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少.....\"


    伴隨著一陣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手下神色驚惶地匆匆跑了進來。


    他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大口喘著粗氣,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怎麽了?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裴少卿眉頭緊皺,怒聲嗬斥道。


    他冷厲的目光如同兩道寒芒,直直地射向這名手下。


    \"裴少,不……不好了!\"那名手下顫抖著聲音說道,\"林,林君羧的人已經徹底把整個園區給控製住了!他們現在正四處搜尋您的下落呢!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地下室裏轟然炸響。


    在場眾人聞言皆是心頭一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之色。


    尤其是徐瑤瑤,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瞪得渾圓,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眼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麽?林君羧!這麽說,外麵根本就不是你口裏說說的兩個幫派之間的普通內鬥那麽簡單?林君羧既然親自帶人來了,那就意味著傅荊州肯定也現身了!是傅荊州一路追殺過來了不成?\"


    她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一般,緩緩轉過頭去,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裴少卿身上。


    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焦急與擔憂之色,宛如燃燒著的火焰,又似洶湧澎湃的海浪,似乎要將裴少卿整個人都吞沒進去。


    裴少卿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心中五味雜陳。


    他稍稍猶豫了那麽一小會兒,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著這一點頭,他那張原本就顯得有些凝重的臉更是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隻聽他用一種異常沉重的語氣說道:“是。”


    徐瑤瑤聽到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覺得有千斤重擔壓在了心頭。


    刹那間,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猛地往下一沉,好似墜入了無底深淵一般。


    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傅荊州那個人,向來以心狠手辣著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如今他既然已經追了過來,那就斷然沒有輕易放過他們的可能。


    而此刻,自己竟然成為了這場可怕追逐的焦點!想到這裏,徐瑤瑤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迅速傳遍全身。


    就在這時,徐瑤瑤像是突然間下定了決心一般,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斬釘截鐵地對裴少卿說道:“他的目標是我,少卿,你把我留下,你們趕緊走,一定要帶著老爺子安全離開。”


    就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輕柔的嗓音仿佛被微風吹拂著,雖然音量並不高亢,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深深地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弦。


    蘊含這決絕之意,宛如鋼鐵般堅硬,令人無法質疑其真實性。


    很明顯,她絕非一時衝動才說出這樣的話語,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從她堅毅的眼神及微微顫抖卻又決然握緊的雙手就能看出,她早就已經預見到了可能麵臨的最糟糕情況,並為此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哪怕前方等待著她的是無盡的黑暗深淵,哪怕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犧牲自己,她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在她心中,保護裴少卿和老爺子的安全遠比自身的安危重要得多。


    這件事和自己有很大的關心。現在隻要能讓他們遠離危險,就算粉身碎骨,她現在就也在所不惜。


    裴少卿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開口道:“瑤瑤,你可別天真地認為他的目標僅僅是你一人啊,那就大錯特錯了,”


    徐瑤瑤,“???什麽意思?”


    “瑤瑤,其實他真正想要對付的還有我。而你,不過是他用來達成目的的一個幌子罷了。好了,先不提這個了,眼下可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時機。你們幾個,想辦法將林君羧手下那幫家夥給引開,我則負責帶著老爺子和徐小姐安全撤離此地。”


    聽到這番話,徐瑤瑤整個人都呆住了,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般無法動彈。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裴少卿,嘴裏喃喃自語著:“怎麽會這樣……不可能啊,他明明一直針對的都是我呀!你和他有什麽仇?他現在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逼你把我交出去而已。”


    裴少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他的目光中先是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之色,緊接著又燃起了熊熊怒火。


    沉默片刻後,他才緩緩地再次開口解釋道:“瑤瑤,還記得當年裴家遭遇那場變故嗎?那個時候,他便是隱藏在背後操縱一切的黑手。如今,他無非是想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罷了。”


    這話一出,徐瑤瑤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迴神。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驚愕與恐懼。


    傅荊州,那個曾經讓她傾心相待、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竟如此冷酷無情、心狠手辣!而且,他所針對的不僅僅是她一人,還有善良正直的裴少卿以及整個裴氏家族。


    想當年,她對裴家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是毫不熟悉。


    那時的她,滿心滿眼隻有傅荊州一個人,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對於裴家的認識僅限於大哥嘴裏說過,讓她切勿與裴家過於親近和高中的時候,裴少卿對她段時間的照顧。


    哪個時候她心裏隻有傅荊州,對於裴家,她完全視若無睹。


    望著眼前一臉震驚的徐瑤瑤,裴少卿苦笑一聲,心裏特別難受,原來以前的徐瑤瑤對他的家庭情況一點都不關心?


