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盯著自己繡的香囊,陷入了好一陣沉默。


    花塋難受地捂住眼睛:“……”


    花豚難受地別開目光:“……”


    兩人不用對視便默契地在心裏吐出倆字:真醜!


    歲歲咽了咽口水,閉眼一瞬後,再次睜眼,在克服了心裏的難關後,她再態度平靜地,客觀地看一眼自己辛苦繡了兩日的成品……


    咦~


    怎麽辦?


    好像看著更醜了。


    -


    即便如此,溫孤霧白看到她所繡的香囊時還是麵不改色地,毫不嫌棄地,心情不錯地收下。


    歲歲傻眼。


    暗歎:


    世子對她的包容度真高。


    溫孤霧白在收下香囊後,竟還佩戴在身上。


    歲歲見狀,覺得這香囊戴在溫孤霧白的身上實在很不和諧,便又練習了好一段時日的繡活,最後,在她的努力之下,總算繡出了一個勉強能看但不可細看第二眼的香囊。


    繡成後,她揉了揉幹澀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最初送給溫孤霧白的那個醜香囊拿迴來,結果溫孤霧白不僅不給,還說要留著替換。


    歲歲為此發起了愁。


    -


    近來,她聽到了伴讀們私底下的議論,他們都在嘲笑溫孤霧白腰間佩戴的香囊難看,有的還當眾調侃溫孤霧白,問他這醜香囊是從哪個攤販手裏買的,說是他們以後遇上了必要避開。


    歲歲聽完這些言論後,一臉心塞。


    萬萬沒想到,她沒在帝師的課堂上因為沒能迴答上問題而給宣國公府給世子丟臉,卻在香囊一事上讓世子因自己蹩腳的繡活丟了大臉。


    她不對。


    她有罪。


    但她不想再苦練繡活了。


    也是親手做過了一迴繡品,歲歲發現女紅這一項不是誰都能學好的。


    在大安,不管是世家貴女,還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兒,都會在年齡到了之時學習女紅,歲歲想到自己入宣國公府許久都不曾碰觸過女紅這一難題,不禁對溫孤霧白更加感激。


    得虧她進了空淨院。


    否則就她這手沒法見人的繡活,放在別的院裏,隻能做個灑掃丫鬟。


    歲歲越想,越是為自己的香囊給溫孤霧白丟了臉心塞。


    好在每當那些伴讀三三兩兩的結伴來問溫孤霧白香囊的出處時,溫孤霧白給出的解決方式是直接無視。


    歲歲親手繡的東西,便是再不好看,他收著也是高興的。


    歲歲剛開始聽到這些言論的時候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可漸漸地,她發現人的臉皮厚度是會進化的。


    這一類的話聽得多了,加之溫孤霧白毫不嫌棄的態度,像是給了她底氣一樣,讓歲歲沒過幾日就從這樣的發愁與懊惱裏走了出來。


    次年,秦氏照舊在新年那日順著老太太的意思請了戲班子入府,歲歲的生辰也還是同溫孤霧白一起過的。


    這迴她依舊陪著溫孤霧白守歲,且她不光收到了生辰禮,還在除夕當晚得到了一千四百兩的銀票。


    歲歲數著銀票,心想,她不光這輩子得留在世子身邊,就連下輩子也預定好了。


    不過這樣沒什麽不好。


    她喜歡待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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