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經的雙手被綁到背後,對上溫孤霧白遞來的視線,盡量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實則是在用這樣的舉動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他這二哥可不比大哥啊。


    大哥最多罰他抄書,再講一通又酸又臭的大道理。


    但二哥不會。


    蕭若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他覺得自己落在二哥手裏,大概率會很慘。


    溫孤霧白帶著歲歲站過去,長指勾過歲歲腕間的彈弓,望著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蕭若經。


    蕭若經這般,無非是覺得他們是兄弟,他不會真的拿他如何罷了。


    即便如此,溫孤霧白還是捕捉到了蕭若經眼底一閃而過的懼意。


    蕭若經一開始表現得還挺鎮定,可是被溫孤霧白用那樣淡漠的目光掃過兩眼之後,渾身就被冰渣子凍著似的沒了半點底氣。


    他望著麵前的溫孤霧白跟歲歲兩人,慌道:“二哥,我承認她額間的傷是我的問題,我也說了會對她負責,願意承擔她這段時間的診金,那麽這件事情是不是應該就到此為止了?二哥,我跟你才是兄弟,你護短也要有個度,分一分親疏遠近好嗎?”


    他是真有點怕了。


    歲歲聽著,還在想溫孤霧白說的第一堂課是什麽。


    她正疑惑呢,溫孤霧白把彈弓重新放迴她的掌心,他將蕭若經的慌張看在眼底,問歲歲:“會玩彈弓嗎?”


    歲歲搖頭:“不會。”


    蕭若經慫了:“……”


    不會吧……


    不是吧?


    二哥當真要為了一個奴婢教訓他?


    他可是他弟弟啊!


    溫孤霧白也沒玩過彈弓,但他見過蕭若經玩,所以對比歲歲他是知道大概的操作原理的。


    他緩步站到歲歲身後,像昨日教她寫字那樣。


    隨即,又帶著歲歲一起往後退去。


    等確定距離差不多了,溫孤霧白從尫九的手裏接過一顆石子,他讓歲歲一手握緊彈弓,一手帶著她的手拉開皮筋,瞄準蕭若經的方向。


    少年長眸一眯,既穠麗,又危險:“我給歲歲上的第一堂課,就是如何玩彈弓。”


    歲歲心中一慌。


    到這會兒她也明白溫孤霧白的意思了。


    可她並不怕。


    因為她知道世子是在為她出氣。


    流月被花塋抓著按到一邊,看到自家公子被瞄準的時候,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花塋有點想把她打暈。


    蕭若經看了眼周圍,發現能跑的地方都被泱十跟尫九堵死以後,認命地站在原地。


    他看著彈弓瞄準自己,心中一驚,張嘴道:“二哥,二哥,你問問這丫鬟還想不想要別的賠償?我可以,我都可以!”


    歲歲聽完,有點心動。


    她不希望世子跟三公子的兄弟情誼因為自己出現隔閡。


    溫孤霧白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分寸很好地從後貼著她,俯身至她耳邊,薄唇輕啟:“歲歲,好好聽課。”


    歲歲眼睫輕顫,低聲應了:“嗯。”


    他眸光未動,繼續道:“你記住,玩彈弓的時候切記分心,要集中注意力。還有,你的雙腿要打開些站,雙眼要向前看,瞄準自己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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