    但現在,此時此刻絕不是悲傷痛苦的時候,更不能因此而喪失理智。


    現在他肩負著重任,要守護好身旁的徐瑤瑤以及病重的老爺子,要帶領他們安全地逃離這個危機四伏之地。


    裴少卿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悲痛與怒火,用力拉起徐瑤瑤那微微顫抖的手。


    “瑤瑤,別再發呆了,快點兒跟我走!”話音未落,他已邁開大步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裴少卿明白,這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追逐不過才剛剛拉開序幕而已。


    裴少卿緊緊地拉著徐瑤瑤和老爺子的手,在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們舍生忘死地保護之下,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成功地衝殺出了園區。


    當他迴首望向那片被濃煙籠罩得幾乎看不清輪廓的園區時,裴少卿的眼眶不禁濕潤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這片園區,可是他多年來辛辛苦苦打拚才建立起的商業帝國啊!如今卻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火光衝天,化為一片廢墟。


    那些曾經承載著他無數夢想與希望的建築,此刻都已在熊熊烈火中崩塌傾頹。


    裴少卿心裏很清楚,他們還遠沒有脫離險境,傅荊州那個心狠手辣的家夥,就像發了瘋的惡犬一般對他們窮追不舍。


    他們沿著一條蜿蜒曲折、布滿荊棘的崎嶇小路拚命狂奔,耳邊不斷傳來身後林君羧手下們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此起彼伏的喊殺聲。


    每一步踏下去,仿佛都能感受到地麵因震動而發出的顫抖。


    裴少卿的心髒劇烈跳動著,猶如一麵被瘋狂敲擊的戰鼓,咚咚作響,以傅荊州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們這些漏網之魚。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前方的道路忽然間變得昏暗無光,一群如鬼魅般的黑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眼前,徹底封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裴少卿的心瞬間沉入穀底,一股絕望的寒意從脊梁骨處升騰而起。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投向那群黑影的最前端,果然不出所料,傅荊州正穩穩地站立在那裏。


    那張英俊卻又透著絲絲邪氣的臉龐上,依舊掛著那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熟悉無比的冷酷笑容。


    “裴少卿,徐瑤瑤,你們終於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裏。”


    傅荊州緩緩開口,聲音裏充滿了得意和嘲諷,“裴少卿,你以為,你能帶著他們逃出去嗎?太天真了。”


    裴少卿緊握著徐瑤瑤的手,心中湧起一股絕望。


    他知道此刻已陷入絕境,再無退路可言,過來一會,他原本迷茫無助的眼神卻驟然間變得堅毅無比,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這個決定甚至令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傅荊州,你當真要如此行事?”


    “那是自然!”傅荊州冷冷地迴應道,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對方,“你的手下已然盡數落網,你如今還能逃往何處?裴少卿啊裴少卿,想當初我念及舊情,已然放過了你全家一次,可你為何偏要執迷不悟,重蹈覆轍呢?你難道不清楚你所走的這條道路,害得多少無辜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嗎?”


    聽到這番質問,裴少卿頓時麵紅耳赤,惱羞成怒地吼道:“住口!這怎能怪到我的頭上?那些人本就是利欲熏心,妄圖一夜暴富,才會想盡各種法子湊過來,難道這也算是我的罪過不成?”


    見此情景,一旁的徐瑤瑤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向裴少卿,顫聲問道:“少卿,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哼!徐瑤瑤,你不要天真地以為他裴少卿是什麽善類!實話告訴你吧,你哥哥的事與他大有關聯。我並沒有冤枉你的哥哥,他的確涉嫌電信詐騙!”傅荊州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徐瑤瑤聞言,嬌軀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說道:“不可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傅荊州,你的言辭我決計不會輕信!你為了陸晶晶,為了薑虞衛....你什麽做不出來?什麽罪名還不是你決定的。”


    麵對徐瑤瑤的質疑,傅荊州隻是輕蔑地冷哼一聲,丟下兩個字——“愚蠢”。


    裴少卿看著四周都是傅荊州的人,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看著徐瑤瑤,眼裏帶著一絲痛楚,“瑤瑤,對不起。”


    “啊?”徐瑤瑤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猛地一拉徐瑤瑤,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用她的身體作為擋箭牌,手裏的槍指著徐瑤瑤的太陽穴。


    “傅荊州,你放我們走,不然,我就殺了徐瑤瑤!”裴少卿的聲音顫抖,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徐瑤瑤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她看著裴少卿,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她沒想到,裴少卿竟然會拿她當人質,來逼迫傅荊州放他們離開。


    傅荊州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裴少卿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看著徐瑤瑤,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然而,他很快就恢複了冷靜,笑著說道:“裴少卿,你以為我會在乎她的死活嗎?你錯了,她對我來說,隻是一個誘餌而已,誘出你的魚餌而已。”


    裴少卿的心猛地一顫,他知道傅荊州說的是實話。


    然而,他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傅荊州,你放我們走,我保證不會傷害她。不然,我拚死也會拉著她一起陪葬!”


    傅荊州笑著搖了搖頭,他緩緩走上前來,說道:“裴少卿,你以為你能威脅得了我嗎?你錯了,我從來都不受任何人的威脅。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放下武器,跟我迴去,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父親一條生路。”


    裴少卿緊緊咬著牙關,他已經沒有了選擇,“你....讓你的人離開,我就放了她。”


    “好....”傅荊州笑笑,比了一個手勢,黑衣人閃開了,讓出一條道路。


    裴少卿拉著徐瑤瑤,帶著老爺子緩緩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走過傅荊州身邊的時候,裴少卿突然用力一推徐瑤瑤,將她推向了老爺子。


    “瑤瑤,快走!”裴少卿大喊一聲,同時抽出身上的匕首,向傅荊州撲去。


    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也是徐瑤瑤和老爺子逃生的唯一希望。


    傅荊州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裴少卿會突然反撲。


    然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側身一閃,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砰!”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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