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大比已是一周過去,蘇行琅拿著學分玉牌遞給修煉閣門口的老師,隨便挑選了一間密室開始修煉。


    “這次要是真能突破,那他豈不是得晉升玄級了?”在修煉閣外長椅上,林濤坐在那驚歎道。


    “對,還得去做護國任務了。”薑青依臉上帶著一絲擔憂。


    林老師握住她的小手輕拍,“不用擔心,他的實力已經算是同境的拔尖水平,這種學員一般不會出意外的。”


    “老師,你是說?”薑青依眼睛一亮。


    “肯定會有高級的學員甚至是老師,暗中保護的...”林老師悄悄告訴她。


    兩個時辰後,盤腿打坐的蘇行琅緩緩睜開雙眼,輕微活動一番,身上就一陣骨骼響動。右手抬起微微虛握,黑色靈力在掌中翻湧不止。


    “總算生息境了。”


    ————


    月影樓前廊


    蘇行琅告別了眾人,打算來月影樓看看任務,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承擔的總得承擔。


    一樓大廳牆上掛滿了骨牌,牌麵無字,有字的一麵麵向牆壁。從下往上,白,黃,紫,紅,黑五種顏色,黑牌最少,白牌最多。


    牆角有個趴在桌上酣睡的身影,頭上還蓋了把蒲扇。


    “老師,黃級十七班蘇行琅前來領取護國任務。”蘇行琅走過去輕聲道。


    “嗯?”


    趴在桌上的身影這才抬起頭來,隻見一條疤痕從左額途經眼皮,鼻梁,停在嘴角。一雙虎目攝人心魄,哪裏像是老師,分明好一個悍匪形象。


    “剛突破就接護國任務?滾迴去,半年後再來。”他看了一眼蘇行琅不耐煩揮了揮手。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局限在學府裏,不如出去搏殺,成長得更快。請老師成全。”蘇行琅抱拳。


    “搏殺?”


    聽到這個詞,疤臉男子抬起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小子,你知道什麽叫搏殺嗎?”


    蘇行琅搖搖頭:“還請老師指教。”


    “靠近我十步之內,我讓你接護國任務。”


    話音未落,蘇行琅瞬間被一陣寒意裹挾,渾身上下猶如掉進冰窟,狂風驟起,吹得他衣角獵獵作響,他佝僂著身子才穩住身形。疤臉男子就這樣手撐著桌子,嘴角帶笑的看著他。


    “說話算話嗎?”蘇行琅直視他。


    “老子王擎蒼從來不食言!”


    蘇行琅點點頭,雙眼染上一抹猩紅,而後蔓延整個雙瞳。直起身子,一步又一步,眨眼間便走到十步之內。


    “咦?學府內什麽時候出了個怪胎?罷了罷了,小子拿好了。”王擎蒼從身後骨牌堆裏摸出一個,扔給他。


    “多謝王老師!”蘇行琅一手抓住骨牌,來不及細看,抱拳行禮。


    王擎蒼擺擺手,“小子,修為不是絕對,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出門在外萬事小心。”


    “謝老師叮囑。”蘇行琅又行一禮,這才轉頭看向骨牌。


    “護國黃級,前往斷浪關斬殺少商生息境一名。取齊首級為證!”


    “小子,牆上白骨牌可以順便接一個,斷浪關路途遙遠,接個白牌也有學分拿,不會太過影響你,你要是學分多當我沒說。”王擎蒼喊了一聲。


    蘇行琅點點頭,隨手取下一塊白骨牌便迴了學堂,向林老師請了假,與眾人告別,踏上了路途。


    距望月城三百裏遠的千蟲峽穀邊上,有著一個不大的小鎮,鎮中一處酒館。說是酒館,不如說是個賣酒歇腳的鋪子,幾張桌椅缺胳膊少腿,不是墊了又墊,就是補了又補。


    “小二,上酒!”頭戴鬥笠,手握刀,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最角落的桌子前,喊了一句,旁邊花枝招展的婦人也不嫌棄長凳,一屁股坐下,震得那美妙處顫顫巍巍。


