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陽溫柔地灑在大地上,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草的芬芳。朱孝廉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腰間係著一塊溫潤的玉佩,手持一把繪著墨竹的折扇,邁著輕快的步伐,與好友孟龍潭並肩走在通往城外的小徑上。他們二人皆是熱衷於遊曆山水、探尋奇景的雅士,對世間的神秘之處充滿了好奇與向往。


    “聽聞城外那座荒廢已久的古寺,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奇聞異事,此番前去,說不定能有一番奇妙的際遇。”朱孝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興致勃勃地說道。


    孟龍潭笑著點頭,“正是,我也早已心馳神往,今日終於能一探究竟了。”


    兩人一路談笑風生,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古寺前。隻見寺門半掩,門上的漆早已剝落,露出斑駁的木質紋理,周圍雜草叢生,斷壁殘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淒涼。踏入寺內,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歲月的塵埃在這裏沉澱了千年。


    他們在寺中緩緩漫步,腳下的石板路布滿青苔,稍不留意便容易滑倒。四周的牆壁上爬滿了翠綠的藤蔓,偶爾還能看到幾株頑強生長的野花,在這破敗的環境中綻放出一抹別樣的生機。


    忽然,他們發現一間偏殿,殿門半掩,透出一絲神秘的氣息,仿佛在召喚著他們。朱孝廉和孟龍潭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好奇,兩人一同伸手,輕輕推開了殿門。


    殿內昏暗無光,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他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這才看清牆壁上繪有一幅巨大的壁畫。畫中是一座美輪美奐的仙境,連綿起伏的仙山高聳入雲,山頂上雲霧繚繞,如夢如幻。山間樓閣林立,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盡顯奢華。樓閣之間,有虹橋相連,橋下清泉潺潺流淌,水花飛濺。


    一群仙女在虹橋上翩翩起舞,她們身姿婀娜,體態輕盈,宛如下凡的仙子。有的手持彩綢,在空中揮舞,彩綢隨風飄動,如同一道道絢麗的彩虹;有的懷抱琵琶,輕撥琴弦,悠揚的樂聲仿佛在空氣中流淌;還有的手持花籃,將花瓣灑向人間,花瓣如雪花般飄落,散發出陣陣清香。


    朱孝廉被壁畫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恍惚間,他仿佛看到畫中的一位仙女微微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溫暖而迷人。隨後,仙女輕輕抬起玉手,向他招手示意,仿佛在邀請他一同進入這美妙的仙境。


    朱孝廉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時,仙女卻又恢複了靜止,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他的幻覺。孟龍潭在一旁也注意到朱孝廉的異樣,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莫不是這壁畫中的仙女看上你了?”


    朱孝廉尷尬地笑了笑,臉頰微微泛紅,“許是我眼花了,這壁畫如此逼真,竟讓我產生了錯覺。”嘴上雖這麽說,可他的心中卻隱隱覺得,這壁畫似乎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二人在寺中又逗留了一會兒,四處查看了一番,再無其他發現,便離開了古寺。然而,朱孝廉卻對那壁畫念念不忘,一路上都沉默不語,腦海中全是壁畫中仙女的模樣。


    當晚迴到家中,朱孝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他望著天花板,思緒又飄迴了那座古寺的偏殿。不知不覺間,他進入了夢鄉,夢中,那座美輪美奐的仙境再次浮現……


    睡夢中,朱孝廉隻覺身體變得無比輕盈,仿若一片羽毛,緩緩飄了起來。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待再次清醒時,竟發現自己置身於那座壁畫中的仙境。


    四周雲霧繚繞,絲絲縷縷的雲霧在他身邊纏繞,仿佛觸手可及,卻又抓之不住。仙樂飄飄,那悠揚的旋律如同天籟,在空氣中緩緩流淌,每一個音符都仿佛帶著神秘的力量,輕輕叩擊著他的心靈。仙女們身著五彩霓裳,身姿婀娜,在他身邊穿梭往來,她們的笑聲清脆悅耳,如銀鈴般在耳邊迴蕩。


    朱孝廉驚喜交加,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四處張望,腳步不自覺地向前邁進,想要探尋這奇妙世界的更多奧秘。他伸手觸摸那柔軟的雲霧,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絲絲涼意;他傾聽著仙樂的旋律,試圖捕捉其中隱藏的神秘密碼;他凝視著仙女們的舞姿,沉醉在那如夢如幻的美妙之中。


    正當他沉浸在這仙境的美好之中時,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那風冰冷刺骨,仿佛帶著千年的寒霜,瞬間穿透了他的衣衫,讓他渾身一顫。原本明媚的天空瞬間變得昏暗,陽光被濃厚的烏雲遮蔽,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陰霾。仙女們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淒厲的尖叫,那聲音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在這昏暗的天空下迴蕩,讓人毛骨悚然。


    朱孝廉心中一緊,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他意識到事情不妙。他慌亂地環顧四周,想要尋找逃離的路徑,可此時的仙境已變得陌生而恐怖,他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周圍的一切都被黑暗和迷霧籠罩,怎麽也找不到迴去的路。


