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霧白被她的話語逗笑。


    在某些事上,她還真是執著。


    看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好像他不說剛才到底怎麽了,她就會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溫孤霧白為了讓她寬心,說:“沒怎麽,就是適才心口有點疼。”


    歲歲眼睛瞪圓:“心口疼?”


    溫孤霧白:“嗯。”


    是啊。


    心口疼。


    她就像是在他的心上紮了根,生了芽,頑強生長成了一株叫不出名字的小樹。


    每當有風掠過,她的葉子會一片片隨風拂動,他就會這股力道被牽扯出或疼痛或甜蜜或酥麻的感受。


    他明知這樣會影響他,卻依舊放任那棵小樹在心髒深處不停地將根延伸,將他的心髒悄然包裹。


    不僅如此,他放任小樹的枝幹茁壯,任她的樹葉瘋長。


    她為他帶來的任何感受,他都願捧在心尖,甘之如飴地受著。


    溫孤霧白的眼裏染上笑意。


    曾經,他把那麽好的歲歲弄丟了,怎麽會不疼呢?


    而這疼,在前世的歲歲離開後,日日夜夜都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折磨他,一直到他氣絕身亡方才罷休。


    歲歲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用纏著細布的手伸過去,落在溫孤霧白心口的位置。


    感受到少年心髒跳動的頻率後,她仰起臉,小心翼翼地問:“世子的心口,是這裏嗎?”


    她突然的碰觸,出乎溫孤霧白的意料。


    少女掌心的溫度,透過空氣,隔著層層衣物,傳遞到他身體裏的時候已經不再。


    獨獨剩下了讓他無法忽視的碰觸感。


    心跳,陡然加快。


    歲歲感受到掌心下跳動的頻率後,更為擔心。


    溫孤霧白眉眼間寒意盡消:“是這裏。”


    歲歲盯著他心口的位置,想了一會兒,再次問:“世子很疼嗎?需要請大夫嗎?”


    溫孤霧白:“不是很疼,不需要請大夫。”


    歲歲凝眸,見他麵色並無異樣,也沒有難受的神情時,忽然將落在溫孤霧白心口的手挪了挪,然後又輕輕地揉了揉:“奴給世子揉一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溫孤霧白的眼底湧現笑意:“好。”


    歲歲言罷,當真在少年的心口揉了一會兒。


    她邊揉,邊說:“以前在金石村,奴看見胡家嬸嬸就是這麽給她的孩子揉的,要是她的孩子哪裏磕了碰了,她就會抱著揉上一會兒。”


    溫孤霧白眼神微轉,裏麵泄露了一絲不滿足的情緒。


    是抱著啊。


    那歲歲學得可真不合格。


    她都沒有抱他。


    換做誰當先生看到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學成這個半吊子模樣,怕會氣得不輕。


    有風吹來。


    帶過來幾片梅花花瓣。


    殷紅的顏色,飄蕩在半空中,有兩片落在了歲歲發間的絨花上。


    溫孤霧白抱著手爐,他見那兩片梅花像是找到了能夠寄存的地方待在歲歲的絨花上不走了,隻得空出一隻手來,抬指將花瓣摘下。


    歲歲見他臉色好了許多,抽迴手,看著突然出現的梅花,她張望了一下周遭,沒發現有梅樹後,納悶道:“這花是從哪裏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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