    “客官,您愛喝什麽酒?”肩搭粗布的小二趕了過來,餘光一瞥,立刻轉頭看向中年男子。


    “隨便來點解解渴潤潤喉,不用找了!”男子笑道,掏出一塊紫幣扔向小二。


    “咱們千蟲鎮的千蟲酒方圓百裏隻此一家,客官您稍等。”小二接過紫幣往懷裏一塞,轉頭沽酒去了。


    “死鬼,你說黃石寨還有多遠?老娘這一路是吃不好睡不好,就連夢裏都是琅渝衛在身後追殺你我。這日子老娘算是過夠了!”婦人抱怨道。


    “夫人莫急,出了千蟲鎮,最多八十裏就能到,那時你我夫妻二人便可長相廝守,大口吃肉大口碗喝酒,胭脂水粉給你堆滿整個閨房。”中年男人在婦人腿上拍了一把。


    “馬七,江夫人?”


    這時一個風塵仆仆的少年,拿著一幅畫像不確定的問道。


    “有何貴幹?”中年男子一手握住刀柄,拇指抵住刀鞘。


    “馬七,黃石寨二當家,勾搭江夫人,殺害於家一十六口,知情者賞黃魚兩千,捉拿者死活不論,賞兩百紫貂。注:一人兩百。”少年拿著畫像一本正經念道。


    “要不你給我五百?我放你走?”


    “哈哈哈,黃口小兒還敢大放厥詞!小子,下輩少看點江湖書籍,別以為看了幾本,就能行走江湖,當那懲惡揚善的大俠!”被稱為馬七的男人哈哈大笑,而後眼神兇戾盯著他。


    “打斷他手腳,留他一命,讓老娘好好收拾他。”


    “小子聽到了吧?現在跪下求饒,還能快活一番留個全屍。”馬七點了點頭。


    “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當初我哥們說的,吃我一口果盤都得報警!”蘇行琅感歎一句。


    “鏘——”


    馬七抽出刀,一刀橫劈而來,一隻修長的手,抓住長刀。用力過猛而猙獰的臉抬頭對上那古波不驚的雙眼。


    “生息境?點子紮手,夫人快走!”


    馬七使盡渾身解數,握刀的手也紋絲未動,雙手棄刀,就地一跪,倒頭如蒜。


    “少俠饒命!馬七願鞍前馬後在所不辭,身上錢財也盡數奉上!”


    蘇行琅抬起腿,一腳踢在他胸上,登時倒飛出去,撞翻桌凳,死狗一般蜷縮,沒了動靜,不知死活。


    “奴家願...”


    旁邊早已臉色慘白的江夫人剛要開口,瞳孔內倒映的刀越來越近,而後脖子一麻,視線變成了天空,越來越遠,艱難轉動眼珠,隻看到少年臉上厭惡的表情漸漸模糊。


    “小二!”蘇行琅喊了一聲,沒人答應,又進屋內,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就一根麻繩連接著房梁不停顫抖。繞到房後,隻見店小二輕車熟路抓著繩子往峽穀下墜去。


    “臥槽,跑得真快,還得是你啊!小二,我沽酒,你快上來!”他雙手呈喇叭狀大喊。


    “客官,您請自便,酒水自取,錢就放屋內就行,要是手裏困難,就當交個朋友。”小二嘴上答應,手裏動作卻沒停。


    “那馬七,江夫人二人是通緝犯,我是望月學府學員,你不用怕。”


    “少俠,您喝完酒便離去就是,小的幫您報官,放心,每年都有望月的少俠女俠來捉拿犯人,小的那桌凳就是您的同窗所為,獎勵我拿,學分您拿!”小二已經看不見身影隻有聲音傳來。


    “好!”蘇行琅笑著大吼一聲,轉身迴去在二人屍首上摸索一番,又沽了二兩千蟲酒洗淨雙手,取下腰間阿鎧送的葫蘆。一路走來,葫蘆裏已見底,幾下沽滿,又喝了幾碗,拍下一枚紫貂幣心滿意足離開。


    ————


    黃石寨內


    “啪——”


    一頭裹黃布的小廝連滾帶爬跑進寨中大廳,一頭跪倒帶著哭腔:“大當家的,不好了,二當家他....”