    就在他不知所措時,一個麵容猙獰的惡鬼從雲霧中衝了出來。那惡鬼身形高大,通體漆黑,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它的臉上布滿了扭曲的紋路,雙眼通紅,猶如燃燒的火焰,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它的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一排尖銳的獠牙,仿佛能輕易撕裂一切。


    惡鬼張牙舞爪地向朱孝廉撲來,它的爪子鋒利如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寒光。朱孝廉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轉身就跑。他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唿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慌亂中,他看到前方有一座宮殿,便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


    宮殿內陰森恐怖,昏黃的燭火在寒風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牆上的影子在燭火的映照下,仿佛都在扭動,猶如無數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正伺機而動。朱孝廉的後背緊緊靠著牆壁,雙手用力地抓住牆壁,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睛瞪得滾圓,驚恐地看著四周,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就會引來惡鬼的注意。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活著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


    惡鬼在宮殿外徘徊,每一步都震得地麵微微顫抖,它那陣陣咆哮仿佛要將這宮殿震塌。咆哮聲在空曠的宮殿外迴蕩,讓朱孝廉的心跟著不斷顫抖。他躲在宮殿最隱蔽的角落裏,大氣都不敢出,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很快就濕透了衣衫,冰冷的感覺從肌膚滲進骨髓。他的雙眼滿是驚恐,在黑暗中慌亂地四處張望,目光掃過宮殿內的每一處角落,每一絲陰影,期望能找到哪怕一絲生機。


    就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一抹微弱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仔細看去,竟是宮殿的牆壁上有一個暗門,那暗門與牆壁的顏色幾乎融為一體,若不是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反光,根本難以察覺。朱孝廉來不及多想,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貓著腰,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急速衝了過去。雙手顫抖著摸索到暗門的機關,用力一推,暗門緩緩打開,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


    暗門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黑暗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朱孝廉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鑽進了通道。他的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牆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生怕觸碰到什麽危險的東西。腳下的地麵坑窪不平,好幾次他都險些被絆倒,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隨時都會衝破胸膛。


    走著走著,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從前方傳來,那哭聲如泣如訴,充滿了痛苦與絕望,在這黑暗寂靜的通道裏顯得格外陰森。朱孝廉心中不禁一寒,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但看著身後隨時可能追來的惡鬼,他咬了咬牙,還是決定繼續前進。


    隨著他逐漸靠近,哭聲也越來越清晰。當他終於走到通道盡頭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了。隻見一個女子被鐵鏈緊緊鎖在牆上,鐵鏈深深嵌入她的肌膚,周圍的皮肉已經潰爛,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女子麵容憔悴,臉色蒼白如紙,顴骨高高突起,雙眼深陷,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她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著,幾縷發絲黏在臉上,更添幾分淒慘。


    女子看到朱孝廉,黯淡的雙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她幹裂的嘴唇微微顫動,哀求道:“公子,救救我,我被這惡鬼囚禁在此,受盡折磨。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每日都生不如死。”說著,淚水從她的眼中滾落,劃過那滿是汙垢的臉頰。


    朱孝廉心中一陣不忍,剛想上前解救女子,可就在這時,惡鬼的咆哮聲再次傳來,而且越來越近。那聲音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朱孝廉的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心急如焚,四處尋找可以解開鐵鏈的工具,可這狹小的空間裏除了女子和鐵鏈,什麽也沒有。而那惡鬼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下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


    朱孝廉心急如焚,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他的雙眼滿是慌亂與急切,在這狹小昏暗的空間裏四處掃視,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渴望能找到可以抵禦惡鬼的東西。冷汗不停地從他的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麵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慌亂中,他的目光突然掃到牆角,那裏有一把破舊的寶劍。劍身布滿了斑駁的鏽跡,劍鞘也破舊不堪,看上去隨時都會散架。但此刻,這把劍卻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給了朱孝廉一絲希望。他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握住劍柄。觸手之處,是冰冷且粗糙的質感,可他全然不顧,用力將寶劍拔出。“噌”的一聲,雖然寶劍破舊,但出鞘的聲音依舊在這死寂的空間裏顯得格外響亮。


    就在朱孝廉剛拿起寶劍的瞬間,惡鬼已經衝破了通道的阻礙,衝進了房間。它身形巨大,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空間,通體散發著濃烈的黑色霧氣,霧氣中隱隱有淒厲的哀號聲傳出。惡鬼看到朱孝廉和女子,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那聲音震得四周的牆壁簌簌發抖,塵土簌簌落下。


    朱孝廉緊緊握住寶劍,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暴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盡管雙腿在微微顫抖,但還是強撐著站在女子身前,準備與惡鬼決一死戰。他大喝一聲,揮舞著寶劍朝著惡鬼砍去。破舊的寶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起一陣唿唿的風聲。


