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說完,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不遠處的袁綱看到這一幕,無奈一笑。


    他這孩子,自小驕傲,也實在有才,隻是仍然在某些方麵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任性,而袁鹿在某些方麵又表現得實在過於自負。


    袁綱數次勸誡,數次無果。


    到底是年紀不同,境遇不同,所以才會造就他跟袁鹿有些差異的性格。


    溫孤霧白沒把袁鹿的話放在心上,想到前世袁鹿的傲氣,和那股藏在骨子裏的天真,隻淡淡一笑。


    不過是一個沒被世道磋磨過的人罷了。


    前世的溫孤霧白越活到後麵,越發現上天在某些事情上對人是公平的。


    比如死亡。


    比如上天會根據這個人的性格安排後續的一切磋磨。


    他會被世道磋磨。


    袁鹿會。


    芸芸眾生也會。


    蕭若經望著袁鹿瀟灑走遠的背影,從事情發生,到事情結束,他都覺得這位袁家二郎的腦迴路不正常:“這小子有病吧?”


    還是說這群文人墨客都這麽無聊?


    做事都不正常?


    歲歲默默在心底讚同。


    她也覺得這位公子對世子的挑釁和敵意來得莫名其妙,明明世子沒有主動去招惹誰,可總有這麽些人對世子抱有挑釁和挑剔的心理。


    對此,歲歲給出的解釋是,世子太優秀了,遭人嫉妒。


    溫孤霧白沒把這點小插曲放在心裏,見蕭若經坐在這裏不走,也不去找蕭若岩時,忽覺蕭若經有點礙眼。


    反觀蕭若經倒非常自在。


    歲歲這會兒腦袋有點暈乎,她的麵頰浮現紅意,一手捧臉,一手擱在食案之上,看著諸位官員和考官們相談甚歡,看著一些學子借著酒意暢談天下大勢,還有一些興致來時,聚在一處吟詩作對。


    歲歲的唇瓣蕩開一點笑意。


    這便是鹿鳴宴啊。


    前方的不遠處,有人醉酒起舞。


    與女子的舞蹈不同,女子的舞蹈大多注重整體的飄逸柔軟,有的還有嫵媚之態,把女子風情萬端的一麵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麵前男子的舞蹈則更注重力道的柔美,他立在桂花樹下,光線明暖,在一旁舒緩的管弦韻律中,男子舉手之間的豪情,揮動雙臂時展現出來的力道,看得歲歲一愣。


    也有圍觀者鼓掌。


    歲歲一笑,當即跟著學。


    溫孤霧白見她看得興起,沒有出聲打擾。


    蕭若經酒意正酣,他歪了歪腦袋,將空了的酒壺往長案上一放,嚇得正看舞蹈的歲歲一激靈。


    他醉眼朦朧地看了一眼不遠處舞動的男子,又迴眸看了一眼歲歲跟溫孤霧白,不屑一笑,隨即撐著長案站起,一拍胸脯,說:“看我的。”


    溫孤霧白:“……”


    歲歲:“……”


    蕭若岩眼見蕭若經喝醉了,有些擔憂:“……”


    喝醉酒的人扛起來最沉了。


    一會兒他還得想法子把人扛迴去。


    蕭若岩扶額。


    他就是妥妥一大冤種。


    蕭若經走到那名舞動的男子身旁,姿態散漫。


    時下男女皆可起舞,尤其文人墨客,更是將在興頭上起舞奉為雅事。


    那名男子見他出現,動作停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迴吾妻十二那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豌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豌豆並收藏重迴吾妻十二那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