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荊州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進了海城自家豪華的別墅大門,傭人們遠遠望見他歸來,紛紛低頭行禮,但卻無人敢輕易上前開口詢問。


    隻因眾人皆瞧得清楚,此刻的傅荊州眉頭緊蹙成一團,麵色陰沉得嚇人,仿若心頭正被一座重達千斤的巨山死死壓住一般,他們可不敢自己上去找死。


    他剛剛邁入家門,甚至來不及稍作歇息,便已迫不及待地衝著迎上來的林君羧連聲追問起來:“徐瑤瑤可有消息?”


    話語之中,不僅隱隱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之意,更夾雜著些許不甘心的情緒,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傅荊州怎麽也想不到,徐瑤瑤,竟然會如此決絕狠心地不顧及她親兄長的生死安危,毅然決然地選擇縱身跳入茫茫大海,以這般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雖然這裏麵有他手下的手筆,但.....誰知道是不是徐瑤瑤早就已經買通呢個手下,演了這一出戲。


    林君羧聞聽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眸裏,此刻盡是滿滿的無奈和深深的歉意。


    隻見他輕歎一口氣後,方才緩緩說道:“傅少,咱們派出的人手沿著大海下遊方向已經沒日沒夜地搜尋了足足三日!然而……”


    說到此處,他忍不住又長長歎息一聲,“卻是半點兒有關徐瑤瑤的消息都未曾發現。真可謂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好似這世間根本從未有過此人存在似的,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憑空消失無蹤了。”


    傅荊州聞言,指腹輕輕托著下巴,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著什麽極為複雜的問題。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繼續找,我不相信她這種心思歹毒、手段狠辣的人會這麽輕易死去。她一定還藏在某個角落,等著我們放鬆警惕,然後逃離我的控製,她做夢。”


    “是。”林君羧點頭應允,心中也明白傅荊州對徐瑤瑤的恨意與不甘。


    畢竟,徐瑤瑤曾經以一種極其殘忍且決絕的方式,親手毀掉了他們老板心中的白月光……


    然而,時至今日,有一個問題始終縈繞在林君羧的心間——當年的那件事,真的就是徐瑤瑤所為嗎?


    若真是如此,那麽她為何會在事後留下如此之多的蛛絲馬跡與明顯破綻呢?


    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難道說,她就這般心甘情願地任由他們老板肆意欺淩而毫不反抗嗎?對於這些疑點,林君羧絞盡腦汁也無法想通其中緣由。


    不過,令人感到詫異的是,他們那位一向精明睿智的老板對此似乎毫不在意,既不願去深入思考,更沒有著手調查此事的打算,僅僅憑借著一些表麵現象便草草給徐瑤瑤定下罪名。


    就在這時,隻見傅荊州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如炬地再次開口吩咐道:


    “另外,你們在暗地裏密切監視郝裏以及那個名叫李強的警察,據我觀察,這兩人近來的舉動頗為異常,我懷疑他們或許知曉某些不為人知的內情。無論如何,一定要想盡辦法把那些潛藏於黑暗深處的秘密統統挖掘出來!”


    說到此處,他那雙原本犀利的眼眸瞬間變得愈發淩厲,猶如兩把能夠刺破重重迷霧的利劍一般,直直地射向遠方。


    “傅少難道是在懷疑他們與徐瑤瑤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約定嗎?難不成徐瑤瑤其實並未真的死去,而是佯裝死亡,而這些人恰恰就是知曉內情之人?那天的事情隻是演戲,可是.....開槍的是......我們的人。”


    林君羧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著傅荊州的麵龐,企圖能從對方細微的神情變化之中窺探出更多有用的訊息來。


    然而,麵對林君羧這一番試探性的詢問,傅荊州卻並沒有立刻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複。


    他微微眯起雙眸,原本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此刻更是讓人難以捉摸其內心真實想法。


    沉默片刻之後,才緩緩沉聲說道:“目前而言,一切尚未能夠完全確定下來。不過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無論如何,對於任何有可能會給咱們帶來威脅的因素,都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畢竟,徐瑤瑤向來都是狡詐多端、詭計百出之人,咱們萬萬不可小覷她!”


    說到這裏時,傅荊州的語調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他討厭被欺騙。


    “君羧,你現在去辦幾件事?”傅荊州的聲音冷靜而果斷,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


    “傅少,你吩咐。”林君羧立刻站直了身子,全神貫注地等待著傅荊州的指示。


    “第一,”傅荊州的眼神變得銳利,“你把那個視頻送機構檢查,確認它的真實性。我要知道,那裏麵記錄的內容究竟是真是假,是否有所篡改,還是p的。”


    他的話語仿佛帶著沉甸甸的重量,每一個字都滲透著對那段視頻的深切懷疑和困惑。


    那疑慮就像一團濃厚的迷霧,籠罩在他的心間,讓他無法看清事實的真麵目。


    然而,盡管麵對著如此重重謎團,他內心深處對於真相的渴望卻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熾熱而堅定。這種執著追求的力量驅使著他不斷地去探索、去挖掘,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揭示真相的線索和細節。


    當然,如果這些都是徐瑤瑤做的手腳,這次他不會輕易放過徐瑤瑤,他....要她後悔一輩子,他要折斷她所有的退路。


    “第二,”


    傅荊州微微眯起雙眸,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後,才不緊不慢地繼續開口道:


    “我需要你親自前往基地一趟,見一下徐浩然,不過,此次行動,你不僅僅是見到他那麽簡單,而是要用你手中的相機記錄下他最為淒慘落魄的模樣。”


    林君羧臉上滿是茫然和疑惑之色,仿佛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擊中一般,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們老板這是要做什麽?