    惡鬼身形一閃,輕鬆避開了朱孝廉的攻擊,隨後猛地伸出一隻巨大的爪子,朝著朱孝廉抓來。朱孝廉連忙側身躲避,爪子擦著他的衣衫劃過,帶起一陣寒意。在激烈的搏鬥中,朱孝廉漸漸發現,這惡鬼似乎與壁畫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每當他攻擊惡鬼時,壁畫上的圖案也會隨之變化。他每砍出一劍,壁畫中的雲霧就會劇烈翻滾,仙山樓閣仿佛也在顫抖,仙女們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幾個迴合下來,朱孝廉漸漸體力不支。他的唿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揮動寶劍都感覺手臂愈發沉重,仿佛被灌了鉛一般。腳步也開始踉蹌,額頭上的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就在朱孝廉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被鐵鏈鎖住的女子突然喊道:“公子,這惡鬼是被封印在壁畫中的怨念所化,隻有找到壁畫的封印之處,才能徹底消滅它。”朱孝廉聞言,心中猛地一動,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一邊抵擋著惡鬼的攻擊,一邊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的目光在壁畫上快速掃過,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突然,他發現壁畫的一角有一個閃爍著微光的符文。那符文隻有指甲蓋大小,若不是他全神貫注地尋找,根本難以察覺。符文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在這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神秘。朱孝廉心中篤定,那想必就是封印之處 。


    朱孝廉麵色凝重,深知這是最後的機會,他將全身的力氣都匯聚到雙腿,猛地一蹬地,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惡鬼衝去。破舊的寶劍在他手中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動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風聲唿嘯,劍影翻飛,盡管他的唿吸急促而沉重,汗水模糊了雙眼,可眼神中卻透著從未有過的堅毅。


    惡鬼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發出陣陣憤怒的咆哮,那聲音震得四周的空氣都為之震顫,它的身軀扭動著,黑色的霧氣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滾,試圖掙脫朱孝廉的牽製,逃離這個即將讓它魂飛魄散的地方。它的爪子胡亂揮舞,帶起一道道黑色的殘影,所到之處,牆壁上的磚石紛紛迸裂,碎屑飛濺。


    朱孝廉咬緊牙關,不顧惡鬼的瘋狂掙紮,拚盡全力將它引向壁畫的封印處。他的手臂因為過度用力而酸痛不已,每一次抵擋惡鬼的攻擊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但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消滅惡鬼,解救女子,結束這場噩夢。


    隨著一步步靠近封印符文,惡鬼的掙紮愈發激烈,它的力量仿佛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黑色霧氣將朱孝廉籠罩其中,他隻覺唿吸困難,寒意刺骨,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但朱孝廉毫不退縮,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向前推進。


    就在惡鬼接近封印符文的瞬間,朱孝廉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喝一聲,將寶劍高高舉起,然後猛地刺向惡鬼。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隻有寶劍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響。


    一道強光閃過,如同一顆耀眼的星辰在黑暗中爆發,刺得人睜不開眼。惡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仿佛要撕裂時空,讓人毛骨悚然。在強光的照耀下,惡鬼的身軀開始扭曲、消散,化作一縷縷黑煙,緩緩飄散在空中,最終消失不見。


    隨著惡鬼的消失,壁畫上原本劇烈翻滾的雲霧漸漸平靜下來,仙山樓閣恢複了往日的寧靜與祥和,仙女們的身影也變得清晰,她們重新在虹橋上翩翩起舞,笑容依舊燦爛。而被鐵鏈鎖住的女子,身上的鐵鏈也自動脫落,“嘩啦”一聲掉落在地。


    女子揉了揉被鐵鏈勒得淤青的手腕,緩緩走向朱孝廉。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欣慰,輕聲說道:“公子,多謝你救我脫離苦海。我本是畫中的仙女,隻因觸犯天條,被封印在此,與這惡鬼一同被困。千年的囚禁,無盡的痛苦,今日終於結束。如今惡鬼已除,封印解除,我也可以重獲自由。”說完,她微微欠身,向朱孝廉行了一禮,隨後化作一道絢麗的光,融入了壁畫之中,隻留下朱孝廉呆呆地站在原地。


    朱孝廉望著女子消失的地方,心中五味雜陳。突然,他隻覺眼前一陣眩暈,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他緊閉雙眼,試圖穩住身形,可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耳邊風聲唿嘯。


    等他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已經迴到了家中的床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暖融融的,可他卻仍心有餘悸。迴想起夢中的經曆,那些恐怖的場景、激烈的戰鬥仿佛還曆曆在目,他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從那以後,朱孝廉不再輕易探尋那些神秘未知的事物。他深知,在這世間,有些秘密一旦觸碰,便可能陷入無盡的危險之中。曾經那個對奇聞異事充滿好奇、熱衷於探索未知的他,已在這場驚心動魄的經曆後,徹底改變。如今的他,更珍惜平淡生活中的安寧與幸福,將那段冒險經曆深埋心底,化作一生的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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