    “他怎麽了?慢慢說不急!”獸皮大椅上躺著的獨眼大漢推開旁邊少女喂來的果子,坐了起來。


    “二當家他......被一個叫蘇行琅的小子.....殺了,官府已經貼了告示在城門口。”小廝戰戰兢兢匯報。


    “什麽?二弟,往日裏就說你早晚死女人手裏,讓你別去,你非要去,咱倆兄弟在這什麽女人玩不了?你非要去找那個兒時同村的破鞋,哎....”大當家抹了一把眼淚。


    “那小子現在何處?是何修為?”


    “人才剛出千蟲峽穀,在來的路上,估摸還有一個時辰,老大,咱們....”小廝問道。


    “先派人繼續盯著,最好弄清他什麽修為,如若生息境,那便趕緊迴來。”


    “那二當家的仇?”小廝遲疑。


    “什麽仇?生息境少俠為民除害,咱們黃石寨應當感到慶幸才對,畢竟他隻是我兄弟,又不是我爹,你兄弟死了,你是會替他報仇,還是哭著拿著他的錢財,照顧好他的夫人?”大當家想了想。


    “對了,他的那幾個小妾今晚送我房間裏。不提我都忘了。老子能活這麽久,全靠什麽?變通,你一個月才多少月錢,玩什麽命啊,去再探!”


    “好的老大!”小廝告退。


    “你這憨貨還有顆好腦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大當家剛躺下,順勢往地上一滾,跪在地上抱拳:“不知道前輩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說罷,向著還抓著果子的少女瘋狂暗示,眼睛都快抽了,少女才跟著跪在地上。


    “沒事,我溜達溜達。”


    原來當初月桂村自稱老奴的陳家家主,一路跟隨蘇行琅,待他殺了馬江二人,便先行趕往黃石寨。


    陳家家主抬手一引,少女手中果子便飛往他幹枯的手中,咬上一口,唇齒留香。


    “隔空取物,封身境?!!不知小的何處得罪前輩,還望前輩海涵,饒小的一命。”跪在地上的大當家脫口而出,驚恐萬分。


    “我家公子失手殺了貴寨二當家與夫人,老奴內心惶恐前來賠罪。”陳家家主笑著開口。心想原來出來裝,這麽爽,活了幾十歲了,早知道該多出來走走,比悶在小鎮當個家主爽了太多。


    聞聽此言,大當家冷汗如雨,渾身抖得跟篩糠一般,帶著哭腔:“前輩明鑒,馬七他自己作惡多端,惡貫滿盈,多虧了貴公子行俠仗義,不辭辛勞出手,懲惡揚善,實乃俠客之舉,本該小的自己動手清理門戶,奈何他未歸來,感激都來不及,怎敢怪罪,前輩,別拿小的開涮了,寨子裏您看上啥我給您送來,饒我一命,給您跑跑腿,賺賺錢,打劫來的以後都給您送來,可好?”


    “行了,老夫還缺你幾個臭錢?我看你小子是個人才,以後遇到公子,能幫則幫,這果子再給老夫來幾個。”陳家家主把手裏的果核一扔,“不許暴露老夫行蹤,你就當沒見過老夫!”


    “好的好的!那個誰,翠兒,你去背一背簍果子給前輩,快,我腿軟起不來。”大當家大喜。


    “老夫這老胳膊老腿拿得了這麽多嗎?罷了你說怎麽走,老夫去自取。”陳家家主瞪了他一眼。他馬上抬手一指,陳家家主瞬間消失不見。


    片刻後,剛出門的小廝才踩在棉花上一般,深一腳,淺一腳走了進來,腿一軟倒在地上,爬到大當家身邊,以手遮嘴,小聲開口。


    “老大,他走了。”


    大當家拍了拍他肩膀,撐著他艱難站起身子,腿一軟躺倒在獸皮椅上大口喘氣。


    “老大,以後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讓我偷狗,我絕不攆雞!”