    他那雙原本就不算小的眼睛此刻瞪得渾圓,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像是要把眼前發生的事情看穿看透。


    而那張嘴更是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從那微微張開的唇間傳出一聲驚愕至極的“啊?”這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無盡的詫異與不解。


    傅荊州沒有解釋,隻說了一句,\"聽我的就行,記住!一定要將那些畫麵拍攝得足夠清晰、逼真且令人觸目驚心,仿佛能讓人感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一般,如果不逼真,你們揍他一頓,鼻青臉腫的最好。”


    林君羧,“.........”


    \"還有完成拍攝後,迅速將這些照片發布到互聯網之上,確保它們能夠傳播開來,被盡可能多的人所看到。”


    傅荊州知道,如果徐瑤瑤仍然存活於世,以她和徐浩然之間深厚的兄妹感情,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自己哥哥的生死存亡。


    如果徐瑤瑤是假死,如此一來,這個計劃或許就能逼迫她不得不現身。


    傅荊州的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一臉的冷酷無情,對於徐瑤瑤內心世界以及其性格特點的深刻洞察,精準把握。


    “第三,”傅荊州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一個個字猶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帶著一種決然和果斷,仿佛它們已經下定了決心,毫無半點猶豫與退縮之意。


    每個筆畫、每處轉折,都透露出一股堅定而冷酷的氣息,讓人僅僅隻是看著這些字,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那種破釜沉舟般的決絕。


    這種決絕如同洶湧澎湃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人們的心靈防線,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


    “你吩咐人前往沿海一帶的警察局仔細地詢問,看看是否有關於失蹤人口的相關報警記錄。如果徐瑤瑤當時不慎落水但並未死亡的話,那麽極有可能會被路過的好心人及時出手相救,而且就算沒有人施以援手,以她那種性格想必也會想盡各種辦法來尋求幫助的,把那段時間報警尋求幫助的人全部調查一遍。”


    林君羧靜靜地站在那裏,全神貫注地聆聽著傅荊州下達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他......就是傅荊州最.....最忠心的下屬,這一輩子不管傅荊州怎麽樣他都會跟著傅荊州的,哪怕傅荊州一窮二白,因為....以前傅荊州救過他的命。


    在後來的時間裏麵,林君羧真的做到了這一點.....


    當傅荊州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猛地閃過一絲如寒星般的光芒,那種光芒仿佛燃燒著無盡的決心和勇氣,讓人無法忽視。


    他挺直了身軀,毫不遲疑地迴應道:“是,傅少!請您放心,屬下定當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話音剛落,他便迅速轉過身去,步伐穩健且有力,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目標疾馳而去。


    隨著他漸行漸遠,那背影逐漸融入到了周圍忙碌的人群之中,但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緊張而又有條不紊的氣息卻始終縈繞不散。


    此刻的林君羧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完成任務,絕不辜負傅少對自己的信任與囑托。


    林君羧離開傅荊州的住所後,立即投身於繁忙的任務中,他驅車前往了市內一家知名的視頻鑒定機構,將他們在徐瑤瑤被綁架現場的那段有關於薑雨薇是主謀的視頻交給了專業人員。


    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林君羧並未閑著,他不斷地通過電話或短信與機構人員溝通,催促他們盡快給出準確的鑒定結果。


    他知道,這段視頻的真實性對於很多人都很重要,盡管這樣,工作人員告訴他,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


    想著需要三天,林君羧沒有繼續等下去,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關押徐浩然所在的基地。


    在見徐浩然之前,他有想過徐浩然的狀態可能會非常糟糕。


    隻是他沒有想到,當他真正看到徐浩然時,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徐浩然被關在一間很小的單間裏麵,他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蜷縮在陰暗潮濕、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房間角落裏。


    身上原本整潔的衣衫此刻已變得破爛不堪,仿佛經曆過無數次撕扯與踐踏;曾經英俊的麵龐如今也因長期的折磨而顯得異常憔悴,眼眶深陷,顴骨突出,臉色蒼白如紙。


    絕望如同厚重的陰霾籠罩在他的眼眸深處,已經失去了對生活所有的希望和期待。


    在他身旁,擺放著一個鏽跡斑斑的輸液架,上麵掛著半瓶渾濁的液體,正通過細長的導管緩緩流入他那瘦骨嶙峋的手臂。


    這微弱的營養液僅僅是為了苟延殘喘地維持住他那脆弱的生命罷了。


    林君羧站在門口,望著眼前這一幕,心頭不禁猛地一緊。


    如此淒慘的模樣,難道他還能做出什麽多餘的動作嗎?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徐浩然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前來探望,他費力地抬起頭,當看到來人竟是林君羧時,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成一片死寂。


    \"是你......林君羧。\" 徐浩然幹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聲音沙啞得猶如破舊風箱發出的哀鳴。


    林君羧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翻湧的情緒,然後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我來看看你,是瑤瑤讓我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直視徐浩然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泄露真實的心緒。。


    “嗬嗬,林君羧,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徐浩然譏笑了一聲。


    林君羧,“.......”


    “走吧!我都這樣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林君羧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他悄悄地拍下了幾張照片,每一張都盡可能地捕捉到了徐浩然的慘狀,之後留下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徐浩然,離開。


    隨後,他將這些照片上傳到了網絡上,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能夠逼出徐瑤瑤。


    做完這些,林君羧來到了沿海一帶的警察局。


    他逐一走訪了各個警局,詢問是否有關於失蹤人口的報警記錄,隻是.....希望不大,報警記錄都是一些芝麻綠豆的事情,今天王叔家丟了雞,明天李嬸家的豬跑了,後天,張大爺出軌了.....


    林君羧來到最後一個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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