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裏的溫孤尋跟歲歲盡興地玩了一會兒雪仗後,各自待在一處蹲著。


    兩人麵對麵看著,喘氣急促,歇了會兒後,恢複些許體力,又開始齊心協力地堆雪人。


    等雪人兒的大致形態出來後,歲歲不再幫溫孤尋的忙,她站在雪人前休息了會兒,轉身去到一棵被雪壓著枝椏的樹下,屈膝蹲著。


    少女的裙擺在地上層層鋪開,接著,她吐出一口氣,開始刨雪。


    溫孤尋堆雪人堆得入神,沒注意到歲歲那邊的動靜。


    溫孤霧白卻盯著大樹底下的歲歲看了好幾眼。


    由於歲歲背對著他,又恰好擋住了他的視線,導致他看不清歲歲到底在做什麽。


    溫孤霧白有些好奇。


    於是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順手拿過備著的手爐,往外走去。


    一出屋子,一股股寒意便裹著冰渣子朝他襲來。


    溫孤霧白的身體到了寒冬時日比不得正常人,體溫也很淡。


    於常人而言,這樣的寒風算不得可怕,隻要有遮擋風雪的房屋,準備足夠的衣物,暖胃的食物,便可抵禦嚴寒。


    但這樣的嚴寒對於溫孤霧白的身體而言卻堪稱是折磨人的酷刑,哪怕裹了披風,抱著手爐,少年仍會被寒風刮得骨頭刺痛。


    好在他自小如此,忍耐力絕佳,早早便習慣了這樣的疼痛。


    因此,溫孤霧白的麵上能做到如常,令人看不出端倪。


    泱十撐傘過來,順著溫孤霧白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落定在歲歲的背影上後,問:“世子是要去看歲歲姑娘嗎?”


    溫孤霧白抱著手爐:“嗯。”


    兩人抬步踩在雪地裏,留下一排排稍顯淩亂的腳印。


    歲歲仍舊蹲在那裏,等溫孤霧白走近前去,這才發現她堆得是什麽。


    不是雪人。


    是雪元寶。


    元寶的形狀被她堆得圓滾滾,白生生的,看著分外可愛。


    歲歲一股腦堆了好幾個。


    現在溫度低,堆出來的雪人跟雪元寶都沒那麽快融化。


    感覺到一片衣角出現在視線裏時,歲歲將最後一個雪元寶堆完,抬眸望去,見到溫孤霧白時,她一愣,頗為嚴肅地開口:“世子怎麽出來了?”


    溫孤霧白站在她的麵前,視線在一排胖乎乎的雪元寶上掃過:“歲歲缺錢了?”


    歲歲搖頭。


    她不缺。


    空淨院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用買。


    她盯著少年穠麗的五官看了會兒,確定他沒有咳嗽後,又湊近些。


    歲歲聞到了一股甜的酒味。


    但它並沒有蓋住溫孤霧白身上的那股蒼術氣息。


    歲歲動了動鼻子,在溫孤霧白身前嗅了嗅,問:“世子不冷嗎?”


    溫孤霧白掌心發熱,心尖兒也發熱:“還好。”


    歲歲的眼眸裏皆是關心,苦口勸道:“世子還是迴去吧。”


    溫孤霧白不想走,外間雖冷,空氣卻好:“屋裏悶,想出來透透氣。”


    歲歲見他這樣,不好再勸。


    況且,她認為溫孤霧白說的沒錯,一個人在屋子裏待久了確實會很悶,想到剛剛堆出來的雪元寶,歲歲心中歡喜,她捧了幾個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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