你現在就可以派人手去接手天井天元兩關了。”


    蘇行琅抱拳開口。


    “哪來的黃口小兒,在此信口雌黃,大言不慚?”


    這時斷浪關街中有一身穿開襟獸皮胸口胸毛旺盛的絡腮胡大漢,一聲大喝。


    蘇行琅身後卓望海瞬間消失,再出現之時,一把掐住絡腮胡大漢的脖子,提在空中,登時臉色漲紅,兩腳亂蹬,胡亂掙紮。


    “跟我家公子說話,客氣點!”


    “瞬移!??臥槽,元嬰老祖!”


    場中有眼光毒辣者驚嚇怪叫,又趕緊捂住嘴巴,低頭不語,身子微微顫抖。


    “臥槽,蘇小子,你給他下藥了?”


    陳天罡一臉震驚,突然發現有點看不透身邊這個少年,怎麽把自己傷成這樣的元嬰老祖對他服服帖帖。


    “他...出手了?”


    他試探性問了一句。


    “他這點修為,怎配前主人出手?當然是我啦!我天生克他!”枷鎖不屑說了一句,又想起陳天罡是主人長輩,耐心解釋了一句。


    “老卓,算了。”


    蘇行琅開口喊了一聲,卓望海身形消失,再出現之時已在蘇行琅身後站定,恭敬低頭,空中大漢沒了束縛跌坐在地,劇烈咳嗽。


    將軍瞳孔微縮,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行事如此駭人聽聞,單槍匹馬出關,收服元嬰老祖,活這麽大頭一迴見。


    “哦,對了,派人去接手兩關之時記得先修路,一般人過不去了現在,被他打沉了...”


    蘇行琅又補了一句,將軍感覺後背冷汗都下來了,木然點點頭。


    蘇行琅轉頭便想動身。


    “還走?這得走到什麽時候?過來踩我靈器上。”


    陳天罡拋出酒葫蘆向蘇行琅招手。


    “你速度太慢!主人跟我先行!”枷鎖說完,幻化成一張座椅,飄在空中。


    “你現在還有修為?”蘇行琅一臉質疑。


    枷鎖沉默片刻,默默變迴孩童模樣。見他心情有些低落,蘇行琅趕緊開口。


    “咱們心念相通,你變成我想象中的模樣好不好?”


    “好嘞!”


    枷鎖馬上開心起來,搖身一變,一條藍銀色雷龍浮現在城關之上,低下龍頭抵在城頭。


    蘇行琅緩緩踏上龍頭,雷龍仰天咆哮一聲,飛向少商。


    “裝這一方麵,老夫在他麵前,弱得像個孩童。”


    陳天罡感歎一句,踩上酒葫蘆緊隨其後。


    “要不是公子,今日將是你們見我的最後一麵!”


    卓望海直起身子,迴頭一瞥,場中眾人遍體生寒,而後身形消失。


    待他走後眾人才敢大喘氣。


    “臥槽,這少年是哪位大能之子?”


    “拉風,太拉風了,那是什麽靈獸?”


    “將軍,咱們就算不用死戰,但是修修路總是可以的,也算是為國家盡一份力。”


    將軍聽後這才緩過來,大手一揮,一道道命令不緊不慢的發布,一切秩序走上正軌。


    ————


    少商大殿中,少商國主懷中躺著一位妙齡少女,正仰頭舉起一顆甜果喂在他嘴中。他一口咬下甜果,哈哈大笑。


    “滋滋——”


    空中閃過一聲雷電之音,蘇行琅在殿前落定,身旁飄著枷鎖,身後緊跟著卓望海,少商陛下隻看了一眼,便推開懷中少女,鞋都顧不上穿,一路小跑至卓望海身前,拜倒在地。


    “恭迎老祖凱旋歸來!”


    眾大臣亦跪地附和。


    卓望海眼神複雜,遲疑開口:“公子...可否留他們一命?”