    “你以為我這養身境後期怎麽當土匪活到現在的?你就學吧,一學一個不吱聲,都是經驗,懂?要不我怎麽當你大哥!”大當家拍了拍他腦袋。


    “快給老子捏捏!”


    小廝答應一聲,兩隻顫抖的手,好不容易抓住大當家兩條抖得跟琵琶一樣的腿,兩人都軟得跟棉花一樣。


    “我讓翠兒捏!沒說你!”轉頭看向已經嚇暈在那的翠兒,望天長歎。


    ————


    又是一日黃昏,蘇行琅總算看到那巍峨的城關,巨門之上寫著斷浪二字,城門大開,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敢問兄台,可是前來執行護國任務?”一手拿折扇的綠衣少年叫住蘇行琅。


    “對,幹啥?”


    “我乃清水學府,江一川,我也是第一次執行任務,你我二人結伴同行可好?”江一川搖扇笑道。


    “你饞我身子?”蘇行琅一臉疑惑。


    “額.....兄台說笑了,在下取向正常,隻是這任務過於兇險,多個人多個照應。”江一川耐心解釋。


    “喲,這不是三班的廢水嗎?”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江一川臉色瞬間暗了下來。


    “石往南...”江一川捏著折扇的手指骨發白。


    “哥們,我要是打這娘娘腔一頓,會有什麽懲罰嗎?”蘇行琅被這突如其來尖銳的聲音嚇一跳,指著石往南說道。


    “哈哈哈哈,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廢水找個廢物做搭檔,腦子還不好使,打我?今天我就站在這裏,我看看你這個廢物如何打我?小子,你要是沒什麽本事,我就把你腿打斷,讓你完不成任務,迴不去學府,活活被耗死在這裏!”


    “抱歉,兄台快走,這石往南聲音雖娘,卻是實打實生息境中期,我拖住他,這是我和他的恩怨不關你事。”江一川小聲告知,說罷還推著他走。


    “你就告訴我,打他一頓有沒有事?”蘇行琅有點無語。


    “想走?今天你怕是走不....”石往南還在喋喋不休。


    “算了,不管了,那個....打斷一下!”蘇行琅從腰後抽出錘子,身形一晃,石往南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重重砸在地上。


    “咕兒——”


    “你這麽猛的嗎?...”江一川咽了口唾沫。


    “愣著幹嘛,打呀,現在不出氣更待何時?”蘇行琅指著地上昏迷的石往南。


    江一川咬咬牙,衝過去就開始踩,一邊踩嘴裏還一邊罵個不停,“你個死娘娘腔,讓你平時針對我,讓你罵我..”


    “啊!!!”


    剛昏迷的石往南被踩醒,聲音之淒慘,引得路人矚目。


    “不是哥們,你別往那踩!”蘇行琅一臉無語,又是一錘子砸暈石往南,給他人翻了過來,攤開手掌示意他可以繼續了。


    “打人都不會,還說別人娘娘腔,用這個!”蘇行琅看他隻知道往屁股上踩,這樣打能出個什麽氣?從地上摳出一塊石磚,遞給他。


    “邦邦”兩磚下去,石往南再次疼醒,兩眼一睜,一個碩大的錘頭撲麵而來。


    城牆上一個身穿黑甲威嚴的男子臉帶笑意看著這一幕,旁邊站著個以手撫額的年輕士兵。


    “去,讓那倆小子別打了,等會別把老子磚打壞了。”黑甲男子吩咐一聲。


    “是!”


    旁邊早已看不下去的年輕士兵身形一閃,抓住江一川手上的石磚。


    “行了,把磚打壞了你小子得挨軍棍,氣也出了,趕緊進城報到!”士兵低喝一句。


    “哦!”蘇行琅奪過石磚安迴原處,還用錘子砸了砸,嚴絲合縫。


    “不要....”剛醒過來的石往南馬上開口,迎麵而來又是一錘。


    “你??....”年輕士兵氣笑了。


    “磚沒壞,我放迴去了啊!”蘇行琅也一臉疑惑。


    “你小子真打算把他打死在這?”年輕士兵一臉無語看著他。


    “不打死,我白費這功夫幹嘛?”蘇行琅白了一眼他,把錘子遞給江一川,“用這個,順手得很!”


