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很多時候,溫孤尋見溫孤霧白過於勤奮,對自我嚴苛到近乎自虐的地步時都看不下去了。


    她一邊暗惱國公府老太太跟蕭臏把好好的孩子抹殺掉天性,教導成刻板守禮的樣子,一邊又心疼溫孤霧白的經曆,恨不得把人打暈抬迴空淨院。


    也是為此,溫孤尋一直看國公府老太太跟蕭臏不順眼,哪怕當初她住在宣國公府幫過世的姐姐照顧唯一的孩子,哪怕她是寄人籬下,可還是依然囂張,時常在教導溫孤霧白方麵跟那兩母子對著幹,整日不把宣國公府鬧得不安寧,就是把老太太跟蕭臏氣得跳腳。


    那時溫孤尋就在想,老太太跟她那姐夫有什麽好生氣的,若是她姐姐在,看見孩子被教導成這副模樣,心都不知道會疼成什麽樣。


    溫孤尋自小被家中父母疼愛,兄姐疼愛,養出來一副灑脫的性子,跟世家貴女的形象可謂是八竿子打不著。


    可溫孤尋很清楚這種肆意而為的快樂。


    同理,作為長輩,她希望溫孤霧白也能體驗到這種肆意妄為的瀟灑快樂。


    眼下見到溫孤霧白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沒有把自己困在溫孤一族跟宣國公府兩家的責任裏,溫孤尋無疑是開心的。


    溫孤一族選擇扶持當今,是溫孤一族的選擇。


    宣國公府選擇跟隨當今,也是老宣國公的選擇。


    溫孤尋作為小輩,實在沒有必要被兩家的榮耀和種種責任給框住,他應該有他自己的天地。


    看到溫孤霧白如今的模樣,溫孤尋真真是打心眼裏高興。


    溫孤尋用茶蓋碰著杯沿,盯著麵上被熱水煮開的茶葉,眼中暈著笑意,欣慰道:“小霧白這就對了,扛不住就說,你記住,沒有什麽比你的身體更重要。”


    溫孤霧白虛心聽教:“姨母說的是。”


    溫孤尋將茶蓋放下,‘啪’的一聲脆響,茶蓋與杯沿碰撞出的餘力震蕩出幾滴茶水。


    她不是老太太跟蕭臏那種不通情理的長輩,她跟他們的教育方式也截然相反,她不喜歡教訓人,更不喜歡用長輩的那套理論去要求晚輩。


    “霧白,溫孤一族跟宣國公府創造出來的一切,不是為了讓你困死自己的。”


    “你外祖父外祖母如果還在世的話,他們隻會想方設法地為你鋪路,讓你一輩子過得順遂如意,而不是把你困在死氣沉沉的條條框框裏。”


    這些話她一直想找機會跟溫孤霧白說。


    如今哪怕皇上在場,她也懶得避開。


    蕭臏那套教育子弟的方法,溫孤尋一直嗤之以鼻。


    去他的出人頭地。


    去他的家族榮光。


    去他的流芳百世。


    那些東西想要完成的前提是必須要有這麽一個人,且這個人也必須是發自真心喜歡的。


    而非綁架。


    而非洗腦。


    溫孤霧白勾唇,對溫孤尋一拜:“霧白都聽姨母的。”


    皇上對於溫孤尋的說法不讚同,他在教育這一方麵,顯然是站在宣國公府老太太跟蕭臏這頭的,因此他道:“愛妃,不可這般教導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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