    蘇行琅沉思片刻,點點頭:“留他們一命可以,但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仗勢欺人,所有大臣應接受琅渝調查,後續接管和任職讓琅渝陛下頭疼去吧。”


    “多謝公子。”卓望海又轉頭看向跪倒一地的大臣,“起來吧,抱歉,我敗給公子了,日後便沒有少商國了。”


    短短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眾人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望著卓望海。


    “勝敗乃兵家常事,沒有永遠的國家,也沒有不會敗的元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們好自為之!”


    卓望海說完以後退迴蘇行琅身後。


    少商國主掙紮起身,一臉癲狂:“老祖,您在誆騙孫兒對不對?您可是元嬰,怎麽會敗?哈哈哈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癡兒,哎!”卓望海一揮手,他便暈了過去。


    “公子,接下來咱們迴我宗門?”


    “嗯!”


    蘇行琅一行人剛離去,陳天罡便落在殿前,看著跪倒一地的人,一臉無奈。


    “特麽的,混來混去,都不帶老子玩了,也不等等我,算了迴村苦修,不到元嬰不出山了!”


    “什麽阿貓阿狗也敢擅闖皇宮了,給我拿下!”


    這時剛醒轉過來的少商國主看到眼前的中年人,勃然大怒,抬手一指,周圍侍衛圍了上來。


    “終於,該我裝了!”


    陳天罡仰頭感歎一句。


    片刻後,鼻青臉腫的少商國主和一眾大臣,噤若寒蟬的送走了神清氣爽的陳天罡。


    ————


    少商最北邊的一座山頭上,便是鬼陰宗。三人剛到山門,便有一個弟子抱拳行禮。


    “恭迎老祖!”


    卓望海嗯了一聲,大步向山上走去,蘇行琅和枷鎖二人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公子,我鬼陰宗創立至今已有三百多年,開宗祖師乃是從海那邊而來,我鬼陰宗一切功法秘籍全是祖師帶來的。”


    卓望海一邊走一邊娓娓道來。


    “翻過這座鬼陰山,便是一處平原,再北行三百裏就是無邊海,據祖師記錄,海那邊便是蠻域,那裏資源豐富,修士多如牛毛。祖師隻是鬼陰宗一不入流的弟子,一次出海執行任務,遇到敵對仇家,不敵之下被打暈,飄到此地,創立了宗門。”


    “這麽說,我們這裏是貧瘠之地?”


    蘇行琅驚訝開口。


    “那這個守護者是怎麽迴事?”


    “守護者我也不是很了解,祖師記錄得很模糊,大概就是守護管轄著每一個地方的修士,就比如咱們這,就有兩位守護者,守護者最少都得是化神期大修士!”


    提起守護者,卓望海眼中露出一絲向往之色。


    “守護者有一條鐵律,築基修士以上,不得對凡俗出手,不得參與凡俗間的國家戰爭,亦不能暗中幹預屠殺低級修士武者導致戰局變換,修士一怒,凡俗如何能夠承受?聽聞曾有化神期大修士為練血丹,屠戮千萬凡俗,被二十多位守護者圍攻,元神至今還在某處成為活靈石,滋養著宗門聖地。”


    “那你為何敢出手?”


    蘇行琅更加好奇。


    “額...我給他們用留影石傳音,他們沒迴我…”


    卓望海有些尷尬。


    “而且,嚴格來說,是那位陳大人以結丹修為,拍碎半個卓郡王府,死傷幾百凡人,我算是捉拿他正法...估摸著...應該不會有事?畢竟我隻是揚言屠盡琅渝上下武者修士,我沒動手啊!”


    “老卓,你在家是不是排行老六?”


    “庶出啊,排都排不上!”


    卓望海抱怨了一句。


    眾人行至山頂雅閣,卓望海以靈力燒水沏茶,招唿二人坐下品茶。


    蘇行琅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隻覺得一股清流流遍四肢百骸,連靈魂都被洗滌了一般,神清氣爽。


    “這是什麽茶?如此絕妙!”


    枷鎖亦是學著蘇行琅抿了一口,驚訝開口。


    “這是師祖當初剛來之時種植的醒靈茶,如今過了三百餘載,已晉入中品靈藥。”


    卓望海放下茶杯,隻覺得傷勢也好了幾分,咳嗽幾聲,一口夾雜著雷電的濃痰向山下吐去。


    “你都認我為主了,那自然不能虧待你,靜息凝神!”