    轉頭就跑城門士兵麵前,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抓著長矛就迴來了,雙手握著矛頭,舉過頭頂,轉頭看向江一川。


    “準備好了嗎?”


    “什麽?”還在盯著手裏錘子的江一川這才迴過神,一臉茫然看著他。


    “砰——”


    一矛由上至下劈在石往南屁股上,登時皮開肉綻。


    “啊!!………錯了錯了,大哥我錯了啊…...”剛一醒來就痛得直翻白眼的石往南鬼哭狼嚎。


    “砸呀,愣著幹什麽?”蘇行琅不解的望著江一川。眼見他沒反應,一把奪過錘子,用力砸去。


    “鐺——”


    蘇行琅隻感覺被火車撞了一般,整個人倒飛出去,黑甲男子憑空出現在場中。


    “你這小子....”黑甲男子一臉怪異的表情。


    “啊,救我,大人救我…”石往南抱住黑甲男子的大腿便不鬆手,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兩眼一黑差點又暈倒過去。


    黑甲男子大手一揮,石往南整個人飛上城牆之上,有士兵馬上抬走了他。


    “連兵器都保不住,被一個學員奪去,自己換值後去領二十軍棍!”他輕描淡寫道。


    “是!”門口那個被奪了長矛的士兵羞愧低頭。


    “小子你叫什麽?”黑甲男子饒有興趣看著遠處站起身來的蘇行琅。


    “你為什麽阻止我?”蘇行琅拍了拍身上的土。


    “意氣之爭,我可以不管,但你要殺他,我不得不管!每一個來斷浪關的人,隻能死在關外,而不是關內!”黑甲男子平靜解釋。


    “他要殺我!”


    “我也會管!”


    “隻能死關外對吧?”蘇行琅直視著他。


    “大膽,你是什麽身份,敢質問將軍?”年輕士兵臉色一變,指著蘇行琅。


    蘇行琅看著他,猩紅之色爬滿整個眼眸,身形消失。


    黑甲男子皺著眉頭瞬間出現在年輕士兵麵前。


    “貫穿!”蘇行琅暴喝一聲,撞上黑甲男子抬手一指,再一次倒飛出去,貫穿之掌不受控製劃過三人合抱的大樹,大樹緩緩倒下,切口平整。


    “牛....牛逼!”江一川冷汗下來了,看著緩緩站起來的蘇行琅,大喊,“兄台,消消氣,士兵都是保家衛國的英雄,不要跟他們起衝突。”


    黑甲男子揮手製止了他,開口道:“年輕人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他要殺這小子,哪知道遇到狠角色了,被我從中阻攔,心裏有點小怨氣能理解的。”


    “還有招嗎?”黑甲男子平靜問道,又輕輕一瞥旁邊早已臉色發白的年輕士兵。


    周圍眾人早已鴉雀無聲,都看向那個站定身形的少年。


    他雙手翻湧著黑色靈氣,以一種詭異的路徑慢慢爬滿小臂。這時陳家家主突然出現,一記手刀打暈了蘇行琅。轉身抱拳:“將軍,實在抱歉,我家公子兩次生死經曆以至於性情偏激,這種生死威脅他就會全力以赴鏟除,給您添麻煩了!”


    “無妨,這小怪物哪個學府的?”將軍笑了笑。


    “望月學府!還請將軍叫人帶公子入關報道,也望將軍隱瞞在下行蹤,不然老爺問起,在下死無葬身之地!”


    “小事!行了都散了吧。”將軍對著身旁年輕士兵交代幾句,身形消失,在他消失之前還嘴角帶笑看了昏迷的蘇行琅一眼。


    夕陽西下,場中又恢複了車水馬龍,仿佛剛剛的小插曲無關緊要,隻是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又會成為多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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