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將手爐放到一邊,規矩地坐在食案前,雙手捧著小碗,喝著熱乎乎的肉糜粥,眉梢眼角湧現滿足的笑意。


    她還是不敢伸筷子夾菜。


    溫孤霧白見狀,隻好再次擔當起夾菜的重任,給她夾了一樣軟糯香甜的糕點。


    歲歲喝完幾口粥,滿嘴的米香跟肉香味,胃裏跟著發暖。她在溫孤霧白的眼神示意下夾起糕點,張嘴咬了一口,頓時瞪圓眼睛。


    她被其軟糯程度驚訝到。


    更令她驚訝的,是她吃到第二口時,有一股又甜又暖的豆沙湧了出來。


    那股綿軟的口感,流淌過她的舌尖,溢滿口腔。


    溫孤霧白知道她的食量在哪,根據她的口味夾了一樣糕點後,又夾了一些清爽解膩的菜,之後就不再夾,免得她吃多了胃裏撐著難受。


    晨曦破曉。


    一縷縷金色的光劃破先前暗沉的天兒,灑落在一片片綠的葉尖兒上。


    花塋睡醒走進院子的時候,就見大門往兩邊敞開著,裏麵正是歲歲裹著披風,跟溫孤霧白對坐用膳的畫麵。


    花塋瞧了兩眼。


    別說。


    這一幕還挺養眼。


    對人的眼睛極度友好。


    有下人跑進來,那下人快步越過花塋,湊到泱十耳邊說了什麽,泱十聽完,眸色微變,讓下人退下。


    沉思片刻,泱十還是抬步進去,將下人的原話轉告給溫孤霧白。


    溫孤霧白神色未變,揮手讓泱十退出屋去。


    牙婆死了。


    是在賣完花樓媽媽迴來卷錢逃跑時被殺。


    溫孤霧白相信泱十尫九辦事的能力,知曉他們定然不會留下痕跡讓人查到。


    據泱十所言,殺人者沒有動牙婆的錢,而是選擇留在現場,顯然是自知有罪,等著官府前去拿人。


    溫孤霧白想了想,覺得這事兒能解釋通的說法便是牙婆作孽太多,被誰的家人找到老巢後報複。


    而牙婆之所以跑,無非是因為花樓媽媽的下場讓牙婆聯想到了自己做的缺德生意,料定自己最終的下場不會好過,未免被麻煩找上,決定先一步收拾家走為上策。


    如此也好。


    各有各的因果。


    歲歲吃飽,擱了筷。


    溫孤霧白命人進來收拾。


    想到大病醒來已有四五日,他還沒去祖母院裏請安,歲歲也應該找機會見識一下國公府的人,便決定帶著歲歲一同前往。


    盡管沒下雪了,也出了太陽,可風吹在臉上仍是刺疼的。


    歲歲脫掉披風,正要放下手爐的時候,溫孤霧白讓她繼續抱著。


    歲歲犯難,她看了看手爐,遲遲沒動。


    那日初入宣國公府,就是在下人麵前分外神氣的青鎖姑姑也未抱手爐。


    若她抱著手爐的一幕被府裏的人看見,免不了讓人眼紅。


    歲歲不想被人眼紅,那意味著會有麻煩上門。


    她問:“世子,奴抱著手爐好嗎?”


    溫孤霧白:“有何不好?”


    歲歲:“奴是下人。”


    溫孤霧白把手爐往她手裏一放:“就當是替我拿著。”


    果然,他如此說,歲歲就不再糾結了。


    兩人收拾好,出了空淨院,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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