    說罷,蘇行琅手中紅色靈力翻湧,凝聚成一條細線搭在卓望海手腕處,靈力入體,四處遊蕩,卓望海克製著自身靈力,以防一個不慎,反震傷到蘇行琅。


    片刻後蘇行琅收迴靈力,卓望海一臉震驚。


    “公子,你的靈力連元嬰靈識都能修複?”


    蘇行琅點點頭。


    “你說的中品靈藥,這是怎麽劃分的?”


    “靈藥,靈器,陣法,丹藥,都是由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個品級組成,顧名思義,極品最好,可遇不可求,極品再晉升便會誕生靈智,被譽為後天之靈,而像大人這種天地造就的屬於先天之靈。”


    蘇行琅心中震動,他知道枷鎖可不是什麽天地造就,而是沾染了簡玄淵一絲氣息的雷劫誕生,原以為簡玄淵是化神大修士,現在看來自己錯得離譜,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謎團之中。


    見蘇行琅沉思不語,二人都未出聲,待到他迴神之時,卓望海掐起一道法訣,閣中顯現出一道陣法,他取出一個戒指,遞給枷鎖。


    “公子如今還未築基,未修煉出靈識,望大人查看,鬼陰宗三百多年修行資源,盡在此戒中。”


    “不必了,鬼陰宗還需發展,多年積蓄我拿著猶如小兒持金過鬧市,還未築基,打又打不開,打開了又用不了,我連下品靈石都扛不住,你留著吧,都自己人。”


    卓望海聞言,心中感動,便收起戒指。臉色凝重開口。


    “公子,此閣中還有一陣法,可傳送至蠻域,若公子想變強,還是得去資源富饒的蠻域,不過機遇與危險並存,望公子三思而後行!”


    “不急,我可能得處理一些事,見一些人,之後再去蠻域。反正有留影石,你便留在此處修行,若我遇到不可力敵的敵人,再叫你便是。”


    蘇行琅思考再三,還是決定讓他留下,畢竟不清楚那邊情況,一個先天身後跟個元嬰,一旦招惹強敵,那最少也是元嬰,還是有權有勢的,一般元嬰可不敢下手,都會投鼠忌器,以為是哪個大家族大宗門的子弟。


    卓望海留在鬼陰宗,蘇行琅則動身前往東桃村,小住了幾日,給村中留下了一些錢財、布匹、糧食,又慢悠悠趕往學府。


    學府中的比武場


    薑青依正在台上苦苦支撐,對麵一個嘴角帶痣青年手拿折扇,時不時一扇,薑青依身上長袍便割開一條口子。


    阿鎧等人在下方雙手緊握,滿眼怒火。


    “這就是望月學府的實力?薑學妹不如趁早認輸,賽後陪本公子逛逛街,賞賞雪豈不美哉?”


    嘴角帶痣的青年一雙鼠眼時不時在薑青依身上遊走,那破碎長袍間露出的雪白,讓他心癢難耐。


    “這個雜碎!”


    剛從家中泡完靈液的沈白和錢胖子一到,便見到此人所作所為。


    “薑學妹,認輸,讓小爺我收拾他!”


    錢胖子躍上比武台,擋在薑青依身前。薑青依見狀也不逞強,點點頭,躍下比武台,萬子魚早就等待多時,小跑過來,將一件寬大衣服蓋在她身上。


    “哪來的胖子還想英雄救美?”


    嘴角帶痣的青年勃然大怒,折扇連扇幾下,場中狂風四起,幾道風刃飛向錢胖子。


    錢胖子掏出一塊肉幹,丟進嘴裏自顧自吃了起來,等風刃快到身前之時,錢胖子皮膚表麵露出淡金色光芒。


    風刃斬在錢胖子身上,而後四處彈開,比武台上留下幾道光滑切口。


    “你不行,換個人來。”


    錢胖子看著前方臉色難看的帶痣青年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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